一次两次三次四,放学的时候,他依旧骑着自行车来接我,面对他和成凯,我依旧没有选择他,一次都没有。
离开叶非情,我与成凯之间的对话是这样的。
“我能请你明天别再来了吗?”
“那怎么行?我最不喜欢半途而废。”
“别以为我跟你走就是答应了你。”我很不客气,也说的很坦白。
“看出来了,你是在与那个男孩置气,你喜欢他?”成凯眯了眯轻佻的眼睛。
我扭头看向窗外沉默,不再接话。
每天这样跟成凯离开,却又不接受他,一天两天还行,时间一长不但成凯有些恼,叶非情也来了脾气。
其实叶非情这个人本就是张扬又跋扈的,或许是因为那天失约而对我感到抱歉,因此这几天被我这般对待他,他也一直没生气,直到今天,他终于变了脸色。
面对我一如既往的选择成凯的答案,他冷冷的瞧着:“Elaine,我再问你一次,你今天到底跟谁走。”
见他冷了脸,身上散发着嚣张跋扈的气势,我瑟缩了一下脖子多少都有些怕,身体都在发软。
成凯吊儿郎当的揽着我,宣布道:“她都说了,跟我走,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其实叶非情本就不是一个脾气多好的人,他能忍我好几天已经是给足面子。
见成凯挑衅,他扔开手中的自行车,二话不说就上拳头。
“老子已经忍你好几天了,你TM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
然后……
两个人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打起来了。
起初我怕叶非情吃亏,吼叫着劝架,见成凯似乎不是叶非情的对手,而我又劝不住,我气恼的也没再管,转身走了。
这事之后,叶非情与我又闹了好几天的冷战,没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出现了,也是吊着一张高冷倨傲的脸。
成凯估计是被打的不轻,也好几天没出现,我估摸着是爬回家去养伤了。
当他再次出现,手上还缠着绷带,就是不知道是骨折还是扭伤。
他的脸也好不到哪里去,唇角都是淤青。
我知道,其实成凯也不是脾气多好的人,他跟叶非情在性格上有点相似,都有些刺儿头,也都有点放荡不羁,也都是傲娇的人。
与叶非情打了一顿,问题是他还没有打赢,他自然不痛快,追了我这么久都没有追到,还因为叶非情,他被我当枪使了好几天,同样骄傲的成凯只怕是也无法忍受吧,所以这一次他对我特别的不客气。
他将我扔进车里,脸上挂着邪气的笑,动作粗鲁,毫无温柔可言。
因为受伤,他今天带了司机,也是一个与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子,眉眼清俊,身上却带着与他一样的轻佻特质。
“开车。”将我押上车后,他沉沉道。
前座的男孩看了眼后座的成凯,笑了一下,痞气的调侃:“这丫头就是你追了半个月没都追上的某花?没不怎么样啊。”
成凯没吱声,那人从镜子里扫了我一眼:“虽然这姑娘要模样也有模样,但是看着好小啊,一脸的孩子气,而且没料啊,一点都不像你成少会喜欢的累心,哎,我说,你不是一直都喜欢丰满的吗?”
成凯邪气的声音没好气道:“肥肉吃腻了爷想换换口味改吃葱花了不行?”
“行行行,只要你成少说行谁敢说不行?”
车子开到一个酒吧,成凯钳制着我进去。
他今天对我真的是格外的不客气,把我往包间的沙发上一扔就开始叫人倒酒,然后逼着我要我喝酒。
我拒绝,他却钳制住我强行将酒灌进我的口中,呛得的泪流满面,嗓子眼儿冒火。
他觉得不够,很用力的捏住我的下颚,笑得颇玩味:“爷还没追过哪个女人像你这么难追的,足足追了半个月没追上不说,竟然还被你拿去当枪使,你是第一个敢这么对本少爷我的女人。”
他扬了扬他缠着纱布的左手:“因为你爷我挂了彩,你说,这笔账你打算怎么跟本少爷算?”
他凑近我,坏笑着低语:“也别说了,肉偿怎么样?只要你陪我一夜,这事儿就翻篇儿。”
我脸色煞白,被他捏的脸颊疼,疼的有些喘息不过。
他下流又荒淫无道的嗅了嗅我身上的气息,低笑:“那小子还没有碰过你吧?你说,如果我把你睡了他会不会疯掉?我看他可是很紧张你的。”
其实我觉得说叶非情紧张我也算不上,不过他放荡不羁的性格倒是挺细心体贴的,来接我的时候总是会带一个坐垫。
我手里的画具也总是他在拿,我坐在自行车的后座两袖清风,像是游在水里的鱼,自由自在。
想到这些,我觉得温暖的同时又怅然,因为他不是只对我这样,对林珊珊他也这般体贴。
他知道我喜欢喝哪家的奶茶,喜欢吃哪家店铺做的点心,所以他每次给我买的东西都是我喜欢的。
但是同样的,他也知道林珊珊喜欢吃什么喝什么,因此并不见我们之间有什么不同。
“其实早在我们第一次见面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我经常从那条路经过,经常看见他骑着车载你。”m.χIùmЬ.CǒM
说着,他的唇已经贴在我的脖颈上,留下一个痕迹。
包间里还有别的人在,却没有人理我们,他们个玩儿个的,谁也不搭理谁,谁也不管谁,更没有人会来帮我。
我害怕的浑身发颤,挣扎着身上都出了汗,最后我也不知道从哪儿摸了一个装水果点心的碟子,毫不客气的打在了成凯的头上,大拇指和虎口都震的又麻又疼。
血顿时从他的额头上流下,蜿蜒在他的脸上,看着格外的狰狞,像子夜里从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成凯额头上那道疤痕就是这样被我留下的。
被我这一伤,成凯更加暴躁,他怒气冲天,扼住我的咽喉,将我狰狞的压在身下,无比粗暴的对我。
我害怕的连哭都忘记了,只顾着挣扎,却因为被他扼住咽喉而丧失了力气。
他的动作让我陷在一片恐慌中,怕极了。
我身上的衣服被扯破,衣不蔽体,屋中还有别的人在,而且男女都有,我羞愤到不行,一腔怒火却又莫可奈何。
突然门被一脚踹开,很大的一声巨响,下一刻,成凯扼住我脖颈的手离开,他被人狠狠地踹到一边坐在地上,那模样别提有多狼狈。
我大口的喘息,下意识想伸手拉自己的衣服将自己露出去的地方遮起来,手却绵软无力,使不上劲儿。
我被人扶起,一件白衬衣搭在我的肩上,熟悉的薄荷香让我心颤。
我不敢去看叶非情,他扶着我将我送出房间却被人拦住了,他在我耳边低语:“去外面等我。”
我乖乖的去外面等他,将他的白衬衣紧紧地裹在身上,耷拉着脑袋,生怕被人注意再生事端。
我站在包间门口,听着里面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可谓是一片惊天动地。
我很担心叶非情,却又不敢推开门去看,心惊胆战的站在门口祈祷着他没事。
我度日如年般站了好一会儿他才出来,开门的时候,我看见包间里一片凌乱,家具没有一件是好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人,遍地哀嚎,尤其是成凯,更是好不到哪里去,我看见他抱着自己的腿生不如死的抖如筛糠。
甩上门,叶非情什么都没有说,沉着脸走在前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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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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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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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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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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