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敬带来的人,再加上她带来的人,而我们这边,着实有些寡不敌众。
叶少鸿的身体不好,平常没觉得什么,今天却是格外的明显,他没动两下就开始喘息,然后体力不支。
简宁和傅柔陈助理以及我都只是弱女子,且不说那些人有点身手,就是没有身手在力气和体力上我们也不是那些男人的对手。
沈城池的身体没有问题,身手也不错,可是凭着他一个人的力量也是杯水车薪。
简宁和傅柔都来帮我,一时间现场有些混乱,我被追着东奔西跑,最终还是被人抓住。
我被控制,有人将笔放在我的手中,把文件摊在我的面前,压着我的手逼迫着我签字。
我紧紧地皱着眉,使出浑身解数,终究是没有挣脱掉他们魔掌,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握着我的手在签字处画下去。
这时,有一道声音响起:“傅瑶,只要你说你愿意跟我走,我就帮你。”
我抬眸就对上叶非情潋滟而平淡的眉眼。
他双手环胸,慵懒地倚着身后的松树岑贵的站着,单腿曲起抵在身后的松树上,一身的漫不经心,出尘绝世。
我知道他这是在逼我,并且报复我那天没有跟他走而是选择跟沈城池走的事情。
叶非情是一个非常记仇又小心眼儿的人,他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这一点我深知。
我咬着唇瓣,很不想对他低头,但是那个傅字马上就要写完了,第二个字眼看着就要开始落笔……
“帮我,我跟你走。”我说。
他漂亮的眉眼荡漾出一抹惊才绝艳的浅笑:“大声一点,我没有听见。”
“我跟你走!”我加大了分贝。
他走过来,先是踹开阻拦他的人,然后又一脚踹开那个握着我的手逼迫着我写字的人:“我叶二少的老婆,手也是你能随便摸的?”
那人毫无防备,被踹了个正着,痛苦地捂着肚子在地上生不如死的哀嚎。
他用拳脚将我从那些人的禁锢中救出去,将我护在怀中。
他身上的薄荷香袭来,随着我的呼吸贯穿我的五脏六腑,我听见他魅惑的声音擦过我的耳际:“我说祝你好运,但是似乎你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
我愣了一下,有些了然,原来他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所以早有准备。
他带着保镖来,起初我们都以为他是在摆排场,是在耍帅,原来……
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刻,等着我被逼急,等着我无路可走。
王律师已经带着保镖过来,叶非情的人不算多,但是他们身手好,最重要的是,他们的手里还拿着枪!因此场面立刻就被控制了,无人再敢动。
我第一次看见这样的场面,只能在电视里才能看见的东西此时却出现在我的眼前,别说我惊的说不出话来,沈城池和叶少鸿同样也是惊讶的,只是他们并没有我表现的这么明显罢了。
私藏枪支是犯法的,然而眼前这个男人,却是那么的明目张胆。
我看见叶少鸿皱着眉咳嗽了几声,眼底划过晦暗不明的东西,快的让人抓不住。
叶非情亲昵地揽着我的腰,惊若天人的眉眼勾着浅浅的笑意,像是海上的浪花,波光粼粼,折射着炫目的光彩,生动出尘。
他眉眼温柔,笑盈盈的说:“刚才都有谁碰了我老婆?嗯?”
气氛沉默,没人说话。
他若有所思了一阵,抬起修长的指尖往那群人中一指:“我记得好像有你。”
那人直觉的摇头:“我没有。”
“没有啊……”叶非情妖冶温柔的浅笑,柔柔的声线意味深长的拉得长长的:“那就每人废他们一只手。”
“不要。”立刻就有人开始大叫,然后那人说:“我记得刚才……”
那人一连举报了好几个人,虽然刚才有些混乱,我也记不清事情的经过,但是有两个人特别有特色,他们的脸上长满了豆豆,不太好看,我依稀记得就是刚才架着我签字的人。
叶非情显得很大方,很勉强的说:“其他人就免了吧,他们一人废他们一只手。”
只听‘呲’地一声闷响,伴随着那些人的哀嚎,那几个人的手上就出先一个血肉模糊的血洞来,看得我心惊肉跳。
傅柔的妈妈似乎被吓的不轻,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眼底全是后怕。
与她相比,刘敬就要淡定从容很多,依旧是那副不愠不怒不吭不卑的样子,站得笔直。
叶非情没再看他们,他扫了眼我母亲墓碑前的凌乱,对王律师说:“把这里弄干净了再走。”
“是。”王律师应道。
我被叶非情拥着走到他的车边,他打开车门,荷叶正准备笑脸相迎甜甜蜜蜜地贴上来,却被他一句话给打了回去:“下车,我让他们送你回去。”
荷叶垮了脸,笑的很牵强的撒娇:“二少,可是人家想跟你一起嘛。”
叶非情有些不耐:“下车!”
见他变了脸色,荷叶也不敢再在老虎头上拔毛,乖乖的下了车。
但是临走前,她依旧没忘用怨毒的恶狠狠的余光瞪我,心不甘情不愿的坐上另一辆车。
我看见叶少鸿在陈助理的搀扶下也上了他的车子,然后扬长而去。
而沈城池,他朝我们这边看了眼,这才上车离开。
注意到我的眸光,叶非情冷冷道:“人都走了还看不够?”
我被他粗俗的野蛮的塞进车里,我刚坐上去,他也跟着坐了进来。
他将我抵在车座上,扣着我的腰,压着我的手,低低的对我说:“傅瑶,别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你的身份,当我的耐心被耗光,这对你没好处懂吗?”
我耷拉着眼睫,将眼底的情绪遮掩,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有发表意见。
我懂他的话,他这是在警告我,在沈城池这件事情上,让我别再惹怒他,否则,别怪他不客气。
驾驶室坐进来一个人,是王律师。
见我们姿态暧昧,王律师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目不斜视的坐在驾驶室上启动车子。
叶非情松开我坐回去,靠着椅背一脸疲倦的闭目养神。
王律师透过镜子看见他的神色,问:“要不要让简医生过来看看。”
他低低道:“不用,送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
王律师沉默了一阵,有些担忧的说:“今天这事,只怕大少爷会抓着不放。”
“随他便,他以为我怕他?”他慵懒而不屑。
我看着窗外,静静的听着他们的话。
我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今天叶非情如此大的阵仗,还带了枪出现,这是非法的,与他不对盘的叶少鸿肯定会抓住这点大做文章。
很快,车子在景山别墅停下,叶非情没管我就自顾自的下了车。
我正准备下车,王律师叫住了我:“夫人。”
他将我的手机递给我,刚才在墓地的时候被拍掉了,我也一直没顾得上捡。
我接过手机看了一下,除了一些外观上的破损,并无大碍。
“谢谢。”我说。
我的一只脚刚迈出去,王律师就又道:“少爷的身体这几天一直都不好,睡着的时候比醒着的时候多,他得知你的事情,不管不顾就带着人过去了,明明就很不舒服,却不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分毫……”
我摩沙着手中的手机,心情复杂的听着,然后又听见他说:“你看见的那些花边新闻都是假的,还请少夫人不要相信。”琇書網
“哦。”我没有再像以往那般表现的不悦和排斥,闷闷的应了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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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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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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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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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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