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字一句,认真淡漠的说:“我爱他,愿意为了他做任何事情!”
他唇角的笑意阴冷而阴鸷,散发着凌然的寒意,冻彻心扉:“是吗?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也这样爱你,愿意为了你做任何事情!”
我神色一顿,“他愿不愿意为我做任何事情我并不在乎。”
随着我的话,他身上的气息咄咄逼人起来,带着睥睨众生的倨傲和轻蔑。
像是扔垃圾一样无比嫌弃的扔掉我的下巴,他敛下惊艳的深眸,优雅从容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有一件事我本来是不打算告诉你的,但是现在……我觉得完全有必要。”
他如美酒般醉人的声线潺潺道:“城西的那块地我给了沈家,但是最终却落在了傅家人的手中,你知道为什么吗?”
叶非情点到即止,他最后留给我一个无比讥诮又炎凉的浅笑,然后优雅离开,甩门而去。
就算叶非情不说我也懂,傅家现在那副样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哪里吃得下那么大的项目?
这无疑是在自取灭亡,而沈城池打的什么主意,只怕是再明显不过,他想吞下傅家。
我冷笑,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傅家那位老太太心比天高,别说你给她一块和氏璧,就算你给她一个玉玺,她也照吃不误。
叶非情离开后没有多久,门铃响起,透过猫眼,我没有看见人,打开门后,我这才看见来人,是傅柔。
“有事?”我问。
其实我并不意外傅柔会来找我,甚至可以说我一直在等她来找我。
如今的沈城池,我不信她还能坐得住。
她冷冷看着我,“你不是很好奇你失忆的事情吗?自己去找他去吧。”
她非常没有礼貌的扔给我一张名片,然后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的走了。
直到傅柔的身影消失,我这才从地上捡起那张名片,心理医生,唐钰。
我本以为那番话之后沈城池会消失在我的视线中,做他高高在上的沈总。
但是我想错了,他没有,不但没有,还做出了与他的处事风格不符的事情。
我刚录制完节目从电视台出来,就看见路边停着一辆车,车边站着个手抱鲜花的男人,星眉朗目,一身冷酷的气息不是沈城池是谁?
说实话,这样的他抱着一大束鲜艳的鲜花真是养眼又别扭。
沈城池出众不假,但是性格冷沉的他真的不适合做这样的事情,那样子,看着别扭及了。
我站在原地不动,他却走了上来。
电视台来往的人并不多,但是这样刺眼的一幕,已经足够吸引人围观了。
一道尖锐的声音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沈城池!你这是置我于何地!我才是你的未婚妻,我们已经订婚了!”
随着傅柔的出现,同时出现的还有大批记者,他们瞬间将在场的三个主角包围。
我,沈城池,傅柔。
刚荣登电视台的娱乐主持人,又因为爆料林安心的事情,在林安心火起来的同时连带着我也跟着红了一把,因此大家对我都并不陌生。
有的人甚至将我了解的透彻,出身,经历,学历,总之能挖到都已经挖到,因此有些人自然记得我和沈城池有过一段曾经,这不,已经有人在拿来充当话题了。
“傅瑶小姐,听说你和沈先生以前就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请问你们是准备要复合了吗?”
“傅瑶小姐,据说你也是出身傅家,和傅柔也算同性姐妹,请问你们之间到底是谁抢了谁的未婚夫呢?”
“请回答傅瑶小姐,你们之间到底谁才是第三者?”
“傅瑶小姐,你与叶家二少已经结婚,请问你会因为沈城池而离婚吗?”
“傅瑶小姐,你算不算是婚内出轨呢?”
“……”
人太多,我被包围其中,场面也是一片混乱,而他们的问题七嘴八舌,一个接着一个,我更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见我沉默,我被他们咄咄逼人的逼迫着,“请回答傅瑶小姐!”
偌大的声音,像是一种质问,严厉而逼迫,那种迫人的感觉,就像是我必须要回答,否则不回答都是罪过。
傅柔和沈城池都好不到哪里去,被记者围着问着类似的问题。
我的脚已经不知道被踩了多少下,身体被挤来挤去,也不知道被撞了多少次,疼的头皮发麻。
“让开!”沈城池的怒喝声冷冷的,那些人被他身上的威严气势喝住,纷纷顿了一下,安静了一瞬。
“滚!”又是冷冷一声怒喝。
在沈城池一身冷酷肃杀的气场下,围着的记者下意识让出一条路来。
我看见他走向狼狈的我,而他的身后,体弱的傅柔同样是狼狈的,他却没有看她一眼。
我看见傅柔眼底的绝望和心痛,以及她怎么也掩饰不住的恨意。
眼看着沈城池就要走到我的面前,这时却响起一道及其不和适宜的戏虐声。
“哟,这么热闹。”
众人回神一看,见是叶非情,纷纷围了上去。
记者们纷纷将问题砸了出去:“叶二少,请问你对叶夫人的出轨有什么想法?”
“叶二少,我们一直很好奇,请问你为什么会娶傅瑶为妻呢?”
“叶二少……”
无数个叶二少砸向叶非情,他却只是懒懒的道了句:“走开。”m.χIùmЬ.CǒM
他的模样太过无害又惊艳,也太过漫不经心,因此没有人将他的话听在耳中。
只听突兀的一声哀嚎……
原来是叶非情出手打了人!
他怎么出手的手我没有看见,只看见那个男记者抱着腿在地上生不如死的哀嚎。
气氛安静下来,叶非情单手插在西装裤里,还是一副闲适恣意的慵懒模样,一身妖气,粉嫩的薄唇轻启:“走开。”
话语虽不多凌厉,也没有什么气势,但是却叫人莫名的心颤。
众人也不敢再问了,将路让出来。
叶非情闲庭散步般走到我的面前,芳华绝代的微笑,他刚牵起我的手,我的另一只手就被沈城池也拉住了。
“沈总这是几个意思啊。”他眯着轻佻的眼睛,邪气的问。
我觉得,沈城池肯定是疯了,现在是什么时候?那么多双眼睛看着,还都是记者,他竟然……
他的声誉是不想要了么!
“放手。”我对沈城池低呵。
他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攥着我的手紧了紧,我觉得一阵无力,一个头两个大。
叶非情拉着我往他那边带了带,邪肆的桃花眼里充满了挑衅。
气氛僵持不下,我谁都挣脱不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叶非情华丽的声线漫不经心道:“沈总这是要美人不要江山了吗?不知道到时候你怎么跟那帮股东交代。”
简单的一句话,瞬间让沈城池顿了一下,然后他微微松了我的手。
像是感觉到他松了力道,叶非情只是轻轻一用力,我彻底挣脱掉沈城池,被他以不可一世的姿态拥进怀中。
叶非情妖孽张扬的笑靥邪肆不羁的像是一朵艳到极致的牡丹,艳到咄咄逼人。
“我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惦记的,不管是谁,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那是一种胜利者展现出来的姿态,倨傲挑衅,威胁,带着这样的笑意,叶非情拉着我的手将我塞进了他的兰博基尼里。
一路上,他的心情都好的出奇,惊艳四方的浅笑基本上就没有从他的脸上消失过,甚至闯红灯都闯的那么嚣张跋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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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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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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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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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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