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不是不卖站台票了吗。”
裴生略得意,“我厉害啊。”
“切。”
“走吧,回学校。”
这会男寝热闹的很,回学校的学生们大多都带回了家乡特产,你尝一口我的,我尝一口你的,挨个寝室乱窜,房盖都要掀开了。
而裴生和苏瑾瑜的寝室在四楼的最里面,那里不说是一个世外桃源,也要比其他寝室安静的多。
“打牌不,差俩人,输了的请吃饭。”隔壁寝室的邀约被苏瑾瑜一口应下。
那俩人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
苏瑾瑜知道,他俩打牌技术特别好,基本上是不会输的,所以整天来这套混饭吃。
苏瑾瑜一点不怕,裴生这脑子好用的不得了,打牌,小菜一碟。
高冷的裴生平时从来不参加这些看起来毫无意义的活动,可今天他的心情真的很好,便和他们玩了起来。
多稀罕啊,一帮男生跑到这间乱糟糟的寝室围观天才同学打牌。
然后一个个看的叹为观止,怎么能有人这么完美呢,家世好,脑子好,长相好,身体好,就连打个扑克也这么厉害,还让不让我们普通人活了啊!
“嘿嘿,你们输了!一会请吃饭啊!”苏瑾瑜扬着头得意的不得了。
他那副样子让自称赌圣和赌神的双人组颜面尽失,“再来一把!”
苏瑾瑜笑个不停,“咋的啊,晚饭也想请我俩吃啊?”
“赌饭多没意思啊,输的去操场蛙跳一圈!”
苏瑾瑜加码,“还得喊我是智障!”
“好!”
裴生在一旁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扑克,他虽然不明白这种赌约的意义在哪,但是还挺有意思的。
裴生把牌抓到手里,就知道要糟糕。
满手就一张尖大的,这怎么打。
在看苏瑾瑜,皱着眉头,想来牌也是不好,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完蛋。
苏瑾瑜出一对三,旁边的赌圣嘿嘿一笑,扔出一对十,完全不给下家的裴生顺牌的机会。
裴生想了想,扔出他手里最大的一对开。
下家毫不犹豫的扔了一对尖,压制的死死的。wWW.ΧìǔΜЬ.CǒΜ
这还玩什么,苏瑾瑜绝望了,他甚至想到了自己在操场上一边蛙跳一边喊我是智障的傻样。
没成想,裴生牌一扔,“不玩了,那顿饭不用你们请了。”
从这哥们脸上半点也找不出来耍皮赖的痕迹,似乎打不过就跑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苏瑾瑜喜欢他的不要脸,他也把牌扔了进去,“哎呀,好困,回去睡觉了。”
……
回到寝室,门一关,裴生突然露出了一个有些贼的笑脸,而苏瑾瑜干脆就笑出了声,“哥们,我以前真是看错你了!你可以啊!”
裴生看他笑,看脸上的酒窝,看他眼角的褶子,看他洁白的牙齿,一时间有些看入迷了。
真希望能这样看一辈子。
如果可以,几辈子也好。
“看啥呢。”苏瑾瑜被他炙热的眼神看的浑身不自在,他下意识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
“你好看。”
苏瑾瑜脸红了。
“神经病。”他随口骂的这一句,让裴生倍感亲切,又有些心酸。
因为这句神经病,深夜十二点,裴生从梦中惊醒。
他梦到苏瑾瑜瞪着他,骂他神经病,抓着他的衣服把他按在地上,狠狠地总拳头打着他的脸。
苏瑾瑜毫不留情,他说疼。
苏瑾瑜心软了,俯下身,吻了他,柔软的舌头在他的口腔里肆意妄为。
裴生侧着头,借着窗外的月光,隐隐约约的看着苏瑾瑜的侧脸,他睡的很安稳,严严实实的盖着被子,露出白皙的脸,和毛茸茸的头发,纯洁干净的像个孩子。
裴生想过自己为什么会爱上他,他想了很久,可他没有结论。
“苏瑾瑜。”裴生喃喃的叫着他的名字。
这样寂静的夜里,裴生的心头总是会染上了一丝邪念,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大概是因为太过思念,大概是因为那个充满疼痛和甜蜜的梦,呼吸流转间,裴生的身体里涌上一股燥热,脑海里一遍一遍的播放着梦中的一幕,他不禁添了添自己有些干裂的唇瓣。
裴生的理智第一次占了下风。
他缓缓的走到苏瑾瑜的床边,微微弯下腰,手指轻轻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的手指顺着苏瑾瑜的脸颊,到脖颈,小巧的喉结,弧度优美的锁骨,那种细腻,柔软,温热的触感,让裴生心猿意马。
裴生却只是吻了吻苏瑾瑜的下颚,这是他此刻唯一能做的了。
他开始焦躁得催促着时间快一些走,他的身高能快一点长。
事实上身高这东西还是需要一定的外力辅助,裴生为了长个可以说什么招数都用上了,健身,食补,禁止苏瑾瑜摸他头。
有时候想想也挺好笑的,活了两辈子的人了,为了那一两厘米拼死拼活的。
好在他付出的努力都得到了回报。
三年之期到的那天,裴生早早的就从床上爬了起来,一个利索的转身,翻到了苏瑾瑜的床上,“瑾瑜!醒醒。”
苏瑾瑜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你干嘛啊。”
“你快起来,快点。”
苏瑾瑜被裴生一把从被窝里拽了起来,“站好了。”
苏瑾瑜无奈。
去年这个时候,学校体检,裴生直接把人家量身高的仪器买了下来,有事没事就在这量。
“你站直了。”裴生拍了拍他的后背,“一米八二,你看看,我没骗你吧。”
苏瑾瑜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裴生管不了这些了,他一把将苏瑾瑜从仪器上抱了下去,然后乐颠的站到了上面。
“快,看一眼,是不是一八五!”
“神经病。”苏瑾瑜翻了个白眼,躺倒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裴生凑了过去,蹲在他的床边,“你答应我的。”
苏瑾瑜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恩,答应你的,你能让我睡觉了不。”
他的态度让裴生摸不着头脑。
这是什么意思啊……
答应了……吧?
苏瑾瑜把头埋进枕头里,露出了一个羞涩而甜蜜的微笑。
真·情商低。
连他今年一口牛奶都没碰过也没发现。
裴生拍了拍他,“喂……”
“干嘛。”听到他声音里的笑意,裴生抿着嘴强忍着快要冲破天际的兴奋。
干嘛……
裴生不知道该干嘛,他想告诉全世界苏瑾瑜是他的了,他想冲到门外不顾形象的喊几嗓子,他想抱住苏瑾瑜吻到窒息。
他忍了又忍,还是压不住那种让人灵魂都酥麻一片的情绪,猛地扑倒在他的身上,用头不停的去蹭他身上的被子,“瑾瑜~”
苏瑾瑜被他压的喘不过气来,“你干嘛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让,一起睡~”裴生身体里的大宝贝又被放了出来。
苏瑾瑜推开他,脸红的吓人,“睡什么睡,几点了还睡。”
“明天去我家吧。”
苏瑾瑜愣住了,脸上的绯红缓缓褪了下去,变得一片苍白,“不要。”
裴生知道,他害怕,“没关系的,你相信我。”
这是裴生最自豪的地方,他不需要苏瑾瑜一辈子的偷偷摸摸的,他有足够的条件让苏瑾瑜和他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
他的条件有些可笑,他那对联姻生下他的父母,在外面各自都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那对他几年才能见到一次的父母,根本不会去管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
而唯一在意他的爷爷,是一个以画品人的怪人,他向来喜欢苏瑾瑜。
苏瑾瑜摇摇头,“我……我不是怕,我就是……”
裴生点点头,“不急,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人会讨厌你的。”
这是我比曾沧水要好的地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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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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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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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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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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