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煞气一瞬间消散,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错觉。
萧白本想迟疑一会儿,身体却不受控制似的,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
他的身子被托起来,从他的角度透过缝隙可以看见那被掐住的人躺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却是立马爬了起来跪在地上,头低的更加厉害。
似是不满他的注意力被别人吸引去,很快他的视线被遮挡,圆滚滚的屁股也被捏了下。
萧白蓦的被非礼,反射性的一爪子挥了过去,怒道:“喵嗷!”老子的屁股不能捏!
没想到这一爪子竟然在男人的手背上留下了几道不深不浅的爪印,血珠瞬间冒了出来,男人一愣,萧白也有些懵。
萧白缩了缩脑袋,秒怂。
他两只毛绒绒的耳朵耷拉下来,讨好的蹭了蹭男人的手指,猫瞳睁的大大的。
“喵~”楼启~
一只手覆上他的头顶,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这是生气了?”话语之中竟然还带着一丝不以察觉的欢喜。
老子抓伤了你你还很高兴?!
萧白默默的扭过头。
“你若想出去,过几日我便带你去个地方。”
“切莫一个人再跑了。”略微冰凉的手指一下一下帮萧白梳理着他的毛发,萧白非但没有感觉到寒意,反倒越发瘫软起来,趴男人怀里仿佛一个软塌塌的团子。
楼启眼里闪过柔和,手背上的抓伤渗透着红色的血珠,滴落在殿中的白玉石,轻轻的“哒”了一声,溅出鲜红的花朵。
他像是没看见似的,全身心都放在了怀中的猫上。
“世人都知你是我的软肋,若是你如以前那般可化成人形,我定不阻拦。”
“可你如今……”
剩下的话却突然戛然而止,萧白心中疑惑,抬起头,却只看见男人那张俊朗的脸上,神色冷漠,甚是无情。
眼底的红光愈盛,萧白惊讶的发现他的双眸竟然变成了嗜血的红色,萧白心中一惊,连忙用爪子拍拍他的胸口。
他不知自己为何要这样做,却直觉性的觉得,这样做是对的。
不过是一瞬,气氛恢复平静。楼启皱了皱眉,见怀里的猫有些茫然,伸手覆住他的眼睛,喉咙动了动,竟是叹了一句。
“罢了……”
“即便我跟你说再多,你也未必能听懂。”
“阿白,”他挠挠他的下巴:“莫要再逃跑。”
他低沉着声音道:“我会担心。”
被摸的舒舒服服的萧白:“……”我怎么就听不懂了?!
老子听得懂人话好吗!
一人一猫转身去了内殿,这里的格局要小很多,却仍旧是空旷。不过是一卧榻,一书桌,还有四散的卷轴。
萧白对这地陌生的很,再看那书桌上,铺着古卷白纸,笔墨纸砚一一俱全。
还有一条大喜的红绸,上面光滑鲜丽,却并没有什么字迹。
萧白眼皮猛的跳了一下,见楼启真的要往那书桌走去,也不知怎的心中酸涩异常。
扣在手腕上的锁链发出哗啦的响声,萧白试着碰了一下,冰凉的缩爪子。
“今日,我便教你认字。”楼启将他置于腿上,高度刚好可让他看见矮桌上的字迹。
“往常都被你跑了去,今日不可再任性。”
他拿起笔,手腕间的锁链在萧白眼前晃来晃去,萧白的小脑袋也跟着晃来晃去。
这样粗的锁链扣在男人身上,可真是碍眼啊。
萧白努力抬头,只能看见楼启坚毅的下巴,他刚想调用灵力去冲开那锁链,摒弃凝神了半天,去发现他的猫身竟然一丝灵力也无。
卧槽这绝逼不是我的身体!
萧白瞪大了眼睛,看着那锁链心中火冒三丈,“嗷”的一口咬了上去。
“嗷嗷嗷……”疼疼疼疼疼……太特么疼了!
萧白用爪子捂住嘴,牙都快掉了。
楼启一时不查,没有及时拦住他的嘴,看着这只蠢猫眼泪汪汪的样子,心中既是好笑又是心疼。
“张嘴。”楼启抬起他的下巴。
萧白配合的张开嘴,只听见轻轻的“啪嗒”一声。
萧白:“……”
楼启:“……”
右边的小尖牙,嗯,掉了。
萧白瞬间泪奔:“喵嗷嗷嗷嗷!!!”
那尖牙掉在楼启的腿上,被萧白冲动的一拍,直接滚到了地上,转悠了几圈……一去不复返。
萧白:“qaq。”我的牙。
楼启仔细的看了看他的嘴里有没有出血,扬起的嘴角又拉下,神情绷的厉害,安抚道:“还会再长的。”
如果他眼里没有笑意的话。
萧白默默的闭上了漏风的嘴,拿圆滚滚的屁股对着楼启。
楼启写下一个字。
萧白哀怨,盯——
楼启写下第十个字。
萧白哀怨,盯——
许是被他幽怨的目光感染到,楼启淡漠的脸上起了波澜,他揉揉那坨委屈的毛团,低低道:“以前你总让我教你习字,却因各种缘由不过只学了皮毛。”
“如今我再教你,你却是不愿学了。”
“这当真是要惩罚我……”
萧白专注哀悼自己死去的牙,没注意到楼启眼底掩盖的痛楚,也未曾听见他又喃喃了一句:“那段往事于你而言是锥心刺骨,忘掉也好。”
忘掉也好。
所有的苦痛,便让我一个人承受。
萧白猛的跳上了书桌,却两只爪子踏进了砚台,漆黑的墨水瞬间将他的白毛给染了个通透。
萧白抖了抖,又一爪子拍向锁链,将锁链拍的哗啦响,边拍边嚎。
“嗷嗷嗷!”你还我的牙!
“嗷嗷嗷嗷!”卧!槽!尼!玛!
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萧白踩的地方,正是那红绸的所在。
而他踏过的地方,留下了一连串黑色的小梅花。
红绸上隐隐要浮现出什么,字迹一闪而过,很快便没了动静。
写的那不过是极其简单的两行诗,却仿佛用尽了一生来完成。。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而天地境内,境主百般无聊的开始数自己身上长出的草,他睡的太久太沉,导致那两娃娃来过后就睡不着了。
一根草,两根草……
四百五十六根草……
突的,一道金光从浓雾内突破而出,数以千计的红绸从境主头顶哗啦啦飞过,境主摸摸头,得,头顶的草没了,开始开花了。
他沉静太久的心也躁动起来,跟着红绸的方向走去。
老夫倒要看看发生什么好玩儿的事了!
谁都不知道,天地境的境主,本体是一棵合欢树。他原本的职责,只是站在那儿,等着人将写上自己愿望的红绸挂上自己的枝头。
后来很多年很多年过去,他见过了太多前来许愿的少年少女,许是那些愿力太深,竟真的让他有了灵性,并且开辟出了一方小天地。
那些红绸绕了几圈,只见正中央的一条正微微发着金光,光芒并不强烈,甚至还有些温暖。琇書蛧
那条红绸上面写着的字不知为何突然有了变化,一一浮现出来。与那字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串小小的梅花脚印。
上面写的那正是:
愿无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境主沧桑的眼中出现惊讶的神色,头上突的又开出一朵小花,他笑着点了点头。
“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头一回碰到这种情况。”
“也不知是何方小友,扭转了这姻缘。”
“实乃大善。”
……
天光破晓,鹤啼云间。
萧白猛的从床上惊坐而起,第一反应摸了摸自己的牙。
还好,牙还在,没掉。
一颗水珠从脸上滑下,萧白又摸了摸脸,有些怔然。
这是……哭了?
萧白抹眼角,竟真的有泪水,他盘腿在床上坐着,一只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轻点床榻。
明明没碰上什么伤心的事,卧槽一觉睡醒自己脸上还有泪?!别不是哪个恶作剧在他脸上滴的?
梦境里面的场景他依旧清楚的记得,萧白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听那些人称呼楼启为龙君,还有他身上的锁链,以及楼启那怪异的举止……
他又为何会变回原形的样子?
萧白不会想当然认为自己做了预知梦,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会不会……是原书中的剧情?
萧白的心猛的有些沸腾,这样一切都能说的通了,楼启强大的实力,龙君,还有那锁链,应该是当年他被关在深渊时众人扣上去的,只是……那锁链为何还保留着?
原著中的萧白那时应该早已经献祭龙血木了,尸骨无存,那他梦里的身体从哪儿来的?
萧白皱眉,系统给他看的那本书,当年不觉有什么,现在看来却是处处古怪。很多疑团并没有解开,比如魔尊为何会倾尽全力相助楼启,最后又为何突然消失,又比如作者并没有交代,后来女主是怎样的下场。
楼启从深渊出来开始疯狂的复仇,然而在他毁了大半个修仙界之后,这之间有很长的一段空窗期,后来他便突然与这世界同归于尽。
他当时还以为作者太坑,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
又或者,是他来了之后,这世界自己补全了剧情的缺陷。
萧白面色有些严肃,他现在就如同面前笼罩了一层迷雾,明明真相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拨不开。
这一切,还得等到系统苏醒再说。至于为何会梦到上回在天地境内看到的场景,也许,秦九歌能给他答案。
楼启闭关第七天。
石家兄弟来找他,却是辞行。
萧白一愣:“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现在的石砚青,比起刚刚遇见的那个时候,已经大有不同。他的身子一向单薄瘦弱,现在看上去虽还瘦削,但那衣服底下藏着的,皆是强劲有力的肌肉。相貌还是个书生样,清清秀秀的,站在石宴唐身边形成鲜明的对比。
石宴唐不必多说,只要他不开口,自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石砚青望了望他兄弟,道:“宴唐修为到了瓶颈期,再待在昆仑,只会止步不前,我们兄弟原本就是在腥风血雨里长大的,”他微微苦笑:“□□逸的生活只会让我们磨去血性,恰好一年已经到期,干脆便打算下山试炼一番。”
“试炼……”萧白的心动了下,他又问道:“你们打算去往何地?”
石砚青道:“从昆仑出发,应该会往东部白鹿山行进。”
萧白一想,啧,这不是原著中石宴唐成神的地方吗,那绝逼得去啊!
既然剧情自己还是拐回了点,萧白也不用担心自己这个蝴蝶翅膀会把石宴唐的机缘给扇没了。
萧白对着石砚青道:“我交给你的功法你要勤加修炼。”
“是,公子。”石砚青回道。
他既收了石家兄弟做自己人,自然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石宴唐有天赋有他师尊,石砚青却是不行的。
好在萧白功法多,他教给石砚青的,既不是剑道也不是武道。
而是,诡道。
这门功法倒是跟奇门遁甲有异曲同工之妙,却又大相径庭。有点类似于机关暗器之术,并不需要多少的灵力加持,对于石砚青的五灵根来说,绰绰有余。
更何况,他还教给了他逃跑的功法。
说起来可能不好听,但这正是石砚青所最缺的。
石砚青的聪明机智同石宴唐的强大力量联合在一起,萧白几乎可以预见未来一对大能的诞生。
等等,为什么是一对?
萧白默默的望了面前二人几眼,总觉得石砚青带着石宴唐这个傻大个,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儿。
但他面上一片从容淡定,道:“如此,此去之行,万事小心。”
试炼什么的,他要不要也来一发?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石砚青微微一笑,话语之中却真诚依旧:“多谢公子一年来的照拂,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石宴唐也拍拍胸脯,大声道:“公子若不想嫁给大师兄,我们随时可以帮你逃走!”
萧白:“……”我不需要,谢谢。
管好你弟弟!
二人第二天清晨便离去,萧白也没给他们践行,临走之前给了他们几棵保命的灵草,他也只能帮到这地步。
值得一提的是,萧白多了一个机关小鸡……或许是鸡?
萧白一边感叹石砚青将诡道学的出神入化,一边感叹这特么的到底是什么鬼东西卧槽!
外表看上去,跟普通的鸡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大了一倍不止,毛绒绒的,甚至还有艳丽的尾羽。石砚青非得说这是鹰,可他怎么看上去也是一只鸡。
萧白幽幽的盯着那只门口跨不过台阶的胖鸡:“……”神特么鹰!飞都飞不起来的你告诉我那是鹰?!
根据石砚青所说,这鸡外能御敌,内能安家,还可……下蛋。
对,它是一只公鸡,但它可以下蛋。
下的蛋自然也是机关,石砚青没告诉他效用,萧白猜测是跟炸弹一样的东西。
他脑补了一下,对面敌人冲上来,他大喊一声:“胖球!下蛋!”
胖球尾羽一立,“噗”一声下了一个蛋,然后他立马捡起扔进敌人堆里……“嘣!”炸!
……
总感觉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神特么下蛋!你告诉我这哪有我的符禄厉害!你就告诉我这只肥鸡到底有什么用!
不对不对,重来,胖球尾羽一立,冲进了敌人堆里,所过之处,“噗噗噗噗噗!”它的蛋炸番了所有敌人!
萧白:“……”他终于朝在门外徘徊的肥鸡道:“胖球,你过来。”
胖球抬起一只爪子,艰难的往台阶上跨,它连翅膀也用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毛绒绒的脸都挤在了一起,豆子大的眼睛更是连条缝都没了。
当真不负它的名字,胖球。
听到萧白的声音,它焦急的开始嚎:“汪汪汪汪汪汪汪!”
萧白默默转头,生无可恋道:“胖球,你是只鸡,不是狗。”
胖球:“汪汪汪!”
它终于迈出了历史性的一大步,一只爪子跨上了台阶,突的一滑,它的身子便如同球一样滚了下去,“扑通”一声摔了个脚朝天,红红的尖嘴□□了土里。
这回它连狗叫也不能了。
萧白看不过去,将它从土里像拔萝卜一样拔了出来,这家伙抱住萧白就不撒翅膀,圆圆的脑袋蹭来蹭去,天知道它的体重,萧白差点被蹭的一踉跄。
艳丽的尾羽摇的那叫一个欢快。
萧白望着它的豆子眼,语重心长道:“胖球,你是一只鸡。”
胖球:“呜汪?”
萧白:“跟我学,叽叽叽。”
胖球:“汪叽?”
萧白:“对,就是这样,叽。”
胖球:“叽……”
总感觉好像不对劲的样子。
胖球好像得到了肯定,立马欢快的扑进萧白怀里,原本毛就不多的头猛蹭,一边蹭一边嚎:“基基基基基……”
萧白:“……”你还是当只狗吧,
真的。
胖球成功的以它肥硕的身姿和不同于其他鸡的狗叫引起了昆仑众多弟子的注意,萧白只不过委婉的表达了一下谁想养这只鸡的愿望,所有弟子便一跃而上。
但所有人皆以失败告终,只要看见一个人踏进萧白院子里,胖球便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口咬上那人的屁股。
对,是咬,不是啄。它完美的继承了狗的一切习性。
但是,你真的是鸡不是狗啊胖球。
胖球最终还是以它的死皮赖脸成功入住到了萧白的屋子里。对此,萧白表示,他只是不想让这只鸡出去为害人间。
但是这只肥鸡蹬鼻子上脸硬是要爬上他的床他就不乐意了!
萧白特地给它做了个窝,白天说的好好的,胖球也答应的好好的。
萧白指指墙边的窝:“这是你睡觉的地方,不准爬床。”
胖球抱住他的手指猛蹭:“汪汪汪。”
好的,萧白欣慰的笑了笑,完美的达成了一致。
夜晚,某个圆滚滚的黑影小心翼翼的探出了爪子,“噌”的一下冲到了床边,翅膀扇了几下,却发现自己一直在原地蹦哒。
它低头看了看自己肥硕的身体,后面的尾羽忽的动了动,接着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旋转起来,借着这股力,它竟然慢慢的飞了起来,直到“扑通”一声摔在了床上。
不,是摔在萧白的肚子上。
灯火忽的亮起,萧白坐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那只蠢鸡。
不等他说话,胖球头一低,尾羽耷拉下来,自己滚下了床,跌跌撞撞的跑到自己的狗窝,直挺挺的倒下去,砸在了窝里。
那背影,别提多凄凉。
萧白:“……”他抚额,无奈的招招手:“过来,只准今日一晚。”
看着那瞬间亮起来的豆子眼,萧白想,总有一天这只由机关组成的蠢鸡会被人当成真鸡烤了。
萧白不知道,没过多久,他的话就应验了。
而且那个人他还认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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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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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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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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