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之后叶宿雨就得住学校宿舍,不全住,不回家的时候就去学校宿舍。
叶臻的安排,他很对时候不回家,放心不下她。
叶臻就是那样的人,放心不下她,总是帮着她安排生活中的一些事,她不说,但是也知道叶臻是个慢热性子,他从来不在她面前提给她找个后妈的事,要是换做叶宿雨来说的话叶臻不娶也就罢了,提一提也很正常,可是他一提也没提过。
天气渐渐热起来,还刚下完了雨,她去走的时候绕道经过操场,聚集的人很多,难得有这么多的人,场面跟开运动会一样。
她好奇的凑过去,挤到里面,李毅城穿着蓝色的篮球服,跟乔俞斌两个人在场地上不可开交。
她没见过李毅城打篮球,倒是知道乔俞斌空闲的时间就来操场打打篮球,很多女生都喜欢来操场看他打篮球。
她也没见过李毅城穿灰色黑色以外颜色的衣服,现在穿在身上有些朝气,他平时都是死气沉沉的感觉。
她就站在一群参观者里面,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是吵闹的,热烈地,只有她自己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满眼里都是他的身影定格的画面,一个个身影越发的在脑海清晰,像是泡在水里的照片,一个个涟漪过后待到水面平静才清晰起来。
漂亮的三分球划过天际稳稳的落在篮筐里,周围便是一片尖叫。
乔俞斌大口的喘着粗气,“你的球技还没下降。”
“借你吉言。”李毅城笑,把球夹在腋下,转身就走。
“李毅城!”她叫他,他回过头来看了她一眼,更像是扫了一眼,便转过头去。她快步跟上他,“我知道一地儿奶茶特别好喝。”她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拉着他的手腕就往前跑。
奶茶店距离不算远,也不算太近。一路小跑下来有些气喘吁吁,在一个很小的店铺底下停下来,粉红色的牌子上面写着甜蜜蜜下面才是小的字手工奶茶作坊,真的挺小的,跟周围的店铺比起来。这是一趟小吃街,这奶茶店的旁边是一家主题的咖啡馆,都是老式的红砖,外面还放着不知从哪里淘来的旧式冰柜,上面还贴着两张海报,一张是赫本,一张是梦露,海报也很旧,边都翘了起来,还摆了两个铁艺花架,意境十足。
咖啡店对面就是一家烘焙坊,生意火热,都是年轻的小情侣,腻歪的很。
不断的有轻柔的音乐从店里飘出来,夹杂在一起竟然也不冲突。
这样比起来这个手工奶茶坊简直逊色很多。
她拉着他进去,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三张很小的桌子,本来店面积也不大,这样三张桌子零零散散毫无章节的摆放随意又洒脱,还不让人感觉太死板。
“你喝什么味道的?”她问,把桌子上的点餐卡拿给他看,他随意瞄了一眼,有不耐烦,也有不经意,很像是敷衍了事,“柠檬水吧。”
她经常来这,算是常客,她记得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她从这边走突然多出来,进来了一次就爱上了这里,老板娘也很亲切,有的时候还会跟她聊聊天。
“老板娘,要一杯柠檬水跟红豆布丁奶茶。”
“好嘞。”
她支钱,突然想起来问,“你不是说这一周办会员卡吗?”
“我还没买那种刷卡的机子,过两天就去买,要是现在用卡还要往里面充钱,也不算方便,反正我都认识你了,你以后来我就只管按八折给你算。”
叶宿雨眼里泛着精光,“那从现在开始吗?”
“好好好,现在开始,这次也算你八折。”
“那红豆布丁奶茶8块,打八折是六块四,柠檬水六块,打八折是四块八,六块四加四八是十一块二,这样,给你十二,不用找了。”
老板娘接钱的时候还笑,“你还行!算术题算得不错。”
叶宿雨拿着两个杯子在他对面坐下,把柠檬水的推到他面前,“你尝尝看好不好喝?”
她有些期待他的回答,如果说好喝她就可以以后也可以多跟他来这里。
他喝了一口,“还行。”
她略微失望,不过他没说不好喝就不错了,还行说明他已经觉得不错了,他这个人吝啬的要命,总是把眼光定的高高的,别人在他眼里总是得不到二三奖赏的话。
她拿起笔,桌上本身就放着便利贴,她写了一句,撕下来,沾在墙上,墙是淡粉的壁纸,上面有暗色花纹,便利贴不太沾,桌上还有胶布,她撕下一块儿把便利贴沾在墙上,又封上胶布。
李毅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她写在便利贴上的字。
慢慢走。
只有三个字,她写的字很漂亮,满墙的便利贴上写的字都是寥寥草草,龙飞凤舞的,只有她自己的干净又秀气。
她沾沾自喜,指着墙壁上的说,“看这是尚文惠写的,不是这边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是旁边的那个关我屁事,人家写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去给人家评论关我屁事…还有那边那个相框中间那个,是陶止维写的,孙加成,王八蛋,人渣。你都不知道那个孙加成有多膈应人,他跟人家好的时候却跟别的女孩睡了,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人渣!”
他看着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笑出声来。
她也不笑了,看着他,“刚才你跟乔俞斌怎么了?”
他也敛起笑来,摇摇头,“没什么?”
她又不傻,刚才他们两个打篮球那个架势像是真的打起来一样,“你们两个没吵架?”
“没。”李毅城说的轻松。
她盯了他两眼,哼了一声,“谁信啊。”
他再没说话,只是云淡风轻的笑,她也没说话,从手工奶茶坊出来才知道下雨了,豆大的雨点,在门口才听到了啪嗒啪嗒的声音,他们出来谁也没带伞,本来天气还好好的,也没料到会下雨。
她烦闷的一声,看了看他身上的外套,“跑的快不快?”
他脱下外套来撑在她的头上,“我挺快的,你行不行?”
她挑了一下眉头,自信满满,“试试看不就知道了。”
衣衫很薄,撑在头顶还会有雨滴顺着衣服的纹理流下来,都说天衣无缝,现在才知道衣服也兜不住水,那条小路上的行人也少,他们跑到尽头躲到一家店的厦子底下,叶宿雨身上都湿透了,李毅城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雨势更大,还有风,凉凉的垂在身上,只是觉得冷。
她只顾着笑,屡着自己往下滴水的头发。
“你乐什么?”
“没有,我觉得你跑的不算太慢。”
“看不出来,你跑的也挺快的。”
“那是,我当时可是全市短跑冠军,我跑的可快了,你不知道,我跟几个男的一块跑,有一半比不过我。”她说的很认真,眼里都泛着光,眼角荡开笑意,“我们体育老师都说我是一株好苗子。”
外套就是一个仿衬衫似的,很薄,他把湿外套拧干水给她擦头发,老板在柜台上坐着朝外看,她要他停一下,她进去店铺,买了一瓶水出来,冰糖雪梨,甜甜的,也不腻,她特别喜欢喝,她递给他。
他一股脑的喝下去。
“下午我还有课。”她突然想起来,下午课老师是王子,秃头,带着厚重的聚焦眼睛,驼背,身高一米八五,又瘦,喜欢穿黑色的凉鞋,不穿袜子,平时一副勇往直前的样子,两腿兜风,偏偏爱讥讽人。
叶宿雨风风火火的赶到的时候教授已经点完名了,她跑到教室前门,王子刚打开书,抬起头来把眼往上抬,使劲的看着她,看着叶宿雨也难受,偏偏仰着头,一副吃力的样子,“迟到了?”
她站着,僵在那里,不说话,王子已经走到她面前来了,她只盯着自己的脚尖看,眼前多出了一五根半截的脚趾头,她更不敢抬头。
“给我个理由。”
“下雨了。”她回答的干净麻利,拿今天的天气做挡箭牌。
“下雨?那别人怎么都能来到呢?”他指着坐着的各位同学,叶宿雨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鼻尖上都开始冒汗。
“你知道我是怎么上的学吗?知道我是怎么变的后背坨的吗?”
叶宿雨被王子的气势吓到,头一直摇着。
还能怎么弄得?天生的呗。
“我这是上学的时候太累了,你知道条件多艰苦吗?我这是一直提醒自己要向前,要前进,所以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座位上一个男孩开口,“老师,那你们当时是不是都要点蜡烛晚上?”
王子脸上一喜,“你怎么知道?”
“你看你的头发,我说怎么长的这样,原来是被蜡烛烧的,我还以为你天生秃顶呢。”
班里哄笑成一团,叶宿雨也憋不住笑出了声,却被王子一个凌厉的眼神吓回去了。
王子指着班里是人,声音又高了几个分贝,“我上学的时候女同学都喜欢跟我同桌,她们都被我这双迷人的大眼睛迷倒了。”班里人都憋着笑一直听王子讲完他身上的经历,又觉得佩服,难道王子拿的镜子跟我们的镜子不是一个版本的?
“当时下着大雪我都跑着去学校,那个时候寒冬腊月还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叶宿雨可劲的点头,直到王子终于放过她,她才回座位听课,摊开本子可是一点也听不下去。
下课的时候外面的雨小了很多,滴滴答答的拍在路边的木槿树上,也拍在高大的法桐上,透过叶子的缝隙落下来,还能打在头顶上。
乔俞斌走过来拉住她,他撑了伞。
“要不要一起走?”他把伞举过她的头顶,伞很大,他们两个隔得距离并不算太近,可是却也将两个人罩的严严的。
这是那天晚上之后他们两个人第一次说话,乔俞斌先服的软。
其实在她心里也觉得愧疚,总觉得那天她的语气也很差,并不是全对的,只是强词夺理。
她还在犹豫着,胳膊就被人大力的拽了过去,“不用了,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李毅城一只手撑着伞,另一只手搂着叶宿雨的半肩,很用力,掐着骨头。
她觉得疼,叫了他一声,“李毅城。”
乔俞斌看了李毅城一眼,笑了笑,将自己的神色掩了掩,“那你送她回去,路上注意安全。”说完转身,他的脸色在转身之后便变的难看,雨下的只是小了一些,很密,他的半个肩膀都湿透了,凉凉的沁着。
“你怎么来了?”刚才看到他来还觉得吃惊,又想起今下午迟到被王子训的事情便觉得一肚子牢骚,“你不知道今下午我怎么过来的,快被王子训死了。”然后喋喋不休的把王子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他听了倒是哈哈大笑,看的她肚子里更是一股火。
“笑什么?哪有那么好笑!”
“不是,我只是觉得王子大概是臆想年少时候的痴迷疯狂。”
“其实现在想来王子还是不错的,他做事很有原则,就是死板一点,其余的还好。”
“是,就你这眼光也就那么些水准了。
“谢谢夸奖”她顺杆爬,找到台阶就下,他也没反驳,只是快到她宿舍楼下的时候,他突然说,“明天陪我去我家一趟吧。”
她一开始还没想明白,然后懵了几个来回之后才想起来他的意思,脸腾的一声红透了,虽然去了他们家几次,但是都是看她爸爸的,可是这次起,却是看他家长的,性质不一样,难免是紧张的。琇書網
她为了去他家还化了三个小时的妆,她并不经常化妆,还好寝室的王悦学过一点,她极其细致,一条眉来来回回的化了好多遍,她看着镜子里自己一动不动的板在那儿挺着腰板想笑,“阮玲玉在香港一条眉毛要化三个小时,我看你这儿架势还是差一点儿。”
“多少人求着我给她们化妆我也没应,在你这儿耽误了我这么长时间,浪费我多少时间多少经历。”
她笑,附和道,“是是,是我不好,你画吧,最好再过上三个小时,化那一条眉毛。我也享受一下那种感觉。”
王悦果然一高兴又在她的脸上忙活了两个小时,果然肯费时间跟精力做的东西就是不一样,叶宿雨这样弄下来真有点电视剧里面的女明星的感觉。
王悦滋滋的渲染了一下气氛,“你底子这么好,平时真都白瞎了,也不知道好好打扮打扮,女人就该好好爱自己。”
“女孩,谢谢。”宿雨纠正她,正巧李毅城打了电话过来,她看了王悦一眼,“不跟你贫了,改天请你吃饭,谢谢你给我化了这么好看的妆。”
下楼前还忍不住又在镜子里看了两眼。
李毅城依旧在她们宿舍楼下等她,最近出现的频繁,跟叶宿雨关系好的几个人都知道了这么个人,有的时候进出宿舍楼跟他打招呼,还有的一个劲的说李毅城长得帅,掐着点的从窗户里探出头来朝宿舍楼底下看,一件衣裳耽误半个小时。
李毅城看到叶宿雨扬了扬眉,叶宿雨走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好看吗?”
李毅城点点头,“还行。”
“还行?”
“挺好看的。”他终于承认,叶宿雨才开心的咧嘴笑开了。
“你说我还用不用带礼物去?”她问他,之前几次去他家里都是去找叶臻,都没带什么东西,可是这次去性质不一样。
“不需要,你去她就很开心了,真的。”他强调,肯定的说。
“真的?”
“真的真的真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她最终还是不放心呢,硬是追着他去了刚开的一家小吃店买了雪红果,抱着黄纸袋装着的雪红果,一个个圆润饱满,裹的白色的糖浆也是满满的,偶有露出里面红色的果皮,还有斑斑驳驳的点,忍不住口水增多,车开了一路,雪红果在叶宿雨的怀里抱了一道儿,终于忍不住塞了一个进嘴里,小心奕奕的拿出来,放在嘴里,酸甜的滋味满口都是。
“你要吃就吃好了。”
叶宿雨只是觉得窘迫,还嘴硬的解释,“哪有?我只是替伯母尝尝,并且我都说是给伯母买的了,你还要我吃,你是不是成心的啊,嫌弃我给伯母买的东西不上档次?”
他佩服她想象力丰富,也不多做解释,害怕越解释越乱,只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你开心就好。”
叶宿雨点点头,觉得这句话还受用,“嗯,我高兴就好。”
叶宿雨最终也没把雪红果拿出手,她都到了楼下才觉得寒酸了一些,干脆留在了车里,李毅城笑了她很久,又嫌她啰嗦,说干脆你吃完了我们再上楼吧。
任芳出奇的热情,不对,如果把她平时比作是热情,现在应该是殷勤了,亲自下厨做的饭菜,不像是高高在上的太太,而是一位亲切的母亲,不端半点架子,却是实实在在的高兴。
来这里也已经几次了,任芳全都是很拘谨太太,并没有这个样子过,不断的往她的碗里夹菜,她拘谨的吃着,李毅城也往她碗里夹着菜,她也是笑着的,一顿饭吃了四十多分钟,累得半死。
吃过饭任芳又去切水果,叶宿雨站起身来拦着,“我去吧,你坐下吧。”
任芳要她坐下,摁在李毅城的旁边,“你在这儿坐着就行,我去。”
她本来没感觉多尴尬,倒是任芳这个样子弄得她手足无措,“你妈这是怎么了?我感觉今天怎么对我这么热情?”
“热情不好吗?难道对你冷冰冰的才好?”他拨着电视剧,莫不经意的问她。
“哪有好?害怕。”她只觉得这样的任芳要她感觉毛骨悚然,“你干嘛突然想通了回家?”这也是她一直想要问的问题,她一直没敢问出口,可是一直憋在她的心里,确实难受。
李毅城很长时间都没有作声,只是听见电视换台的声音,由一个女声换成了男声,又换成了交响乐还有童声。
“突然想回来了呗。”
“你可真够突然的。”她嗤之以鼻,对他的话完全不信,突然想起什么,她往他身边凑凑,“李毅城?你怎么给你妈说的?”
“什么怎么给我妈说的?”
“就是你把我领回来怎么跟你妈说的?”她厚着脸皮解释了一遍。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看了很久,叶宿雨也觉得不好意思,低着头,李毅城偏偏扫兴,淡淡的说了一句,“你管那么多干嘛?”
怎么能不管那么多?她可是一个女孩,来男孩家里见家长,难道这些问题不该问吗?怎么到他那里就这么多余。她心里纠结了一会儿,直到任芳端出水果拼盘来堵住她的嘴她才暂时死心耗在这个问题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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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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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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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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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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