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
“没事儿。”
“对了,我给你的吊坠呢?怎么才给你几天啊,你就摘下来了,是不是不喜欢?”
“不是,你给我的不是珍贵吗,我放起来了。”
乔雨馨在一旁坐不住,“哎呀,我说我闻着怎么这么甜呢。”
乔俞斌瞪了她一眼,她才乖乖闭嘴。
叶宿雨脑子里都是李毅城跟云莫的事,她不知道,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乱,放下筷子站起来,“我先走了。”
她去李毅城租的房子,没有人,她给他打电话,他很久才接起来,那边很乱,好像有很多人。
“李毅城。”
“我这里有点事,我一会儿给你播过去。”
接着就是一串的忙音。
李毅城回来的时候已经凌晨了,楼梯里很暗,他推门的时候才发现叶宿雨蹲在角落里。
“你怎么在这儿?”
叶宿雨有些犯困,听到他说话才来了精神,站起来。
李毅城皱的眉头更深了,“你一直都在这儿?”
“你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来?”
“先进屋吧。”
外面很冷,况且还是夜里,她在外面一直是蹲在那里抱着自己才好一点,一进屋还是冷。
“这么晚你来干什么?”
“我看你吃饭的时候脸色不对,就是来看看。”她觉得他发脾气了,他虽然表面一直都是冷冰冰的,但是也从来没对她露出过烦气的表情。
他从冰箱里拿出两罐饮料,递给她一瓶,,坐在沙发上,“我没事。”意识到她盯着他看,“怎么了?”
“没事儿嘴角都这样了。”叶宿雨打手势表示了一个垂嘴角的表情,李毅城看了她几秒钟忍不住乐了,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只是轻轻的揉了几下,“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
“再呆一会儿吧,我明天就走了。”
“去哪儿?”
“去我外婆那,今年过年我也没去,元宵我也没去,眼看快开学了,我再不去就没机会了。”
他难得问她那么多问题,“什么时候回来?”
“一周左右吧,她年龄大了,一直一个人呢,我多陪陪她。”
“好。”他只有那一个字,然后没有了下文,她不免失落,又开玩笑,“你可千万别想我,你要是想我了可别憋着,要记着给我打电话,发信息也行,我手机一直开机。”想了一会儿,又说,“你可记得想我,要是不想我,以后你别想拿着买的东西上我家要我做饭你蹭饭去,我这人可记仇了,你不知道…”
“…唔…”剩下的话被他堵住,他的吻霸道又狂虐,她还能清晰的想清楚他是第三次吻她,每次都像是突袭,她一点准备也没有,只觉得像是一叶扁舟,她在里面沉沉浮浮,她也不知道她哪里还有精力去想之前背的文言文,只是脑子里突然想起来了,商人重利轻别离,前月浮梁买茶去,去来江口守空船,绕船月明江水寒。又觉得套在他俩身上,李毅城岂不是那个守空船的琵琶女了吗?这样想着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笑什么?”他放开她。
她憋着笑摇头,他也不过问,由着她笑个不停。
她走的那天自己一个人伶着行李箱去火车站,难免有些失落。还好李毅城陪她打电话,打了很久,还说着话电话那边就没了声音,她低头一看才知道没电了,又着急的往包里翻充电宝,拿出来插在手机上冲电,边冲边跟她打电话。怕他觉得厌烦,她说一会儿就让他说,谁也没话说的时候她就唱歌。唱完了《往事只能回味》唱《我到外地来看你》,她唱的其实不好听,很多都不在调上,他也没有厌烦,不说话很认真的听着,有时候她都不确定他到底在不在听,总会时不时的问一句,“还听着吗?”
过一会儿他总会说一句,“在呢。”很短的两个字,在没有过多的话,但是却要她莫名的心安。www.xiumb.com
她提前了好几天回来,本来打算呆七天,硬生生的决定五天回来,回来的时候给他打了电话他难得有空说去接她。
下了雨,春雨,很难得,本来觉得下不起来,但是淅淅沥沥的,一直下着,不大,但是很急。
她在站台外等他,小雨落在身上,湿了头发,她刚剪的头发,碎碎的刘海,本来过背的长发剪到了脖子以下一点儿,只因为他说了一句那种头发很麻利。
火车下午就到了,她一直等到李毅城傍晚,天都黑下来了,雨还是没消。
“你怎么还在这儿?”他来了第一句就问她,他脸色很不好。
她的衣服都湿透了,沾在是身上很冷。
“你不是要我等着吗,我手机没电了,怕你找不到我。”
李毅城看着她,头发都沾在额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开车载着她回去。
“今下午我有事,以后我迟到你就别等了。”他开口,把车里的空调打开,他办完事很晚了,才想起要接她,天还下着雨,他没想到她等着,一直以为她走了。
她不做声,过了很久才打出两个喷嚏,“没关系,现在回去吃晚饭正好。”她无所谓的笑笑。
“怎么不打伞?”
“我没带,总以为雨下不起来的。”
李毅城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胸腔里一股无名的怒火,“那以后出门都带着伞好了。”
他先带着叶宿雨回了自己租住的房子,找了很久才找到几身较小的衣服要她换上。
叶宿雨穿上那些衣服,把袖子跟裤腿挽起来还是肥了一大块,她摆弄着笑,“原来你的外套这么大。”
他发现她总是笑,笑起来傻里傻气的,很多时候都有些自娱自乐。
她的肚子叫起来,她掩着还是笑,正好门铃响了。
“订的餐来了。”
她出去坐在沙发上,他拿着凳子坐在茶几的另一边。茶几不大,似乎每次都是这样,她坐在这边他坐在那边,成了不可多得的默契。
“这么丰盛!”她看着桌子上的披萨跟麻辣小龙虾,还有鸡腿堡,乐的不行。
“这个就能开心成这样?”
“你不知道我爸在家这些东西都不让我吃,说只垃圾食品,我都是跟朋友出去的之后才吃,我在家吃薯片薯条我爸就大做文章,滔滔不绝的能跟我说好久。”
他看着她绘声绘色的比划着,“叶叔叔要是听到你说这些话,肯定回家还对你进行教育。”
她拿着纸巾擦了擦嘴角,忍不住又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不舒服?”
她扶开李毅城碰她额头的手,“没事儿。”
李毅城偏不,把手附在她的额头上,滚烫滚烫的,“你发烧了?”
“我没事儿?”
“你是不是有病啊?你自己生病了你怎么不说?”他发脾气,声音都抬高了很多。
“我真没事儿,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先吃饭,我这肯定是饿的,吃饱了就好了。”
李毅城头一次听说发烧是饿出来的,撇了她一眼去卧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药片,扔在她身上,又去厨房倒水,把水杯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赶紧把药喝了,我可不想半夜起来再送你去医院。”
叶宿雨拿着水杯发呆,水是温的,暖暖的水气腾起来,一圈圈的暖意像涟漪一样越来越大最后撞击在自己的心里。
李毅城又拿吹风机给她吹干了头发,“你怎么理了这么难看的发型?”
“你不是说这种发型利落吗?”
“那还有适合呢?你的脸那么圆,理这种发型显得呆。”
“你怎么说话呢!”她好气又好笑,“你说的分明就是可爱好不好?”
他也没反驳,等头发吹的干干的才停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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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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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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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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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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