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诱宠国师太可恶>79章 大结局
  “我已经找到亲人了,当然是要回去的。”李苑丹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神情随意。

  紫罗一愣!

  回去?

  回哪儿?

  不待她反应过来,李苑丹已经跟着柳世坤像楼梯走去。

  “等一下!”紫罗急走几步,拉着李苑丹的手快步走向一个僻静处,小声问道:“苑丹,你和国师……你们……”

  今天的苑丹怪怪的,紫罗心里有着隐隐的不安。

  “我和国师分手了!”李苑丹扯出一抹惆怅的笑意,眼神里有些淡淡的落寞,可是说出来的话却是无所谓的语气。

  只是分个手而已,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伤感。

  “……”紫罗惊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难怪!

  李苑丹轻轻的拍了拍紫罗的手,扯出一抹淡笑,然后转身随着柳世坤像楼下走去。

  柳府的马车早就在外面等着了,李苑丹随着柳世坤一并上了车,马车渐行渐远,很快的便消失在巷尾。

  一直站在李兴旁边的驿丞,满脸艳羡,咂咂嘴道:“这柳员外可是一下子飞上了枝头了,女儿竟然是当今的国师夫人!啧啧啧啧!”

  边上的李兴,还沉浸在自己的计划里慢慢算计,刚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喊柳飘飘,无非就是想着引起国师的注意,然后把柳飘飘送给国师,因为他听说国师不近女色,但是后院却有很多女人,那些女人个个独守空房,守活寡。

  只是谁曾想,国师竟然连看都不没有正眼一眼,心里的计划落空,当即又心生另一记,那就是柳飘飘年幼丧母,他父亲的偏房是个狠角色,柳飘飘小时候没少挨她的气受,这嫁人不成又回去了,那吴氏还不得活剥了她。

  可是当听到驿丞的那句话时,李兴的心当下乱了,眉宇间愁云密布,柳飘飘竟然成了国师夫人,什么时候的事,他明明记得她是嫁到越国苏家去的只是出嫁途中失踪了,怎会一夜之间变成了国师夫人。

  “驿丞,什么意思?”李兴蹙眉看向驿丞,精明的小眼里啪啪的打着小算盘。

  “李大人不知道么?刚才出门的那个女人就是国师夫人,国师第一天来时,怀里抱的那个女人就是她。”驿丞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李兴,这李兴出了名的贬高踩低,阿谀奉承,为了升官发财你让他吃屎都行,只是让他惊诧的是这么重磅的信息他竟然不知道。

  李兴拧眉沉思,那日国师怀里确实抱了个人,可从他的角度去看,那明明就是一个男人啊,怎会变成柳飘飘了呢!

  “此话当真!”李兴忍不住再一次确认。

  “千真万确,我私下里问过随行的将军,他说这是国师亲口说的。”驿丞一脸认真的说道。

  当下李兴的心突然感觉到无比雀跃,无比自豪,双唇越咧越大,都快咧到后脑勺上去了,他是柳飘飘的表哥,那也就是当今国师夫人的表哥,没准国师还得称他一声表哥,李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那是一片光明啊!

  ……

  李苑丹跟着柳世坤一并回到了柳府,柳府在鹿城也算是富甲一方,高大的门口前摆着两个雄伟的石狮子,府里的丫鬟婆子一听大小姐找到了,一个个都高兴的跑到大门口迎接。

  李苑丹从车上跳了下来,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人,陌生的家,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一切,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看来这具身体的主人是个千金小姐啊!’

  “飘飘,到家了!”柳世坤和蔼的走到李苑丹身边,脸上一直挂着难掩的笑。

  “嗯!”李苑丹微微的点了点头,便随着柳世坤一并走进了柳府。

  柳府虽比不上国师府大,可终究是鹿城的首富,院子的格局布置都是上等的。

  李苑丹随着柳世坤一并来到了她先前住的院子,不大不小的的院子里很是清幽宁静,院子的南面墙下只是种了一些花草,再往东走几步便有一个小石桌和四个石凳,惬意而雅致,简单的格调很衬李苑丹的心意,李苑丹突然想在这里享受生活应该也不错。

  就在这时,屋子里冲出一个十四五岁的丫头,一脸惊喜的跑到李苑丹面前,紧紧的抱住她,哽咽道:“小姐,真的是你么?你真的回来了?!”

  李苑丹被突如其来的撞击,后退了一步,莫名所以的看着怀里不断哽咽的小丫头,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看柳世坤。

  “小姐……呜呜……”

  “小莲!放肆!”柳世坤沉着脸呵斥道。

  看着刚刚回来一脸茫然的女儿,而且她还失忆了,柳世坤的心里就不是滋味,如今小莲这一哭再把宝贝闺女吓到了。

  “小姐,你真的回来了!太好了!”小莲抬起头来,睁着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看着李苑丹,生怕她一眨眼就消失了。

  “……”李苑丹全程一脸蒙圈,静谧的小院,过分热情的家人,她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飘飘啊!这里风大咱们进屋吧!”柳世坤领着李苑丹像正屋走去。

  屋子里的布局也很典雅干净,简单的陈设透着一股朴素。

  “飘飘,这段日子,你在外面受苦了!”柳世坤看着李苑丹,凹陷的眼睛里又蓄满了泪,一想到失了忆的女儿,在外面颠沛流离,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欺负,他的心就跟拿针扎一样疼,心里隐隐的做着决定,一定要找最好的大夫,治好李苑丹的失忆症。

  “也没吃多少苦。”李苑丹说这话时,心里是有些发虚的,因为她压根就没在外面吃苦,一直在国师府里好吃好喝好睡好玩来着。

  李苑丹不说还好,一说柳世坤的泪就直接掉了下来,心里的愧疚跟潮水一般往上涌,原来闺女还是一直这么懂事,即使失忆了,可是孩子的秉性却永远不会变。

  “爹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柳世坤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他的女儿打小就知道让他放心。

  “好了,你休息吧,咱们爷俩以后有的是时间聊。”柳世坤心里惦记着李苑丹的失忆症,虽然心里有万千个疑问,可到底还是生生忍住,来日方长,孩子治病要紧。

  柳世坤出了李苑丹的院子,就直接吩咐管家去请鹿城最好的大夫关回过来,一起来商讨一下关于李苑丹的失忆症。

  。

  下午的时候,梁士骁回来了,空荡的房子里透露着一股子清冷,那淡淡的女人香早已淡去,紫罗急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可是梁士骁全程的表情都是淡淡的。

  见梁士骁这样冷漠,紫罗的心更急了,“国师,要不要……”

  “明日回京城,东西都准备好了么?”梁士骁轻抿了一口桌上的茶水,温热的茶水带着涩涩的苦味缠绕在舌尖。

  “我这就去准备!”紫罗立马心领神会的闭嘴,应声退下。

  下午的太阳带着淡淡的余晖,穿过窗户从外面大喇喇的射了进来,映照着梁士骁的侧脸,打下一片暗影,冷峻的侧脸笼罩着一层柔光,却散发着嵺峭的寒意。

  明明前几日还在这里如胶似漆,如今她却找到家人离自己而去,连等他一下或写封书信交代清楚都不愿意,果真是个狠心的女人。

  。

  李苑丹和关回见面的那一刻,都相互一愣,脸上写的都是‘你怎么在这里?’

  还是关回率先反应过来,“柳小姐,请把手伸出来,老朽为您把下脉!”

  李苑丹把手伸出来,洁白的皓腕上覆着一层沙绢,关回眯着眼把了一会儿脉,“柳小姐先前头部受过伤,导致记忆丧失,关某先开几付药,让小姐先吃着,这种病其实并无大碍,关键还是得调养,家人多带她看看熟悉的东西刺激一下,没准就会想起来。”

  一听喝药,李苑丹的脸当下垮了下来,“可不可以不用喝药,特别苦!”

  “关大夫,还有没有别的法子,让她快速恢复记忆!”柳世坤一脸期盼的看着关回,这关回虽然在城里待了半个月,那神医的名号却早已传播开了。

  “没有!”关回话落,收拾好药箱准备离开。

  柳世坤神色恹恹的送关回出门,心里却是百转千回,虽然早就把那该死的吴氏打断腿逐出了家门,可是飘飘如今变成这样,他的责任却是最多的。

  李苑丹坐在自己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满墙的花草发呆,清秀的女子双手托腮,堆起来的脸颊肉嘟嘟的很可爱,暖暖的阳光铺在她的身上,好似镶上了一层金边。

  柳世坤看着这样静谧的画面,心一拧一拧的疼,“飘飘在想什么?”

  “发呆!”李苑丹实话实说。

  柳世坤在李苑丹的话里听出来很深的落寞,此刻失去记忆的飘飘一定感到很孤独吧,暗自叹息一声,“飘飘啊!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在池塘里抓鱼么?那时候你才六岁……”

  柳世坤满脸的回忆,给李苑丹诉说着以前的种种熟悉的场景事件,当说道李苑丹母亲去世和受偏房吴氏欺负那段以及后来她嫁人时,柳世坤有意的看了看李苑丹的反应,却发现她依旧是神色淡淡。

  “那吴氏现在在哪里?”李苑丹不是没有反应,她只是替这具躯体感到寒心,年幼丧母,父亲奔波生意无暇顾及,继母欺侮,连嫁人都会被人伤害,原来每一个穿越剧都会有一个狗血般的剧情。

  “她被我打断了双腿,逐出了家门!”柳世坤说话的同时眼里布满了阴狠。

  女儿之所以会失忆,都是这个贱人导致的,打断双腿真是便宜她了。

  “嗯!”李苑丹并没有继续问下去,既然都已经解决了,那她还问什么。

  “……”柳世坤本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着冷淡疏离的爱女,奈何话到嘴边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无奈的叹息一声,简单的小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

  黑夜来临,墨蓝色的天空中繁星闪烁,院子里的灯也早已点起,莹莹烛火来回摇曳。

  李兴摆了宴席,说是要为国师践行,可是国师根本就不吃他那一套,而他则自然脑补成,国师和夫人闹矛盾了,要不然怎么这么晚了,国师夫人还不回来,要知道国师明天一早就走起程回京城了。

  于是乎,李兴出了驿馆直奔柳府,打算把李苑丹在弄回来,这样国师一高兴,还不得给他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用完饭的李苑丹,正坐在院子里乘凉,听着小莲给自己讲以前的事情。

  “呦!表妹吃完饭了?”李兴是柳世坤的外甥,又是这鹿城的县令,所以进出柳府畅通无阻。

  表妹?

  李苑丹拧眉抬眼望去,一身便衣的李兴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淡淡的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捡起一颗石子开始画圈圈。

  “小莲,本大人口渴,去弄些水来!”李兴有要紧的话要说,于是寻个借口把人支开。

  大人发话,小丫头不敢不从,看了李苑丹几眼,依依不舍的走了。

  李苑丹接着不搭理他,继续画圈圈。

  “表妹啊!表哥可就直说了,你是国师夫人这件事,姨夫知道么?”李兴又走了几步,看着李苑丹的侧脸,小声道。

  李苑丹手里的动作一顿,没有说话。

  “国师明日要走,你可知道?”李兴一直注意着李苑丹的表情变化,再一次小心翼翼的问道。

  李苑丹索性不画了。

  “既然国师要走了,你怎么怎么,怎么还在这里呢?我跟你说啊,这女人啊,可不能光使小性子,国师多尊贵一人啊,你得懂得惜福!”李兴开始苦口婆心的劝解着。

  李苑丹心里爆了一句粗口,丫的,这谁啊!

  是猴子派来的逗逼么?

  “尊贵!送你了!要不要!”李苑丹话落把手里的石子一扔,起身打算回屋。

  哎!

  这个不知好歹的!

  “哎!你……”

  李兴还没有说完,就被李苑丹抢先打断,“京城都盛传国师喜欢男人,如今夜黑风高,你去敲国师的门,没准他看你细皮嫩肉的会宠幸你,说不准还会带你去京城充斥他的后宫!”

  宠幸!

  后宫!

  这不就是男宠么?

  李兴听的脸都绿了,心里暗地里替国师惋惜了一把,长的那么好看的男人竟然真的有男宠,自小到大他和柳飘飘斗嘴从来没赢过,“你真是不知好歹!”

  李苑丹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进屋关门,动作迅速利索。

  李兴碰了个钉子,无奈摇了摇头向外走去,心里琢磨着既然明说不行,那就去跟姨夫当面说,怎么着这也是关乎柳家兴衰的大事。

  李苑丹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兀自的躺在床上发呆,经过这半天的相处,她多少也明白了一些关于柳府的事,如今的柳府已经不再是乌烟瘴气的了,所有的人对她都很好,也很尊重,但是心里的某个角落却是空空的,她知道那个角落里站着梁士骁。

  心里不断的骂自己矫情,分手是你提的,如今空什么空!

  刺溜一下,从床上滑了下来,李苑丹打算出去散散心,反正这个家她还没逛过呢!

  。

  柳世坤当听到这一重磅消息时,整个人吓得脸刷白刷白的,飘飘竟然是国师夫人,她明明是嫁的越国苏家,虽说在出嫁的路上出了事,可他毕竟是出嫁了,怎么摇身一变成了国师夫人了,最重要的是飘飘怎么没有跟自己说呢?莫不是……

  柳世坤锐利的眸子猛的扫向李兴,这个外甥整日里想着升官发财,难不成他捏造谎言,想要欺骗自己把女儿献出去。

  李兴见柳世坤满脸置疑,“姨夫,我堂堂鹿城县令还能骗你不成!”

  “哼!说不准!”我好不容易才找回闺女,谁也别想弄走。

  “姨夫,要是不信,咱们可以找飘飘当面对质。”李兴一拍胸脯,胸有成竹道。

  柳世坤眉头紧锁,他心里没底啊,如今刚找回来的闺女和他还不亲,要是真是国师夫人的话,国师明日一走,指定会跟随,好不容易找到,如今又要离开,想到这里,柳世坤的心就如在热油中煎烤。

  就在这时,李苑丹的侍女小莲急匆匆的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小姐失踪了。”

  “什么!”柳世坤猛的站起,满脸惊惧的向外跑去。

  众人来到李苑丹所住的院子,前后都翻了个遍,却依旧是不见踪影,柳世坤的心越来越沉。

  这时,派去驿馆打听的家丁也跑了回来,禀报说自家小姐压根就没去过什么驿馆。

  人会在哪里?

  柳世坤阴鸷的眸子猛的瞪向李兴,急走几步,一把揪住李兴的衣领,怒目狰狞,“李兴,你是见到飘飘最后的一个人,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嗯?”

  一向斯文的姨夫何时如此恐怖过,李兴脸一白,神色惊慌,眸子里闪烁着惧怕,腿有些发软,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啊!姨夫,我真的不知道飘飘她在哪儿啊!”

  “哼!”柳世坤猛的一松手一推,李兴倒退几步摔倒在地上,带着人转身离开,开始全城搜寻柳飘飘。

  李兴坐在地上委屈的很,你说他容易么?明明身为这鹿城的父母官,却还要被自己的姨夫推搡,要不是看在她柳飘飘是国师夫人的份儿上,他早叫人把柳世坤关大牢了。

  。

  李苑丹一开始是在床上胡思乱想来着,想的怪郁闷的,就自己出了门,打算在柳府溜达溜达散散心,怎么说现在也是自己的家了。

  只是如今天已经黑了,院子里虽然有灯笼照路,可架不住她不认路啊!

  于是乎李苑丹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黑布隆冬的,只能借着月色向前走,她第一次觉得在古代晚上千万不能出门,即使在自己家里。

  柳世坤将仆人兵分四路去找柳飘飘,而他则是直接来到驿馆找梁士骁要人。

  柳世坤站在楼梯口,给守楼梯的官兵一人一锭银子,官兵甲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见给的好处不少,把钱揣怀里,扭头上楼。

  柳世坤在楼梯口焦急的踱着步子,时不时的看着安静无比的二楼。

  须臾,官兵甲下楼了,一脸的官腔,“国师说了,你找的人根本就没来过。”

  柳世坤眉头紧皱,“我可不可以当面见见国师!”

  “放肆,国师也是你想见就见的,赶紧回去吧。”官兵甲浓眉倒竖,大声呵斥。

  就在这时,家丁从外面跑了进来,“老爷,小姐找到了!”

  柳世坤一听这个,心里的大石当下落地,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跑。

  二楼的梁士骁,当听完齐安的禀报时,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失踪!哼!李苑丹那么怕死一人,他才不会相信她会大半夜的玩离家出走,再者说来,那柳府是她的家,她能逃哪儿去,指不定藏哪儿去了。

  “国师,一切都已准备妥当,明日一早即可出发,林广川已经把九皇子安排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你所吩咐的事情也已办妥,估计皇上这会儿正在准备搜查东宫呢!”齐安如实的禀报着。

  “嗯,明日抓紧赶路,赶在太子被抓之前赶到。”梁士骁眯眸。

  “是!”齐安应声退下。

  这边,柳世坤急匆匆的回来,就看到李苑丹正坐在灯火通明的屋子里,那颗不安的心当即落下。

  “飘飘,你到哪里去了?让爹好找!”柳世坤上下打量着李苑丹。

  “我只是觉得闷得慌,出去溜达溜达,没想到却迷路了,还好看到路过的家丁,喊了一嗓子,这才回来。”李苑丹如实答道。

  “你如今有病在身,要是想逛就让小莲带你去,别在一个人走丢了。”柳世坤不放心的上下又把李苑丹打量了一番。

  “好!”

  柳世坤站在那里看着平淡如常的爱女,心里的疑问是一个个的往外冒,可是又知道她失忆了,怕问出来在刺激到,犹豫了半天,愣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

  翌日清晨,梁士骁等人早已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李兴身为鹿城县令站街相送。

  紫罗却悄悄的在后门走了。

  当家丁把紫罗带到李苑丹面前的那一刻,李苑丹愣住了,“国师不是今日就回京城么?你……”

  “这是国师给你的信,你自己看吧!”紫罗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信封放到李苑丹手里。

  李苑丹蹙眉,打开信封,迅速的看了几眼,李苑丹的嘴角抽了一下,这梁士骁怎么想的,紫罗可是他的心腹,为什么不带走,非得让自己照顾她,还说什么在国师府时紫罗照顾她,如今到了她的地盘,就让她进地主之谊,照顾紫罗,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最令她无语的是,梁士骁竟然还腆着脸说她既然睡了他那就要对他负责到底,添上上次他救了自己再加上被她给睡了,这两件事等他过段时间后回来一并找她算总账。

  李苑丹看的时心潮澎湃啊,忍着把梁士骁拍死的冲动看完,两只手死死的攥着信纸,“该死的梁士骁,你还要脸不?要脸不?”

  看着敢怒不敢言的李苑丹,紫罗心里偷笑,也只是浅浅的弯了弯唇,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正国师临走时说了,‘你去柳府除了看紧李苑丹外,其他的不用客气,拿出国师府的威严来。’

  反正有国师为自己撑腰,那自己还怕什么?

  “苑丹,我住哪间屋子?”紫罗自来熟的环视着四周。

  李苑丹坐在那里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然后又把信稳妥的揣进怀里,“跟我来!”

  李苑丹带着紫罗回到了自己的小院,指着那边的西屋说:“小莲,你去把那里收拾出来给紫罗姐姐住。”

  身后的小莲愣了一下,随即应下,扭头就去收拾去了。

  在铺子里忙活的柳世坤听家丁禀报说,国师派了个女人来找自家小姐,当即坐不住了,难道国师真的要把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闺女带走。

  柳世坤也顾不得算账了,扔下账本就往家里赶。

  等走到李苑丹的院子前,看着敞开的大门,空落落的院子,紧走几步就往屋里去。

  当看到坐在屋子里榻上看书的闺女时,柳世坤的那颗心终于落下了,眉眼间染上一抹安心的笑意。

  “爹爹怎么今日有空过来了?”李苑丹放下手里的书,起身下榻走了过去。

  一声爹爹,喊的柳世坤心里是暖烘烘的,多久没有见到如此乖巧的女儿了,连他都已经记不得了。

  柳世坤抬脚走了过来,刚想说话,就看到从屋里走出来的紫罗,神色一僵,这就是国师派来接自己女儿的人么?

  想到这里,柳世坤垂着的双手紧了紧,走了几步挡在爱女身前,一副老鹰护着小鸡的架势,“姑娘,可是国师派来的?”

  紫罗眉头一挑,“是!”

  柳世坤身子一震,“小女不才,配不上国师,还请国师高抬贵手才是。”柳世坤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自是没有能力与国师抗衡,但我就算是倾其所有也会换我小女自由。”

  柳世坤的眼里闪烁着坚定,这个万人敬仰的国师,他曾有所耳闻,断袖之癖尤是出名,哪个人愿意让自己的闺女去受活罪。

  紫罗心里暗地为自己家的国师叫屈,明明就是你家闺女不要我家国师的。

  当听了柳世坤的那席话,李苑丹的心不是没有触动,手指不由的动了动,咬了咬唇:“爹,不是你想的那样,紫罗只是在咱们这里住几天而已。”

  “啊?”柳世坤皱眉。

  她不是来抢自己闺女的,那她来干什么?

  柳世坤一时有些发懵,又想起昨日李兴说飘飘是国师夫人那件事来,“飘飘,爹有件事想问你,你……你和国师是什么关系?”柳世坤满肚子疑问,不问的话他怕自己会憋死。

  “国师救了我的命,我在国师府养伤。”李苑丹神色平淡如常。

  “那,那李兴怎么说你是国师夫人呢?”柳世坤终于说到重点,老沉的眸子一直注视着李苑丹。

  李苑丹袖管里的手一动,果然,别人还是知道了,“我想以身相许来着,国师不稀罕。”

  什么?

  柳世坤听后,老脸顿时是色彩纷呈,原来不是国师看上自家闺女,而是自己的闺女看上人家了。

  这样一想立马就通了,国师没有看上飘飘,又怕飘飘对自己死缠烂打,所以才派人过来看着她。

  一想到这,柳世坤的心终于落地了,只要不是国师看上就行,至于闺女看上那倒好说。

  不远处的紫罗,一听李苑丹这样说,想笑却也只能生生憋住,这个李苑丹就会胡说八道,什么不稀罕,国师是那人么?

  “飘飘啊!”柳世坤尴尬的咳嗽一声,小声道:“咳!飘飘,国师他可是断袖啊!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中看不中用啊!”

  李苑丹一听这话音,当即捂着嘴笑了起来,“呵呵呵,原来人们都是这么传他的呀!哈哈,笑死我了!”

  李苑丹一笑把柳世坤笑蒙了,她怎么还能笑的出来,“飘飘……哎!你……嗨!”

  最终也只能无奈的挥了挥袖子走了。

  ……

  梁士骁一行人在路上走了两天,终于走到了京城,此刻的京城依旧是热闹非凡,但这热闹遮掩的却是动荡的局势和暗地里涌动恐怖势力。

  据说,太子赵赫瑞涉嫌结党营私,残害手足,谋朝篡位被亲信的大臣举报,昨晚刚被抓紧大理寺。

  皇后为了给自己的儿子开脱罪行,在养心殿门口一直跪到现在。

  彼时的皇宫里充斥着一股浓重的压抑,连行走的宫人都胆战心惊的不敢有丝毫松懈。

  傍晚,夕阳西下,秋风乍起,此时已到深秋,凉凉的秋风肆无忌惮的钻入人们的脖颈,惹得人们一阵战栗。

  皇后此时就跪在养心殿门口,等待皇上接见,来来往往的大臣宫人一个个的唯恐而避之不及的都躲的远远的。

  皇后低头看到从自己身旁走过的蓝色袍角,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已经过去的梁士骁,眉宇一紧,“国师,留步!”

  梁士骁驻足,扭头看向身后跪着的皇后,湛黑的眸子里波澜不惊,“皇后娘娘,有事?”

  皇后此时的双腿早已跪的麻痹,仰着头看向不远处的男子,高大的身材虽遮挡住了夕阳的余晖,可身上却被镶上了一层金边,就那样翼然的站在那里,眸子里的暗沉一如他身上的袍子一般,带着生人勿近的味道。

  嘴唇动了动,“本宫想请国师帮帮太子!”

  梁士骁眉睫微动,“娘娘还是自求多福吧!”

  话落,转身离去,冷冷的袍角带着肃杀的决然。

  等梁士骁进了养心殿以后,宽大的殿里只有赵王一人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眼前的一个明黄色的盒子发呆。

  “微臣梁士骁,见过皇上。”梁士骁抱拳行礼。

  “罢了,没想到朕找了那么多年,废了那么多心力,这个东西竟然一直都在赫瑞的手里,这个逆子竟然想凭借它打算篡位,呵!果真是逆子。”赵王眯着老眼咬着牙,死死的看着眼前的盒子,恨不得把它碎尸万段。

  梁士骁低眉垂眼,默不作声,刚毅的脸上一片漠然。

  “既然,你回来了,那太子一案,你就负责审理吧!”赵王把盒子收好,抬眸注视着底下的梁士骁。

  朝廷里身居要位的人大部分都是太子的同党,之所以用梁士骁,那是因为梁士骁从来都不掺和那些议储当皇帝的事。

  “是!”梁士骁领命退下。

  自那日起,接连一个月的时间里,朝廷里是血雨腥风,太子结党营私,谋朝篡位,被判死刑。

  牵扯其中的所有官员,全部斩立决,由国师亲自监斩。

  而赵王自那日起,身体每况愈下,众人都说赵王是被太子气病的,也有人说是赵王忧劳成疾,更甚者都说是太子的鬼魂导致,总之众说纷纭。

  太子党的覆灭,连带着遥远的鹿城都听说了,李苑丹坐在院子磕着瓜子,听着紫罗给自己的述说着街道间的传闻,俏美的红唇勾出一抹嘲讽,“等你家国师当了皇帝,你就回京城吧!”

  这话是对紫罗说的。

  “苑丹,不跟我一起回去么?”紫罗眨着眼眸看着她。

  “我?我不喜欢当皇帝的男朋友!”李苑丹把手里的瓜子皮扔进一边的盘子里,拿起边上的茶水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

  紫罗美眸一睁,刚要说话,小莲一脸兴奋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小姐,苏公子来提亲了?”小莲喘了一会儿气道。

  李苑丹眉头一蹙,苏公子,哪个苏公子。

  “小姐,快点吧,老爷要你过去呢!”小莲兴冲冲的去拉李苑丹的胳膊。

  李苑丹莫名所以的被带到前厅,就看到那个所谓的苏公子正在和柳世坤喝茶交谈,看柳世坤那眉眼间的舒展,就断定他对这个苏公子相当满意。

  “小姐来了!”小莲喊了一嗓子。

  原本有交谈声的大厅,立马噤声,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的都看向李苑丹。

  李苑丹突然有一种身处动物园被围观的感觉,当然被众人围观的动物是她自己。

  “原来,柳小姐就是李小姐啊?!”苏元凯起身看向李苑丹。

  李苑丹寻声望去,美眸一紧,这不是夏一楼老板苏元凯么?原来是熟人!“原来是苏老板!”

  见他二人认识,柳世坤也站了起来,一脸含笑,“原来你俩认识啊,看来你俩的缘分还真是不浅啊!”

  紫罗在后面全程黑脸,国师怎么还不来,还不来,再不来媳妇就跟人跑了。

  “缘分?”李苑丹蹙眉。

  “是啊!你还记得爹先前跟你说,你没失忆前,要嫁的人就是元凯,只可惜在出嫁的路上出了事端,你下落不明,就这样婚事也就不了了之了,谁知今日元凯是来亲自提亲,打算履行当时的婚约娶你进门。”柳世坤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是有些激动的,据说李苑丹之所以会出事是受了附近山贼的伏击,导致下落不明,如今虽说平安归来,可试想一下,有哪个人家还会再娶呢。

  还有就是国师留在这里的人,一日不走,他就一日不放心,虽说闺女如今的名声不好听,可是他也不想让闺女受罪不是。

  现在好了,苏家来提亲了,竟然还是苏元凯自己来的,这下苏家的诚意他是看到了,现下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安安稳稳的嫁过去了。

  “元凯,如今亲自来提亲,柳小姐意下如何?”苏元凯一脸的温润如玉,再配上他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的袍子,衬得整个人更加的风姿卓越,仙气十足。

  “额……这……”李苑丹凌乱了,还没搞清个嘛情况,就提亲,而且这苏元凯应该也知道自己跟国师吧,毕竟当初他俩还打了一架呢!

  见李苑丹踌躇的模样,柳世坤当即站出来打圆场,“元凯啊,你才刚来,先休息一下,这婚事咱们等你休息好了再定。”

  “好!”苏元凯跟着家丁像客房走去。

  苏元凯一走,柳世坤就带着李苑丹来到了一个安静的屋子里,“飘飘啊!这时候你可不能糊涂,苏家既然能再次来提亲,而且还是苏元凯亲自来的,这诚意可是显而易见啊,再说你本来就是要嫁给苏元凯的,只不过兜了个圈子而已。”

  “可我不喜欢他啊!”李苑丹说出心里话。

  “什么喜欢不喜欢的?成了亲自然就喜欢了!”柳世坤沉着脸道。

  他思来想去,以女儿现在的处境,在嫁到苏家是最好的结局,既挡住了悠悠之口,又能够远离国师,想来想去是两全其美。

  “我回去想想!”李苑丹寻了个借口就走了。

  ……

  赵王虚弱的躺在病床上,苍老的脸上泛着病态的黑色,不是说吃了舍利子的人会长生不老,百病不侵么?怎么他吃下后,身子不但没有强壮,反而日益衰减。

  “皇上,国师来了。”

  “让他进来,咳咳咳!”赵王又是一阵猛咳。

  梁士骁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贴心的关上门,走到床边行了一下礼,“启禀皇上,九皇子按旨意已经登基,您可以退位了!。”

  原本紧闭双目的赵王当即睁大双眸,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怒气,“逆子!朕何时下的旨。咳咳咳咳!”

  “是楚王的旨意!”梁士骁淡淡的说道,但是楚王几个字却咬的极重,在空荡的大殿里格外的清晰。

  “什么?”赵王凭着最后一口气支撑起无力的身子,满腔怒火积聚心头,死死的注视着眼前的梁士骁。

  挺拔的身形,满身的肃杀之气,眉眼间地戾气,好似地狱派来索命的黑白无常。

  当年还是楚王当政的时候,他只是一个将军,他不甘心自己为他人打天下,所以才会造反,杀了楚王和他的家人,他明明记得当时所有的亲信包括仆人都已杀净。www.xiumb.com

  “你……你是?”赵王抖着枯竭的老手指向梁士骁,狰狞的脸上满是恨意。

  他疑心很重,一直都怀疑梁士骁,多方查探,仍旧是一片空白,即使在国师府里安插眼线,亦或者刺杀,他梁士骁仍旧是命大,他曾想过或许他并不是什么前朝余孽,心里的戒备这才慢慢放松,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梁士骁藏的太深了,一点点的马脚都不曾暴露,都怪他太早放下戒备,这才让这狼子野心钻了空子。

  突然,梁士骁猛的伸手掐住赵王的咽喉,暗沉的眸子里染上嗜血的红,凉薄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那如地狱修罗般的手指慢慢收紧。

  “你!”赵王的老脸憋的通红,睁着浑浊的眼睛看向如魔鬼般的梁士骁,喉咙处的剧痛和憋闷湮没了他的话语。

  终于,赵王的瞳孔越放越大,惊恐的眸子被浑浊湮没,绝望的手臂颓然的落下。

  赵王殁,却没有进行盛大的葬礼,理由是由于太子之事闹得全国皆知,而且刚被斩杀,如今赵王又病死了,军心和民心都是最乱的时候,为了以防其他几国的群起而攻之,国师和各位大臣都选择封锁消息,以稳定军心民心。

  一个月后,昭告天下,赵王以身体不适退位,九皇子赵赫印奉旨正式登基,改国号为楚。

  ……

  与此同时,远在遥远的鹿城,却根本不知道朝廷早已更新换代了,就连消息最灵通的李兴也只是知道太子被抓了,而且还销去了爵位,李兴心里这个愁啊!上个月才表了忠心,这个月就被皇上给撸下来了。

  柳世坤现在无心管理天下大事,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自己女儿的婚事,要说苏元凯来柳家也有几天了,看上去二人也算是相谈甚欢,寻思着要不要趁热打铁,于是他翻遍了黄历,定于这个月初八,把李苑丹嫁过去。

  这天夜里,柳世坤就来到了苏元凯所住的院子里,打算跟他谈谈他二人的婚事。

  “元凯啊,你也来了有日子了,我看你和飘飘二人啊倒是谈的来,你看咱们把日子定在这个月初八怎么样?”柳世坤一脸殷切道。

  “一切由柳世伯做主就好了。”苏元凯依旧是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那就这么定了,还有两天时间,我这就着人去办。”柳世坤一拍大腿,脸上的细纹都跟着他这个动作伸直了。

  柳世坤刚走,关容就走了进来,“爷,这是梁士骁给您的信。”

  苏元凯的眸子划过一丝异样,直觉告诉他里面不会是什么好事,只见他不紧不慢的接过那封信,一目十行的快速看完,随即又借着烛火把那张纸焚烧了。

  活脱跳跃的火光,明明暗暗的映着苏元凯晦暗不明的脸颊,直到燃尽,看着地下呼明呼暗的星火,苏元凯的嘴角扯出一抹凉笑。

  梁士骁果然精明,手里握着他是越国和赵国双重奸细的把柄来跟他交换,让他别动李苑丹,呵!这买卖还真是划算的很啊!

  他倒是完成了他光复楚国的使命,而他呢,他的使命呢?是不是该跟他谈个条件呢?

  翌日清晨,柳世坤就开始着手准备李苑丹出嫁,命人开始为李苑丹量体裁衣做嫁衣,李苑丹经过这几天的冷静,她也想通了,既然梁士骁想当皇帝,那就让她当好了,反正后宫她必须是最大的,而且还必须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如果他敢招什么三宫六院的,那她就见一个毁一个的容,见两个毁两个。

  心里想明白后,她就开始想念梁士骁了,他不是说完事了就回来么,怎么连个影子都没瞅见。

  李苑丹瞟了一眼边上打盹的紫罗,忍不住皱了一下秀丽的眉头,心里直返嘀咕,不是奉命来看着自己的么,怎么自己都快出嫁了,她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呢?

  “飘飘啊,你怎么还坐在这里发愣啊!后天就是出嫁的日子了,这连夜赶出来的喜服你快试试,看合适不?”柳世坤带着裁缝婆子从外面匆匆的走了进来。

  李苑丹神情倦怠的打了个哈欠,拿眼尾看一眼裁缝手里的喜服,声音闷闷的说道:“不用试了,这样就行的。”

  反正,她心里想明白了,出嫁那天她就逃婚,让紫罗带着自己谈到梁士骁那个秘密的院子里去。

  柳世坤一看李苑丹满不在乎的样子,老脸一沉,走过去拽了李苑丹一把,小声问道:“你不会是还想着那个国师呢吧?”

  李苑丹掀眸,嘴巴一张还没有说话,紫罗不知什么时候醒的,而且手里还拿着刚做的喜服,一脸高兴道:“这喜服真漂亮,苑丹快来试试。”

  柳世坤一脸吃惊的看着紫罗,她刚才说了什么,她竟然让飘飘试喜服,难道是国师他根本没有看上自己的女儿,一切都只是自己吓自己的胡思乱想罢了。

  原本混乱的思绪,一下子明了,柳世坤的老脸一下子舒展开来,“是啊,飘飘,你看紫罗姑娘都这样说了,那就试试。”

  李苑丹满眼讶异的看着不远处喜不自收的紫罗,嘴角抽了抽,这个女人抽什么风呢?

  就在李苑丹怔愣的功夫,紫罗已经拿着喜服走个过来,拉着她像里屋走去。

  李苑丹全程无语的看着在自己身上忙前忙后的紫罗,那高兴雀跃的眉眼,刺的她眼睛疼,梁士骁不是说要找自己算总账么?怎么刚当了皇帝,就喜新厌旧了。

  他奶奶的,梁士骁这一走好几个月,除了最初的一封信外,到现在什么都没有,亏自己还傻不拉几的在这里等着他,再看看紫罗那殷勤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像巴不得自己赶紧嫁出去一样。

  李苑丹心里越发的烦躁起来,不耐的扯了扯身上的喜服,扭了两下身子,“太紧了!”

  “不会啊!”紫罗抬手抻了抻李苑丹肩膀和腰部,又煞有介事的上下瞅了瞅,满意的点了点头,她觉得恰到好处啊!

  “我说紧就紧,是你穿还是我穿啊!”李苑丹顿时火冒三丈。

  紫罗一囧,呦呵!发这么大火!

  李苑丹把喜服胡乱的脱了下来,抬脚就往自己床上快步走去,背朝外,俩眼一闭,身上笼罩着一层浓得化不开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看着这样耍小性子的李苑丹,紫罗掩唇偷笑出去了。

  这天,阳光明媚,鞭炮声响彻云霄,满目的红纱迎风舞动,仿如九天下凡的红衣仙女。

  李苑丹抚着胀痛的额头,全身无力的坐在床边任凭紫罗众人为自己穿衣打扮。

  她昨天都跟紫罗说了,她要逃婚去找梁士骁,紫罗也同意了,可谁知吃了晚饭后,她就一直睡到现在,要说饭菜里没有被下药,鬼他妈才信。

  至于那下药的人,她最后锁定目标是紫罗,因为她为了谨慎期间并没有吃柳世坤他们备的饭菜。而是让紫罗亲自给自己开的小灶,就是吃了这个小灶,她才他妈的晕了过去,还一觉还睡到大天亮,你说她还怎么逃。

  心里那个气啊!

  眼珠子都快剜出来了!

  想把紫罗拉过来暴揍一顿,可是浑身无力,就连走都他妈的费劲,这跟个木偶有啥区别,心里是又气又恨,恨梁士骁无情无义,恨他说话犹如放屁,恨他吃完了就跑不是男人,总而言之一句话,梁士骁就是他妈的一个负心汉。

  李苑丹坐在那里越想越气,眼里噙着委屈的泪水,紧咬唇瓣抑制住咽喉处的哽咽。

  既然梁士骁他无情,那就不要怪自己无意了,好!她嫁就是了。

  一切准备妥当,新娘被人戴上红盖头,被紫罗搀着走出了房门。

  在大厅里像柳世坤行了拜别礼,就被人搀着上了轿子,紧接着一阵喧闹的唢呐声鞭炮声,轿子被平缓的抬了起来,也就是在这一刹那,李苑丹的泪终于流了下来,虽然一直在做心理安慰,可她还是不想嫁给苏元凯怎么办,想跑全身提不起力气来,自残她又舍不得,只能无助的坐在轿子里哭,瘦弱的肩膀随着轻微的抽泣声也是一抽一抽的,心里更是再次把梁士骁骂了个上千万遍。

  良久。轿子停在了一座院门前,轿帘被掀开,紫罗把李苑丹扶了下来,穿过大门,来到大厅行礼,礼毕又被人搀回了房间,一切的动作顺利而自然。

  李苑丹坐在卧床上,手下是丝滑的锦被,透过盖头可以隐隐约约的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苏元凯,一身红衣罩住挺拔如松的身子,浑厚的男性气息熟悉又陌生。

  心里突然有个念头,要是梁士骁该多好啊,想到这里,李苑丹的泪再次落下,暗暗的开始埋怨自己,让你拿乔,这下好了吧,人跑了吧。

  就在李苑丹暗自神伤的时候,盖头被人挑了起来,突然间的明亮,李苑丹小脸一白,有些害怕的猛然抬起头来。

  待看清眼前人时,李苑丹的泪流的更凶了,这次是惊喜之泪,眼前一身红衣的男子竟然是梁士骁,真的是他。

  “傻瓜!”梁士骁爱怜的擦着李苑丹脸上的泪,可谁知这泪却是越擦越多,索性干脆双手捧起了李苑丹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许久未见的甜蜜,真是的触感滑腻,让李苑丹身子一紧,原来不是做梦,自己嫁的竟然是梁士骁。

  一吻结束,二人都有些微喘,李苑丹心里高兴之余,又想起连日来的担忧,小嘴一撅,“你是个混蛋!”

  竟然敢藏这么大的惊喜给自己。

  梁士骁低笑两声,满眼宠溺的看着李苑丹,“我怎会让你嫁与别人,要嫁也得是我!”

  李苑丹虽然心里还是有气,可是嘴角却在不由的一直上扬,手指微屈,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我……我可以动了。”

  李苑丹猛的站起身子,就地转了一个圈,明朗的笑声在喜房里回荡。

  梁士骁一把揽住她的腰身,顺势带入自己怀里,俯身轻吻了一下李苑丹的唇瓣,柔情款款的说道:“我的吻就是解药。”

  李苑丹的耳根一热,小脸羞红,错开那热烫的眼神,娇滴滴的说道:“这个解药我喜欢,可以多来几次。”

  梁士骁俯身看着怀里的李苑丹,灼热的眸子里星火燎原,如幼兽般纯净的眼神,绯红的脸颊,微微上扬的唇角,那含羞带怯的神情无一不在刺激着他所有的感官。

  此刻他想把她吃掉,当然他真的做了,红烛摇曳,红帐里连绵起伏。

  至于出嫁对象为什么突然换成梁士骁,李苑丹也问了,而梁士骁给出的官方回答是,三个月后,楚国答应出兵帮苏元凯造反。

  至于造反结果李苑丹也懒得问,毕竟她现在只想和梁士骁安安静静的吃喝玩乐享受生活,有空再多生几个娃带娃一起享受自在的生活!(全文完)

  ------题外话------

  感谢小天使们的不离不弃,国师一文到此结束了,再次感谢大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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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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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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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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