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画脚步很轻,很轻,似怕惊扰了沉思中的男子般。
“五小姐请坐。”白斩月缓缓转身,唇角勾起一抹似有深意的浅笑,如画的眉眼凝着一抹魔魅的流光。m.xiumb.com
染画微怔,绝艳的眸低闪过一抹惊诧。
敛去眉间思绪,染画款步至白斩月身旁落座。余光扫到白斩月如月华般流泻的锦袍,心思百转,自己为何会凭空出现在这儿?
两人一前一后入座,丫鬟陆续端上茶点。
“五小姐请用茶。”白斩月温雅的笑道,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诡异的亮光。
略微颔首,染画修长白嫩的小手端过红檀木案几上的杯盏。烟雾缭绕的清茶,还未品茗,一抹馥郁的清香早已丝丝入鼻,染画潋滟的眸子微闪,笑道:“可惜了这上好云雾,世子一番心意怕是白付。”
早已扑捉到染画眼底一闪而逝的厌恶,白斩月如画的眉目微敛,眸低精光咋现。魅惑的嗓音低柔的荡开来:“五小姐容色绝华,诚然天人,在下用此俗物招待,恐是唐突了五小姐。”
“小女子姿容粗俗,又怎及世子天人之姿,倾城之颜。”染画毫不客气还击,眸低暗光大胜。
染画故意用‘倾城’二字形容,倾城一般用在女子身上,此时却被她用来形容白斩月,其意味当真深远。
白斩月狭眸微眯,眸低湖光掠影,碎光浮动,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讥诮,“能得五小姐这般赞赏,是在下之幸。”
第一回合,染画败阵。
对于眼前这个油盐不进,心思莫测的绝色男子,染画生平第一次深感挫败。
既然斗不过人家,也不能自取其辱不是,索性不再理会。
敛眉沉默不语,削葱玉指轻轻摩擦着杯缘,在杯身莹润的的映衬下,染画泛着光泽的手指更显饱满莹润.白斩月清泠的目光不经意间自上掠过,狭目微闪,顿感胸间一阵气血翻涌,心底暗怔,斜了一眼静坐一旁的绝色女子,潋滟光华的眸子划过一抹复杂。
不知过了许久,白斩月性感而不乏磁性的嗓音缓缓流泻:“在下还有事,暂且失陪,还请五小姐见谅。”
不待染画抬目,白斩月颀长的身影早已消失在门处。染画微微蹙眉,真是怪胎,自己貌似并未惹他吧。
而且自己还未问他,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这庄子里?看来只有等下次再问了。
无奈轻叹,自己突然消失一晚,想来怜蕊那丫头定是早已心急如焚。
在凌云庄吃完早饭,管家便将染画送回城里。看着染画单薄的身影渐渐融入人群,管家无奈叹道:“这样的你,留在主子身边,不知是缘还是劫?”
回到染画院,怜蕊早已收拾好了东西,见水染画回来,一脸焦急的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夫人都派人来催了好几次了。”
染画目光一凛,想到上次的事,朱唇不由勾起一抹似有深意的浅笑,丞相夫人吗?她倒要好好会会这位当家主母,想算计她,得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看了一眼怜蕊手中大包小包的东西,她无奈叹道:“这些东西都扔了吧。”
这些都是后来置办的,都是些零碎的物品。住进内院,纵是水轩弈再不待见她这个女儿,面子功夫一定会做足了,吃穿用度上自不会太过苛刻她们。
再说,她们手上还有几千两银子,完全不用担心吃穿问题。
在怜蕊惊诧的目光中,她随便选了几件看起来颇有些纪念意义的东西,例如前身珍之藏之的一根碧绿玉簪,凭直觉,她觉得这根玉簪绝不简单。
主仆两处理妥当染画院中的大小事务,在小丫鬟的引路下,来到相府内院。小丫鬟将她主仆两领到一处精致院落前,道:“五小姐,这便是你今后的住所。”声音中透着浓浓的不屑。
看着小丫鬟眼底一闪而逝的鄙夷及字里行间的不屑,染画冷笑道:“是吗?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小丫鬟一脸不屑的道:“是啊,这可是相府内院,哪是外面那些不入流的地方能比的。”
“你说什么?”一旁的怜蕊突然站出,狠狠的瞪着小丫鬟,厉声问道。
见怜蕊这般,小丫鬟顿时一怔,半响方反映过来,自己可是夫人身边的二等丫鬟,怎能容这等贱婢在自己面前耀武耀威。
“你这贱婢,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对我这样说话,别说是你,就算是府中的小姐都得卖我几分薄面,更何况是你这下贱婢子。”小丫鬟怒极,以致连她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话中的不妥之处。
染画冷笑道:“哦,怪本小姐愚陋了,竟然有眼不识鱼目。为表歉意,本小姐也只得好好为你准备一份大礼喽。”最后几个字说得寒气凛然。
小丫鬟并未察觉出她话里的异样,真以为水染画要为她准备一份大礼,当即仰鼻哼了一声,“算你识趣。”
染画眸低冷光更胜,一抹嗜血的残笑浮上唇角:丞相夫人,不知你是否喜欢我送上的这份见面礼?
接受一位亲的提议,这章起,水染画称为染画,她说这样加亲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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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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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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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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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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