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看了她许久,“只怕,这才是你的真话,你信他多过信我,对吗?”
茜茜咬着唇,心里气的只想把面前的水杯摔在地上,想到刚才那个让她恶心的画面,缓缓的说:“那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与那些女人在一起,可有想过我?你责怪我的不忠,可你又做了什么?别说我没有与他在一起,就算真的与他在一起,也是被你逼的!”
她越说越觉得委屈,为什么他就不能相信她,为什么总是做出那些伤害她的事。
弗兰茨站起身,一步步朝她走了过来,脸上竟然出现了欣慰的笑容:“我以为你没有感觉,原来,你是在意的。”
茜茜含泪看着走近的他,忽然伸出手:“别靠近我!”
“不管我和谁在一起,都没有发生过你想象的事,我只是气你对这些不闻不问。”弗兰茨解释着。
茜茜觉得好笑:“你一次一次的伤害我,只是为了试验我?当我被伤的遍体鳞伤的时候,你告诉我那都是假的?”她擦了擦眼泪,有了些冷静:“出去,我不想见到你!”
“我知道你暂时不会原谅,不过,我会一直等,一直等到你原谅我为止。”
弗兰茨停下来,没有再靠近她,“关于鲁道夫的事,我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和比利时的关系并不只是姻亲这么简单,利奥波得二世已经占领了刚果,这个疯狂的殖民国家,他的背后还站着英国,德国,我不希望这场联姻会出什么差错。”
说完,弗兰茨离开了这个房间,茜茜有些瘫软的走到床边坐下来,也想明白了弗兰茨最后说的话,任何的联姻都是无奈之举,他不是不心疼孩子,可是作为一国之君,他需要为长远,为大业考虑。
但对于弗兰茨说,会一直等到她原谅他,她只觉得难过,不明白为什么彼此相爱的人却不能彼此信任,非要用这样的手段来验证对方是否对爱情的忠贞。
当王妃的人选定下来之后,接下来就是要将比利时斯蒂芬妮公主,迎进霍夫堡。
半年之后,这个未来的奥地利皇后带着丰富的嫁妆,款款的走进了霍夫堡,正如茜茜所说,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儿。
皇储的婚礼并不简单,也可以说仅此于皇帝的婚礼,因为还需要诸多准备,所以斯蒂芬妮公主和鲁道夫皇储暂时分房而睡,直到两个月后的婚礼之后,才可以同房。
正好,这两个月的时间,可以让斯蒂芬妮公主对霍夫堡有所了解。琇書蛧
弗兰茨谈不上对这个儿媳妇到底是满意还是不满意,茜茜却是觉得她大方得体,对于鲁道夫的沉默寡言,以及对她有些冷淡的态度,也是十分包容。
茜茜曾私下对布丽德说过,这个公主不简单,也确实具有一个皇后的风范。
斯蒂芬妮公主每天都会过来像茜茜问安,然后就是陪着她做做刺绣,在植物园里散散步,很是贴心,这也让茜茜越来越满意。
于是,就对鲁道夫的冷漠态度有所不满,总是劝慰他该多关心自己的妻子,斯蒂芬妮公主是个值得爱的女孩儿。
但对于茜茜的规劝,鲁道夫仍然不做声,只有在侍女玛丽·费彩拉在他身边时,他才会有些笑容。
两个月后,奥地利再次迎来了一场盛大的婚礼,在奥古斯丁教堂完婚后,鲁道夫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王位第一继承人,斯蒂芬妮公主正式成为斯蒂芬妮王妃。
第二年九月,斯蒂芬妮王妃产下了一名女婴,弗兰茨为她取名伊丽莎白·玛丽·亨利埃特。
茜茜发现成婚后的鲁道夫不仅对自己的女儿和妻子,不闻不问,反而越来越爱收集矿石,在他的房间里,到处可见他收集了的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矿石。
为了安抚斯蒂芬妮,茜茜经常让她与自己共进晚餐,斯蒂芬妮也并没有多抱怨什么,只是面上却没有从前甜美的笑容,多了一分忧郁。
茜茜当然知道儿子的心结在哪,却不能和斯蒂芬妮说,直到有一天,布丽德突然告诉她,皇储身边的侍女被秘密送出了皇宫。
“侍女?”茜茜有些纳闷,“哪个侍女,为什么秘密送出?”
“是皇储身边最近的那一个,玛丽·费彩拉。”
“是她?”茜茜诧异,她记得那个姑娘,比鲁道夫大了几岁,做事稳重,难道......
她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的儿子喜欢上的,就是身边的侍女!
不用想,茜茜也能猜到,玛丽·费彩拉为什么会被送出宫去,怪只怪鲁道夫太过冷落斯蒂芬妮,弗兰茨不得不把那姑娘秘密送出。
只是,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鲁道夫,这孩子任何事上都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只怕唯独这件事......
然而几天之后,布丽德告诉她,鲁道夫并没有什么不对,仍然像往常一样,醉心于他的矿石。
“难道,他早就不爱玛丽·费彩拉了?”茜茜捉摸不透。
不过,没有发生什么也好,这些,她也彻底的放心了,也许过不了多久,鲁道夫就会带着斯蒂芬妮一同出现在自己面前。
自从斯蒂芬妮嫁入霍夫堡后,维也纳也算是风调雨顺了几年,暴乱似乎少了,工业,商业都得到了大力的发展,这让弗兰茨和茜茜都十分欣慰。
茜茜与弗兰茨之间,虽然不再有尖锐的争吵,但茜茜始终都是淡淡的,对他不瘟不火,她觉得太累了,不知道自己原谅他后,会不会再发生别的什么误会,与其再伤一次,不如就这样相敬如宾。
这几年间,久洛·安德拉希也来过几次维也纳,不过与茜茜会面的次数,除了政事之外,几乎一个手就能数的过来,他是真的在履行他对她的承诺。
1889年初,这个尾冬似乎有些格外的冷,斯蒂芬妮却还是像往常一样,带着女儿来茜茜这里问安。
小伊丽莎白很漂亮,也很聪明,给茜茜讲着她听到的故事,逗的茜茜时常大笑。
“是你父亲给你讲的吗?”当茜茜听完小伊丽莎白讲完一个故事,笑着问到。
小伊丽莎白摇摇头,“不是,爸爸已经有好几天没来看过我了......”
“玛丽!”斯蒂芬妮低唤了一声,似是怕孩子再说出什么来。
茜茜转而看着她:“玛丽说的是真的?不要隐瞒,都告诉我!”
见茜茜有些变了脸色,斯蒂芬妮也只好说了出来:“他已经几天没有来过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也在派人找他,怕您与父亲担心,所以就没有说。”
“糊涂!他是皇储,失踪几天,你怎么能隐瞒呢!这件事,必须得让你父亲知道!”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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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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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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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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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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