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顾且喜不知道,在自己和赵苇杭的婚姻中,究竟有什么让他不能回头。
且喜又待了两天,到地铁沿线的商场转了转,买礼物。这次来北京,最庆幸的是没有迷路过,不然,真是会给赵苇杭添更多的麻烦。每日两次的过来,估计影响也不大好,所以,且喜提出来要回去的时候,赵苇杭也没有留她。
送且喜上车的时候,他只是说:“再一周,过年我就回去了。”
且喜点点头,表示知道。其实,在北京最后都这样收场,对于他回家,她也没有什么可期盼的。两个人的关系似乎陷入了一个怪圈,进一步要退两步。估计想要坚持下去,得去重新学习一下领袖的《论持久战》。
“赵苇杭?”他刚走,且喜在自己的铺位坐下来,就听到一个声音传过来。
因为快到春运高峰,所以且喜只买到软席的车票,她并没让赵苇杭帮她买票,也没在宾馆订票,是在路边的一个预售处买的票。这样,也能遇到熟人,且喜只能说是天注定的了。她走出去,果然,吴荻和赵苇杭站在那里。
“吴老师,这么巧?”且喜走过去,就快到时间开车了,再这么互相看着,赵苇杭恐怕是下不去车了。
赵苇杭伸手握了一下且喜的手,又冲吴荻点头示意了一下,“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
吴荻看着他下车,才回头跟且喜说:“你知道我和他是认识的吧。”
且喜没回答,因为吴荻根本不需要她回答什么,她似乎等这个和且喜说点什么的机会,已经很久了。
列车徐徐开出,窗外,赵苇杭站在那里,并没有挥手。吴荻坐在且喜的对面,真是不打算放过她,好像就等着且喜开口问呢。
且喜承认,她对他们的往事感兴趣。可正因为感兴趣,却又很不想知道,知道细节有什么好处,他们的爱情再伟大,再凄美,又怎么样?放到自己这里,仅有的作用,无非是狂不舒服,外加无形中离间自己和赵苇杭的关系罢了。而现在,他们的夫妻关系,一步都错不得,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因为,有什么似乎已经悄然开始。所以,她就是忍住,死活不开口。
“他的表,还是那一块。”吴荻忽然说。
且喜有点不明所以。
吴荻把自己的手扬起来,给且喜看自己手腕里侧的自己的表盘,显而易见,同赵苇杭的那一块是情侣款式。“这块表,我戴了快十年了。曾经那么伤心的时候,也没舍得拿下来。”
“我和赵苇杭,是高中同学,但那时他可能都没注意过我。真的,他就是做什么事情都心无旁骛的那种,学习就认真的学习,运动就要努力去赢,不恋爱,就对女生都一视同仁。”
“一开始,我就很被他吸引。他虽然也同其他男生一样,都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尴尬年纪,但在他们中间,很自然的就会把他凸显出来。有一次,他们的球砸到我,我坐在球上抱着头,不肯把球还给他们。”吴荻忽然笑着说:“没看出来吧,我其实是个特霸道的女生。”
且喜听着听着,就有些入迷,原来每段青春都会有故事,虽然并不会被每个人纪念。
“后来,男生把我围在中间,但都是不住的道歉,谁也不敢把我怎样。赵苇杭忽然握住我的手臂,把我拎起来,把球踢走,放我下来,随便指派了个自告奋勇的同学带我去医务室了,自始至终都没和我说话。”
“或者,就是他眼里没我的劲儿,最吸引我,或者,就是他不管不顾,但又很细心周到,迷惑了我。我只知道,在他那个转身之后,我就下决心,一定要抓住这个人,不让他随便的把我撂在哪儿,不让他这么轻易的背对着我。”
“我很努力的接近他,靠近他,尝试了解他。他保送去了q大,我的成绩没有那么好,我就把所有的志愿都报到北京,希望能够跟住他。我不知道他打算什么时候恋爱,但我希望,他想要开始恋爱的时候,我会在他的左近。”
“你成功了。”
“是啊,很意外的成功了。”吴荻笑笑,她不是要向且喜展示他们曾经的甜蜜,她只是有个结,需要别人帮她解开。
“毕业的时候,我没等他,先去了德国。他中间过来看了我一次,回去后不久,我就听说,他结婚了。”
且喜向后,靠在里面,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盖上被子。此时已经是深夜,上铺的两个人已经熟睡。吴荻的声音还是那么悦耳,但她的话却让且喜的心有那么点点抽痛。
“顾老师,我可以叫你且喜么?”
“当然,好的。”
“我很喜欢你的名字,也很喜欢你,这是之前没想到的,赵苇杭很有眼光。”
“且喜,你是该防备我。因为我一直要找你谈,就是因为我放不下赵苇杭,虽然过了这么久,我回来得有些迟了,但我还是放不下他,除非你能给他幸福,否则,我要夺回他。”
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该怎样表现?且喜觉得,自己似乎从很久以前就该考虑过,准备过。真的面对这个场景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幻想不战而屈人之兵。
“你跟我谈,只是提醒我防备你么?”
“我像是那么好心么。”吴荻笑了下,“赵苇杭是铁板一块,我在他那儿,根本讨不到什么便宜,只好换你下手了。”
“那你还来北京?”且喜欣赏吴荻的坦诚,但她的话更像是逗弄她似的。
“那时候,真是心灰意冷。其实,我没想过要改变什么,回来就是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如果他不幸福,我不是可以趁虚而入,得意洋洋么?可是,赵苇杭就是赵苇杭,他不给我任何机会,不能知道他是否幸福,而他的生活,已经同我毫无干系,尽管当初是那么、那么的贴近过。”
“所以,我又一次逃跑了。每一次,发现事情出乎我的预料,超出我的承受范围,我总是逃跑,所以,我才会失去他,所以,我也没什么可委屈的,没什么可冤的。想明白这一点,我才回来。且喜,我是认真的,我只是想知道,你爱他么,你们幸福么?”
“吴老师,你让我怎么说呢?”
“叫我吴荻,好么?”
“好,吴荻。你知道,我们的婚姻没有什么感情基础。所以,爱不爱的问题,我没想过。至于,幸福,是啊,幸福,”且喜忽然说不下去了,“我的感觉不能替代他的。我不知道,你的幸福标准是什么,但估计,依你的标准,我恐怕很难让你满意。”
“且喜,你总能让我惊奇。是啊,或者我怎么看着,都会觉得自己也许能让他更幸福一些,但是,错过了,又有什么办法。赵苇杭不是个肯回头的人,不论是谁的过失。况且,我也已经没有资格,再要求他回头。”
赵苇杭是什么人,且喜不敢说自己了解。她只知道,在他们的婚姻中,还没有让他不能回头的事情发生,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
那夜的长谈,其实并没有多少实质意义,两个人醒来后,都觉得南柯一梦一样。且喜对于吴荻和赵苇杭之间的事情,依旧是一知半解。过年的时候,赵苇杭回来待了一周,但应酬太多,两个人也都刻意回避,所以,两个人的相处都贡献给实际行动了,语言沟通倒是没有多少。
且喜生活的最大的变化,恐怕就是吴荻变得以且喜的好友身份自居,会经常拉她出去玩。即使是赵苇杭在家那几天,她也不收敛。
“不是缺心眼就是阴谋家。”丁止夙对她们这么评价。
“谁?”
“你们两个都是,真不知道你们这样来往有什么意义,以后你们打算姐妹相称,共侍一夫?!”
“怎么会!”是啊,在赵苇杭缺席的这个月,吴荻已经全面征服了顾且喜。她风趣,博学,还很会享受生活。她开车带且喜出去,把附近的一些地方玩了个遍。她给且喜展示了另外一个世界,另外一种生活,且喜觉得,吴荻是个能够主宰她自己生活的女王,她活得快乐而恣意,高调的很有品位。
吴荻还很喜欢找一帮人搞个小聚会,且喜在这样的聚会中,遇到了秦闵予数次,甚至还有那个乔维岳,估计知道内情的人,都会认为她们疯了吧。
“你们当老师的都是很悠闲,是吧!”且喜坐在吴荻的沙发上,这次聚会是以她搬新家的名义搞的,所以客似云来,热闹非凡。她抬头一看,是乔维岳,他端了杯橙汁给她。
“还好,假期已经结束了。但我们这种教辅人员,下班了,工作就告一段落,相对还是轻松些吧。”
“我随便问问,你就能说这么多。果然厉害,是不是当老师的都很能说。”乔维岳笑呵呵的说着。
“小乔,干嘛呢?”有个人凑过来,拍他肩膀。
且喜差点把嘴里的橙汁喷出去,要是让黄艾黎知道,她的梦中情人竟然被叫做“小乔”,估计以她的性格,会喷火的。
“陪小朋友聊天呢!”这句话,让且喜觉得,还不如刚刚喷他一身呢。叫谁小朋友啊,从赵苇杭那边论的话,他怎么也得叫她一声嫂子吧!
“谢谢了,小朋友没空陪你玩,”且喜把杯子放到乔维岳手上,“小乔,你还是去找周瑜玩吧!”她在周围的爆笑声中,迎着佩服却又有些同情的目光中,优雅退场。
“顾且喜,你有麻烦了。”吴荻走过来小声说。m.xiumb.com
“怎么了?”
“乔维岳最恨人家拿他的名字开玩笑,他使坏可是阴得厉害。”吴荻点破其中玄机。
“小乔又不是我给他起的,”且喜满不在乎的说,“冤有头债有主,谁叫让他找谁去。”
“叫小乔没关系,引申不行。”
“他怎么心理这么阴暗啊,鼓励大家都暗爽啊。”且喜说着,还笑出声来。恰逢一个声浪的暂歇期,所以,她这么嚣张的嘲笑声,简直把大家都震了。
乔维岳走过来,脸上还是那种腼腆的,很不好意思的表情,“别人我不清楚,好像你还挺满意的。”且喜想着吴荻的话,怎么看怎么觉得他不怀好意。
“我不是想笑你,”完,越解释越麻烦了,“其实我没有笑话你的意思,”还是说不清楚,“算了,乔先生,我没有恶意,你大人大量,忘记了吧。”
“没什么,别听他们吓唬你,别放在心上。”乔维岳似乎无意为难她,还仿佛错在自己似的,表情很无奈。但下一句,又把且喜的心提起来了,“承认自己是小朋友了?”这个乔维岳别的不说,就看他反反复复,这么计较的劲儿,反倒印证了他阴险的说法。
“嗯,你大人不计小人过,这个,我来吧。”且喜把他手上的杯子硬夺下来,借着这个机会,迅速逃离。示弱,一向是且喜的拿手好戏,惹不起,闪。
可,那个晚上,乔维岳就是不肯放过她,那叫个殷勤周到。让且喜想到,他像是披着羊皮的狐狸,即使被人戳穿了,他还能再脱掉狐狸皮说,“这个才是道具。”面不改色的穿回羊皮。
所以,且喜也放弃了任何形式的对抗,乔维岳献殷勤,她就欣然接受。乔维岳的殷勤,真不是哪个都能消受的。他不急切,但对你的几乎所有意向,都能猜个八九分,信手帮你做来,眼神温温的递过来,真让人有种被溺爱的感觉。一个晚上下来,用吴荻的话说,两个人打得火热。
散场,乔维岳当然是当仁不让的送且喜回家。路上,两个人都很有默契的恢复常态,都不是那么容易亲近的人,做戏都有点累了。
且喜下车,乔维岳在后面喊她,“等一下!”
“有何指教?”
“虽然,这些话可能不该我问,但是,你同吴荻这么往来,你是怎么想的?”
且喜叹气,果然,人美就是比较占便宜,人家当自己别有居心,跑丈夫的前女友那里示威,替人打抱不平呢!“知道不该问,还问!”懒得理他,且喜想回家了,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没洗,赵苇杭这两天就回来了。
“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未必舒服。”
“或者我说话难听,你就当我是小孩子,别见怪。你喜欢吴荻,你自己追去,跑我这里充什么英雄好汉!”且喜发作了。她也是这些日子,一直就有些憋屈,丁止夙的说教,赵苇杭的不理会,这又出来个裁判,她愿意么,她也不愿意弄得这么混乱的。
她是不知道吴荻是怎么想的,撇开赵苇杭这层,她是真心喜欢吴荻的,就算她有别的目的,她也愿意和她做朋友,不论会不会惨淡收场。何况,她们目前的交往,根本触及不到任何赵苇杭的事情,虽然有点掩耳盗铃的故意,但是,起码表现了彼此的诚意。在两个人交往的事情上,她完全是被动的,如果非要分摊责任的话,那么她至多占三成。
如果说她们的关系成为朋友,多少有点莫明其妙,那么,这位乔维岳先生,就是更加大大的莫明其妙了。“我记得你还没拒绝黄艾黎吧,名义上是不是算是她男朋友,我看,你还是多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止吧!”
“顾小姐,”乔维岳似乎还想说什么,拦在且喜前面,且喜想推开他。两个人离得很近在拉拉扯扯,且喜暗恨,被强按头的是自己好不,偏遇到个强出头的,有理说不清。
“顾且喜?”是赵苇杭的声音。
且喜趁着赵苇杭和乔维岳在那里面面相觑,果断的上楼了,她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让他们这些惹事的人自己解决吧。
过了一会,赵苇杭拎着箱子进来了。
“小乔说你喝酒了,有点难受?”
且喜翻着白眼,这个乔维岳就这智商,自己滴酒未沾,他也敢编,指望谁帮他圆谎啊。
“我没喝酒,是他喝多了。”
且喜过去把箱子接过来,“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吃饭了么?”
“在飞机上吃了点东西,不饿。”赵苇杭不肯让她就这么转移话题,“真的没喝酒?”
且喜站到他对面,“不信你闻!”虽然没喝酒,但味道也不会太好就是了,一屋子人,烟雾缭绕。
果然,赵苇杭闻了下她的头发,就推她去浴室了,“让给你,你先洗。”
他在后面推,且喜却突然转身,抱住他,“欢迎回家,赵苇杭!”跟吴荻走的越近,越觉得,赵苇杭能不被她勾走,真是奇迹。不论原因是什么,那么好的吴荻,那么迷人优雅,还有时会很爽气,赵苇杭能不动心,不动身,不得不让且喜对他重新评价。
赵苇杭静静的让她抱了一分钟,“因为什么欢迎?”
“因为发现你极其伟大。”
“噢?”赵苇杭笑出声了,低沉而悦耳。“怎么说?”
“伟大之处就在于伟大得只能意会。”且喜用脸在他的胸膛蹭着,忽然觉得,现在这些略显肉麻的事情,她都做得特别自然,堕落了。也许是吴荻让自己有危机感了吧,且喜觉得自己的讨好,竟然都是发自内心,花样层出不穷。
“还是总和吴荻在一起?”赵苇杭本来想再找机会谈的,可吴荻的影响力巨大,且喜已经有些被她改变了,虽然这种改变未必不好。但是,两个人中间,总是能感觉到第三个人的存在,就绝对不是一件好事了。
“嗯,她对我很好。”且喜也只能实事求是。
“如果我说,不希望你们走的这么近,你会不会尊重我的意见?”
且喜想了想,“能告诉我理由么?”且喜需要一个理由,她觉得她没有赵苇杭的定力,拒绝吴荻那样善意的亲近。
“去洗澡吧!”今天并不是谈话的好日子,还有更迫切的事情要做。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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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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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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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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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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