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琴音不仅能够在无形当中攻击他人,也能够影响他人的心神,更能让自己的力量用琴音附加给别人。
余妃这位大宗师人物,一旦琴音响起,整个太安城所有的一切都会收入她的眼中,因为琴音就是她的眼睛。
她看到了无人街道的战斗,看到了自己的那位弟子,坐地扶琴,更是看到了那原本已经消失的人,出现在了红墙之内,更是已经成为和她比肩的种良人,她笑了,十五年了,她终于笑了。
红墙,汉武门内,老盖一脚将那位老者踹飞而去,不由听到那响起的琴音,整个人显得异常激动。
“妍儿,听到了吗?师傅她老人家在为我们弹琴。”
老盖看着那从地上慢慢起身的老者,双眼如冰,一步步向着他而去。
那老者听到琴音不由向着长乐府方向看去,仿佛看到了那曾经冠绝天下的大宗师,在忍耐了十五年后,终于开始向整个东汉国讨账。目光收回,看着那正向着自己慢慢走来种良人,这位黑蛇的缔造者,人称易老的老者,目光越发越阴冷。
“真没有想到,当年差点死去的你,在武道之心破碎之后,如今居然还能踏入大宗师之列,不得不说,种良人你运气真好。”
易老慢慢说道,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这应该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吧!你这个杀人如麻的刽子手,如今也该为那些死去的人偿命了!”
老盖冷声说道。
一拳凭空打出,老盖眼前仿佛犹如玻璃破碎了一般,这一拳携带的拳风直接向着前方轰杀而出,易老见此面色大变,竭力抵挡,同时他周围的青石地面全都开始出现裂缝,随后炸裂开来,他身后的那堵红墙,更是猛然向着里面一凹,若是没有易老的抵挡,怕是这一拳,那红墙就得坍塌。
只是那易老全身仿佛不知道被人打了多少拳,鲜血直流,整个人萎缩不振,半跪在地。
“现在的你老了,连我的一拳都接不住!”
老盖冷声说道,对眼前这个人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
“呵呵,不愧是大宗师!”
易老一声带着嘲讽的笑声,抬头看着老盖,再次说道:“可是那又如何?你还能救回穆妍吗?”
老盖双眼一凝,整个汉武门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的凝重起来,就连脚下的大地也开始震动,甚至能够看到周围的城墙出现一道道裂痕,犹如蛛网一般瞬间布满四周。
那半跪在地上的易老,只感觉到身上仿佛抗着着一座大山,整个人涨红的脸,发出一声声暗哼一声,在抵抗着那股要将他压迫到跪在地上的力量。
大地裂纹越老越多,只见一粒粒细小的青石块,居然瞬间碾压成粉末,周围的城墙之上的裂纹,便如犹如蜈蚣一般狰狞。
老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那即将要双腿都跪在地上的易老,只是以他为圆心的大地,猛然一沉。
周围城墙瞬间倒塌,烟尘四起。
一股强烈的震感由此出向着四周扩散而去,宛如一场大地震,那些感觉到震感的人,目光全都向着这里汇聚而来,只是不知道此处发生了何事?
待烟尘消失不见,这汉武门的广场,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而在那废墟中央,则有两人人影,一个站着一个跪着。
那跪着的人,头颅低下,头发散发,全身布满着鲜血,仿佛在为什么忏悔。
老盖向前走去,看着那已经死去的易老,没有因为对方死去,而感到高兴,只是伸出手去放在他的脑颅之上。
下一刻鲜血犹如喷泉一般喷出,一具无头尸体倒在地上,老盖手中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他的目光穿透层层高墙,仿佛看到了那位坐在龙椅之上的当世圣皇。
这位隐藏在黑暗当中的蛇王,三十年间为东汉国不知道扫清了多少障碍,手中不知道沾满了多少条人命的刽子手,易老,在今日终于死了。
若是被那些死去的人,或者被这位老者害得家破人亡的人知道,怕是要激动的落泪吧!
“梁阙,若不是当年研儿,在最后那一刻也让我放过你,现在我一定会亲手将你杀死,我的好兄弟!”
老盖提着头颅转身离开了,没有在向着皇宫深处而去,向着断头台而去,易老的死,那十五前的事就让它烟消云散吧!琇書蛧
同时当年未曾做完的事,也在今日画上了句号,只见一方残破的衣跑,从老盖身上随风飘起,向着皇宫深处而去。
今日我种良人和梁阙割袍断义。
皇宫之内,那位圣皇当得知易老死时,整个人差点将御书房拆了,当他知道种良人踏的大宗师之列,仿佛这位圣皇终于累了,瘫坐在那世间多少人都想要坐的龙椅之上,双眼逐渐迷茫,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女子:“你看到了吧!你的男人我的好兄弟终于为你报仇了,哈哈......”。
“朕错了吗?”
这位圣皇在自问,只是下一刻,那原本迷茫的双眼,瞬间恢复了清明,整个人正襟危坐在龙椅之上,看着那远处的山河,冷声说道:
“不,朕没有错!朕是为了东汉国百年基业,何错之有?”
......
时间一晃,仿佛回到了多年前,那时候梁阙还未登临皇位,那时候种良人刚刚名镇江湖。
当老一代的江湖人物,突然之间消失大半,一位年轻人也在那年出现,踏着老一辈的肩膀,靠着一双铁拳硬生生打上了地榜第一的宝座,名镇江湖。
他的名字叫做种良人,那一年登临江湖绝巅的他年纪二十岁。
就在登临江湖绝巅的那一日,他来到了太安城,一位名为梁阔的年轻人亲自出城迎接,在他的身旁则有一位女子。
那女子样貌倾城,身穿白衫,犹如那仙子临尘。
种良人看了看两人,不由来到这位陪自己走了五年江湖的路兄弟身旁,小声说道:“这是你皇妃?”
梁阙听到脸上不由一阵抽搐,但是眼神当中却有一丝慌乱,仿佛怕身旁女子误解,连忙解释道:“老梁,别乱说,这位姑娘可是长乐府余大宗师的高徒,穆妍姑娘。”
种良人一听不由脸色一阵尴尬同时一惊,没想到对方居然是那位大宗师的高徒,连忙向着那位名为穆妍的女子道歉。
“真没想到,堂堂地榜第一的大高手,居然有如此一面。”穆妍掩嘴一笑,不由打趣地说道。
“穆妍姑娘就别在折磨种某了,走走,让梁阙请客,我要以酒赔罪。”种良人说道。
一旁的梁阙看到种良人一副吃定自己的模样,一阵无可奈何。
“走走,我可是早就在春风亭设下了晚宴,就等你来了。”
“有酒吗?”
“皇室特供。”
“不愧是要当圣皇的人,大方。”
“嘘,想死啊,要是被别人听到传到我父皇耳中,这可是杀头大罪。”
“哈哈,无事无事,这里没有外人,在说你还怕我带你逃不走吗?”
梁阙闻言,一阵无语。
一旁的穆妍不由一笑,自己跟梁阙因为自己师傅的关系,才有一点联系,再加上今日对方告知地榜第一的大高手会来此,自己这才陪着对方在这城门口等待。
只是当看到传闻当中的种良人时,穆妍不由觉得对方十分风趣,这番听到对方的话,不由更加觉得有趣。
如此有趣的人,真的有趣。
想来回去之后,一定要跟师父,好好说说。
春风亭,太安城最豪华的酒楼,因为梁阙的关系,今夜的春风亭只有他们三人。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今日又是一年一次的追月节。
穆妍喝着酒,一脸微红,带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两人,听着他们讲述着五年的江湖路的趣事。
一位是真正的江湖人,另一位则是东汉国即将继承大统的皇子,怕是没有人想到这样的两人会一起游荡江湖五年。
而种良人为了给即将登基的梁阙送上一份大礼,便在几日前夺得地旁第一的之位,以后也将留在太安,给他护驾二十年,以此为礼物。
“礼太重了。”梁阙很认真地说道。
“你需要二十年的时间。”种良人的回答也很认真。
话没有说透,但是两人都知道其中的意思,一旁的穆妍却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一位地榜高手牺牲二十年的时间,守护对方,这是何等的大礼。
梁阙没有说话,但是他想到这已经被枪仙赵无极一人杀的接近凋零的东汉国的江湖,真的需要一位真正的大高手来坐镇,才能镇压这个江湖。
这两个江湖不是同一个江湖,一个是真正的江湖,而另外一个就是庙堂这个江湖。
一旁的穆妍不由想到自己的师傅,如果不是东汉国和大楚的战争,如果不是对方为了自己的国家,死在了这里,那自己的师傅应该才是那个真正为东汉国镇压江湖的人吧,可是一切都是命运......
夜渐渐深了,只是春风亭却时不时有欢声笑语传出。
三日后梁阙一身龙袍,手中捧着传国玉玺,而他的身旁则跟着种良人,他从今日甘愿为对方担当陪衬,在梁阙不注意之后,身形后退了一分,同时双眼看着前方,一股强大的气势向着四方扩散而去。
仿佛在告诉众人,若想动前方那人,就得从他那里走过去一般。
身穿龙袍,捧着传国玉玺的梁阙,仿佛感受身后传来的意志,他的腰杆挺的很直,双眼直视前方,意气风发,迈着步伐,一步一步向着那高高在上的龙椅走出。
当他坐在那龙椅之上时,天空当中风云意动,一股看不见摸不到的力量,从梁阙头顶上方的汇聚而来,随后没入他的体内。
气质在这一刻大变,一股让人顶礼膜拜的气息散发出来,给人一种不怒自的感觉,就仿佛天地间的主宰一般。
种良人看着龙椅之上的梁阙他笑了,很开心,随后还未在众人没能反应过来的时候,弯腰高声大呼:
“拜见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单膝跪下,一拜。
种良人的声音仿佛将那些东汉国的臣子惊人,连忙跪地大呼。
“拜见圣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生!”
“谢圣皇!”
东汉国在今日新皇即位。
“老梁,太安城随便挑一处,本皇送你。”
“城外那处还不错,挺安静的。”
“会不会太偏僻了?”
“偏僻才好,就那处。”
“那好吧!”
从那以后,城外多了一个种府,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那是种良人的府邸,也很少有人知道,他与当今圣皇是结义兄弟。
只是如今三十年过去,种府不在了,而两人的义也断了。
......
在断头台这处战场,十分激烈,白生已经不知道杀了多少前来杀自己的师傅的人,身上也添了好几处伤口,虽然不致命,但是这般水磨之下也最终会坚持不住。
前方大楚遗族挡下了大多数的人,那些真正的三军精兵还在原地没有动手,赵长冰和三位大将军的战斗也极为激烈,只是有着两位琴师的加持,居然慢慢地开始压制三人。
可是突然之间,一阵地动山摇传来,双方居然有默契地停下了手,他们看着汉武门那个方向,不由一阵惊讶,那方到底发生了何时?
只是下一刻,只见一个黑色身影向着这里飞来,所过之处城墙和房屋倒塌,一路横冲直撞而来,带着惊天之势。
于此同时皇宫深处走出三位老者,头发花白,瞳孔凹凸,三个人同时拔地而起,向着这里而来。
“那是何人?”
众人一惊。
轰......
那身影从天而降,落在白生前面,溅起一阵烟尘。
白生看着前方那人的身影,脸色一片震惊,当那三大将军看着那人手上提着的头颅,脸色同样的是震惊,但是却多了一抹惊恐。
赵长冰、周秀和大楚遗族看着突如其来的人,感受着从那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气息,不由脸色一震,不知对方是敌是友。
在茶坊里面的缝面人看到来人,在看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居然露出了一抹笑容,但是笑的让全身发寒。
那人转过身来,看着处于呆滞的白生,不由咧嘴一笑,同时将头颅仍在了他的脚下,说道:“他是黑蛇的蛇王,被我宰了。”
周围一片安静,安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到,只是可是却能听到一阵阵咽口水的声音。
白生虽然不知道所谓的蛇王是何人?但是他却知道他是杀了飞马庄所有人的罪魁祸首,也是抓了自己义父的人,只是如今被自己眼前这个人杀了,相比之下后面这个才让他震惊。
“老盖啊,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厉害了,还有你怎么会说话了,你不是哑巴吗?。”
老盖咧嘴一笑,带着一抹娇羞模样,一如既往的无耻。
“昨天夜晚才变的,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曾经不想说。”
两人一问一答,周秀才知道这个神秘的大高手是白生的朋友是友不是敌。
“那你有多厉害?”
老盖不由在此娇羞了一番,仿佛不好意思回答:“比老吴要差一些,但是我也是大宗师了。”
白生晕倒,众人一脸惊吓,那原本想到动手的三大将军,互相看了看,都是苦笑。
“怪不得对方将蛇王都杀了,这场仗还怎么打?”
只是这时候,三位白发老者出现在众人头顶上方,三人同时向着下方一掌拍去。
老盖抬头望去,一拳打出。
轰......
四处房屋瞬间倒塌,城墙也为之倒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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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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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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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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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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