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他们越是靠近出口,这整个地宫的震动摇晃都越发的剧烈起来,那眼前的门也关得更快了起来,正应了他的话,如今她们必须要争时夺刻了。
只是苏子衿还有一点想不通。
“如今看来可能真是这样,可是你说一旦进来就会触动首尾相连的机关,也就意味着不论这最后一道门是否打开都会在回头的时候整个地宫都这般倒塌,那么也就意味着这个地宫有多少队人进来就倒塌了多少次了,可是我们进来的时候是完好无缺的。”
前面君故沉所说的从看到那门口的地砖下陷了一丝后苏子衿就完完全全相信了,但是这地宫倒塌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去理解明白,如果真如同他说的那般,那么这个地宫早就应该不复存在了才对啊,怎么可能他们进来的时候还是那般完好无缺呢?
“倒塌并不意味着毁灭,衿儿你仔细看,这些碎石掉落下来可是像其他地方那般打砸下来。”君故沉眼眸指向角落处。
苏子衿顺着君故沉的指引看过去,眼眸顿时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那角落里已经堆积起一点儿的碎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什么。
那些从上面掉落下来的碎石或者石块没有四散落下,而是笔直一样的落在了对应顶部的地上,堆积成砖块的一半,和原本的那些修筑的砖块一模一样。
这仿佛不是倒塌,而是……上下置换的建立。
看着苏子衿惊愕的神色,君故沉知晓她必然已经想到了他所想到的,进一步引问:“衿儿你有没有发现,这地宫里一具尸体都没有。”
君故沉这一说到尸体苏子衿才想起这一说来,这进入地宫的人从最初开始前前后后有不下十队人了,而且每一队的数量都不少,除开最后的一队外全部都死在了地宫里。
可是今日从第一道门开始,莫说是尸体了,就是一点儿人过的痕迹都没有,这实在让人匪夷所思,这么多人进来,就算只有丘国师他们这一队人走这一门,那么也该留下八皇子的尸体啊?就算没有尸体也该留下点人身上带着的东西才对啊。
“因为这个地宫所有东西都是固定的,少不得一分,也多不得一分。”
少不得一分,也多不得一分?
这句话在苏子衿脑海里过了一边,虽说这话说得好似十分易懂,但是却又让人云里雾里,不确定的问:“你的意思是,这个地宫里的东西都是固定的,不会多也不会少,而这些人的尸体也好,身上的衣衫或者是东西也好,就算死在这,落在这都不会留在这?”
“是!不属于这个地宫里的所有东西都不会留。”
“可是这要如何做到?难不成这个地宫里有人居住负责清理这地宫不成?”苏子衿实在费解,这地宫里的东西要如何才能做到不多也不少,除非是有人清理,可显然这也不可能。
首先,却不说这个地宫已经封印了这么多年应该是无法住人的,就算真的有人世世代代住在这里守护这里可又要怎么清理这些所谓不是这个地宫里的东西呢?
不说别的,就说那第一道门后面的深坑,那些尸体落入了那深坑里面可全部都是被铁刺贯穿的,人又要怎么下去把下面的尸体给捞上来呢?
这显然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根本就不需要人来清理,而是由这个地宫自己清理。”君故沉扶着第二道快关闭上的门,拉着苏子衿跨过门槛,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第一道门,希望在前的加快的几分步伐,语气也轻松了几分。“如今你应该看到了,这个地宫的倒塌其实不过就是一番上下置换,这种在八卦之中叫做阴阳置换。
三年前,夜魔国来过一个云游的道人,道骨仙风,深不可测,我与他有所机缘,曾经聊过几句,我在他的行囊里见过一个小的木球,内部镂空,有一个又一个的小格子,就像这地宫。
当年那道人想要夜魔国的独有的药草,与我打赌,说那木球里放进去的东西,只要不是里面原本所有的就不可能留在这里面。
我当初不相信,便放了一颗极具粘性的糕珠,一颗外部粗糙的铁珠,以及一颗琉璃玉珠进去,没想到那道人只是手指一动,将那木球轻轻一转动,不消片刻里面的三颗珠子都落了出来。
随后我与易云轻一道仔细观察了那木球才发现,那小格子的挡板都是松动的,可上下移动,整个木球也是可以任意旋转,里面的东西若无固定即使只是一颗小珠子都会最终被排出来,且内里不留一丝痕迹。
易云轻想要其法来巩固夜魔国的防御,那道人却不愿,说是前朝秘术,进易出难,关乎人命不愿授予,如今想来,说不定那道人就是当年铸就这地宫的道人其中之一也不一定。”
“这世间竟有这般神奇之事?”苏子衿虽说看着这走到了第一道门前四周都已经开始渐渐成型的置换可心里还是觉得太过神奇了,这世间居然还有此等神奇之术。
“万千世界,无奇不有,你的时光倒流,宋医女的借尸还魂,这萧落尘的半死之身哪一个不是神奇之说呢,所以这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了,也无需为这等地方觉得感叹神奇,更不必去管他到底真假,反正日后与咱们都无关了。
咱们最应该做的是为劫后余生好好庆祝一番,能从这般数度死里逃生的也就只有你我了吧。”迈出第一道门,随着门彻底的合上,君故沉的语气变得不正经的邪痞起来。
“倒也是,何须去计较呢,不过说起死里逃生可还要算上肚子里的孩子呢,这还未出生就这般历经风雨,这日后必然能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苏子衿顺着他打趣的笑说着,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迈上了通往出口的最后一阶台阶。
从地宫里走出来,这才发现,外面的天已经彻底的落了黑,皎洁的明月像一个圆盘挂在天空之上,月光遍洒,借着光亮能够看清楚这是一片山岭,树木繁茂。m.χIùmЬ.CǒM
“这究竟是……”
苏子衿正想转过头去询问君故沉这是哪儿,这地宫究竟是建在何处的。
可这话还未说完,这头也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去,原本君故沉揽在她背后的手突然一用力将她往前轻轻一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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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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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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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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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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