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门忠臣,被污蔑了整整八年,尸骨未寒,如今好不容易可以说是沉冤得雪了,自家的君主却惧怕他国权势不敢追问的急于了结,让人心寒。
这个时候可以说是身为敌人的厉天冥却说要追求真相,对比之下无疑让人心生敬佩,这才是君王该有的气度和气魄,皇上在这般对比之下就更加显得软弱不堪了。
不过皇上此时可无法去想这些,对于厉天冥突然说出这番话他是比起下面的群臣更加惊愕,甚至有几分不容置信,不明白这厉天冥到底是要做什么?真相?他想要什么真相?不管是为了他也好,还是为了西黎也好,这件事最好是不要纠扯下去,全部推给已经死了的厉长风就好。
虽说不解,可是皇上心里的不安却是不断的攀升上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厉长风那卷着意味不明笑意的嘴角他的心止不住的颤抖,比起方才崔大人一步一步逼近的时候还要心底发虚,仿佛有什么无法控制的东西在向他袭来。
然厉天福看着皇上略微颤抖满是不解的瞳孔又怎么会给他多想的机会呢,放下手里的酒杯,一声轻响之下仿佛是开戏的锣声,预示着正戏开演。
“镇国侯府一案一直是西黎与南楚彼此之间争执不下的一件事,两国边疆因为此事近年来也是冲突不断,其实朕这次首先拜访南楚为的也是将这件事查个清楚,也说个清楚,以免这日后依旧麻烦不断。
没成想崔大人已然是把这件事给查清楚了,镇国侯一门忠烈乃是被冤枉的,这事朕也认可,毕竟朕当年是与之交战过的,乃是忠烈之人,朕也一直不相信这镇国侯会做出这等事儿来。
不过到底这镇国侯是南楚人,南楚有已经有人出来查明了,朕本不打算插手进来,做个看客就好。但是崔大人有些东西好像并没有查清楚,楚帝因为不想让这件事影响两国之间的关系,避不再谈,但朕觉得这件事还是要说开的好,毕竟这个黑锅我们西黎是已经背了八年了,如今朕临朝,这个黑锅朕可不想背。”
厉天冥将黑锅二字说得相比起其他字来轻了那么几分,可确透着一股阴狠的味道,眼眸看向皇上,名面上看不出什么变化来,可皇上却觉得他眼里全是讥讽不屑以及好似在告诉他,一切到头了。
这让皇上心狠狠的往下一坠,惊恐顿起,想要说什么,可却又张不开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厉天冥对着他鬼魅一笑,转过身对身后的冷瞳伸出手。
冷瞳麻利的从衣兜里拿出一沓发黄的信封来放入厉天冥手中,转手他就往台下一扔,数十封信竟然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右侧第一排每一张长案上。
在众人惊奇这厉天冥的功夫是有多深的时候,厉天冥身子往后慵懒的一靠,邪气十足的一笑道:“这数十封信是朕在元御帝的暗格之中找到的,八年前,是朕带领数十万大军和南楚对战的,虽说当日飞鹰崖只是一队巡逻兵,但身为主帅的朕很清楚,那日可没有人提前知晓南楚的大军会从那儿过。
战争结束后,朕带兵驻扎北境,并不知晓其中消息,回京之时已然是一年多前了,才知晓镇国侯一事,便有所怀疑,怀疑我那不成器的侄子,也就是元御帝故意陷害忠良,但当朕看到这信的时候,才发现我们西黎是为南楚背了八年的黑锅呀。
这信乃是南楚某位企图谋害镇国侯一门之人给元御帝当年送去的书信,时间是在镇国侯府一门死后第二日,三日里来往数十封,写着只要元御帝愿意背这个黑锅就暗地里借与其势力,助其登上皇位,除此之外更是有许多诱人的条件,条条都是常人难以办到之事。Χiυmъ.cοΜ
朕不知这到底是何人有这样大的本事手都能伸到我西黎去了,更不知是谁如此残忍的要给一门忠良安上这样的罪名,所以把书信都带来了,诸位看看,这笔记可认得,可知晓是谁?”
可知晓是谁?
这话像似催命的鬼符落在皇上的耳朵里一般,让他的脸色刷的一下变得无比苍白起来,双眸颤抖,唇角抽动,看着邪笑着一副准备看好戏一样的厉天冥不敢相信,他居然是来揭发他的!
为什么?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为什么会有这写书信?厉长风为什么没有烧掉?
不不不,肯定是诈他的,肯定是!
“这字迹……仿佛是皇上的吧。”坐在萧裕景之下的丁太师慢悠悠的将手里已经展露开来的信转过来面向皇上,浑浊的双眸里却射出质问的寒光来。
若是他人说出这样话,皇上还可以反驳,甚至可以大发脾气,可是丁太师,三朝元老不说,更是他的老师,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的话,他反驳岂不是自打巴掌。
而正如皇上所想,丁太师比起任何人来都了解他,也更知晓他心里盘算的是什么,将手里的信狠狠的一拍在长案上,厉声怒骂道:“皇上无言以对吧?也不敢对吧!你的字,是老夫教的,你的字迹,你是书写习惯,老夫比任何人都清楚,用正手写信,为的就是取得那元御帝的信任吧,为了谋害忠良,皇上你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丁太师近乎咆哮的声音在太极殿内乍起,轰鸣在所有人的耳侧,无疑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书信是真的,是皇上亲手写的,为的就是完完全全取得那元御帝的信任。
而在仔细看手里的这一封封的信,正如那厉天冥口中所说的,条件是条条都诱人,不仅仅是给那元御帝支持,更是赠送其了几座南楚边外的城池,甚至还答应了元御帝三件事,其中一件正是二年多前帮着那元御帝陷害忠良沈大将军一门和沈皇后。
而皇上答应这么多,就仅仅是为了一件事,那就是给镇国侯府一门按上这么一个通敌卖国的罪名来掩盖他将一门忠良残忍杀害的罪行。
这无疑的让人觉得恐惧的,再回想过去一提到镇国侯府一案时皇上的种种过激的反应以及方才一些列回答,还有那掩面痛哭……恶心,鄙夷,愤怒,不耻……数之不尽的情绪充斥在所有人的心里。
所有的合在一起如今也就是一句话,皇上今日是气数已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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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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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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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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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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