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她被那个吻是彻彻底底的打乱了阵脚了,一看到君故沉就想起,不由得心乱难抑。如今想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吻,又不是从来没有吻过,就当一场意外便就是了。
深吸了一口气,苏子衿彻彻底底将这混沌的一切抛之脑后,转身跨步往太极殿后贯连的一个四合宫院去。
太极殿后是一连排贯穿的四合宫院,每个院里十间房,用于放各家的笼屉,以门牌上的号数区分是谁今日的房间,且分别都上着锁,钥匙则是交给所有人。
由于苏子衿是今日要表演的人,自然的笼屉也尤为重要,不能和老夫人许氏的放在一起,便就单独放在许氏等人旁边的房间,将夏荷留在房内守着。
笼屉内的东西对于苏子衿来说尤为重要,所以从来宫起就不让春兰碰一下,就连走到门前也不将钥匙交给春兰来开门,而是由苏子衿亲自来开。
门一打开,早听到门锁响动的夏荷就迎了上来。
“一切都还顺利吧?”苏子衿看了看放在桌面上的笼屉,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丝毫动过的痕迹,但还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小姐您放心吧,我一直寸步不离,没有人碰过这笼屉。”夏荷骄傲的扬起头,一副立了大功的模样。
瞧着这丫头傻里傻气的小孩子样,苏子衿心里最后的那一丝不痛快也消散了去,伸出手宠溺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笑道:“回去定然赏你,现在且去把笼屉打开。”m.χIùmЬ.CǒM
夏荷一听还有赏,当即就笑弯了眼,踩着轻快的脚步走到笼屉前,掏出腰间的钥匙熟练的将锁打开,把盖子往上一撩。
只是这才撩开一半,夏荷的手就停了下来,整个人似僵住了一样,过了半许那抓着盖子的手止不住的颤抖,哆哆嗦嗦的问:“怎么…怎么会…这样?”
“夏荷姐你怎么了?”瞧着浑身颤抖的模样,春兰一个箭步跨上去,眼眸往箱内看去,顿时眸子睁大,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这…舞衣怎么变成这样了?明明出门的时候是好好的。”
听到这话苏子衿自然就知道是舞衣出了问题,立即走上前将春兰推开。
此时此刻笼屉内原本的舞衣早已经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些残缺的布料碎片,很难想象出它原本的样子,这样的东西莫说是穿了,就是拿都未必能拿起多少来。
“怎么会变成这样?”苏子衿眸色一冷,质问的看向夏荷。
夏荷被苏子衿这一问也吓住了,看了看箱内的碎片又看了看苏子衿,急的眼眶里都泪花。“奴婢…奴婢也不知晓,明明入宫之前我还检查了一遍,之后就再也没有打开过了,怎么会这样?”
“若没有打开过怎么会这样?夏荷姐,你仔细想想,期间可有人进来过?”春兰也跟着急了起来,一个劲的为夏荷想办法。
夏荷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呀,一入宫这房门的钥匙就是给了小姐的,门还是岳嬷嬷亲自锁的,期间别说是人了,苍蝇都没进过。”
“那一直都是夏荷姐你守着笼屉,除了你之外没有人碰过?那这舞衣总不可能自己碎了吧?”看着箱内的碎片,春兰流露出一丝怀疑。
“我也不知…”话说到一半,夏荷这才反应过来春兰这话里有话,气急败坏的骂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故意把小姐的舞衣弄成这般模样的吗?”
被夏荷这一怒骂,春兰立即就吓得退了一步,脖子微缩,抬着眼尽是害怕和委屈。“我也没说是夏荷姐你做的,我不过是实话实说,是夏荷姐你自己说着你一直守着,除了你没有任何人来过。”
春兰这一委屈,又说出这样的话,更是把一切的矛头都指向了夏荷,让夏荷想要辩解都不知道该怎么说,确实她刚刚也说了,这个笼屉没有人碰过,她寸步不离的守着,可如今变成了这样,她似乎成了唯一的嫌犯。
“行了!春兰你且先出去,我有话和夏荷说。”苏子衿突然厉呵一声,双眉紧蹙见怒气四散。
“大小姐,这…”春兰似还想要劝,可话没来得及说完苏子衿就冷厉的撇了过去,吓得她浑身一哆嗦,不敢再说什么,连忙低着头退了出去,并把门给关上。
春兰这一走,整个房内就寂静了下来,苏子衿和夏荷之间大眼瞪小眼。
“小姐,真的不是我做的。”夏荷见着苏子衿眼角眉梢露出来的勃然怒气,吓得眼泪止不住的流。
瞧着夏荷被吓坏了的样子,苏子衿也心疼,瞥眼看了看那一闪而过的人影伸出手将夏荷揽入怀里,一边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一边急速的轻声在她耳边道:“我自然知晓不是你做的,你且好好想想,有没有一时疏忽笼屉被人碰过。”
夏荷这才回过神来,知晓苏子衿怕外面的春兰听到,也不敢耽误,急急的把脑海里之前见到的全部回想一边,突然恍然大悟道:“下车的时候,有一个公公说要检查我的腰牌,我就去了,这个时候是个小太监帮我把笼屉搬上宫里的小车的。”
听到这里苏子衿就清楚了,原来她中计了。
一直提防着春兰,没想到中了计中计,春兰不过是个幌子而已。
老夫人故意设计流珠摔伤,又不给春兰安排事,这就让她怀疑他们是有目的的,所以她定然会把春兰留在身边,把夏荷派去守着笼屉。而其实真正做事是宫里的人,也就是说,这一切还是和柳贤妃串通好了的。
“我明白了,夏荷,你且听我的,一会我会大骂你一顿,然后把你贬为二等丫鬟,把春兰提上来,接下来一段时间我都会为难你,但这一切都是计划,你一定要承受得住,知道吗?”
听到这话,夏荷心头仿佛被惊雷打中一样,惊得不轻,只能呆呆的问:“为什么?”
“夏荷,今日春兰的话一步一步引我怀疑你,就是想要挑拨离间,咱们将计就计,让她们得逞,看她们到底想要做什么。这段期间肯定会委屈你,但事成之后我定然不会亏待你的。”苏子衿紧抱了夏荷一下,她也知晓这件事对于夏荷来说不容易。
这件事一发生苏子衿就明白的苏灵珊早晨为何让她提防春兰的意思了,就是故意要让他今日提防春兰,结果舞衣破碎将所有矛头指向夏荷,让她和夏荷如同前世一样破裂,之后她定然有什么事要对她做的。
不过前世让她得逞了,这一世该还她了。
“奴婢明白小姐的意思了,小姐放心,奴婢承受得住!”夏荷明白苏子衿的重托和不易,重重的点了点头。
听到夏荷这话,苏子衿也狠下了心,放开夏荷便怒火熊熊的咆哮道:“不是你还能有谁!这笼屉就只有你一个人有钥匙!”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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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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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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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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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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