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彩幸运城到了。”他说。
“恩!开启幸运之旅!”乌拉呱呱兴奋地说,摩拳擦掌的样子。
及至来到城门外不远处,就看到城门外的玉石桥上人马喧嚣,人来车往,好不热闹。
两个人一起过了桥,进得城门来,就见六街三市,人流熙攘,货品丰盛,贸易殷勤;又见来往之众皆衣冠齐整,人物豪华,好一番兴旺繁华的热闹景象。
乌拉呱呱悄悄对牡丹雍耳语说:“公子,这儿真是个好地方。我们在这儿一定好好玩玩,也粘粘这儿幸运的福气儿,说不定一下就全找到了呢。”
牡丹雍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顺着人流往正街走去。
突然,街上的人流起了骚动,还听到一个男人粗重的声音在叫喊:“抓小偷!抓住偷鸡的小女贼——!”
这时候,就看到一个黝黑瘦弱的七、八小女孩,怀里紧紧抱着一个黄麻纸包,惊慌地在人群里钻来钻去。慌乱中,她竟出其不意地一头撞在了牡丹雍身上,顿时跌坐在地,怀里的包散开了,一只烧鸡滚落出来。
这时,一个身穿麻色衣服、带着围裙的矮个汉子撵过来,一把揪住偷鸡女孩的头发,指着地上的烧鸡对围上来的人群说:“大家瞧瞧,我没冤枉她吧。趁我忙着的空儿,她偷了鸡就跑!”说着就是一巴掌拍在女孩子的脸上,立刻就有鲜红的血水,顺着女孩子的嘴角流了下来。
众人也都指指点点地纷纷议论着:
“看这小姑娘眉清目秀的样子,穿的也蛮干净,竟做这种事。”
“看样子也就七、八岁吧,谁家的孩子啊。”
“挺好看个孩子,可惜不学好。真是。。。”
那小姑娘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迹,她跪下双膝哀求道:“大叔,对不起啊。是我娘快不行了,她就想吃口烧鸡,可是我没钱买啊。。。您就行行好,放了我吧。”
烧鸡老板不屑地说:“哼!偷东西的人都会装可怜!谁信啊。送你去衙门挨板子、剁了你这双贼手!”说着,便拖着女孩往人群外面走,人群自动让开个出口。
女孩儿一迭声地哀求着:“饶了我吧,大叔。我真的是为我娘啊。”
这时,牡丹雍走过去拦住他们,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定银子,说:“这位老板,我替这位小妹妹买下这只烧鸡了。看她说话不像是撒谎,或许真是为她娘想吃一口才偷的,您就放她一条生路吧。”
那烧鸡老板看看面前的这位衣着光鲜的小公子,再看看那一定银子亮闪闪地摆在面前,哪有不行的道理。但他还是很郑重地说道:“这位小公子,你心眼好,就怕着了她的道,太纵容这些小贼们了。”
牡丹雍再次把银子送到他鼻低下,口里道:“你大人有大量,就算做善事积德了。放了她吧。”
烧鸡老板拿起银子颠了颠,放开抓姑娘头发的手,‘哼’了一声扬程而去了。
小姑娘楞楞地看着这一切,仿佛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牡丹雍伸手把她拉起来,围观的人们乱哄哄地说:
还不快谢谢人家小公子啊!
好像看到过这小姑娘在别处也偷过。。。这小公子上当了吧。
这世上还是有好人的。。。。。
牡丹雍只当没听见,他拉着小姑娘挤出围观的人群,来到一个僻静的街巷处站住脚。
这时候乌拉呱呱也捧着烧鸡跑过来,他把烧鸡递给小女孩。女孩儿没接烧鸡,而是跪下来磕头道:“多谢二位公子救命之恩。我娘病了,都快不行了,就想吃口烧鸡,所以我。。。”
牡丹雍急忙扶起她道:“我信你呐,不用这样,你快拿着烧鸡回家去吧。但以后可不能偷东西了啊,这样做不好。”m.χIùmЬ.CǒM
女孩站起身接过烧鸡,点头答应着,再次鞠躬,然后转身离开了;走了几步,她又站住回过身来鞠躬致谢。
这时候,牡丹雍想起什么似的赶到她身边,从怀里又掏出两定银子塞给她道:“拿着去给你娘请个郎中看看吧。”
女孩儿扭捏着推辞了一下,她细细的眼睛里有一丝惶恐闪过,然后就接了过去。她鞠躬行礼,嘴里念叨着:“谢谢恩人,谢谢恩人。”随即转身一溜小跑着转过街角不见了。
牡丹雍目送那女孩消失不见,便回过身来想叫上乌拉呱呱离开这里。可是,他突然发现有事情要发生了——因为,正有一伙人从巷子深处向他们悄悄围拢上来。
乌拉呱呱回头一看也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情况,便立马跑到牡丹雍身边,转过身和牡丹雍一起面对着正在慢慢逼近的那一伙人。
这是一伙未成年的孩子,年龄都在七、八岁到十三、四岁之间。其中,走在中间位置的三个人明显是头目,他们穿戴还算比较整齐,年龄也比其他人都大些;其余的人都衣衫褴褛,有的人脸上还脏兮兮的,头发蓬乱,但眼神却都一样,一副虎视眈眈的神气。这让乌拉呱呱不禁想起野狼们围捕猎物时的模样。
牡丹雍小声说:“怕是要打一架了。”
乌拉呱呱咧嘴一笑说:“过瘾。”又补充说:“知道了吧?这就叫好心没好报。也是你高调炫富惹的祸。”
牡丹雍嗤之以鼻,他道:“屁话!你是怕了不成?”
“哈,怕?我都不知道这字啥模样。早就想有人陪咱玩玩了。”乌拉呱呱嘻嘻哈哈地说,眼睛却紧盯着那伙人的动向。
这边这两个人正在私下里打嘴仗,那边早有一个人站出来喊话了:“哎!小子!你们打哪来啊?一看就不是本地人。还挺有钱啊,挺仗义的!那就再拿出点让哥门们也花花!”说话的是队伍中间的那位长着满脸疙瘩的胖子。
站在他左边的那个瘦瘦的、长着一张刀条子面孔的小子,装出一副女人的嗓音说:“哎哟,俺爹也快没气了,就想吃一口龙肉啊。”
他们身后的一群孩子都哄笑起来。
牡丹雍道:“你们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地就不学好,还想当强盗不成?”
疙瘩脸胖子嬉皮笑脸地说:“我们这不是正和你商量么?兄弟,你家那么有钱,我们可都是穷光蛋呐。所以,有钱大家花,有酒大家喝才是正理。对不对,弟兄们?”
他身后的小喽喽们一哄声地乱嚷嚷着:“对呀,对!快把钱拿出来吧。。。。。。”
牡丹雍冷冷一笑说:“我要是不拿呢?”
“哼哼,小子!”疙瘩脸恶狠狠地说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到了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儿,不留下买路钱就想混进城,没门!弟兄们,给我上!”
牡丹雍和乌拉对视了一下。他们原本也正是处在这贪玩爱闹的年龄,之前生活在仙界天庭上,处处讲规矩,事事有礼法,也从未见过如此乖张泼皮的无赖之徒,看到如此行事,心里自然是气愤不过的。所以,他们心里都有一个不约而同的想法:打就打,谁怕谁!
这时候,这帮小混混们‘哗’的一下围过来,把牡丹雍和乌拉呱呱围在中间,他们两个则背靠着背,摆出迎战的架势。
他们并不出示任何兵器,只是徒手和这一众顽童们过招。一时间,在这个偏僻的巷子里,一群半大男孩子们扭打成一团。
你看那:有的似小猴子,蹦来跳去;有的似饿虎扑食,翻剪腾那;有的挥舞着木棒,指东打西;有的脸上挨了拳头,叫骂声声;有的屁股上挨了乾坤脚,吆五喝六地乱找仇家。真的是:
顽童各个逞英雄,舞马藏枪乱哄哄。
你一拳来我一脚,争强斗狠戏街中。
牡丹雍灵活地穿插打斗,混乱中背上也挨了一棒,脸上也险些中了那疙瘩脸的一拳。因为他是重点目标,被很多人围在中间,一时很难脱身。
乌拉呱呱打的很是兴奋甘畅,那几个趴在地上起不来身的,都是中了他的拳脚。他手下才不留情呢,不像雍王子只用了七分力气。
正打的开心,突然,除了牡丹雍和乌拉呱呱两个人之外,这群小混混突然间都以不同的姿式静止不动了。他们都中了‘定身法术’,牡丹雍一看,便拔腿跑出巷子。乌拉呱呱看牡丹雍跑出战场了,也跟着往外跑去,在路过疙瘩脸身边时,也没忘了再给他一脚扁踹。两个人跑过了两条街道,才停住脚步,互相看着对方的战后情况,忍不住都笑起来了。
只见牡丹雍一边的头发都打散开了,后背的衣衫上有棍棒留下的灰尘痕迹;乌拉呱呱左脸上有一道划痕,有点渗血,他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乌拉呱呱摸摸脸颊说:“哟,还真挂彩了,丢人呐。现在竟有点丝丝的痛感了。”
牡丹雍拍拍身上的灰尘说:“我们也还真是有点胡闹了。幸好你及时用了‘定身法术’,我们尽快脱身是对的。”
乌拉诧异道:“不是你用的法术吗?我还正打的来劲呢。”
牡丹雍停住动作,看着乌拉呱呱。
“我真没有啊。”乌拉呱呱也看着牡丹雍肯定道。
牡丹雍‘啊’了一声,然后又释然道:“那既然不是你,那一定是肉咕噜滚了。”
肉咕噜滚儿从香囊里冒出头来懒洋洋地说:“嘻嘻——别赖我好不好?我才懒得管你们的破事呢。如果用凡间的时间算法,你们也都是上千岁的人了,和那些几岁的小儿打架,也不臊得慌!还好意思说自己挂彩了。嘻嘻---”它的小圆脑袋一扭,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样。
乌拉呱呱顾不得像平时那样和小蚕宝宝斗嘴,他看着牡丹雍,两个人不禁面面相觑起来。也不是小蚕宝宝施了法术,怪事了。
肉咕噜滚儿说:“嘻嘻--管他谁施的法术呢,摆脱麻烦了就好。我看你们还是想想正事吧。嘻嘻---”
牡丹雍喟叹一声,想想也是。怎么会用这种方式开启所谓的幸运之旅,也是天下也是没谁的了。这伙小混混看样子是这座七彩幸运城的一大特色,日后要在这里寻找宝器,少不得穿街走巷,一旦再和他们相遇,便是惹不完的麻烦事。
他用手梳理着头发说:“肉咕噜滚儿说的不错,我们不要再惹麻烦上身了,还是想想怎么去寻找宝器是正经。我觉得我们得换换装扮了,免得被那些小子们认出来再生事端。再说,我也不想梳总角了,总像个小孩子似的。”
肉咕噜滚儿说:“嘻嘻--这还不好办吗?可是也不能在大街上当着凡人的面施法术吧。嘻嘻--”。
乌拉呱呱也说道:“对对对,还真是呢,我都饿了,先找地方吃饭去吧。”
牡丹雍道:“还是先找个没人的僻静处,换个样子再做其他打算吧,否则,看看你我,这模样怎么见人啊。”说完,便带头拐进一条街道,走了半晌,看行人渐渐稀少了,看一处壁角拐弯处是个死胡同,两个人便闪身进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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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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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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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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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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