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审异基也在,吕泽不禁愣了一下,但还是说道:“满儿,让你小舅把家里的事儿给你说说!我们得合计合计才行。”
这个时候,刘邦在送徭路上逃亡的事情,已经传到了泗水郡,泗水郡尉郡守都下令严加缉捕,沛令徐公不得己,只好画了图影在全县通缉刘邦。
刘邦早就逃进了芒砀山里,那边地属砀郡,泗水郡的吏卒自然拿他没办法,虽然郡里督责越来越紧,但他确实已经逃出本郡,郡守也无可奈何,最后只好下了火签,让把刘邦的家属先抓起来再说。
刘邦因为逃亡在外,罪行未能定性,所以目前只是按逃亡律追捕。既然只按逃亡律,因为刘乐刘常满都尚未成童,所以只能把吕雉给抓进了县里的大牢。
县令徐公虽然极不愿执行这个命令,但上命难违,还是让狱吏去把吕雉抓来下了狱。
按说沛县的狱掾,也就是司法和公安局长,就是与刘邦极好的曹参,吕雉就算是在狱中,也吃不了什么亏的。偏偏这天值班的狱卒,却是那曹家寡妇的小叔子。
说起这位曹家寡妇,出嫁前在沛县是有名的美人儿,偏偏命薄,出嫁后不到两月,丈夫就突遭横祸一命呜呼了。这个时代妇人再嫁那是极平常极自然的事情,因此她就又嫁了人家。没想到接连三次,丈夫都是不到两月就死了,最后一个就是这位曹狱卒的大哥。
这下沛县里纷纷传说,说是这位曹寡妇生性克夫,因此上就再也嫁不出去了。不过虽说没人敢娶,但这曹寡妇年轻貌美,前来招惹的狂蜂浪蝶甚是不少,其中就有刘邦和雍齿两人。最后是刘邦占了上风,与曹寡妇好上了。自和刘邦好上后,那曹寡妇也就断了和其他诸人的来往,县里其他男人只能看着干咽口水了。
那时候刘邦尚未成亲,后来娶了吕雉后,还常与那曹寡妇来往,甚至还生了一个儿子,对外称为曹肥,实际上私下里人们都知道这是刘邦播的种,多有叫他刘肥的。
后来因为吕雉有所觉察,刘邦碍着娇妻,只好在明里断了和曹寡妇的来往。刘邦此人年轻时甚是风流好色,据说那卖酒的王大娘、武大嫂都曾和他有过一腿,在泗水亭那边还跟几个女人鬼混过,结婚后因为吕雉管束得严,这才收敛了些。
但这么一来,曹寡妇婆家人就对刘邦有了仇隙,平时碍着他是县里的一方人物,拿他没办法,如今他却逃亡他乡,吕雉又被关进大牢,这曹狱卒便趁些酒意,有些不三不四起来。
对于刘邦和曹寡妇的事情,吕雉是知道的,因此这会落了难没法反抗,只好暗自落泪,怪自己命苦罢了。
谁知正在尴尬时刻,任敖来了。
那天本来不该任敖值班,只因他和刘邦极好,有点放心不下嫂子,这才跑进来看看。结果进来一看倒好,那姓曹的正借了酒意,色咪咪的往吕雉身上蹭呢。任敖登时大怒,冲上前去一拳把那家伙打倒在地,又狠狠的踢了几脚这才罢休。
这下子打闹起来,惊动了曹参前来,见了当时情形,当即把那家伙罚了出去。任敖却不放心,吕雉虽说已经年过三十,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但在沛县乡邑,容貌却依然不错,就这么在狱里受苦,难免别人会再动非份之心。
曹参是监狱的主官,却不便自己出头,于是任敖便出门找到夏候婴,两人商议之下,前去找萧何了。
萧何与刘邦虽然从来都以礼相待,其实关系却极好。这会儿也正为刘邦的事情烦恼,又听任敖说了吕雉窘状,心里更为不安,想了想,便叫来任敖来,叫他如此如此。
于是第二天县令徐公上堂时,便有人击鼓送来了一面保状,却是说因吕雉在狱中身染重病,沛右里二百五十户人家一齐具词保她外出视疾。徐公把保状递给萧何处理,萧大功曹当即签押批准,夏候婴与樊哙早就等在监狱外,马上便把吕雉接回了家。
当然吕释之说的时候,把刘邦和曹寡妇的事情含糊了过去,但刘常满何等样儿人,再结合那次听到雍齿和刘邦吵架时说的话,立即便明白了这件事情确实是真的。
而后说到狱卒中竟然有人想调戏自己母亲,刘常满不由得大怒。
自从到秦朝之后,毕竟经历了一次生死,刘常满觉得自己的性格平和了许多,这么久都没有生过气,但这一次,刘常满的确是怒了。
不管他有什么样的仇怨理由,但这家伙胆敢调戏自己的母亲,那就得要他付出代价。任敖打他那几下,实在是太轻了,明天老子亲自去要他好看。刘常满心里恶狠狠的想道。琇書網
“舅舅,今天先把这些驴马安顿下来,我夜里把这些事情想想,明天再说吧?”刘常满心里这会儿充满了要去打那家伙揪出来暴打一顿的念头,一点想事情的念头也没有,便对吕释之说道。
老人们都说,马和驴杂交想怀上骡驹子是很不容易的,但看起来这些大宛种马不亏是上等种马,生殖能力确实不凡,母驴们和它们放养在一起不到一月,就有一大半怀上了,看样子全部怀上也问题不大,刘常满便放了心。
天色已晚,在马场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刘常满便带了韩信诸人往家去了。
远远的,刘常满就看到母亲吕雉正在地里劳作。虽然经过一场牢狱之灾,但地里活还是要干的,刘乐也如同往日一样,挎着个篮子跟在母亲后面拾猪草。看到母亲和姐姐的样子,刘常满心里稍稍安定了些,气也平复了不少。
“阿妈,以后这些地里活你就不要做了,好生在家休养就行,还有姐姐也别再干活了,在大舅家住着就是了。”刘常满将母亲和姐姐接回家中说道。
“呵呵常满别担心了,妈哪儿有那么娇嫩了呢?早好了。”吕雉看到儿子鲜衣怒马的回来,心里也很高兴。
刘乐却把嘴一扁,说道:“我再也不去大舅家住了!”
刘常满吓了一跳,连忙问是为什么。却听刘乐说道:“还不都是因为你!现在大舅庄子上都说你是多能耐多能耐,让那个吕台天天笑话我,我再不去了!”说完愤愤的出屋看她养的小猪去了。
刘常满不禁一笑,姐姐到底还是小孩子,这才是真正的小孩心性呢。“阿妈,我任叔叔他们呢?最近几天没来吗?”刘常满问道。
“找你任叔叔做什么?”看刘常满神色不好,吕雉很敏感的问道。
“不是因为那件事儿吧?算了儿子,都是乡里乡亲的,哪儿没有点磕磕碰碰的,再说你任叔叔把人家牙都打掉了三颗,你就别再去闹了。”看了看儿子带着的四条大汉,吕雉急忙劝道。
“阿妈,你不要管了!爹爹虽然不在家,也得叫这些家伙们知道,我们家的人,不是别人能来欺负的!”刘常满腾的站了起来,带着韩信众人出门而去。
“这孩子,怎么这么大火气!”吕雉望着刘常满的背影,喃喃的道。儿子都能为自己出气了,以后倒是有了指望。只是这孩子,实在也太不象个七岁的小孩子了。
“这孩子这么不听话,不会要去闯祸吧?”吕雉高兴过后,又忧虑了起来。不行,不能就这么让他闯祸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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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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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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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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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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