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佑宣一直捧着自己的礼物,被包装纸包的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到里面的样子,阮丹晨也不让他拆,现在挠的他心里特别痒。
回到家里,他正准备抱着礼物回卧室去,就被阮丹晨叫住了,“等会儿。凡”
齐佑宣刚站住,还没来得及说话,礼物就被阮丹晨给拿走了,摆在了客厅里圣诞树的下面,“明晚过了12点才能拆。謦”
齐佑宣一听,就苦下了脸,阮丹晨却笑眯眯的说:“你不是说要圣诞礼物吗?既然对圣诞节这么重视,那拆礼物自然也要按照圣诞节的习俗来。”
齐佑宣:“……”
总觉得,阮阿姨跟爸爸时间长了也学坏了。
“你可不能半夜偷偷的跑来拆啊,不然的话我明年就不给你买了。”阮丹晨又嘱咐了句。
“……”齐佑宣叹口气,耷拉下肩膀,“知道了,我不拆。”
本来他还真是抱着这样的打算,谁知道被阮丹晨提前给预防了。
齐佑宣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现在阮阿姨好像特别了解他啊!
……
……
晚上阮丹晨洗完了澡出来,发现身体不太舒服,使不上什么力气,浑身的骨头都变得特别沉。
阮丹晨拖着身体终于爬上了床,齐承霖本来腿上架着笔记本电脑在办公,转头一看,阮丹晨的脸红的特别厉害。
他把电脑合上,转头看阮丹晨,“不舒服?”
阮丹晨摇摇头,“不知道怎么回事,头有点儿疼,感觉还有点儿冷,可能是刚洗完澡的关系。”
齐承霖皱着眉,伸手摸上她的额头,“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
齐承霖估计是她今天在外头奔波,累着了,再加上城北的温度比市区还要低很多,一下子不适应,病情加重了。
“你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拿体温计。”齐承霖说道,就赶紧下了楼,拿了耳温计和退烧药上来。
给阮丹晨测了体温,37.3度,低烧,还好些,便喂她吃了药,又给她多加了一层被子,让她多出汗。
看阮丹晨被子把下巴都盖住了,露出来的部分都红红的、烫烫的,齐承霖也无心工作了,转身就要把她抱进怀里,谁知阮丹晨起来,抱着自己身上的两层被子就要下床。
“要去哪儿?”齐承霖赶紧把她给压了回来,把被子给她盖严实了,“不是冷吗?这样忽冷忽热的,想烧的更重?”
“我怕传染你,先去客房睡一晚。”阮丹晨因为发烧,声音闷闷的,被齐承霖给牢牢地摁在床.上,也动不了。
“别折腾了,要是被传染,早就被你传染了。今天我除了中午的时候打了个喷嚏,吃了药之后,一点儿事情都没有了,根本就没感冒。”齐承霖说道,给她把被子重新盖严实了,便关了灯躺下,把她搂进怀里。
阮丹晨老老实实的不动,就贴在他怀里,听到他低醇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发烧的话,发一身汗就好了,以前佑宣发烧,老太太和我妈都是这么处理的。”
阮丹晨忍不住微笑,虽然发烧感觉挺冷的,可心里却暖的不行。
因为给阮丹晨盖了两层被子,再加上屋里有暖气,阮丹晨睡了没多久,浑身就出汗了。睡熟了也没什么自制力,就想要把被子蹬开。
好在齐承霖一直搂着她,怕她晚上难受,都没敢睡熟,只要阮丹晨稍微有点儿响动,他立即就醒了。看到阮丹晨想把被子推开,他赶紧把被子给她裹紧了。
黑夜里,还是能看到阮丹晨脸上热的都红了,睡梦中被热的表情也有点儿烦躁。
反正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进去,他依旧好生的哄着,“乖,别踢被子,再坚持坚持,不然会病的更厉害的,听话。”
他一直哄着,阮丹晨慢慢的就老实了,又往他怀里拱了拱,拱的他也浑身都是汗,齐承霖也不觉得难受,只是微笑着,特别包容。
他搂着她也不敢乱动,怕一动,被子一开一合的,风灌进去就让她受了凉。这样搂着她,顺便也能防止她乱动。
这么一晚上,齐承霖来来回回的醒了好几次
,看阮丹晨的情况。
到了早晨,他迷迷糊糊的有些坚持不住,要睡着的时候,有感觉阮丹晨动了。
齐承霖立即睁开眼,见阮丹晨也醒了,睁着眼,有些难受的动了动。
“怎么了?”齐承霖见她脸上还带着挺窘的表情,便问。
“身上全是汗,怪脏的,你别这么搂着我了,把你身上都弄脏了。”阮丹晨说道。
她现在浑身都粘哒哒的,头发全都黏在了额头和脖子上,怎么甩都甩不开。原本他应该是很清爽的,结果被她弄得身上也都是粘糊糊的。
阮丹晨现在特别怕把他给传染了,齐承霖却直接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连她额头上的汗都没擦。
他柔软的唇贴在她的额头上,停了一会儿,说:“热度好像是退下来了,你等一下。”
说罢,齐承霖小心的翻身,把放在床头的耳温计拿来,给阮丹晨测了一下,36.8度,烧已经退了,齐承霖这才松了一口气。
“还睡吗?”齐承霖问。
阮丹晨摇摇头,“难受,谁不太着。”
虽然烧退了,可身上还是冷。而且感冒的症状又回来了,鼻塞,嗓子疼。
“我去让郑婶给你煮碗粥喝。”齐承霖说道,也没怎么收拾自己,穿上衣服就赶紧下去了。
过了会儿,等他回来,见阮丹晨身上多了件羽绒服,正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还一直在抽抽嗒嗒的吸着鼻子。
“怎么了?”齐承霖奇怪的问。
“冷。”阮丹晨说道,咳得有些厉害,感觉还不如发烧时候舒服呢。
发烧虽然头昏脑涨的,但是嗓子不疼,鼻子不塞。
齐承霖又试了下她的额头,不烫,“要不去医院吧。”
阮丹晨摇摇头,“又不烧了,吃点儿药就好,大过节的别往医院跑。”
好在圣诞节不是什么中国传统节日,郑婶不过这种洋节,也没放假,不然齐承霖恐怕连粥都熬不出来。
可发完烧后,阮丹晨的感冒严重了些,一直咳嗽,咳到恶心,把早晨吃的那点儿粥都给吐了出来。
齐承霖不由分说,直接带着阮丹晨去了医院,给她打了一针消炎针,又开了一种消炎药,说是特别管用,回来吃上两片,阮丹晨的嗓子果然就不怎么疼了。
下午的时候,齐承霖不知道怎么想的,还是给郑婶放假了。
齐佑宣一直盯着摆在客厅的那棵圣诞树,确切的说是盯着摆在树底下的那份礼物,时不时的就看看墙上的表,数着秒数在过,希望赶紧过去今晚的12点。
看郑婶拎着包出门了,齐佑宣不禁担心地问:“爸爸,郑奶奶放假了,我们晚上的圣诞大餐怎么办?你已经订好饭店了?”
齐承霖正准备进厨房去给阮丹晨再盛一碗粥,她早晨吃的都吐了,现在不咳嗽了,就让她再吃点儿。
齐承霖进厨房前,淡淡的看他一眼,说:“没有。”
齐佑宣一听,急了,没有大餐吃这件事情显然比拆礼物还要来的急迫,赶紧跟进了厨房,“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来做。”齐承霖盛了碗粥,淡淡道,“饿不着你。”
齐承霖可还记得阮丹晨听到齐承之给宋羽做饭,脸上那羡慕的样子。他已经打算好了,圣诞节给她一个惊喜,顺便也算是练练手。
“……”齐佑宣突然一声不吭的跑出了厨房,就拿着他那只儿童手机,找到了郑婶的电话,拨了出去,“郑奶奶,家里的胃药放哪里去了?”
齐承霖:“……”
齐承霖一手端着粥,一手把齐佑宣的手机夺走,挂断了,“你这是什么反应。”
齐佑宣撇撇嘴,踮起脚要把手机夺回来,可惜伸长了胳膊也愣是够不着,便放弃了。
抬头看着齐承霖,“爸爸你说你做过饭吗?”
齐承霖:“……”
“阮阿姨今天还生病了,你非要自己动手给她做饭,就是做得再难吃她也会吃的,你这样对待一个病人真的好吗?”齐佑宣又问。
“……
”齐承霖无语的看着儿子。
难得他今天还想要好好表现一下,有这么泼冷水的吗?
“我还没做呢,你怎么知道难吃,真难吃到时候给你叫外卖。”齐承霖冷冷的说,“别挡着我,你阮阿姨等着喝粥呢。”
齐佑宣这才让开了,小尾巴似的跟在齐承霖后面,一起上了楼。
看到阮丹晨裹着羽绒服,还用纸巾堵着鼻子,那样子实在是不怎么好看。
阮丹晨也没想到齐承霖突然就上来了,有些窘,这种丑样子都被她看了去。
齐承霖失笑,见她忙把纸巾从鼻孔里拽了出来,便说:“塞着吧。”
阮丹晨一窘,也没再塞回去,齐承霖就端着粥坐到了床边,“刚把早晨吃的都吐了,这会儿再吃点儿吧。”
“阮阿姨,你还是很难受吗?”齐佑宣也爬上了床,凑了过来。
“佑宣,你离我远点儿,你才刚好点儿,别又被我传染了。”阮丹晨赶紧说。
“我才刚得过一次感冒,没事。”齐佑宣非但买躲远点儿,反倒是盘腿坐在了阮丹晨的旁边。
阮丹晨接过粥,一边跟父子俩聊天一边喝了,不知不觉的。
她一阵鼻酸,却不是因为感冒的关系,吸吸鼻子,掩饰住了。
之前她一直一个人,在那个小公寓里,不管生多大的病都没有人管,全是一个人撑过来的,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像就该如此,自己照顾自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现在有齐承霖无微不至的照顾着,齐佑宣在旁边关心着,这种温暖的感觉真好,如果再让她回到以前那样,自己一个人,可能就没办法再像以前那样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了,可能还会脆弱的蒙着头哭吧。
齐承霖接过空碗,转手就给了齐佑宣,“把碗送下去。”
齐佑宣眨眨眼,要是平时肯定要先拒绝一番,虽然最终也还是要听话的行事。不过看现在阮丹晨这么难受的样子,觉得能帮阮丹晨做点儿事情也是好的,竟是什么都没说,拿着空碗就下去了。
齐承霖黑眸温柔的看着她,嘴角噙着淡笑,骨骼分明而雅致的手突然搁在她的头顶,揉了揉,指尖穿在她的头发中,慢慢的从发根梳到发尾,醇哑的嗓音低低的响起,“别瞎想,以后都有我们呢。”
阮丹晨惊讶的看着他,明明自己什么都没说,他却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被他这样宠着惯着,真的会不知不觉的就跟他撒娇。阮丹晨糯糯的看着他,一句话没说,便直直的往前扑,额头直接重重的敲在他的胸膛上,把齐承霖撞得都轻咳了一下。
顺了顺气,低头看着她那颗黑黑的脑袋瓜,失笑。遒劲有力的手掌,力道却极其温柔的落在她的后脑,温柔又有些乱的揉着她的发。
低头,薄烫的唇就找到了她的眼角,细细的吻。
阮丹晨在他怀里,就像是撒娇的小宠物狗似的,就连鼻子也一样都湿湿的。因为感冒,眼睛还时不时的出来一些眼泪,让她的眼也湿润润的,特别可怜的样子。
“传染。”阮丹晨虽然这么说着,可还是往他怀里蹭了蹭。
“要真能传染给我还好了,你还能少受点儿罪。”齐承霖带着笑说。
阮丹晨贴着他胸口的位置,额头离着他的领口很近,眼珠子往上滑一下,就能看见他露在衣领外的精致锁骨。白皙、精致,像是白玉雕的一样。
锁骨上方就是他突出来的喉结,阮丹晨一直觉得男人的喉结是特别神奇的东西,在他身上尤为明显,特别有男人味。
喉咙上往外突出的那半个圆,就像是在嗓子眼儿里卡了一颗核桃,很有趣。
他刚才低声轻笑时候,喉结微微的震动,她都能感受的到。
阮丹晨微微抬头,盯着他好看的锁骨,明明是自己也有的东西,可生在他的身上,怎么就变得那么誘人。
“可我舍不得。”阮丹晨小声说,脸突然比发烧时候还红,说完就迅速的把头低回去了。
齐承霖低头找到她的唇就吻了上去,一点儿都不嫌弃她现在感冒,唇舌便伸入了进去。阮丹晨本来因为感冒,嘴巴里就又干又热的。这种时候,他原本烫人的舌突然就显得凉凉的了,湿湿凉凉的,特别清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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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的,她人就被他给压倒了,她被他用力的吻着,都快被被子给埋起来了。
怕阮丹晨鼻塞,会憋得厉害,这才意犹未尽的松开她,看她鼻子和脸颊都已经红透了。齐承霖情不自禁的便在她通红的脸颊上来来回回的细啄了好几下,才把她拉了起来。兑了温水,让她吃药。
因为药力的作用,阮丹晨没多久就犯困,晕晕乎乎的便睡过去了,等醒来的时候,再一看时间,已经四点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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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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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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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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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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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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