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男人在呢,你不放心什么?有什么事情也是我先顶着。”齐承霖嘴角划出好看的弧度,薄烫的唇从她舒展开来的眉心逐渐的向下,在她眼下细嫩的肌肤上亲磨着。
这番烫人的厮磨,让阮丹晨的脸红的异常娇艳,有些受不住的往后躲了躲。
齐承霖顺势便捧住了她的脸,拇指在她晕红的脸颊上细磨着。他指腹微微有些粗粝的感觉磨得她的肌肤像是有电流窜过那么颤躏。
“你什么时候才能学着没心没肺一点儿,有困难了不要想,交给我就好。”齐承霖静静地看着她,半晌,说道,“如果七年前的事情始终是你心里的那根刺,那我们就找个机会,跟家里人坦白。”
阮丹晨看着他,她很想把这块大石头放下。
齐承霖梳理着她的发,说道:“经过我大哥跟宋羽,还有承悦跟东阁的事情,我家里人的接受度高了不少。他们一开始会震惊,但我觉得这也不是让人接受不了的事情。尤其你是佑宣的妈,他们不接受你还能接受谁?”
阮丹晨有些不确定,“你让我准备一下,再跟他们说。”
“害怕什么?”齐承霖挑眉问。
“你之前说的是我妈是改嫁到别人家了,可实际上她只不过是住在了沈家,这么多年了也没得到名分,你家里人不可能不介意这件事情。而且之前你的说法,也是骗了他们,我怕他们会更生气。”阮丹晨老实的说道,“我怕他们会不接受我,不同意你跟我在一起。”
齐承霖深深地看着她,对她的在乎很高兴,“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不会私自带着你去领证,这样对你是很不负责任的事情,如果他们一开始不接受你,只会因此更加不愿接受你,这会让你在家里很为难。我想你也不会同意。”
阮丹晨点点头,抬头看着他清隽的脸,却没想到他竟会这么了解她。他黑眸灼灼的看着她,特别认真。
便听齐承霖继续说:“所以如果不能在他们的祝福下结婚,那我这辈子也不娶别人。他们不接受你,就得看着我光棍一辈子,看着佑宣没有妈。我今年33,不小了,再往后他们也知道我拖不起。哪怕是为了佑宣着想,也不能让我拖下去。”
“……”阮丹晨怎么觉得他这话说的那么无赖呢,说白了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你信得过我吗?”齐承霖突然问,“如果我们之间没有结婚证束缚着,你心里踏实吗?”
“踏实。”阮丹晨想也不想的说,她看着齐承霖的脸,清俊隽雅,眼角有两根细细的纹路,让他整个人显得特别成熟稳重。
挺直的鼻梁,坚毅的下巴,脸上五官棱角分明,骨骼显得有些严厉,不够柔和,却是她信任的样子。
他就是那么个一诺千金的男人。
“如果是你说的,我就信。其实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是能做到,才会说出来。即使没有结婚证,我也愿意跟你过一辈子。你说你不会让我委屈,你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我就信你不会喜欢别人。”阮丹晨认真的看着齐承霖。
因为她的话,他稍显严厉的双唇也变得柔和,一双黑眸绽着柔和的光,落在她的脸上。
阮丹晨脸有点儿红,被他这样护在怀里,她双手也轻轻地圈着他的腰,柔软的掌心贴在他的后腰上,无意识的摩挲着他的衬衣。
“那些结了婚的,就算是有结婚证在,感情没了也阻挡不了离婚。而你,齐承霖,你把我当妻子了,就算是没有那一纸证书,你也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情,我为什么会不踏实?”阮丹晨目光露出温柔的笑意,还有些调皮的样子,看的齐承霖心痒痒的。
他的心里说不出的感动,怀里的女人就是这么无条件的信任他。
即使之前她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从没想过要结婚,也依旧一心一意的跟着他,从来没多说过什么。
齐承霖突然就有些心疼,从小她就没真的有过一个家。
他柔声道:“这只是假设,老太太还想抱重孙呢,不只是佑宣,也不只是佑谨,她想看到我大哥和我,还有承积和承悦,一直给她多生重孙才好。”
他表情清正,目光柔和且严肃,“阮丹晨,我齐承霖这辈子就只娶你为妻,一定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阮丹晨鼻子发酸,喉咙卡的难受,胸口也闷闷地,怎么也想不到
他会说出这么让人感动的话。
这个男人怎么能够这么好!
她真的是何德何能,能被他喜欢。
明知当初是被算计了,却不怪她,还给她机会跟佑宣在一起,跟他在一起,现在甚至还要给她一个家。
阮丹晨不想哭,只是眼睛有些疼。她把脸贴紧了他的胸膛,双臂紧紧地圈住了他。
齐承霖低头轻吻她的额头、眉心,找到她柔软的唇.瓣,印上去。
薄烫的唇贴着她的唇.瓣说:“别担心了,其实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要瞒家里一辈子,只要娶你,七年前的事情肯定是要说出来的,还有你是佑宣母亲的身份。如果你现在还害怕,我可以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我就带你去说。”m.χIùmЬ.CǒM
阮丹晨默默地点头,脸颊蹭着他的胸膛,模样服帖柔顺,让他心疼。
……
……
晚上沈芷菁从公司回到沈园,一进门就见柳容华和沈嘉良坐在沙发上,柳容华正给沈嘉良添茶水,见到沈芷菁回来,忙放下茶壶,讨好的起身,“芷菁回来了啊。”
原本当年她进来沈园,算盘打得挺好的,想着只要住进来了,早晚有一天能让沈嘉良给她一个名分。就算沈芷菁不喜欢她,可她也都打听好了,沈芷菁从国外留学回来后,就一直住在外面,每周周六或者周日才会回家来吃顿饭。
就那么一顿饭,她怎么也能忍了。
至于沈嘉良的大儿子沈正鸿,自从结婚,一家人就一直住在外面,也是逢周末回来一天。
沈正鸿对她敌意倒是不大,虽然对她冷淡,但也不至于刻意为难她。想来也是因为沈正鸿知道她这么大年纪了,也不可能再得一儿半子的,根本不可能分得属于他的那份家产,所以柳容华对他没什么威胁。
却没想到自从她搬进来后,沈芷菁立即也从外面的那套公寓里搬了回来住,每天回来就好像监视她似的,生怕自己抢了属于她的那份财产一样。对她更是没有一点儿好脸,有时候说话不对,便说翻脸就翻脸。
只要沈芷菁在,柳容华不管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沈芷菁抓了把柄在沈嘉良面前嚼舌根,惹得沈嘉良不快。
自从来了沈家,沈嘉良就要求她不准对外提有关于阮丹晨的一个字,不能让阮丹晨跟沈家沾上半毛钱的关系,柳容华在这里生活,看似在这大宅里风风光光的,出去也是阔太太的待遇,不愁吃穿,但实际上自由度并不高。
沈嘉良每月给她的零用钱一开始跟以前差不多,可后来沈芷菁不知道从哪儿知道了她零用钱的数额,很不高兴,也不知道跑去跟沈嘉良说了什么。自那以后,沈嘉良给她的零用钱一下子就减少了许多。
这些年好不容易结交了一些社交圈里的阔太,平时要是一起吃个饭,打个牌,购个物,也都是她一直小心翼翼的攒着钱,出去才不至于丢脸。
而且这么多年,除了住在沈园,关于名分的事情,沈嘉良只口不提。
无奈,路是她选的,咬着牙也得走下去,已经到了这一步,这时候再让她放弃说什么都不可能。
不能与沈芷菁撕破脸,就只能想着法儿的讨好她。
柳容华这会儿脸上挂着笑,见沈芷菁沉着脸走过来,却也没太在意。反正沈芷菁每次见到她都没有好脸色,每天如此。
饶是如此,她还是伸手准备去把沈芷菁的包接过来。
可沈芷菁目光一冷,直接把包砸到了沙发上,金属包扣还砸到了柳容华伸出来的手,在上面狠狠地滑了一下。
“哎呀!”柳容华吃痛的叫出了声,再一看,食指一侧都被划出了血,旁边也全红了。
一直坐着未曾起身的沈嘉良也皱起了眉,“芷菁,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问问她做了什么好事?”沈芷菁气的都有些喘,愤怒的看着柳容华,“姓柳的,你住在沈家,吃沈家的,用沈家的,花沈家的,结果你就这么对我们?”
“我不明白……”柳容华眼里泛上了泪,吸着手指上的伤口,无措的看了看沈嘉良,又看回沈芷菁,“芷菁,你一回来,二话不说就这样,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姓柳的,你现在演技可以啊!”沈芷菁指着柳容华的鼻子,恨不得扇她巴掌的样子,“
你自己住在我们沈家,就让你女儿在外头勾.引齐承霖,是要做两手准备是吧?现在你高兴了?阮丹晨跟齐承霖在一起,跟齐佑宣也是母子相认了,以后你可以直接去找你女儿去,当齐家二公子的丈母娘了,还赖在我们家做什么!这些年你在我们家,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
沈嘉良的眉头拧紧了,脸沉了下来,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已经无法淡定了,“芷菁,没头没尾的你说些什么?阮丹晨怎么会跟齐承霖在一起?”
“我怎么知道,今天家长参观日,我去曼曼的班,正好看到阮丹晨跟齐家人在一起,齐承霖还搂着她呢。那么亲密的样子,要是还说他们俩不是在一起,那就是自欺欺人。齐家那位老太太正到处跟人说,阮丹晨是她二孙媳妇儿呢!”
沈芷菁猛然看向柳容华,恶狠狠地瞪着她,“当年你是怎么答应我们的?阮丹晨生了儿子就走,以后就当她没生过那个儿子,不会跟他相认。可转眼她就去跟齐承霖在一起了,她凭什么!要不是我们家,她能认识的了齐承霖,给他生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么多年在我们家也没能得着名分,你怀恨在心,就干脆让你女儿去找齐家了!柳容华,你背地里干这种事情,竟然还有脸在我们家呆下去,还能总摆出一副讨好我的样子!”
柳容华也震惊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她不住的摇头,可是沈芷菁不停的说,都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爸,让她滚!”沈芷菁怒道。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芷菁,你误会我了。我没有让丹晨去,她真的跟齐承霖在一起吗?不可能的,她怎么可能认识的了齐承霖。齐承霖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他们俩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哪里会有交集。”柳容华急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反正今天我这双眼睛是真真切切的看到了,我上去打招呼,她可是还认得我呢!”沈芷菁咬牙切齿的说道。
“我是真不知道,我一切都是按照你们说的,这些年只是每年过年的时候,才会跟她电话联络。就连当初她生了孩子,在坐月子的时候我都没有去看过她,她什么时候离开的我都不知道。”柳容华急着解释,“一直到前阵子,在饭店里偶然间遇到了,才说了几句。”
说完,柳容华猛的想起来,那次阮丹晨确实是领着一个小男孩,按照年纪来说,跟她当年生的那个孩子也是一般大的。
难道,那个真是当年她给齐承霖生的孩子?
这件事柳容华没提,只是默默地流下了泪,哽咽道:“那可是我的女儿啊!为了你们,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这么多年了,直到前阵子才能见一面,她都恨死我了,我哪里可能指使她做什么?从七年前她离开医院,就连住的地方都不肯跟我说。她现在工作的地方,也是我辗转打听到的,即使如此,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她住在哪里,没进过她的家门呢!七年了,过年都见不着她。本来过年是家人团聚的日子,可是七年她都是一个人在外面过的。这都是因为她恨我啊。就算她真跟齐承霖在一起了,你觉得她可能告诉我吗?”
“恐怕她最想瞒着的就是我,怕我沾了她的光,得了她的好处,怕我给她丢人。芷菁,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在沈家住了这么多年,你始终拿我当一个外人。对我从来没有好脸色,不论我做什么,你都不高兴,不喜欢。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进来,你觉得我是取代了你母亲的位置,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沈芷菁厌恶的说,“就凭你,还想取代我妈?我妈是我爸明媒正娶的女人,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是这个家的正妻,哪怕是她死了,也都还是!”
沈芷菁上上下下的打量柳容华,神色嫌恶,不屑的撇撇嘴,“你只不过是没名没分的住在我们家的,按照古时候,你也就是个妾,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妈比?你说我不喜欢你,没错,我就是瞧不起你。你不就是看中了我们家的钱才进来的吗?”
“芷菁,你这样说太过分了!你说,这些年我在这里又得到什么好处了?我是真心的爱嘉良,所以才想嫁给他。哪个女人不想嫁给自己爱的男人?这跟钱没关系。再说,我在这里又拿到多少钱了?”柳容华哭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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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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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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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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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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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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