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科幻小说>凤倾天下之腹黑太子妃>第三十五章 禁忌之恋
  水花四溅,漾了满湖的涟漪激荡,也跨过岁月流河,在她眼底深处缠绕一圈一圈斩不断的乱麻。

  凤君华猛然惊醒,霍然回头看着他。可他正在给她绾发,不妨她忽然转身,来不及松手,立即扯得她头皮一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一刹那打断了想要说的话。

  云墨连忙松手,低头道:“怎么了?”

  凤君华揉了揉发痛的头皮,“没事。”

  云墨手指放在她的头上,以独特的手法给她按摩,然后轻声问:“又想起了什么吗?”

  凤君华顿了顿,脑海中涌动起方才那些记忆,又想起那时在他的东宫,那晚他带她出宫之前给她梳头的时候对她说,这一生只给一人梳头挽发。彼时她觉得那句话很熟悉,此刻回想起来,才知熟悉之源。

  “我想起…”突然又想起那个幽暗的密道,好像有一把梳子。

  梳子?

  会不会…

  “那把梳子,你是不是后来送给我了?”

  他浑身一震,眼神里隐约有光芒闪过。

  “你…你想起来了?”

  真的是他送的?

  凤君华摇摇头,“我只是隐约记得,我藏起了一把木梳…”

  他一把将她拉起来,低头就吻住了她的唇。

  她一怔,唇微启,他的舌立即窜了进来,和她的丁香小舌缠绕,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另外一只手放在她后脑勺,有些急切而激动的索吻。

  凤君华怔愣的睁着一双眼睛,眼神里满是迷茫和错愕。

  他怎么了?

  唇上忽然一痛,他在咬她。

  “闭上眼睛。”

  他在她唇间低哑的说道,她一震,怕他一动情就无法收拾,立即伸手去推他。他却抓住了她的手不放,更加用力的抱紧她,似乎要将她糅碎在自己身体里。

  他对她一惯是温和点到即止的,这般疯狂激烈的索吻少之又少。然而他心跳声如此激越,他手掌上的温度如此灼热,烧得她也觉得全身似起了火,神智开始有些迷乱,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睛,任由他的索取。

  他感受到她的顺从,渐渐温柔了些,却仍旧没有放开她。

  就在凤君华以为他要将这个吻延续到海枯石烂的时候,他才放开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上,喘息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凑近她耳边,咬着她的耳垂低低道:“早知道昨晚就不该放过你。”

  她一愣,随即脸色通红。

  他瞧见了,笑得更愉悦,手指又不安分的落到她腰间。

  “不过现在也不晚,时间还早,我们可以…”

  “不行。”她吓得立即抓住了他的手,红着脸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我该找一桶冰来冻死你,你就不会时时刻刻发情了。”

  他闷声失笑,更加暧昧的在她耳边喷出温热的呼吸。

  “你舍得?”

  她不自在的撇过脸,觉得这个人脸皮越来越厚了。

  他却觉得她脸红的时候娇艳如花,眼波流动如水,既可爱又动人,忍不住又在她脸上轻啄一吻。

  她眼皮一跳只觉得心如擂鼓,想起昨晚那般旖旎情缠的场景,眼神微微有些动乱而迷离。

  “知不知道我当时为什么要将那把木梳送给你?”他将她揽入怀中,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她脑子迷迷糊糊的,见他终于不再对她动手动脚,松了口气,顺着他的话说:“为什么?”

  他手指拈着她一簇发丝,眼神里也似有缭乱的情愫在缠绕蔓延。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微微一怔,心中划过暖流。

  “在东越,男子只会给自己恩深爱重的妻子梳头。”

  她低头咬着唇,没有说话,眼底却有温软的光划过,心尖深处泛出点点甜蜜和温柔。

  “青鸾。”他忽然唤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眼神专注得似要看尽她心底深处。“昨晚…”他犹豫了会儿,还是说道:“昨晚你明明也对我情动,为什么拒绝?”

  她瞪大眼睛看着他,万万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如此直白的问题。脸上红晕一直延续脖子,像煮熟的螃蟹。

  “我没有。”

  她转身就想要走,他却搂着她的腰不放,固执的要得到一个答案。

  “你在说谎。”

  “我…”

  “我身上的焚火幻情还没解。”他慢悠悠又充满威胁道:“你想我现在要了你?”

  她又立即回头瞪他,他却笑得眉眼弯弯,手指重新落在她的腰带上。

  “当然,我是很乐意的…”

  “不行!”她一把拍开他的手,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怒的,脸色更是红得如熟透的樱桃。

  “理由。”

  他语气平静眼神却似有流火闪过,乐此不彼的问道。

  她气呼呼瞪着他,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他眼里似有笑意划过,“不说的话我就当你默认了,那么我们…”

  “不要。”她脸色骤变,一把推开他,忽然脑海里灵光闪过,急急道:“我葵水还没完,不能…”话还没说完她立即伸手捂住自己的唇,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也怔了怔。

  她连忙羞愤的转身,匆匆离开。

  身后是他愉悦而疏朗的笑声,她听在耳朵里,只觉得脸烧得如火云,暗骂自己矫情。昨晚他扑上来的时候,她压根就没想到这回事。不过话说回来,这的确是最好的理由。

  但是…

  凤君华深深吐出一口气,心中不无郁闷。她以这个理由拒绝他,不就是承认了如果她没来葵水,昨晚就真的对他献身了?

  她无奈的扶额,以那厮腹黑的性格,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以内,他肯定会拿这个做油头调戏她,而且她还不能有拒绝的理由。

  这叫什么事儿啊?简直就是自己挖了坑给自己跳嘛。

  哎不对啊。

  她突然想起来,她月事的时间他好像比她自己还记得清楚。这么说昨晚他之所以放弃,不光是因她的拒绝,也是顾虑到这一层?

  想到这里她就更郁闷了,敢情他早就知道她会回来?亏她还担心他撑不撑得住跑来给他解毒,这完全就是自投罗网嘛。

  更奇怪的是,明白是他故意的,她居然都不怎么生气,反倒是觉得自己笨。

  她在自我纠结的时候,那边传来脚步声。

  “姐姐。”

  她转身,见慕容琉风走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笑容,身边跟着易水云,脸色有些寒。尤其是看到云墨一脸春风的从她屋子里走出来,他脸色更是阴沉如水。

  “三小姐。”

  他眼神复杂,“你…你们…”

  昨天他回来的时候看到颜如玉带着孟月眉离开,就知道驿馆果然出了事,双方又是一番激战,颜如玉负伤离去,他这才回来。今早就听说云墨被下了焚火幻情,那药有多猛烈,他比谁都清楚。原本知道沐轻寒给凤君华另辟了一间房,他还稍稍松了口气,结果一来就看见云墨从她屋子里出来,瞧凤君华那副样子,脖子上还有未褪的吻痕,难道他们已经…

  凤君华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在要问什么,想起昨晚那般场景和刚才在房间里与云墨耳鬓厮磨好一番纠缠,她脸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闪了闪,有些急切的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一说完就看到云墨走了过来,她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云墨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不禁莞尔一笑。刚要跟上去,易水云突然道:“云太子。”

  云墨转身,易水云深吸一口气,“借一步说话。”

  终于忍不住要说了么?

  云墨眯了眯眼,跟了上去。

  ……

  晨光破晓而来,照得远处青山绿水葱葱如郁,烟雾蒙蒙下江山大地更为辽阔深远。

  易水云负手而立,对旁边的云墨道:“云太子看见了什么?”

  云墨淡淡道:“先生所见,亦是在下所见。”

  易水云默了默,眼神深邃而怅然。

  云墨目光平淡,隐约几分暗流。

  “先生有话不妨直言。”

  易水云笑了一声,“云太子快人快语,好,既然如此,那易某也就直话直说了。”他转身看着云墨,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

  “离开三小姐。”

  云墨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先生把在下单独叫到这儿来,就是要开这种玩笑吗?”

  “不是开玩笑。”易水云面色凝重,“你们不能再这样下去,否则…”

  “否则如何?”云墨脸上笑容淡了下去,“还是先生又想拿什么警告在下?不妨实话告诉先生,若非先生乃千姨好友,而先生亦对在下有救命之恩。就凭先生屡屡口出妄言,已经触怒本宫底线。”

  他说到最后一句,连自称都换了,显然有些动怒了。

  易水云亦是一震。

  云墨负手而立,遥望远方。

  “除了对她,本宫向来耐性有限。先生若有苦衷,不妨一一相告,本宫实在不想和先生再继续打哑谜,先生累,本宫也累。”

  易水云眼神变了变,复杂而犹豫,终是带着三分探究七分笃定的问道:“敢问一句,云太子的师尊,是否为雪山天机子?”

  “是。”

  云墨也不含糊,回答得坦坦荡荡。

  易水云像是松了口气,又低低叹息道:“那就是了。”他看着云墨,眼神已然恢复了平静,有一种深远的冷漠和疏离,又兼几分仙人之姿。

  “那你可知,你口中的千姨,也就是三小姐的母亲,是你师父第一个关门弟子?”

  云墨眼神一震,却没有多少意外,仿佛早就有此猜测。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易水云忍不住道:“千影是你师姐,也就是说,你是三小姐的长辈,她要叫你一声师叔。你们若是在一起,就是罔顾人伦纲常,道德礼教,是*。”

  云墨不说话,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易水云慢慢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和缓道:“或许云太子你可以不在乎这世间礼法,但三小姐不能不在乎。要知道天下悠悠众口,人言可畏。尤其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一旦传出和自己的师叔有了私情,届时天下人人唾骂不耻,字字诛心,你让她如何面对世人?况且,若三小姐知道你们俩有这一层关系,又会如何?”

  云墨依旧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是因晨光照射,他脸色有了微微的苍白之色。

  易水云又叹息了一声,“云太子若是为三小姐好,就该趁早远离她,否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只会让彼此痛不欲生。”

  “易先生既然早知如此。”云墨似乎已经调整好了心绪波动,淡淡道:“为何没有早点将这个说出来?”他回头望着易水云的目光如海深邃,亦如刀剑锋利,隐着不动声色的暗流和压迫。

  “还是,先生还有什么别的苦衷?”

  易水云眼神微闪,淡定道:“我之前只是怀疑,并不十分肯定。如今从云太子口中得知事实如此,也就证明易某的猜测没错。故而,请云太子顾惜三小姐名誉,莫要再多做纠缠。”他拱了拱手,“易某言尽于此,请云太子三思而后行,告辞。”

  他说罢擦身而去,云墨低低道:“先生为何不直接告诉她?”

  易水云脚步顿了顿,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三小姐如今失忆,与她接触最多的人是云太子你,她最相信的人也是云太子。易某因为不得已的苦衷,频频阻止三小姐和云太子在一起,三小姐定然心中不悦排斥。若我将这些事告诉三小姐,她定然会觉得这是易某用来拆散你们的堂皇说辞罢了。然而云太子心知肚明,易某相信,云太子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三小姐最好的。”

  他说完再不犹豫,悠然离去。

  云墨没再说话,他迎着清晨的风,闭了闭眼,似乎要借晨间微凉的风盖过心底破碎的冰冷。

  易水云说得没错,他可以不在乎什么世俗伦常,然而她却不一定不在乎。

  如今她好不容易对他打开了心扉,如果知道他们之间有这样一层关系,还会跟他在一起吗?

  ……

  凤君华觉得云墨有些奇怪,整个人比以前更加阴沉,在车上不是打坐调息就是沉默不语。从上了马车开始,他几乎都没对她说过一句话,甚至有些逃避她的眼神。但是在她忍不住困倦打盹的时候,又觉得有一道目光似火烧缭绕,几乎要将她烧成灰烬。

  这种情况持续到了出城后,她终于忍不住打破尴尬。

  “云墨,你怎么了?”她看着他,“练功练傻了?还是走火入魔了?”

  “你以前不是巴不得我离你越远越好么?”

  他突然出声,说出这句话后,连他自己都怔了怔,有些后悔,连忙看向她。她目光微愕,而后果然脸色冷了下来。

  “说得也是。”她移开目光,“既然如此,我想我还是不要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免得惹你云太子心烦。”她说罢就起身,才懒得管他到底发什么神经。平时对她热情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她对他脸色好一点了,他就觉得无趣了吗?那好,她走就是,她凤君华还没犯贱到要委屈自己倒贴一个男人的份儿上。

  “停车——”

  “青鸾。”

  云墨见她脸色变了就暗道不好,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她此刻正在气头上,用力就要甩开他。

  “放开我。”

  恰好外面的人听到她的吩咐,停了车。车身突然停下,她脚下一个不稳,云墨见她语气坚决头也不回,心中一慌,手上也同时用力,将她扯到了自己怀抱中,双手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外面秋松试探的唤了声,“殿下?”

  云墨干脆将挣扎的凤君华压在小榻上,头也不回道:“继续走。”

  “是。”

  马车又开始缓缓向前走。

  车内,凤君华冷冷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云墨,“放手。”

  “不放。”他深吸一口气,干脆埋首在她脖子间,低哑着声音在她耳边道:“对不起。”

  她手上动作一顿,怒火消了几分。

  “先起来再说。”

  他却没有动,仍旧压在她身上,道:“青鸾,不许你离开我。”

  凤君华怔了怔,理智渐渐回笼,想起他今日的确有些不同寻常,便缓了缓语气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他抬头看着她明亮清透的眸子,如一面镜子,将他的身影映在她眼底深处。

  要走进她心里,首先要入了她的眼,他一直明白。

  自相遇那天起,除了最初她走到他面前,认真的看着他。自此以后,他再没从她眼里看到他的倒影。如今她眼里有他了,那么她心里呢?是否也有他?或许有,但有多深?

  他不确定,因此也微微恐慌。

  易水云说过的话回荡在耳边,师叔侄,道德不许,人伦不许,世人不许…

  *,禁恋。

  她当真不会介意么?

  如果她知道…

  不,不可以,不能让她离开。

  心中矛盾火烧的疼痛兼并未知的恐慌几乎将他湮灭成灰,如今她在他眼前,在他身下,他可以轻易得到她。

  不许,不许她逃离。

  他眼底划过坚决之色,蓦然低头攫住她的红唇。

  “云…”

  凤君华一直观察着他的脸色,见他眼神变幻,疼痛、畏惧、害怕、胆怯,最后又化作破釜沉舟的决绝,她心中一跳就要出声,冷不防他突然压下来,倒是怔了怔。

  这个吻不同于以前或温柔或霸道或炽热或情动不能自抑的痴缠,完全是一种决然的癫狂,似乎要将她整个的吞噬。

  浓情,而绝望。

  是的,绝望。

  带着绝望和疼痛的吻。

  凤君华去推他的手一顿,反而环住了他的脖子,闭着眼睛任由他予取予求。他的手已经剥去了她肩头的衣服,吻也一路滑下,一个个似要印到她心底深处。

  灼热而炽烈。

  她忍不住发出浅浅的低吟。

  他蓦然一震,抬头看着她。却见她云鬓散乱红唇微启,眼波流荡脸颊红如朝霞,再见她胸口衣襟凌乱,肩头一抹肌肤洁白如玉,闪烁着诱惑人的芬芳。

  她还在微微喘息,眼中迷离之色渐渐退却,换上了几分羞涩。

  “你…”

  他忽然又将她抱起来,一只手将她的衣服拉上来,愧疚而痛苦的在她耳边道:“对不起,青鸾,我…”

  “我没有怪你。”凤君华微微侧了侧头,“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他沉默着,不说话。

  她抬头看他,“云墨?”

  他望着她,眼神前所未有的复杂。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浑身一震,这件事终究不能瞒她太久,易水云总归是要告诉她的,到时候她知道了必定会责怪他的欺骗。可如果告诉她真相,她会如何?

  内心煎熬挣扎,他抱着她的手臂也微微收紧。凤君华敏感的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他的手甚至在发抖。

  “云墨?你到底怎么了?”

  “青鸾。”他松开她,双手抓着她的肩,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决定对她坦白。

  “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嗯?”她疑惑的看着他,“你说,我听着。”

  “你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你体内的封印所用的手法和我师门独门绝学相似?”

  “记得啊。”凤君华点头,“你不是还说,或许你和我是师兄妹?”她又笑了笑,“我娘曾传授过你武艺,你私下里也尊她为恩师,这些我都知道啊,怎么了?”

  云墨眼神微暗,如果只是师兄妹也就罢了。偏偏…

  “不是。”他放开了她,似失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向后靠了靠,“我们不是师兄妹。”

  “嗯?”她更加疑惑,“什么意思?”

  “我们…”他又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眼睛如流光般缓缓落在她身上。那一刻,她看见了他眼底深藏的脆弱和忧伤,以及不可避免的惶惑和苦涩。

  “你娘,她是我师父的第一个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姐。”

  他看着她目光慢慢放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他一颗心也越来越沉,还是说道:“所以,按照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师叔。”他说完后就看着她的眼睛,不错过她丝毫表情。

  凤君华最初的震惊以后眼神渐渐开始平静下来,“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她的神情看不出异样,他拿不准她在想什么。

  “是。”

  凤君华没说话,也没再看他,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理智恢复的一瞬间,她首先就想到两个字。

  *!

  “易水云告诉你的?”

  “嗯。”

  凤君华深吸一口气,突然又道:“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吧?或者你早有猜测,只是不敢肯定而已。”

  云墨不说话,脸色却更白了几分。

  凤君华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显露出深切的失望。他口口声声说不会骗她,可却在最初就在骗她。一点点编制温柔的局将她网入他手心,等到她爱上他对他无法自拔的时候再告诉她真相。

  这算什么?

  该说是他太爱她怕她知道真相后会离开他,还是他太想得到她所以不惜如此欺骗她哪怕最后让她痛不欲生也不在乎?

  男人的爱都是这么自私自利自大自负么?

  她忽然觉得有些累了,这种若即若离半欺骗半隐瞒的游戏,真的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心力。每次在她好不容易开始靠近他,转过身却又发现他带着目的的欺骗。而他所谓的苦衷,只是因为他那自私而霸道的占有欲。

  呵呵,她怎么能忘。他们之间最开始就存在着太多的隐瞒和不可说的欺骗,从一开始就不曾纯粹,又何曾来的公平?

  是她傻,每次都因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而心软,然后渐渐动心。等到她愈加沉迷,才发现他依旧站在原地,遥遥对着她温柔而冷漠的微笑。

  这种周而复始的游戏,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现在还来得及,对,她还没爱上他,还来得及。

  她本就冷心冷情,不过只是一时大意,才贪恋起他温柔的怀抱。离开了温暖,她大不了就是回到从前暗无天日的世界,没什么大不了。

  迷恋而已,她做不到多情,那便冷血吧。

  云墨一直看着她脸色,见她眼神从失望到漠然再到无尽的冷漠绝情,便知道她真的生气了,他脸色更白,刚想要解释什么,就听她冷声道:“停车。”

  “不许停。”

  他低喝了一声,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行。

  凤君华回头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连最开始的失望和微痛都不曾留下丝毫痕迹。她看着他,目光漆黑而森寒。明明车上只有他们两人,明明她看着他,然而他从她眼底只看到无尽的黑,没有他的倒影,没有。

  就像从前那样,她一直都未曾将他放在眼里。

  心口传来微微的痛。

  “青鸾,你听我说…”

  “没什么可说的。”

  凤君华语气静而冷,淡淡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急于想要得到我了。”她嘴角淡淡勾起,一抹讥嘲若隐若现。“上次大哥说我该给你解释的机会,云裔也说我不该判你死刑。可是现在我觉得我没必要给一个从始至终都在欺骗我的人机会。所以…”她嘴角冷意越发加深。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

  她说完就站了起来,直接从车窗跳了下去。

  “不要——”云墨惨白着脸色,赶紧低呼道:“停车。”

  车停下了,凤君华也刚好落地,避免了车速和地面摩擦惯性受到伤害。

  云墨也已经从车窗跳了出去,在凤君华转身之际抓住了她的手臂。

  “青鸾。”

  “放开我。”

  凤君华现在才不顾及他是否有伤在身,用最大的力气抽出自己的手,径自走向后面沐轻寒的车驾而去。

  “青…”云墨伸手去抓,却只抓到一抹冷风,伴随着她方才的停留还未完全消失在空气中的淡淡清香,只觉得心脏的位置忽然空了。有风吹来,空荡荡的疼痛。

  秋松秋兰走过来,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模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ωωω.χΙυΜЬ.Cǒm

  “殿下,姑娘她…”

  云墨闭了闭眼,转身上了车。

  “走吧。”

  车帘落下,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只在眉眼间打下一片黯淡阴郁。

  秋松秋兰相视一眼,没再多说。

  ……

  最前方,慕容琉风回头看着这边的动静,奇怪道:“师父,姐姐怎么了?她又和云太子吵架了吗?”

  易水云目光淡淡,这样的结局在他意料之中,心中松了一口气。

  “走吧,我刚才已经给你父亲传了信,让他不用在来接三小姐了,我们直接带你姐姐回去。”

  慕容琉风有些惊讶的看着他,眼中渐渐升起了几分探究和疑惑,试探着问道:“师父,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易水云对于他的怀疑一点都不生气,反倒是有几分高兴。慕容琉风其实很聪明,只是太过良善纯真了些,这样的性子可是要吃亏的,还是多几分心眼儿比较好。

  “你以后就知道了。”

  “哦。”慕容琉风对易水云向来很尊敬,师父说话自有其道理,他只是疑惑而已,到不至于质疑师父在其中捣鬼什么的。“师父,姐姐真的不能跟云太子在一起吗?”

  “自然。”

  易水云目光坦然而坚决,又回头和善对慕容琉风道:“你不是也不希望你姐姐嫁到东越去做什么太子妃以后和其他女人争风吃醋被人欺负吗?你想想你千姨,还有你母亲?难道你想你姐姐步她们的后尘?”

  慕容琉风脸色渐渐变了,冰寒而冷漠而带微微暗淡忧伤,抿唇道:“我希望姐姐开心。”

  易水云含笑点头,这孩子性格执拗,唯有对凤君华言听计从,尤为亲昵。

  “那你说,你是希望你姐姐嫁给云墨做万人艳羡一生荣华富贵却日日担惊受怕活在阴谋算计中,还是希望或许她嫁给一个或许没有绫罗绸缎没有绫罗绸缎也没有一大堆丫鬟仆从伺候,却能一辈子安稳平静到老普普通通的人好?”

  “当然是后者。”慕容琉风想也不想的就回答了他,而后仰着脖子道:“再说我姐也不稀罕那些。”

  易水云但笑不语。

  慕容琉风又有些担忧道:“可我看姐姐对云太子并非无情啊,如果姐姐跟他分开,岂不是会很伤心?”

  易水云看着远处山间水流,高深莫测道:“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快刀斩乱麻,才会避免以后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就像曾经的他,少年轻狂,怀着一腔热血,不顾一切的追逐。到头来她依旧温婉而疏离的微笑,他却只能在她的笑容中永久疼痛,周而复始,逐渐麻木习惯。

  慕容琉风不解而疑惑,觉得他这话有些夸张,听着让人心里冷飕飕的。

  “师父,有那么严重吗?”

  易水云失笑,温和而怅然道:“你现在还小,等你以后懂得了情爱二字,便明白了。”

  慕容琉风瘪瘪嘴,“师父您说话总是这么高深莫测意有所指的,徒儿听着都觉得累。”

  易水云笑着摇摇头,“行了,别多说了,早点赶路吧,争取在天黑前到达南陵。”

  “哦。”

  ……

  凤君华上了沐轻寒的马车后就不说话,脸色冷沉如冰,浑身上下写满了生人勿近几个字。沐轻寒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昨晚云墨被人下药,她最后还是回去了,原因不言而喻。可既然他们已经有这层关系,为何今日又这般形同陌路?

  想了想,他还是问道:“绯儿,你怎么了?是不是云墨又惹你不高兴了?”

  “别跟我提他。”凤君华声音冷漠,“大哥,我不想再听到关于他的所有。”

  沐轻寒很是讶异,总觉得她这次和云墨闹矛盾绝非寻常,甚至比上一次还要严重。他不由得也慎重起来,“绯儿,你的私事我不会过多干涉。可是昨晚你和云墨,你们…”

  有些话他到底还是问不出口的,单不说他们义兄妹之名。就算他表面上大度可以微笑着看着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私心里难免还是有几分伤怀心痛的。有些事情心中明白是一回事,但亲口说出来又是另外一番疼痛。

  于是他沉默不语,眼神却执着的看着她。

  凤君华垂下眼睫,无论如何,沐轻寒对她是真心的,她能感受得到。

  “大哥。”她眼神里划过复杂的光,轻轻道:“我娘曾授你武艺,那你知道我娘师出何门吗?”她看着沐轻寒,心里有些紧张和忐忑,又不免几分自嘲。都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是舍不得,还是想要从另一个人口中得到证实。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明明是那个男人欺骗了她,她干嘛还要犯贱的去为他找理由?

  沐轻寒目光微动,叹息一声。

  “你娘从来没提过她的师父是谁,她似乎很排斥师门,也不许我去调查。”他对凤君华笑了笑,“你娘对我恩重如山,她既有吩咐,我如何能忤逆?”

  凤君华移开目光,心里最后一丝期望落空。

  她娘出身神秘,连师门也如此讳莫如深,若非亲近之人,谁能探测一二?而她娘又在东越呆了好几年,还亲自教授云墨武功。纵然她没有以前的记忆,也知道江湖各大门派都有自己称绝武林的秘诀和独特功法。云墨本身所练的武功与她母亲相同,只怕是早在知道她身份的时候就已经肯定与她娘师出同门了吧。

  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告诉她。

  师叔,师侄,悖伦丧德?

  呵呵…

  他不明白,其实她在意的从来就不是什么世俗礼教,对于一个在二十一世纪生活十多年思想早已被熏陶开放无羁的人来说,又岂会如古人那般迂腐不化?

  她在意的是他的欺骗,尤其是在她逐渐开始相信他接受他并且已经对他动心动情之后,这般带着目的和私心的欺骗。

  从前心如止水的时候,或许她可以不在乎他的任何欺骗或者隐瞒。但如今她既已对他动了情,那些可能在普通人看来只是各有立场不得不为之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事,却可以是将她打回原形最好的武器和把柄。

  尤其是她这种原本多疑的性格,更是不容许有丝毫的欺骗。

  而且他刻意的欺骗,只是为了得到她。如今她还不在意那些所谓的人伦,如果她也如这个时代的人一般迂腐,是不是会更痛?

  “绯儿。”沐轻寒注意着她的表情,一时之间也有些疑惑不解。“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没什么。”凤君华嘴角微微扬起,勾一抹讥讽的笑。“大哥,如果我告诉你,我娘是云墨的师姐。也就是说,我应该叫他一声师叔,你还希望我跟他在一起吗?”

  沐轻寒脸色微变,凝重道:“此事当真?”

  凤君华抿唇,“你口中德高望重的易先生亲口说的,你觉得是真是假?”

  沐轻寒沉默了。易水云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怪不得他一直反对绯儿和云墨在一起,原来如此。

  “绯儿。”他看向凤君华,“你在意吗?”

  他的反应倒是让凤君华有些讶异,她以为古人思想迂腐顽固不化,最是遵循这些三纲五常人伦道德。而沐轻寒这口气,显然并没有把这些人人崇尚的一切礼教当回事。

  她不说话,沐轻寒又轻声道:“绯儿,或许大哥保守,但也绝不会如此迂腐到因那些所谓的礼法来阻止你的姻缘。如果你跟云墨在一起觉得幸福开心,那么无论你怎么选择,大哥都支持你。”他又叹了口气,道:“何况你们已经…又何必在乎这些称呼?”

  “我们没有。”凤君华打断他,“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沐轻寒一愣,“昨晚你不是…”

  凤君华脸色平静,“解那种药并非只有一个办法。”

  沐轻寒心底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觉得她此刻的表情虽然冷淡,但又透出微微的寂寞和受伤,让他看着也心疼,遂柔声道:“绯儿,你气的是什么?气云墨对你的隐瞒?”

  凤君华不说话,或许在他人眼里她此刻在意这些有些矫情,但于她来说。她第一次对一个非亲非故的男人放下心房逐渐信任并开始依恋迷恋,到头来却发现他在骗她。这种感觉,就好比一个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人给了她一缕阳光,照亮了她的生命,在她逐渐依托这缕阳光之时,却发现这个人给予的温暖,从一开始就掺杂了见不得人的目的。

  一刹那天堂掉落地狱,一刹那痛彻心扉。

  她记得云墨曾说过一句话,得到过再失去,比从未得到过更让人无法忍受和疼痛。

  她如今的感觉,不外如是。

  “大哥,如果你真心爱一个人,会舍得欺骗她吗?哪怕仅仅只是担心她会离开你?你会吗?”她回头看着沐轻寒,冷静而理智的说道:“我不知道对于感情,男人和女人的思维是不是不同。我只知道,我容不得一个我信任甚至让我动心的人对我有丝毫的欺骗。或者你会觉得我太武断太决绝,但比起那些因不得不为之的欺骗而心生芥蒂日复一日,就如同一颗树苗随着时间开始茁壮成长,直到长成一颗参天大树,直到心里那仅剩的位置再也无法覆盖和包容它的茂盛。结果就回是,轰然坍塌,灰飞烟灭。”

  沐轻寒一惊,“绯儿。”

  凤君华已经别开了眼睛,淡淡道:“他对我的隐瞒和欺骗,从另一个角度来讲,也是对我的不信任。当然,我自己也并没有完全相信他,所以严格算起来,我没有资格这样评论他。但是这也说明一个问题,两个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的人,谈什么天长地久?又拿什么来维持这原本就不坚固的感情?”

  她闭上眼睛,语气几分疲倦。

  “大哥,我累了,真的很累。即便我心里隐隐觉得,或许我以前和他之间发生过什么无法挽回的事。但我一直刻意的去忽略那些,只在乎当下。你们不懂我从前的人生,也不会理解像我这样一个从小在刀尖上添血的人要相信一个人有多困难多不容易。我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去相信他去依赖他,可他却欺骗我。”

  她深深吸一口气,道:“这是我不能容忍的。”

  沐轻寒薄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里泛起疼痛和怜惜。

  “或许我一开始就不该相信,也不该期待。他有他的身份和立场,我有等待恢复的记忆和那些深仇大恨。或许从前的我和他,就像你们所有人看到的那样,相见两相眼。”

  她睁开眼睛,眼底那丝挣扎之色渐渐被决然代替。

  “所以,还是结束吧。爱情太过奢求也太过苛刻,更太过沉重,我根本就没做好去承受的准备。”

  “与其这样一次次的争吵又一次次的复合,看似冰释前嫌,实则心底的疤痕却日日加深。与其到最后刻骨铭心的疼痛,不如现在放手,给彼此一个海阔天空和风平浪静。”

  ------题外话------

  嗯,我可以想象,看了这一章,亲们大抵又要心疼男主,也会说偶素后妈了。所以偶抱头遁走,睡觉鸟~哦,剧透一点吧,恢复记忆大概也就这一两天了,么么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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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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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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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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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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