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莫行风拉了一个皮肤黝黑的将领一边喝酒,一边在唠叨着什么。
他的目光越过莫行风,这次看到了蔚明珠,一身男装打扮,和几个副将模样的人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蔚明珠已经有些醉意了,脸红扑扑的,兴奋的眼睛发亮,边说还边拿起面前的酒碗大喝了一口,神采飞扬的样子让宗政墨看的有些发愣,这样的蔚明珠,他从来没见过。
“朱兄弟,这要打猎,入了秋是最好的时节。等过几天庄稼收割,有很多野猪就窜下山寻食,运气好的话一天可以猎十几只野猪。剥了皮,腌制一下烤了吃,那香味哪是这酒楼的‘肉’食能比的!铄”
一个靠近蔚明珠的年青副将兴奋地说道,宗政墨听到就盯了他一眼,他记忆力很好,一看就认出这是‘毛’光宪推荐上来的副将,叫马钧,臂力惊人,‘射’的一手好箭。
宗政墨觉得是个人才,就把他提拔起来,让他跟着莫行风学点本事,以后才好委以重任。
此时见他煽动蔚明珠去狩猎,心下就有些不舒服,立刻就想把他丢到边境守边。
这念头只是一转而过,宗政墨自觉自己还没那么小气,就把目光移开了,寻找白蘋和燕子,蔚明珠喝这么多酒,两个丫鬟也不在旁边劝着点,这才是罪不可赦。
可是找了一圈,也不见两人,宗政墨的脸就更黑了,见马钧又给蔚明珠满上,这下他沉不住气了,几步上前就按在了马钧手上。
马钧一抬头,猛然看到宗政墨,吓了一跳,慌忙站起来想行礼,宗政墨一把按住了他,摇了摇头。
马钧这才反应过来皇上是微服出宫,想必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是该请皇上坐下一起喝酒,还是其他什么。
宗政墨却一把抓起了蔚明珠,对马钧说:“你们继续喝,我先带他走了……”
蔚明珠喝的有些高,一见有人敢碰自己,就皱眉骂道:“大胆,你是什么人……”
得,这话一出,宗政墨脸‘色’更黑,这都喝的不认识自己了。
他二话不说,半扶半抱地拉着蔚明珠就走。
蔚明珠踉踉跄跄地跟着走了几步,就一掌往宗政墨打去:“‘混’蛋,放开我!我告诉你,我不是你惹得起的人……”
这番动静大了,惊动了其他人,莫行风抬头一看,看到宗政墨,就被吓了一跳。
他还没反应,有几个喝多的将领就去拔剑,想上前帮蔚明珠。
“都给我住手,那是皇上……”莫行风怕他们闯祸,慌忙叫道。
“皇上……”那几个将领反应过来,噼里啪啦地跪了一地。
宗政墨冷冷地说:“你们继续喝吧……朕带她先走了……”
说完宗政墨也不管蔚明珠怎么挣扎,手抓紧她,拖着就下楼了。
“皇上怎么对朱兄弟……那个有些怒气啊……”有个将领奇怪地问道。
莫行风嘿嘿一笑,他已经反应过来宗政墨生什么气了,时辰这么晚了,蔚明珠还和这么多的男人在一起喝酒,换个男人都会生气。
蔚明珠,自求多福吧!
***
“放开我,你这‘混’蛋……本宫告诉你,你再拉着我不放,我让我夫君把你的手砍了!”蔚明珠被拉出酒楼还在大呼小叫。
宗政墨怒极反笑:“你夫君有本事把我的手砍了吗?那我倒要见识见识……”
“当然,我夫君可是当今皇上……武功盖世……啊,‘混’蛋,你要带我去哪里?”蔚明珠被宗政墨抱上马,吓的叫起来。
“小魏子,你先回宫去,朕带皇后去醒醒酒……”宗政墨翻身上马,一提马缰,就甩下小魏子先走了。Χiυmъ.cοΜ
“皇上,这天都晚了,你不回宫要去哪啊……”小魏子见人一瞬间就不见了,急得直跺脚,皇上一个‘侍’卫都没带,这要出了什么事,他怎么向大臣们‘交’待啊……
宗政墨才不管,一手抱着蔚明珠阻止她‘乱’动,一边寻思带蔚明珠去哪呢?
脑中第一个闪过的地方就是从前惩罚蔚明珠的地方,可是那是城外,此时城‘门’已经关了,出城又要惊动守卫,他略一想,也没放在心上,带着蔚明珠跑到城墙,就弃了马抱着她掠过城墙,径直往那片树林掠去。
“‘混’蛋……你放开我……救命啊……”蔚明珠打又打不过他,被像孩子一样抱着的姿势让她感觉自己很弱势,只好扯了嗓子叫起来。
宗政墨冷冷一笑,附在她耳上凉凉地说:“叫吧,一会保证让你叫的更大声,我倒要看看有没有人来救你……”
“救命啊……”蔚明珠还真吼叫起来,只是声音在旷野,虽然传出去很远,却没人捧场听到……
宗政墨加快了速度,蔚明珠只感觉夜风在自己耳边吹过,这快入秋的夜风很是‘沁人心脾’,一会她就感觉自己脸颊冰凉,那些风都灌进敞开的领口,冷得她酒顿时醒了。
“阿墨……”宗政墨身上独有的味道钻进她鼻间,她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还是认出了他,惊叫道:“是你……你怎么出来了?”
“现在认识我了?晚了……”
宗政墨冷冷地瞪了她一眼,磨了磨牙:“朕看你做了皇后就忘记了很多事,朕今天好好帮你想想……”
他掠进树林,手一‘抽’,把蔚明珠的腰带‘抽’了下来,蔚明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绑在了一颗树上。
蔚明珠这次酒全醒了,猛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有一次她去喝酒,喝多了被人掳走,是宗政墨救了她,后来她也是像现在一样被宗政墨绑在树上,还脱了衣服……
正想着,外衣就被宗政墨剥下了。
“啊……阿墨你要做什么?”蔚明珠惊慌地叫起来:“你可不能像以前那样对我……”
“以前什么样?你还记得?那你记得朕以前怎么说的吗?不许喝酒……你今天喝那么多……不是早忘记朕的话了吗?”
宗政墨说着,手下却没留情,迅速把蔚明珠剥得只剩里衣……
“我……”蔚明珠心虚,感觉到宗政墨的怒气,眼睛一转就陪笑道:“今天彭将军的生辰,我就喝了一小点……”
“一小点?”宗政墨失笑,手撑在树上,像个纨绔子弟戏‘弄’良家‘妇’‘女’一样用另一只手勾起了蔚明珠的下颚:“满口酒气,这就是一小点吗?还有……朕今天抓到你你才说喝了酒,那前些日子,朕忙的没空抓你,你是不是也每天喝成这样……回去就收拾的干干净净?”
宗政墨越想越觉得可能,他每天回到寝宫,蔚明珠都睡下了,他们很久没亲热,自然不会发现她身上的酒气。
“哪有,我又不是酒鬼,哪会天天喝……”蔚明珠心虚地垂下眉,她的确喝酒了,只是每次都很有分寸,回到宫里又赶紧让白蘋她们烧醒酒汤,沐香浴,宗政墨自然不会察觉到。
今天被抓了个现行,她不能分辨,可以前的事打死也不能招,否则以她对宗政墨的了解,他一定会生气的。
“还敢说没有?”宗政墨怒极,捏紧她的下颚:“做错了事不好好认错,还敢狡辩抵赖,你真当朕不能把你怎么样吗?”
“真没有……”蔚明珠话才出口就知道自己做错了。
只见宗政墨腾地放开手:“那你就留在这好好反省吧!”
宗政墨一扭身,话音未落,人已经在树林外了。
“阿墨,我错了,我承认我喝了酒,我……”蔚明珠慌忙叫着,可是宗政墨早不见了。
树林里黑漆漆的,就算树隙间能透进几缕月光,却无法挥散这种恐怖的气氛。
蔚明珠身上又仅着了单薄的里衣,一会就感觉到寒气顺着脚底往上冒,冷的发抖。
“阿墨,我冷,你赶紧来放了我吧!我承认我错了,以后我再不喝酒了行不?”蔚明珠哀求道。
也不知道宗政墨是不是真走了,她好话说尽,就是不见宗政墨来。
蔚明珠暗暗咬牙,这‘混’蛋,还真狠心啊!
她本来可以运功震断腰带,可是这样宗政墨不能消气,以后还不知道要和自己生多久气呢!就让他心里满足一下吧!
她又陪了不少好话,宗政墨都不出现,蔚明珠累了,耷拉着脑袋也赌上气了,不解就不解,等自己被他罚病了,看到时心疼的人是谁!
正想着,就听到树林深处窸窸窣窣的声音,她顿时紧张起来,从上次被莫小风咬过后,蔚明珠现在最怕的就是蛇,一听这声音就往这方面想去,越想越觉得那就是蛇……
“阿墨……快来救我啊,有蛇……”蔚明珠惊慌地叫起来。
宗政墨也不出现,蔚明珠提起了心,听着那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近,她再也无法忍受,用力一挣,随即脸‘色’唰地就白了……她体内的内力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蔚明珠回想,不记得宗政墨点过自己的‘穴’啊,那自己体内的内力怎么突然没了?
“阿墨……救命……”
蔚明珠叫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如蚊蝇,她更紧张,目光紧盯着那靠近的声音来源处。
盯着盯着,蔚明珠只觉得自己的头昏昏沉沉的,眼睛困的睁不开,她暗道不好,可是想叫救命也叫不出来。
终于,她撑不住了,眼睫垂下来,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的一刹那,蔚明珠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黑影,笼罩在自己上方。
那不是宗政墨……她的直觉告诉她……
随即,蔚明珠彻底失去了意识。
***
树林边上,宗政墨躺在一枝树枝上,闭目养神,他太累了,忙了几天公事,都没好好睡过觉,这一躺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
蔚明珠的好话他听的舒心,心神更是放松下来,不小心竟睡了过去。
所以蔚明珠喊有蛇他根本没听到,他醒来是因为寒气‘逼’的,夜晚风凉,又睡在树下,感觉风寒都钻到了体内,他就醒了过来。
‘摸’了‘摸’身上,一片冰凉,他顿时想起了蔚明珠,心一慌就跳下树,飞快地掠了回去。
自己穿着衣服都冷的无法忍受,蔚明珠只着了一件里衣,要是冻病了怎么办。
只是宗政墨冲到刚才绑蔚明珠的地方,却不见人,他愣了一下,开始还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可是转头四顾,却不见人。
“珠儿……你躲哪去了?快出来,我不生气了,我们回宫吧!”他发话了。
没回音,宗政墨失笑,这还和自己赌气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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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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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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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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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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