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昱无奈,休息了一下又背着她继续走,又走了十多里,总算看到一个镇子,雷昱‘摸’了‘摸’怀中,他还藏了几两碎银,也不知道这些银子够不够请大夫给她治病。
雷昱身上还穿着军服,也不敢这样张扬地背着蔚明珠进镇,他在镇子外找了间废弃的破宅院,把蔚明珠安顿好,就赶紧出去给她抓‘药’。
雷昱脱了军服,偷了件附近农家的粗布衣服换了就进了镇子,他发现这镇子里也有不少官兵,说话的口音都是南齐的人,只是他分不清是鬼姑的人还是南齐的军队,也不敢靠近,只和周围的百姓打听了一下驻军首领的姓名。
那些百姓也不知道驻军首领姓甚名谁,问了几个都一无所知,雷昱也不纠缠,抓了‘药’去路边的小摊上买了几个馒头,坐在路边的茶摊上喝大碗茶,从摊主口中总算打听到了一点有用的消息,据说这些官兵是前几天才进驻镇子的,领头的将领姓‘毛’,其他的摊主也不知道钤。
雷昱赶紧喝完茶就赶了回去,等到了破宅院,看到蔚明珠还昏睡着,雷昱赶紧洗了一个罐子给她熬‘药’。等‘药’好了雷昱放凉了给她喂了大半碗,可是等到太阳落山也不见蔚明珠的温度降下来,反而越来越烫。
雷昱没法了,一狠心就背起蔚明珠进镇里去找大夫,他早先进镇的时候已经打听过了,这镇里只有几个大夫,一打仗都各奔东西了,留下的只有两个年老的,拖家带口跑不掉。
雷昱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几两银子够不够给蔚明珠看病,此时也顾不上了,他直接把蔚明珠背到了医馆。
简陋的医馆还开着,看病的人还排着长队,雷昱一见这架势脸就黑了,这要排到什么时候啊!
他背着蔚明珠直接走到了‘门’口,看病的人见他想‘插’队,一起涌了上来,纷纷嚷着让他排队。
雷昱陪了小心道:“各位大伯大婶,叔叔,大哥,我妹妹已经烧的昏‘迷’了,你们就行行好让她先看看吧!”
一个粗壮的男人扶了自己的老娘,闻言就嗤鼻道:“这里的人谁不是病人啊?大家都能等,就你妹妹不能等吗?这年头等不了就只有死路一条,她要是该死就算让你先看也会死,要是不该死,等多久都不会死!所以你还是去排队吧,想硬‘插’队,我能容你,我的拳头可不能容你……”
他说着对雷昱挥了挥自己的铁拳,雷昱看周围的人都赞成地点头,气得皱起了眉头,不甘地争辩道:“你们就没一点同情心吗?”
那男人嘿嘿笑了:“同情心?你去问问那些让我们无家可归的人,他们有没有同情心?这年头,同情心值几两银子啊?”
有几个排队的病人家属也附和起来,推推搡搡把雷昱推到后面。
雷昱背着蔚明珠,打又不能打,郁闷地站着。
在他前面的一个大婶偏头看到蔚明珠昏睡着,就好心地劝道:“小伙子,你妹妹的样子看来的确很糟,你听大婶的劝,这队也别排了,宋大夫年老了,他都看了一天的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撑不住就关‘门’了,你还是带你妹妹去别处看吧!”
雷昱苦笑:“这镇里还能找到大夫吗?”
大婶笑了笑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往前面去,东大街那边还有个大夫,就是诊费高的离谱,我们看不起,你要有钱可以去试试……实在不行就去衙‘门’那边,听说官府请了两个大夫坐镇,只是……”
那大婶看看他,犹豫了一下才说:“他们虽然不收诊金,却收人,你去治病治好了就要给他们做事……据说‘女’的做官奴,男的拉去当兵……你自己想吧!”
雷昱皱起了眉,他才从夫人那逃出来,难道又要把自己送进去吗?
正想着,就见医馆里两个伙计走了出来,叫道:“各位乡亲们,我师父累了,今天就不看病了,各位都散了吧!”
顿时那些病人就吵吵嚷嚷起来,那两个伙计估计已经应付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了,两人挡着‘门’让其他伙计关‘门’。
一人对众人拱手道:“各位乡亲们,我师父也是人,他年纪大了,这都撑了一天了,实在撑不下去了。他要累病了,那我们医馆只有关‘门’了。各位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师父都理解,可他有心无力,大家就体谅体谅,散了吧,明日赶早还能看上病,要是等不了就找别的大夫吧!”
不管众人怎么吵,医馆的大‘门’还是无情地关上了,那些病人互相看看,站在原地一筹莫展。
雷昱一见这架势就知道无望了,一狠心背着蔚明珠就往衙‘门’那边走,正走着,听到后面有人说话:“娘,你放心,我这身体去当兵能抗得住,只要你好起来,儿做什么都愿意……”
雷昱回头看了一眼,就见刚才那壮汉背着他老娘跟在后面,雷昱笑了笑,这家伙还蛮孝顺啊!
壮汉见雷昱看他,冲他咧了咧嘴说:“兄弟,我刚才也不是针对你,你也看到了,我排在前面也没看上病,我那是担心被你‘插’了队我老娘看不上病。你关心你妹妹,我也舍不得我老娘受罪,大家将心比心,得罪了……”
雷昱看他老娘昏昏沉沉地爬在他背上的样子,释然了,点了点头。
两人一起背着病人往前走,一路‘交’谈着,互换了名字后,雷昱知道壮汉叫庄石,是个大户人家的护院。西蜀的军队打进来时,这大户人家全家都跑了,庄石老娘病了跑不了就留了下来。这些天请大夫都耗光了积蓄,迫不得已才来这里排队。
雷昱看看他老娘的样子,明显就是苟延残喘,活不了多久了,可看庄石兴致勃勃的样子,雷昱也不忍打击他。
两人‘交’谈着来到衙‘门’,看到这边也排了队,看来就算明知人家不是白看病,也有不少人愿意以命换命。雷昱和庄石背着病人站进了队伍中,等了半天也没排到,雷昱放下蔚明珠,给她喂了点水。
这次蔚明珠‘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看看雷昱,蹙起了眉,似乎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雷昱对她笑了笑说:“你病了,我带你看大夫呢,你再忍忍。”
“阿墨……”蔚明珠抓住他的手,一张嘴,烧的干裂的‘唇’就撕开了,流出了血。
雷昱赶紧又给她喂了点水,安慰道:“你别说话了,歇着吧,我们是在衙‘门’口,这里的队伍也不知道是谁的,别惹祸了!”
“去打听一下……”蔚明珠挣扎着坐了起来,推雷昱。
雷昱看了看衙‘门’口的士兵,低声说:“问过了,听说是个姓‘毛’的将领驻扎在这,具体叫什么不知道!”
“‘毛’?”蔚明珠眼睛突然一亮,抓住雷昱的手说:“你赶紧再去打听一下,他是不是叫‘毛’光宪,是的话你就让士兵去通知他,说蔚明珠要见他!”
雷昱懂了,把蔚明珠托付给庄石,就走到衙‘门’口找了一个士兵询问,那士兵倒没有架子,一听他打听自己将军的姓名,就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将军姓‘毛’,名讳‘毛’光宪……我们是南齐的军队……”
雷昱喜出望外,就央求道:“大哥,你能给将军递个话吗?就说是他的表妹蔚明珠来了,在这等他呢!”
士兵狐疑地看了看他,也不懂将军有没有姓蔚的表妹,不过他毕竟是南齐人,这蔚姓在南齐也是如雷贯耳的,而且现在南齐几个将军都姓蔚,说不定这人还真是‘毛’将军的亲戚。
“你等等,我在值守不能走开,我找个人帮你给将军递个话!”士兵进去找了自己的长官,那长官一听蔚明珠的名字就眼睛一亮,慌忙说:“你去把人带进来,我这就去通知将军……”
这士兵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做对了,赶紧出来通知雷昱。雷昱一看有‘门’,赶紧回来背蔚明珠。
庄石一看两人要走,也不知道怎么就聪明起来,拉着雷昱笑道:“雷兄弟,大家相识一场,你有好处也别忘记哥哥我啊,带上我吧!”
雷昱这一路和他一起过来,知道这人心直口快,没什么坏心眼,帮他的忙也算举手之劳,就点了点头:“你也一起来吧!”
庄石赶紧背上老娘,跟着他一起走进了衙‘门’。
四人才坐下,那长官就匆匆走了进来,蔚明珠昏昏沉沉的,却强撑着让自己清醒着,没见到‘毛’光宪跟着进来,她奇怪地看向那长官。
长官也看着她,面‘露’疑‘惑’之‘色’,蔚明珠封后的时候,这长官也参加了典礼,虽然离的远没看清蔚明珠长什么样,却听其他同僚说过皇后是个美人,可是眼前这‘女’子,面目黝黑,哪有美人的样子啊!
“你是蔚五小姐?”长官试探地问道。
蔚明珠看见他疑‘惑’的目光,这才想起自己脸上的易容物还没洗去,就点了点头说:“蔚廉用是家父,我排行第五,名蔚明珠!”
长官点了点头,顾忌雷昱他们的身份不明,也不敢上前见礼,只说道:“我已经让人去通知‘毛’将军了,他带人出去巡逻了,等回来末将马上就带他来见你,五小姐先休息一下,末将让人给你们送吃的来!”
雷昱还没说话,心直口快的庄石就叫道:“长官大人,五小姐生病了,你还是先找个大夫来给她看看吧!其他的慢慢再说!”
长官看蔚明珠无‘精’打采的样子才反应过来,答应着就赶紧出去找大夫。
一会他带了一个大夫进来,却是熟人,况烨。
况烨看屋里还有其他外人,也不好给蔚明珠行礼,倒是长官善解人意,对庄石说:“这位兄弟,我给你们安排了一个房间,你先带你娘过去休息,一会等况大夫给五小姐看完病,再让他过去给你母亲看病,可好!”ωωω.χΙυΜЬ.Cǒm
庄石占了这么大便宜,也不胡搅蛮缠了,答应着就赶紧背了母亲去另一个房间。
雷昱见状也识趣地往外走,蔚明珠也不阻拦他,对长官说:“这位将军,你找人带我雷大哥先去吃点东西吧!”
长官答应着,亲自带雷昱出去用膳。
况烨见人都走了,才上前行礼:“臣见过娘娘……”
“况先生不必多礼,你先给我看病吧!”蔚明珠摆摆手,另一只手支着额,头又重又痛,她根本无法去考虑其他事。
况烨见状坐下,扶上了她的脉,一会摇摇头说:“娘娘才生产没几天,本该好好休息……现在受了内伤,又感染了风寒,再不好好休息调养,以后会落下病根的!”
蔚明珠苦笑,她也想好好休息,可是时间不等人,哪有她休息的时间啊!
况烨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宗政墨失踪,娘娘这样奔‘波’也是为了皇上,他叹了口气道:“娘娘先躺下休息,我去给娘娘熬碗‘药’喝了,先把热退下来再说吧!”
“嗯,‘毛’光宪回来让他来见我!”蔚明珠撑了这么久已经没力了,一躺下就睡着了。
况烨出来,让长官去找了两个丫鬟先来看着蔚明珠,自己先开了方子让一个士兵抓了‘药’去熬着,才过去给庄石的母亲看病。
就如雷昱想的一样,庄石的母亲油尽灯枯了,况烨也回天无力,他看庄石是个明白人,就对他说了实话。
庄石一听眼泪就掉了下来,噗通一声给况烨跪了下来,让况烨一定要救救他娘,就算没救能拖多久也要拖。况烨见他如此执着,只好给他开了个方子,让士兵也一并去熬‘药’。
庄石亲自去看着熬了,端给母亲喝后,见母亲睡着了,就跑出来找长官说他要当兵报答况烨。
那长官一听就笑了,摇头说:“兄弟,你是不是听到传言说我们这看病的都要拉壮丁啊,我告诉你啊,这些都是传言做不得数。我们这里的确有人看了病来当兵的,那都是自愿的,家里没钱想挣几个银子才选择了这条路。你母亲健在,你要当兵了就没人照顾她,我不会收你的。等你母亲仙去了,你如果还想当兵,可以来找我,到时我才会收你……”
庄石这才知道是这样,当即拍着‘胸’膛说:“大人如此为民,这个情小民领了,等我母亲仙去,庄石一定投奔大人,为大人效力。”
庄石觉得这长官一点架子都没,又见自己没出一分诊费这长官还派人给自己送吃的,感‘激’之下趁母亲睡着就帮那些士兵做事,在和那些士兵闲聊中,他知道了这长官叫米真,这只队伍的马匹全是他管着,他还负责帮南齐的军队采购马匹。
***
蔚明珠昏沉沉地睡着,雷昱吃了饭回来看到她还没醒就在一边坐着等着,快天黑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他正想出去看看,蔚明珠听到动静也醒了过来,看到他就问道:“雷大哥,你出去看看是不是‘毛’将军回来了?”
雷昱赶紧走了出去,才到‘门’口就见几个‘侍’卫抬了一个软轿进来,上面躺了一个人,雷昱一瞥间看到那张青黑的脸就愣住了,那不是自己走了的宗政墨吗?他怎么了?
雷昱看见‘侍’卫把人抬到了后院,就赶紧跑进去通知蔚明珠。
蔚明珠一听是宗政墨来了,顾不上身体虚弱,就让丫鬟扶着赶了过去,雷昱抓了抓头,也跟了过去。
去到‘门’口,蔚明珠见几个‘侍’卫守在‘门’前,‘毛’光宪正和一个‘侍’卫吩咐着什么。
她上前,几个‘侍’卫本能地拦住了她,‘毛’光宪听到动静转过头,蔚明珠就冲着他叫道:“‘毛’将军,我是蔚明珠,听说皇上回来了,他怎么样了?”
“娘娘……”‘毛’光宪有些诧异地看看她,才走过来说:“况先生他们都在里面,皇上情况有些不好,具体的,你还是进去问问况先生吧!”
“嗯……”蔚明珠走了进去,看到晏启也在,正和况烨都守在‘床’边。
“晏启,阿墨怎么了?”蔚明珠担心地走过去,见宗政墨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脸‘色’已经黑的发紫。
听到她的声音,晏启红着眼转过了头,低声说:“师兄把鬼姑的黑鼓击碎了,这黑鼓是控制他体内的蛊虫的,蛊虫还没‘弄’出来,师兄就击碎了黑鼓,这些蛊虫现在都失去了控制,正在侵蚀师兄的身体,我怕他撑不了多久了!”
“啊,怎么会这样?”蔚明珠大惊失‘色’,随即想起什么就叫道:“当日南公不是给他解蛊了吗?他体内怎么还有蛊?”
晏启苦笑:“南公不了解鬼姑,她下蛊的方法异于常人,别人下蛊是给被施蛊者用活物,她给师兄下的蛊却都是虫卵。这些虫卵如果不‘诱’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长大。要知道鬼姑到底给师兄下了多少蛊除非她自己说出来,否则你就算解了一些蛊,也只是表面的,她随时能再‘诱’发其他的蛊……”
“那就没有办法了?”蔚明珠无法相信。
晏启摇摇头说:“也不是,这次南公虽然没给师兄把蛊全解了,可是也做了不少好事,你看师兄眉间这个黑印……前些日子我去过大宛,找到了一个神秘的巫师,他给我讲了不少蛊术的知识。如果他说的没错,师兄出现这黑印,就是鬼姑催动了他体内最厉害的螣蛇蛊,这种蛊虫极其霸道,有它存在的地方,决不会允许其他蛊虫存在……我想师兄体内的其他蛊都被这蛊虫吃了,只要我们把这蛊虫引出来,师兄就没事了!”
“螣蛇蛊……”
蔚明珠一听脸‘色’就变了,以前况烨给自己找了不少蛊术书,她在一本书里也看到过这种蛊术,据说这种蛊虫极其难饲养,需要汲取不少的‘精’血才能培养出来,它的虫卵可以在人体内潜伏几十年,如果‘诱’发破卵而出,就会以极快的速度吞噬人体的‘精’髓、‘精’气。
螣蛇的蛊虫长大到手指般大小就是它成熟的时候,此时也是寄生体死亡的时候,如果能在鼋蛊成熟的时候取出来食用,据说除了能延年益寿,还能增长功力。如果寄生体功力越高,得到了益处就越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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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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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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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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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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