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风率人去接应宗政墨,蔚明珠她们还没回到白马羌,宗政墨和莫行风就追上了他们,兵马全部退进了恒平城,恒平城是宗政墨前些日子打下来的,暂时‘交’由了孙文锡管理。
宗政墨一进恒平,孙文锡就调动了兵马紧守住城‘门’,并派人送信给蔚明珠的四叔赶来增援。
孙文锡让人收拾了府衙,把宗政墨迎了进去。
蔚明珠一下马车就赶去看宗政墨,所幸宗政墨受的伤不是致命的,就肩膀上挨了一剑,大‘腿’上被‘射’了一箭,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鹿。
蔚明珠进去时,晏启正给他换‘药’,宗政墨‘裸’着上‘胸’,蔚明珠看到狰狞的伤口就倒吸了一口冷气,脱口问道:“谁伤的你?”
宗政墨摇了摇头,安抚道:“别担心,没事了!”
魏星在旁边也不敢多说,捧着‘药’给晏启换。
等两人‘弄’好退出去,晏启命人给宗政墨送来了浓粥,蔚明珠顺手去接,想喂宗政墨,晏启抢先端了,垂眸说:“我来吧!娘娘大着肚子不方便,还是在一旁休息好了!”
蔚明珠瞥了一眼,只见那粥碗里的粥黑乎乎的,还散发着一股腥味,她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粥,怎么这么难看?”
晏启看看宗政墨,平静地说:“这粥里我让人加了补血的‘药’,只要有效果,何必在乎难看呢!”
蔚明珠就没再说什么,坐在一边看宗政墨接过去几口喝完了,晏启这才满意地退了下去。
“珠儿,不是让你在白马羌养伤吗?你怎么来了?”宗政墨语气有些不悦。
蔚明珠走过去,坐在他‘床’边才嘟了嘴说:“我担心你啊!许久没有你的消息,我怕你有事就赶过来看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打仗受点伤是正常的!”宗政墨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俊眉却没松开,微蹙着,似乎满怀心事。
蔚明珠把另一只手按在他手上磨蹭着:“阿墨,你有什么心事和我说说吧,别一人闷在心上,打仗的事我虽然不懂,其他的事我也能帮忙的!”
如今已经不是西蜀、北魏之战了,南齐也卷了进来,蔚明珠这一路来看到的已经够她焦虑,到处都是战火,人心惶惶,百姓颠沛流离,四下逃亡,大批田地都荒芜了。
她焦虑之余更多的就是内疚,总觉得这些都是自己造成的,前世她死前至少各国都没发生战‘乱’,宗政麟虽然有野心,在实力未丰之前也只是养‘精’蓄锐,南齐的百姓也算安居乐业。
自己重生改变了宗政麟的命运,才有这一番争斗,而凌羽也是自己改变了他的生活轨道才‘弄’成这样。
虽然说西蜀和北魏的战争迟早都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可是蔚明珠总觉得,如果不是自己在其中推‘波’助澜,这些百姓都不会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也许是宗政麟和害自己的人都死了,又要做母亲了,蔚明珠这些日子的想法改变了许多,没有恨意,再看到天下都因自己大‘乱’,一路来看到的逃难百姓深深触动了她,她此时只有内疚,只想着怎么弥补这些百姓。
宗政墨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中。
蔚明珠也沉默下来,她的不安无法和宗政墨诉说,他现在已经够烦心了,她不想再用自己的不安影响他。
许久,宗政墨反应过来,见她垂着头,小脸上愁云密布,就笑了笑,伸手把她揽到了怀里,说:“别担心,等我打败了凌羽,一切都会好的!”
蔚明珠扬了头,小心地问道:“宗政飏呢?一直没听到他的消息,他怎么样了?”
宗政墨抚‘摸’着她的发,安慰道:“他暂时没事,还在凌羽手中,听说萧暮雨不准凌羽杀他,那‘女’人还算有点良心!”
蔚明珠皱了皱眉,内疚地说:“都是我的错,当时不‘乱’点鸳鸯,宗政飏也不会和她牵扯不断!”
宗政墨笑了:“当时你也是为他们好,没有你‘乱’点鸳鸯,萧暮雨可能早死了,小七遭这一劫也许是他的命,你别担心,我会救他出来的!”
“凌羽很
tang难对付吗?”蔚明珠忧心忡忡地问道:“这次让你受了伤,虽然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可也证明了他现在不比你弱,我怕……”
“别怕,一切有我呢,你只要安心养胎就行了!”宗政墨的手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好奇地问道:“累吗?你这小身子,‘挺’这么大的肚子,真担心你的腰会被折断了!”
蔚明珠笑了,白了他一眼说:“怀孕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你看到哪个孕‘妇’的腰会被大肚子折断啊?大皇上不是一向聪明吗?怎么在生活上这么白痴?”
宗政墨脸微微红了,羞恼地在掐了掐她的脸:“我这不是担心你吗?你还笑我,看来我这段时间太忙没顾上教导你,才让你这样放肆……”
他说着捏住她的下颚,‘唇’凑了上来,‘吻’住了她的‘唇’,一股微甜带腥味的气息钻进了蔚明珠的‘唇’间,她有些不适,强忍着受了他一‘吻’,等他离开了才蹙眉问道:“晏启怎么怪怪的,他给你吃的什么‘药’啊?我怎么不知道补血的‘药’还带了腥味?”
宗政墨脸‘色’微变,放开了她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反正师弟不会害我的!”
蔚明珠听他这样说也没放在心上,正想说什么,肚子猛地‘抽’了一下,有些疼痛,她忍不住抖了一下,宗政墨发现了,急道:“怎么啦?”
“没事……大宝踢我呢!”蔚明珠娇羞地一笑,拉了他的手按在自己肚子上:“你‘摸’‘摸’,大宝在里面动了……”
正说着,宗政墨就感觉到自己的手下震动了一下,他惊奇地撩开蔚明珠的衣服,看到被绷得圆圆的肚皮突然凸出了一小块,随后另一边也跟着凸起一小块。
“这是他的小脚……”蔚明珠自豪地笑道:“这孩子一定是儿子,在里面很不安分呢!”
宗政墨这些日子和蔚明珠聚少离多,每次看到她肚子都是新的变化,以前只知道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十月后就能看到新生命,也没有太大的感觉,此时亲自感觉到这生命的鲜活,他的惊奇难以言说,生命太奇妙了。
“阿墨……这一路来我看到了很多百姓无家可归,我想过了,等你打败了凌羽,我那些钱就拿出来帮着他们重建家园吧!虽然可能不够,但能帮多少人算多少人吧!也算为我们的孩子积德,你同意吗?”蔚明珠问道。
宗政墨颌首:“我也正有此意,这事就‘交’给你去做吧!回头我让舒云把当年刘家那笔钱也‘交’给你……”
宗政墨想了想,放开蔚明珠的手从怀中掏出一块虎符递给了蔚明珠:“这虎符是调动兵马的……”
他握着蔚明珠的手‘摸’到了虎符上的一个凸点,一按,虎符分成了两半,里面有张纸。
“这纸上写了‘玉’玺放置的地方……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拿了虎符回去,就可以调动兵马,有蔚瑾瑜和蔚家做你的后盾,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阿墨……”蔚明珠心一紧,宗政墨这语气怎么像在‘交’待遗言。
“珠儿,我知道你不喜欢皇宫的生活,我也不想强求你做什么……只是,如今天下的形势你也看到了,没有一定的权力在手上,你想为百姓做事根本不可能。我给你这虎符就是给你充分的权利,我知道你聪明,你一定会做出明智的选择的。如果你不想我们的孩子做皇上也别勉强,我宗政家完了我也不会怨你,你挑一个明君把虎符传给他,只要他让这些百姓重新安居乐业,我就没遗憾了!”
“阿墨,别对我说这些,我不喜欢听!”蔚明珠急了,伸手堵住了他的嘴,眼泪不自觉地就掉下来:“你会没事的,你还要看我们的孩子出生,你答应我,决不让自己有事……你要有事,你让我靠谁呢?阿墨……我不要你死!”
蔚明珠扑簌簌地掉了下来,上次宗政墨‘交’待遗言,她总觉得离自己很远很远,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可是再次听到,她无法承受了,一想到眼前这人再也看不见,她无法想象以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
这个宠她,爱她的人没了,她上哪再找一个宗政墨呢?
只是,这次宗政墨没有再安慰她了,合上虎符慎重地放在了她手中:“珠儿,我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你听我说,我……我可能无法控制鬼姑给我下的蛊了……这一路来,你应该听说死了不少人,我无法推卸责任,他们大都是我害死的……我虽然没有直接吸他们的血,可是我无法控制我体内嗜血的***……”
宗政墨眉目间全是痛苦之‘色’,这些话他本来不想和蔚明珠说,可是他怕自己现在不说,以后就再也没机会说。
“珠儿……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当时你也看到了宗政麟的暴狂,凌羽这一路的杀戮也没比他少,我怕我也会变成和他们一样。我不想变成这样……所以……”
他说不下去了,看到蔚明珠紧张地盯着自己,那句‘想和凌羽、鬼姑同归于尽’的话就被他咽了下去,他抓紧蔚明珠的手说:“你回白马羌去,留在那安心地生下我们的孩子。至于我,我已经‘交’待下去了,如果我真的无法控制我自己,晏启会亲手杀了我,决不会让我变成鬼姑的傀儡的……”
“不要……”蔚明珠这次真的被吓到了,急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叫道:“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一‘激’动,肚子就扭着疼痛起来,她的脸‘色’顿时变了,一手捧着肚子,一边抓着宗政墨:“你跟我回去,南公一定会有办法救你的!”
“你别‘激’动……”宗政墨看她痛的脸‘色’都变了,赶紧抱住她安抚道:“小心动了胎气,我一时不会有事的,你先冷静下来,我们再商量……”
“阿墨……”蔚明珠被他放到‘床’上,她紧紧地抓住他的手,似乎一放开就再没机会握住这双手。
宗政墨无奈,躺到她身边拥住她:“别担心,我答应你,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蔚明珠躺在他怀中,许久慢慢平静下来,宗政墨一手抚‘摸’着她,直到她在他怀中睡着,他才轻轻移开了她,轻轻走了出去。
“师兄……”晏启一见他就轻声唤道。
“晏启……让你去打听的事打听到了吗?”宗政墨拉了晏启远远离开卧房,才问道。
晏启低声说:“打听到了,我正是来回禀你的。凌羽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听说还和鬼姑闹翻了,鬼姑差点被他杀死,逃走了,现在不知道下落,我正让人找她呢,一有消息马上就回禀你!”
宗政墨脸‘色’就沉了下去,和夜幕一般黑沉沉的。
晏启小心地看看他,担心地说:“师兄,鬼姑无法控制凌羽,必会来找你,你要小心啊!”
“我怎么小心?她这是不把我‘逼’疯了不肯罢休啊!”宗政墨拧眉狠狠地骂道:“她要来就来吧,我拼了一死先杀了她再说!”
晏启苦笑:“师兄,就怕她不止要你死,你看看现在这天下,连你都快不是凌羽的对手,你要是一死,凌羽还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都不知道,我就怕我们全死了也不能让鬼姑停下来,她现在已经入了魔障,谁都不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宗政墨回头,看向远处的房间,半响才轻声说:“她要的是明珠的孩子……我决不会让她得逞的……晏启,答应我,如果我出了什么事,好好照顾明珠……”
“嗯,师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们的!”
宗政墨点了点头,站了一会,身体突然颤抖起来,他强忍着痛苦对晏启说:“你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会……”
“师兄……”晏启担心地叫道,就见宗政墨风一样地掠过了围墙,瞬间就被夜幕掩去了身影。
晏启大惊,慌忙跟着冲了出来,只见外面的街道空空的,宗政墨早已经不见踪影。
晏启手放到口中,吹了几声口哨,暗中就掠出几道身影,晏启一挥手:“去找师兄……”
几道暗影各自散开,朝不同的方向掠去。
晏启自己也朝一个方向掠去,他转了一大圈没找到人,就往另一个方向去,没走多远就见地上一个黑影,他冲上去俯身借着月‘色’看到这黑影已经是一具尸体,身上全是伤口,血流了一地……
晏启扒了扒尸体,见尸体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也不知道是流‘浪’汉还是乞丐,他叹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把里面的‘药’水倾倒在尸体上,一会尸体化成了一滩水,晏启面无表情地走了。
等晏启走了半天,黑暗中,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出来,她全身笼罩在墨‘色’的斗篷中,只‘露’出了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睛。
‘女’子跟着晏启转了大半个恒平城,天快亮时,晏启回到了府衙,‘女’子看着他走进去,才慢吞吞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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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明珠一睁开眼睛,就见宗政墨的俊脸对着自己,他的眼下一圈黑影,疲惫的样子让她心疼,她伸手本想‘摸’‘摸’他的脸,又怕惊醒了他就停住了。
过了一会,听到外面有人禀道:“皇上,外面有人求见……”
宗政墨猛地睁开了眼睛,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问道:“谁?有什么事?”琇書網
“是个‘女’人,她说自己叫梓侗!其他什么都不肯说,却一定要见皇上,奴才没办法特来回禀皇上!”
梓侗不就是圣母太后?她来做什么?宗政墨坐了起来,目光有些冷然:“请她到正厅,朕一会就过去!”
蔚明珠也跟着爬了起来,疑‘惑’地问道:“梓侗是谁啊?”
宗政墨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还没告诉你吧,梓侗就是圣母太后,只是她不是我母后,她是鬼姑的人,一直假扮我母后呆在宫里,我已经让欧啸天看着她,不知道她怎么会跑出来的!”
“我陪你过去看看吧!”蔚明珠虽然惊讶,还是赶紧起来穿衣。
宗政墨摇摇头说:“你别去,你自己先用早膳吧,我去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嗯……那你小心点……”
宗政墨点点头,出去找公公梳了头就先过去了。
到了正厅,宗政墨一走进去就见梓侗迎了上来,宗政墨一见她就愣了一下,只见她着了一袭淡绿‘色’的罗纹衣裙,云髻蛾蛾,戴了一支缕空的金钗,脸如月娇媚,明珠皓齿,‘唇’如红缨,竟是一个比蔚明珠还美丽还青‘春’的少‘女’样……
宗政墨呆住了,他虽然早就知道梓侗戴了人皮面具,却不知道这面具下的脸竟然是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而且,按年龄算,这‘女’人足足比自己大了十几岁,怎么看上去比蔚明珠还小呢?
“墨儿……不……皇上……意外吧?”梓侗含笑上前福了一礼,有些自豪地抚了抚自己的脸:“奴家曾经以为这张脸永无见天之日,没想到还有机会再现于世……”
声音还是梓侗的,只是这张脸让宗政墨无法习惯,蹙眉问道:“你真是梓侗!”
“对,我的确是梓侗……皇上要证据的话梓侗可以说上几十条皇上小时候的事,皇上第一次骑马是五岁那年的中秋节……皇上最喜欢的授业夫子是张太傅,张太傅辞官回乡时,皇上送了他一个偷来的砚台,这砚台是前太上皇很喜欢的……皇上第一次想‘女’人是十二岁过年那天……”梓侗边说边含笑看着宗政墨,那挑起的眉角有些轻佻又有些耐人寻味。
“够了……”宗政墨脸一红,这些都是自己年幼时的隐‘私’,一般人都不可能知道,除了当时作为自己最信赖的母妃……
“皇上害羞了……”梓侗低低笑了一声,有些自嘲地说:“皇上,奴家虽然不是你的母妃,也带了你这么多年,皇上小时候的事奴家都记得呢……奴家除了是鬼姑的人这一条对不起皇上,其他的可以自豪地说,没有什么是对不起皇上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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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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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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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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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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