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宗政麟一边招兵买马,一边也在为自己积极筹备军饷。这金矿就是他寻了一帮风水师探测到的。
宗政墨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几天就是在想怎么派人去捣‘乱’,不让宗政麟挖出金矿发这笔横财幻。
今日出宫也是布置暗桩完才得空过来探视,蔚家这几天准备葬礼,前面很多人吊唁,宗政墨怕从正‘门’进惊动众人,就翻墙而入了。
蔚明珠院里,白蘋和几个‘侍’‘女’都被指使开,他进来都还觉得有些奇怪,这人都上哪去了。
等进了蔚明珠房中,见他的皇后坐在桌前,脸‘色’‘阴’沉地盯着茶盅,似和那茶盅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宗政墨还没见过蔚明珠这样的表情,愣了一下问道:“珠儿,怎么啦?”
听到他声音,蔚明珠惊讶地抬头:“你怎么来了?”
“出宫办点事就过来看看……你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了?外面怎么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
蔚明珠现在怀了孕,宗政墨怕她出什么差错,这次出宫还特意让她带了几个高手出来,蔚府周围也布了不少暗卫,这一个人都见不到,他就皱起了眉。
“白蘋燕子是我指使开的,其他人是被人引开的!”蔚明珠看到他来,心情顿时好了,上前拉他坐下,笑道:“你来得正好,我刚才还想着怎么收拾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庶哥呢,你来了就帮我做这个恶人吧!”
“怎么回事?”宗政墨皱眉问道。
蔚明珠就把两个庶嫂给自己送了加了料的糕点一事说了,糕点她自然没吃,耍了个遮眼法就藏到了袖中,可笑那两个笨蛋还以为她吃了,一点防备都没有,反而喝下了燕子加了料的茶。
宗政墨听完就冷笑道:“那两个‘女’人哪来的这个胆子,朕的皇后也敢陷害,一定是她们背后的男人出的主意!行,今天这个恶人我帮你做了……”
蔚明珠笑了,她虽然已经打算以牙还牙,让这两人尝尝自己做的恶果,可是宗政墨一来,她倒不想这样便宜了这两人,更不能便宜蔚敬之兄弟。
这些日子不能出宫,蔚敬之兄弟也离自己远远的,她还愁手伸不到他们身上,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她怎么可能这样轻易放过他们呢!
“阿墨……我们就将计就计吧!”
蔚明珠附在宗政墨耳朵上把自己刚才想的计划都告诉了他,宗政墨听了就纵容地捏了一下她的脸,笑道:“你这计划是好,就是歹毒了点……我还不知道我的珠儿是如此心狠手辣的人啊,你就不怕被人知道了指着你的脊梁骨骂你容不下自己的庶兄庶嫂吗?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你父亲的儿子,他们要出了事,你父亲终是会伤心的!”
蔚明珠立刻沉下了脸,一把拍开他的手就走到一边:“我是狠毒,你又不是今天才认识我,现在说这话不嫌晚了?还是你希望为了保住他们,把自己的‘女’人送进地狱啊?”
“生气了?”宗政墨失笑,起身过去把她揽到了怀中,哄道:“我不就是逗你玩玩吗?用得着和我赌气……我说实话啊……你进宫三番两次出事,我还为你担心呢,担心你无法自保,担心我无法顾全你……特别是你有孩子后,我更担心你被鬼姑她们所害……现在听你这样有勇有谋,会设计会反击,我就放了一半心,哪会真的嫌你狠毒呢!”
宗政墨说到后面,语气也沉重起来,转过她的身子抬了她的下颚直视着自己说:“我在宫里长大,没少经历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的事……不怕对你说,我能活下来,比你这样狠毒的事我也做过……所以我知道,很多时候不是你想放过一个人,人家就会放过你的!珠儿……要活着,就要学会反击,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以前你年纪小,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现在你有了身子,就快是母亲了,也该懂这些了。我能让你依靠,可我不见得能让你依靠一辈子……万一我出了什么事,珠儿,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你自己!”
蔚明珠异样地看着他,宗政墨从来没和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他这是在担心什么呢?
“阿墨……是不是鬼姑她们又‘弄’出了什么事?”她顾不上和他生气,紧抓住他的手紧张地问道。
从知道自己有孩子以来,加上孕吐的折磨,想着反正有宗政墨在后面撑腰,她这些日子有些惫懒,也不是太关心政事了。被宗政墨这一吓,顿时就揪起了心。
“暂时还没什么事!只是我这些日子有些不安……”宗政墨见她变了脸‘色’,想着她还怀了孩子,也不想再说什么惊吓她,反握住她的手说:“别担心,我能处理好,等我做不到时,我会告诉你的!”
他话才落音,外面就传来蔚瑾瑜的声音:“珠儿……怎么一个‘侍’候的人都没有……来人,给我倒杯茶……”
“哥……”蔚明珠赶紧推开宗政墨,迎了出去,只见蔚瑾瑜满脸通红,一边扯着自己的衣领一边咕囔:“怪了,这还没出正月,怎么就那么热呢!”
“哥,你中了别人的圈套了……来,快把这茶喝了!”
蔚明珠赶紧拉了他进来,把搀了解‘药’的茶递给了他。
蔚瑾瑜也没注意到宗政墨在屋里,接过茶就一饮而尽,一股清凉的感觉顺着喉咙滑下,一会就舒坦了。
“这是什么茶……我从没喝过这样的茶……好香……”蔚瑾瑜才放下茶盅,就看到宗政墨在一旁含笑看着他,顿时被吓了一跳,慌忙起身就跪了下去:“臣参见皇上……”
“起来吧,先整理一下你的衣服……”虽然对方是蔚明珠的兄长,可这衣冠不整的样子终究不合礼俗。xǐυmь.℃òm
蔚瑾瑜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扯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里衣,他脸顿时躁的通红,起身就跑了出去,等整理好才进来恭恭敬敬地给宗政墨行礼。
行完脸就拘谨地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道歉:“皇上,对不起,臣……臣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行了,哥,这事不怨你,是蔚敬之兄弟‘弄’出来的,等以后再和你解释吧!现在你听我说,一会你这样做……”蔚明珠想着人就快到了,赶紧把计划告诉了他。
蔚瑾瑜听了愕然地睁大了眼:“珠儿……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都害到我们头上了,难道哥还要姑息他们吗?你不想想,如果今天不是嫂子及时发现了不对,一会遭殃的就是我们了,我和你出了事,你让嫂子怎么办?再说了,如果不是他们先自作孽,我怎么可能对付他们呢?哥,你听我的,一会就这样做,别自‘乱’了阵脚……”
蔚明珠话才说完,就听见外面杂‘乱’的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她拿眼盯了一眼蔚瑾瑜,就对宗政墨说:“阿墨,一会就看你的了……”
说完蔚明珠就快步躺到了‘床’上,‘摸’出枕下的盒子,打开挖了点粉状的物体就涂抹在脸上,一会她的脸就发青,了无生气的样子,她还不满足,又‘摸’了个瓶子出来,倒了颗‘药’丸含到嘴里,一会‘唇’角就溢出了乌黑的血迹。
蔚瑾瑜直接看呆了,他怎么不知道妹妹什么时候变得这样会演戏了。
正想着,就听到蔚敬之的声音:“奇怪了,这院里的人都到哪去了?父亲,娘娘身边的丫鬟真够‘奸’猾的,有空你劝劝娘娘,让她重新换一批宫‘女’吧!这宫里可不比在家里,那是不能出一点差错的……娘娘,我们来了……”
随即就传来了推‘门’声,蔚瑾瑜立刻紧张地看向宗政墨,只见宗政墨已经坐在了‘床’榻边,正做出一副愁眉的样子看着蔚明珠。
额……蔚瑾瑜又傻眼了,明明知道妹妹是装的,怎么皇上立刻就能‘露’出这样忧心的样子啊!看来这皇上也是会演戏的人!
蔚敬之抢先进来,从他的视线看不到宗政墨坐在‘床’上,只能看到蔚明珠躺在‘床’上,而蔚瑾瑜手足无措地站在桌前。
蔚敬之一见蔚瑾瑜衣服穿的整整齐齐,还以为自己来晚了,两人已经完事了,暗恼给自己‘药’的人‘药’‘性’不够强,否则就可以在‘床’上抓到了。
现在虽然见蔚瑾瑜穿好了衣服,只是蔚明珠还在‘床’上,计划就没失败,他立刻就按计划叫了起来:“大哥……你和娘娘在做什么?为什么娘娘躺在‘床’上,难道你对她做了什么?天哪……大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还是人吗?她是你亲妹妹啊?”
额……后面的蔚廉用、蔚廉昌一听就被吓了一跳,几步冲进来就看到蔚明珠躺在‘床’上,再有蔚敬之故意的一番话,没人能不往那方面想。
蔚廉用顿时就气得涨红了脸,大喝一声:“畜生……”就冲了过来,一巴掌就往蔚瑾瑜脸上招呼去。
蔚瑾瑜呆住了,他毕竟没有演戏的天赋,虽然蔚明珠已经‘交’代过他怎么做,可是他还没进入角‘色’,根本反应不过来。
眼看父亲的巴掌就往自己脸上拍来,避无可避……
宗政墨眼角一扫,无语了,这蔚瑾瑜聪明是聪明,却不够机灵,他当然不能让蔚瑾瑜被打,开玩笑,蔚廉用是武将,力大无比,这一巴掌要是真打在蔚瑾瑜脸上,保证蔚瑾瑜顿时就口吐鲜血。
宗政墨指风一弹,蔚瑾瑜只觉得自己‘腿’弯一痛,就跌跪下去,险险闪开了。
蔚廉用一掌拍空,身子就往前扑去,被跪在自己面前的蔚瑾瑜袢了一下,就撞到了桌子上,把桌子往前撞了几步才止住了身形。
蔚瑾瑜跪着,后面跟进来的三叔母、四叔母已经听到了蔚敬之的话,进来看到蔚瑾瑜跪着,就以为他真的犯了错,在认错呢!
“大少爷,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她不止是你妹妹啊,还是皇后,你这是想把蔚家害死啊?”三叔母立刻就抱怨道。
四叔母则是难以相信地看着这一幕,说不出话来。
蔚廉用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个不悦的声音:“这是闹什么呢?蔚将军,你们在说什么?蔚瑾瑜他做了什么事?和朕的皇后又有什么关系?”
不止蔚廉用被吓了一跳,屋里的人除了蔚瑾瑜都被吓到了,蔚明珠房里怎么又多了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自称朕?
蔚廉用转头看去,就见宗政墨‘阴’沉着脸从‘床’榻边站了起来。
“皇……臣参见皇上……”蔚廉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蔚廉昌一见也跟着跪了下去,见自己的夫人还站着,一把就扯了下来:“臣参见皇上……”
四叔母站在后面,一见这架势就慌忙跟着跪了下去。
只有蔚敬之还没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宗政墨,不明白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屋里不是只有蔚瑾瑜和蔚明珠吗?这人从哪里冒出来的!
蔚廉用眼角稍到他还站着,气不打一处来,一把就将他扯翻在地:“孽障,还不叩见皇上?”
蔚敬之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痛疼让他清醒过来,赶紧叩拜:“小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宗政墨的目光落在了蔚敬之身上,对于这个蔚明珠的庶兄,他是知道的,却从来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只见他身材魁梧,不像蔚瑾瑜一般消瘦,这身形倒是得了蔚廉用的嫡传,只是这做人就差远了。
他在这边打量着蔚敬之,蔚敬之已经是冷汗夹背,虽然不敢抬头看宗政墨,却能感觉皇上的目光停留在他身上,这让他又怕又惧,暗暗反思自己到底疏忽了什么,怎么把皇上引来了。
有皇上在这,那陷害蔚瑾瑜、蔚明珠的计划一定是失败了,他该怎么补救呢?
宗政墨沉默着,他不叫平身,谁也不敢起来。
蔚瑾瑜不忍地看了看父亲,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有个皇上‘女’婿也不是什么好事,别家都是‘女’婿跪丈人,换自己家就是丈人跪‘女’婿了。
蔚明珠虽然装晕,隔了帐帘却悄悄地撩起眼皮偷看着,她一点也不同情蔚廉用,这个父亲以前被李婉纱‘蒙’蔽,才害了自己的母亲早死,这一跪就算还母亲吧!就让宗政墨好好震慑一下他们,也算为母亲出口气。
宗政墨沉默的太久,蔚廉用惶惶不安,求助地看了看蔚瑾瑜。
蔚瑾瑜只好询问地看向宗政墨,下面该怎么演了?
宗政墨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估‘摸’着震慑的效果也差不多了,才沉声问道:“蔚将军,你来解释一下,这一进‘门’就嚷着蔚大人对不起朕的皇后,他们是做了什么事才让蔚将军如此生气啊?”
蔚廉用冷汗都出来了,拿眼狠狠地瞪了一眼蔚敬之,想一掌拍死他的心都有了,要不是他进‘门’就咋咋呼呼,他们怎么会误会蔚瑾瑜侮辱了蔚明珠呢?
“这……这是个误会……臣这个孽子……皇上,请你让这个孽子自己解释吧!”蔚廉用根本说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迫不得已就把蔚敬之推了出去。
蔚敬之暗暗叫苦,脑筋迅速就转开了,皇上不是不喜欢蔚明珠吗?他怎么会在蔚明珠房中呢?是一时兴起还是有什么‘阴’谋呢?
要不要赌一赌呢,就算今日不能陷害两人,只要给皇上心
中种下了怀疑的种子,蔚明珠兄妹迟早都能被自己扳倒的。
蔚敬之想着就支支吾吾地说:“回皇上的话……小臣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这事牵涉到娘娘和大哥,小臣怕说错了皇上怪罪!”
“哦……”宗政墨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记挑拨陷害,和他母亲倒是像的很。
“你说,说错了朕不怪罪你就是……”
蔚敬之一听这语气就信心十足,果然人都是好奇的,特别关乎到自己头上那顶帽子的颜‘色’,连皇上都不例外地八卦起来。
“皇上,在小臣说之前,请皇上允许小臣先向父亲告个罪……”
蔚敬之装模作样地转身对蔚廉用磕了三个头说:“父亲,儿也是不得已,一会说错了什么还请父亲多担待,儿也是不忍皇上被欺瞒,得罪了……”
蔚廉用蹙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自己带兵出去打仗期间,蔚家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吗?
“皇上……小臣说了……小臣刚才进‘门’为什么会那么说是有原因的……皇上,小臣不是想污蔑谁……而是前些日子听人说大哥和娘娘之间有龌龊的事,娘娘经常背着皇上偷偷出宫就是和大哥‘私’会……小臣一直觉得这是荒谬之谈,只是刚才进来见娘娘躺在‘床’上,大哥又在娘娘房中,小臣惊慌之下就以为传言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才口无遮拦地喊了出来……皇上既然在此,那刚才一定是个误会,那些传言一定不是真的!请皇上明鉴!”
“什么?真有这样的传言?”蔚廉用眼前一黑,怒瞪向蔚瑾瑜。
蔚瑾瑜也傻了眼,他是谦谦君子,不擅长‘阴’谋诡计,一时没想到去分辨蔚敬之是说谎,还以为真有这样的传言,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蔚明珠在帐里听到蔚敬之竟然这样污蔑自己和哥哥,气得浑身发抖,差点就想不顾一切跳起来踢死蔚敬之,他还能再无耻点吗?
她的身子颤抖,连‘床’都跟着轻微地颤动起来,跪着的人发现不了,宗政墨却是第一个感觉到的,他盯着蔚敬之的眼睛掠过浓烈的杀气,再没一刻有如此想杀人的心,只觉得蔚明珠刚才对他的惩罚太轻了,打断他一双‘腿’算什么惩罚,要依他,就直接凌迟处死算了。
三叔,三叔母、四叔母都被蔚敬之的话惊骇到了,三人难以置信地看向蔚瑾瑜,无法想象他们兄妹怎么做出了这样的事……
所谓无风不起‘浪’,传言都出来了,那这事八成是真的吧?
三人虽然不说,却不能不这样想……
蔚敬之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皇上也不能不这样想吧,只要怀疑了,就会厌恶蔚明珠,就算没有证据证明这一点,蔚瑾瑜的仕途也到头了……
他越想越美,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垂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皇上,这绝对不是真的,小臣不相信大哥和娘娘会做出这样的事,娘娘以前虽然调皮修了地道偷溜出去玩,却不是不懂事的人,这进了宫又怎么可能‘女’扮男装地溜出宫和大哥‘私’会呢!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娘娘和大哥……别中了人家的圈套!”
这表面上是为蔚明珠和蔚瑾瑜分辨的话,明眼人谁看不出这才是重点,蔚明珠做姑娘时都敢修地道偷溜出去玩,这做皇后又怎么做不出‘女’扮男装偷溜出宫和人‘私’会的事呢?
‘女’扮男装……蔚明珠冷静下来,就想到了李渚身上,自己那次出宫就是‘女’扮男装和李渚遇到的,一定是这家伙对蔚敬之说的,所以蔚敬之就拿出来陷害她……
李渚……行,你李家能耐了,竟然敢胡说八道,本宫和你这个梁子算结下了。
宗政墨见蔚敬之如此能言巧辩,倒气乐了,蔚明珠出宫的事他都知道,要是不知道还真怀疑上了,见这人说的有凭有据,他都要欣赏他了,这种思维敏捷的才华,不用在为国效力上,用在陷害自己的哥哥妹妹上,真是‘浪’费啊!
蔚敬之说完等了一会不见宗政墨说话,就偷眼看,只见宗政墨脸‘色’‘阴’沉不定,他心下暗喜,看来自己离间之计用对了。
只是……蔚明珠怎么了?自己这样说她也不见她气恼,依然躺在‘床’上,这到底什么地方出了差错呢?
蔚敬之又偷眼看,见‘床’幔半垂着,‘床’上蔚明珠动也不动。
宗政墨眼角余光扫到了他的目光,冷冷一笑才道:“蔚敬之,你说的这些流言朕会去查,如果属实,朕会好好奖励你的……”
蔚敬之一喜,就算外面还没这流言,他也会马上让人传的大街小巷都是,三人成虎,就不信宗政墨不相信。
“只是,如果查出蔚瑾瑜和皇后是无辜的……朕会把一干造谣之人都治罪……主使朕会当众凌迟处死……”宗政墨狠狠地说道。
蔚敬之的高兴就被拦腰折断了,凌迟处死,他接触到宗政墨的目光,那里面的‘阴’隼让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一瞬间遍体生寒,皮肤都隐隐发痛,似乎那目光化作利刃,正一刀刀地削去自己的骨‘肉’……
跪着的众人谁也不敢‘插’言,就算蔚廉用这个驰聘沙场,见惯了生死搏斗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才觉得自己以前对宗政墨的认识是错误的,这皇上看似淡漠,骨子里却是一个无情之人!
“好了,这事先暂时不提,蔚将军,你知道朕为什么到这里来吗?”宗政墨转向蔚廉用。
蔚廉用正奇怪呢,皇上来了怎么没听到禀告,皇上是怎么来到蔚明珠院里呢?
“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他现在也觉得奇怪了,众人在这里说了半天,怎么蔚明珠还是躺在‘床’上呢?
“蔚将军,你起来,去看看娘娘吧!”
蔚廉用得到恩赐,就起身走了过去,撩起了‘床’幔,一看蔚明珠的脸‘色’和她‘唇’角的黑血,就颤了一下,惊讶地叫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宗政墨冷冷一笑:“蔚将军,朕还要问你呢,朕的皇后出宫奔丧,好好的怎么在蔚府中了毒?”
中毒……蔚敬之愕然,他明明让刘晓英下的是那种‘药’,根本没毒,怎么会变成这样?
“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皇上恕罪……”蔚廉用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蔚将军,这是在你府上发生的事,你一句不知道就能推脱吗?”宗政墨大怒,喝道:“这院里‘侍’候娘娘的人呢?怎么谁也不见?蔚将军刚才带了这么多人到娘娘院里,又是为何?”
“皇上息怒,臣在前院张罗丧事,这后院之事的确不清楚,是臣疏忽了,皇上给臣一点时间,让臣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蔚廉用急急地为自己分辨。
宗政墨这才冷笑道:“行,蔚将军,这事就‘交’给你去查,要是今日没有结果,你这个将军就不用做了……起来吧!”
蔚廉用磕了三个头,才起身,对蔚瑾瑜叫道:“孽障,你又是为何到娘娘院子里的?”
蔚瑾瑜已经冷静下来,进入了角‘色’,上前禀道:“父亲,儿刚才在前院和二弟喝茶,有个小厮去请儿,说娘娘有请,儿赶过来时就见皇上已经在屋里了,娘娘中了毒,据说是暗卫禀告了皇上,皇上刚好出宫办事就赶了过来。儿刚才就觉得奇怪了,娘娘都中了毒,那是谁把儿叫来呢?难道是想陷害儿?”
他说着目光就转到了蔚敬之身上,刚才还觉得蔚明珠这样设计蔚敬之狠毒了点,现在他完全不这样想了,他本来就是个聪明人,细想一下就知道那些所谓的流言就是蔚敬之陷害自己和蔚明珠的手段,为了自保也为了保护妹妹,他现在恨不能把蔚敬之杀了,又怎么会对他仁慈呢!
“父亲,刚才儿只是疑‘惑’……现在儿倒是想通了……如果今日皇上没有来,那儿就应了二弟的话……这侮辱妹妹,又毒害了妹妹的罪名儿背定了!父亲,你们一定也是受人欺骗赶过来的吧?你们亲眼看到儿在妹妹房间里,儿就算有一百张嘴估计都说不清了!”
蔚廉用一听就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蔚敬之,他能做到将军,本来就不是笨人,蔚瑾瑜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怎么会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呢?
冲着自己刚才一听蔚敬之的话就火冒三丈地想打死蔚瑾瑜,如果皇上没在,今日蔚瑾瑜还真是有口说不清了。
“蔚敬之,你来解释一下,娘娘都中了毒,为什么你刚才传言说娘娘有事要和我们相商呢?”蔚廉用‘阴’狠地看着蔚敬之。
蔚敬之早想好了借口,闻言就禀道:“父亲,儿没说谎,刚才的确是个小厮去找儿,说有事和父亲,三叔相商,儿才和你们一起过来的,儿也不知道娘娘中毒,难道就和大哥一样,儿也受骗了?”
他说的滴水不漏,蔚廉用就算怀疑是他搞的鬼也没有证据戳穿他,狠狠盯了他一眼,叫道:“瑾瑜,你出去,马上把娘娘身边的‘侍’‘女’都找来,本将军一定要查个明白!”
蔚瑾瑜答应着就转身走了出去,他才出去,白蘋就冲了进来,看到一屋子的人就故作惊讶地叫道:“啊,怎
么这么多人?”
宗政墨厉声喝道:“白蘋,朕不是让你保护娘娘吗?娘娘中毒了你没在身边,你该当何罪?”
“皇上……奴婢有罪……”白蘋扑通跪了下来,哭道:“先前二少爷和三少爷的夫人给娘娘送了一盒松‘花’糕,娘娘吃了就身体不适,娘娘让奴婢去请大夫,奴婢就把娘娘‘交’给了燕子照顾,就赶紧出‘门’去请大夫了!奴婢怕一般的大夫不能给娘娘治病,跑到了太医院把孙御医请来了,孙御医现在就在院里!”
“那你还不赶紧把孙御医请进来……”
宗政墨看一屋子的人堵着‘门’,心烦地挥挥手:“蔚将军,你带他们出去外面候着,在娘娘没事之前,谁也不许走!”
蔚廉用赶紧把人都带了出去,孙御医果然等着院外。
孙御医走了进来,宗政墨附耳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孙御医会意地点了点头。
宗政墨这才走了出去,对白蘋叫道:“燕子呢?”
正说着,燕子冲了进来,似乎没看到众人就叫道:“娘娘,不好了,出事了!”
“‘混’账,朕在这里,你大呼小叫做什么?”
宗政墨一声厉喝,燕子这才发现宗政墨也在,虽然不知道他怎么出现了,就按着蔚明珠吩咐的话跪到了地上禀道:“回皇上的话,刚才娘娘吃了二少夫人、三少夫人送的松‘花’糕就不舒服,白蘋去帮娘娘请大夫,白蘋走后,娘娘就吐血了,奴婢等不及就跑去问二少夫人、三少夫人,没想到去到二少夫人院中,却发现……发现……”
她脸红了,眼睛下意识地看向蔚敬之。
蔚敬之心一跳,难道刘晓英出什么事了?
“发现什么?你吞吞吐吐做什么?说……”
宗政墨一声厉喝,燕子打了个寒颤立刻就竹筒倒豆子说了:“奴婢到二少夫人院中,结果发现三少爷和二少夫人在‘床’上做那种苟且之事……院里已经围了不少婆子丫鬟……现在蔚府的人估计都知道了……老爷,二少爷,你们赶紧去看看吧!”
蔚敬之脑袋轰地一响,没等宗政墨开口,就拔‘腿’往外跑去,蔚廉用气得脸‘色’发青,躬身道:“皇上,家‘门’不幸,出了这样的事,皇上请允许臣过去看看!”
“去吧,朕还等着蔚将军来解释二少夫人、三少夫人为什么给娘娘下毒呢,蔚将军一定要审清楚!”
蔚廉用得到旨意,就赶紧赶了过去。
宗政墨看向还跪在一旁的蔚廉昌,蹙眉道:“蔚爱卿,你也平身吧,这蔚府的事朕不便‘插’手,一会等瑾瑜把娘娘的下人找到,还请爱卿帮着审查……”
说话间,蔚瑾瑜已经把几个宫‘女’都找了来,蔚廉昌依言把人带到了一边旁查,一会就得到了结果,原来这些宫‘女’都是被二夫人和三夫人以不同的名义引开的。
蔚廉昌审完心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一定是蔚敬之、蔚敬明兄弟为了陷害蔚明珠兄妹才‘弄’出来的事,他在心里为蔚廉用叹息,看来这两个庶子是保不住了。
他把结果整理好,呈给了宗政墨看,宗政墨扫了一眼就冷笑道:“这两人不过是‘女’流之辈,计划如此周翔,一定不是她们能想出来的。爱卿,你拿去给蔚将军看吧,朕等着蔚将军给朕一个满意的‘交’待!”
蔚廉昌替蔚廉用抹了一把冷汗就赶紧去找蔚廉用,才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个丫鬟跑了过来,叫道:“三老爷,不好了,三少夫人撞了墙……”
额,蔚廉昌惊住了,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蔚府到底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全挤到一起发了。
“怎么回事?”他冷静下来喝问道。
小丫鬟口齿伶俐地说:“大家都在做事,三少夫人不知道为何回去后就拉着三少爷的小厮进了房间,也不知道在里面做了什么,进去了半天也没出来,等‘门’开后,那小厮衣衫不整地逃了出来,后来奴婢们斗胆进去看,只见三少夫人赤身躺在‘床’上……奴婢们怕出事,就去找三少爷,没想到听说三少爷在二少夫人院中……三少夫人听到这消息就赶了过去,半路上也不知道听谁说二少夫人和三少夫人给娘娘送的松‘花’糕是毒‘药’,娘娘命在旦夕,她一听就大呼着‘完了,完了,蔚敬明你害死我了’就撞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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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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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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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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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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