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上前单膝跪地叫道:“‘吟’寒拜见师父!”
一个‘女’子清冷的声音从树影中传过来:“东西拿到了?”
宗政墨低笑道:“师父好计策,‘吟’寒要是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拿到东西,那不是对不起师父吗?东西已经拿到了,过两天我就送到庄子上,师父可以放心去取。”
“雪莲也在你手中吧?”‘女’子问道仿。
“是,‘吟’寒会一并送去的!”宗政墨一直没找到机会问师父客栈到底从蔚明珠身上取走了什么东西,此时忍不住问道:“师父,‘吟’寒有一事想问,客栈蔚明珠不是去找你求医吗?师父为什么没有要她一条手臂呢?”
鬼姑冷冷地说:“她还有用,我就留了她一条手臂,我还收了她做徒弟,以后她也算你师妹了,有需要你可以帮帮她!”
宗政墨愣了一下,鬼姑只收男徒弟,这么多年除了自己就只有二个她从小收养的师兄和一个师弟,她‘性’格古怪,轻易不收人为徒,更是仇恨‘女’子,收蔚明珠为徒,这是为什么呢?
他隐隐感觉鬼姑瞒了自己一些事,心下有些不悦,这么多年他什么都替鬼姑做,可是她却对自己怀有‘私’心,这让他隐隐有些失落。
“兰儿这些日子还好吗?”鬼姑问道。
“兰儿还好,师父不用担心她,我和母妃会好好照顾她的!”宗政墨淡淡地说。
“那就好,过些日子我要出趟远‘门’,兰儿的‘药’我会帮她配好的,你到庄子上去取就行了!”
鬼姑说到这语气一转,有几分嘲讽地说:“我听说那老太婆要给你们娶妃了,你也不小了,想娶妃了吗?”
宗政墨笑道:“师父,‘吟’寒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再过几年吧!”
鬼姑看看他说:“也行,再等两年兰儿也及笄了,等师父报了仇就把她接出皇宫,换个身份你就可以娶她了!‘吟’寒,你真不想做皇上吗?如果你想做,师父会帮你的,这样你和兰儿成亲,这天下就没人敢说什么了!”
宗政墨淡然一笑:“师父,‘吟’寒还是那句老话,这皇上看着风光,做起来太累,‘吟’寒喜欢自由,能脱离皇宫做个潇洒的布衣‘侍’候母妃晚年含饴‘弄’孙就满足了,师父不用替‘吟’寒‘操’心,赶紧治好兰儿要紧。”
鬼姑蹙眉看了看他,越来越有无法控制这个徒儿的无力感了,试想一般的男人谁不喜欢权利啊,偏偏自己这个徒儿却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似的。
以前小时她灌输给他对南齐的仇恨在他身上都找不到影子,这让她怀疑自己这么多年都白教他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结果啊!
她要南齐易主,要让曾经毁了她的族人和她的仇人都体会一下家破人亡的感觉,仅仅杀了仇人是不够的,她要让她的‘女’儿成为天下至尊,享受她曾经没有享受过的一切!
可是宗政墨却没往她想要的方向发展,只是想着怎么做闲云野鹤,她怎么能不气呢!
只是这徒儿已经有了自己的思想,她不能强迫他按自己的想法做事,就先这样吧,等杀了仇人,她会把他‘逼’上皇位的!
到时用兰儿牵制他,就不信他不就范!
宗政墨见她沉‘吟’着,忍不住就说道:“师父,徒儿本来不该管师父做事,可是有句话不能不说,下次刺杀太子这样的事还是请师父知会徒儿一声,那日事发突然,徒儿一点准备没有,还是认出了师兄才出手帮忙……”
他受伤事小,要是引起了太子的怀疑,那就连累母妃了!
鬼姑一听他责怪自己就沉下了脸,她颠沛流离这么多年,仇人和仇人的孩子却好好活着,她报仇有什么错?她就是要让那贱人没死之前先尝尝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这样恶毒的想法她自然不会向宗政墨说明,只是冷冷地说:“我也是不想连累你才没通知你,行了,我以后会通知你的!对了,你知道太子身边有了两个武功高强的‘侍’卫吗?那是江湖中最有名的影子杀手三明和三暗,他们两人是孪生兄弟,据说长得一模一样,根本没人能分清,所以死在他们手下的人到死都不知道杀自己的是三明还是三暗。他们两
tang人暗器和用毒功夫都是一流的,你小心点!”
宗政墨愣了一下,这两人他也有所耳闻,据说身价都是用黄金计算的,皇后能把这两人请来给太子做‘侍’卫,那是‘花’了多少金子啊!
他回想了一下在马场时,太子身边好像没有新来的‘侍’卫,那这两人是暗卫了?
一种被人窥伺的无形的压力感让宗政墨有些不安,他虽然对皇位没兴趣,可是人家可不会这样想,说不定一张无形的网早就把他网在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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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明珠又被禁足,她自己倒没焦虑感,顾嬷嬷她们却替她担心上了,特别听说过些日子老太爷要被送到乡下养病,蔚明珠也要跟着去,几人就更替她打抱不平。
蔚老将军行将木就,身体行走不便,连分辨能力都没有,如果去了乡下,到时派给老太爷的全是二姨娘的人,蔚明珠跟了去,那不是任人鱼‘肉’吗?
“小姐,你赶紧想想办法啊,千万不能跟着去!”胭脂看蔚明珠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忍不住急道。
“别担心,我不会去的!”蔚明珠记得前世去乡下不到半年爷爷就没了,看现在爷爷的样子也差不多了,她只要拖过这半年,就不用去了。
二姨娘现在千方百计想把自己撵走,那不是因为自己碍她的事吗?没了权又失了一个铺子她还没得到教训,那她就再加把劲,先把她两个儿子送走再说。琇書網
蔚敬之敢给自己找马狮鹫整自己,她要不还以颜‘色’,她就不是蔚明珠了。
所以蔚明珠就趁禁足赶紧加紧做伞,自己铺子那边每天的告示都用倒计时宣传着伞到帝都的日子,这别样的宣传方式成了帝都街谈巷议津津乐道的事,这近乎天价的伞已经引起了广泛的注意,每天都有定到伞和没订到伞的人都到店里询问伞到的时间,自然铺子里其他小玩意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卖的越来越好。
舒云让白蘋给蔚明珠报了喜,还给她结了第一笔收入,因为铺子是蔚明珠的,这笔收入就按五五分账,蔚明珠第一笔就拿到了一万两银票,乐的冬竹和胭脂一整天都合不拢嘴。
蔚明珠很无语,这点小钱这两丫头就乐成这样,要是让她们知道自己从二姨娘手中第一次就赚了三十万两,那这两人还不乐疯了啊!
白蘋和燕子现在越来越讨蔚明珠欢心,相比燕子叽叽喳喳的个‘性’,白蘋沉稳的个‘性’更让蔚明珠喜欢。她做事机灵,不用蔚明珠仔细‘交’待就能做好,所以现在和舒云的联络蔚明珠都‘交’给了白蘋,做伞也让她全权负责。
很快,第一批伞做出来了,蔚明珠亲自检查了每把伞,确定质量都没问题,才‘交’给白蘋带出去给舒云。
伞上市的那天,蔚明珠‘女’扮男装,悄悄地带着白蘋出去看。
去到时店铺前早围的水泄不通,人人都在翘首以待,想看看这卖到天价的伞究竟是什么样的。
只见店铺前摆起了一个台子,四个江南‘女’子打扮的少‘女’各着一‘色’的漂亮衣裙站在台上,她们的衣裙分别是白,红,绿,黄,长发垂腰,没有多余的首饰,静静地站着就如一副‘春’夏秋冬的画卷。
在她们中间有个台子,一个‘女’子垂眸盘‘腿’坐着,一架古筝在她手下,只见她纤手一抬,叮叮咚咚的曲声一响,周围的人都安静下来。
只见穿绿衣的少‘女’手腕一动,一柄油伞就从她的绿衣后现出,她举着伞娉婷地走过来,似乎踏青一般悠闲的脚步让人仿佛置身于郊外鸟语‘花’香的林中,只见她在油伞的柄上一按,那伞就慢慢弹开了,一幅‘精’致,‘色’彩斑斓的画卷徐徐在众人眼前展开。
‘女’子举着伞,慢慢地旋转着,伞上的画就像活了似的随着她轻盈的脚步浮现在半空中,众人的视线不约而同跟着她走,一直到‘女’子转场一圈回到了原地合上伞,众人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
不约而同,掌声雷动,这别开生面的宣传从所未见,这伞上的画也是鲜活靓丽,那些少‘女’都幻想着自己撑了这种伞引来无数的注视,顿时都嚷嚷起来:“店家,我要那把伞……”
掌柜赶紧叫道:“大家稍安勿躁,今天先展示所有的伞,让大家都能看看本店的伞是如何出‘色’,随后预定过伞的客人只要把欠款‘交’清都可以把伞带走,其他没预定的客人也不用着急,可以‘交’定金,本店一定会努力满足你们的需要的!”
说话间曲子又响了,红衣少‘女’上场,展开的伞风格全变了,又让人大为惊叹。一副图接一副图,每把伞都做到了店家所说的风格各异,绝
不雷同。打着这样的伞,不用担心再和人一样千篇一律。
这几个少‘女’都用自己的演绎赋予了这些伞另类的灵魂,让那些少‘女’看了都恍惚以为伞下的人是自己。
等展示一结束,那些‘交’过定金的客人就纷纷涌上来‘交’足余款,把伞拿走了。
蔚明珠看短短一顿饭时间,自己的伞就销售一空,微微一笑,让白蘋上前取走了自己定的两把伞,一把拿回去孝敬祖母,另一把就让白蘋送去给蔚廉用,托他送给皇太后,也算对那日自己偷窃了她的东西的一点回赠。
皇太后还在生气,自己丢了东西皇上却不准查,她把这笔账记在了宸妃和蔚明珠身上,蔚明珠自然知道她不是真的怪自己,却不能不有所表示,毕竟她想去参加狩猎还要皇太后出力,也算讨好她吧!
蔚廉用也想弥补一下,看到蔚明珠送来的伞就眼睛一亮,皇太后宫里什么珠宝没见过啊,这伞虽然才值一百两,可是胜在别致,皇太后一定会喜欢的。
他当天就包装了一下送进了宫里,果然不出蔚明珠所料,皇太后一见这伞就喜欢上了,再听蔚廉用说这是蔚明珠用自己攒下来的月银买来孝敬她的,她对她的气就没了。
皇太后一想,小丫头一个,就牙尖嘴利而已,何况东西也不是她偷的,怪她做什么呢?难得她有这份孝心想着讨自己欢心,这可比太子妃那些只会说不会做的人好多了。
想到这,她笑道:“难为这丫头有心了,自己舍不得用月银还拿来孝敬哀家,哀家也不能亏待她吧!嬷嬷,取一千两银票来,哀家要赏赐蔚明珠。”
蔚明珠一百两换了一千两,这消息传到二姨娘耳中,气得她脸都扭曲了,自己怎么就没想到这样也可以讨好太后呢?早知道就全定了,宫里每个娘娘都送上一柄,那不是更能让蔚飞燕有‘露’脸的机会吗?
现在这机会都被蔚明珠抢了,想讨好皇太后只能另找机会了!
这事也让二姨娘多了警惕,蔚明珠轻而易举地就能讨好皇太后,要是继续留她在帝都,那自己的‘女’儿就更没出头的机会了,想到这,二姨娘更是想尽早把蔚明珠赶走,只是一时找不到机会。
自己的心腹易红又被蔚明珠‘弄’死了,蔚明珠院中在做什么她也不清楚,新来的几个丫鬟和自己又不熟,她就将主意打到了冬竹和胭脂身上。
一日借故把冬竹叫去,说冬天了,想给蔚明珠做几件冬衣,让冬竹陪着自己上街给蔚明珠选几块布料。
冬竹惶惶不安地跟着她上街,她给蔚明珠选了衣料,又非要给冬竹选几块,冬竹受宠若惊,一个劲地拒绝。
二姨娘假装不高兴地说:“我一个主子,难道给你选几块衣料都不行吗?你放心吧,就算明珠知道了,她也不会怪你的!”
冬竹拒绝不了,只好收下了,二姨娘也不叫她做什么,今日只是试探而已,见她肯收衣料就觉得有戏。等回到府上,就说道:“冬竹啊,你以后要好好‘侍’候五小姐,她要有什么需要你尽管来禀给我,我一定会尽量帮忙的!”
“谢谢姨娘!”冬竹抱了衣料回到院中,马上就向蔚明珠禀告了。
蔚明珠冷冷一笑说:“她这是想收买你呢!这次不说,下次就肯定会说的!”
冬竹也不是蠢人,易红的事就是教训,她怎么会轻易上当呢?再说了,小姐现在对她们都不错,拿到一万两银票她和胭脂、顾嬷嬷每人就分到了一百两。
宫中的赏赐蔚明珠没要,给了老祖母,老祖母都夸她懂事呢!留了三百两给蔚明珠算是对她买伞的报酬,其余就笑纳了。
冬竹在蔚府做了几年丫鬟一共就存了一百两,蔚明珠一次给的赏银就比这个多,她怎么会看得上二姨娘给的小恩小惠呢!
她也算看出来了,自家主子现在不比以前了,把聪明都用到正途上,一出手就能赚这么多钱,要是好好跟着主子,以后好处还多的很呢!她又何苦为了几块衣料就背叛自己的主子呢!
“小姐,那这些衣料怎么办?我要是退给她,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冬竹担心地说:“还有,如果我不收,她还会找其他丫鬟的。这几个新来的,我们都不了解她们的品行,要是受不了‘诱’‘惑’背叛小姐,小姐就危险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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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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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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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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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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