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大院的大堂内,黄飞鹏、陈富贵、陈星、李豹、陈李氏被吴晴请到了府里,大家对于陈老实去了哪里的讨论毫无结果。
陈李氏不停的放声大哭,呼天喊地的哭闹。安静了一会后,她突然说道:“他们肯定把我家叔叔杀了。”然后又是放声大哭。
吴晴:“陈李氏,杀人这样的事可不能瞎说的,更不能冤枉好人,不然,上了公堂你要挨板子的。至少三十大板!”
陈李氏哭着说道:“我知道的,知府是他家亲家。可是,我大明朝总不能没有王法吧?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杀人就要偿命!”
吴晴:“陈李氏,你说话越来越不像话了。俗话说‘捉贼见脏,捉奸成双’,你说唐家人杀了你叔叔,证据何在?”
陈李氏哭着说道:“证据?他们唐家要杀人,毁尸灭迹的方式多了,埋起来,摔到河里,哪个不可以?对,摔到河里!”
陈富贵听了老婆的话,好像想起了什么,站起来,朝黄飞鹏深深一躬,拉着陈星就往外跑,说到:“对!摔到河里!我们到河里去捞。”
陈富贵拉着陈星跑到码头,脱掉外袍,跳进冰冷刺骨的河水里,两个人一个接一个扎入水里,开始在水里捞人。
那帮乡民和陈李氏也赶到了码头。码头上开始热闹起来,哭喊声,吵闹声,此起彼伏。千果巷里的生意全停了下来,满街的游客也集中到码头,码头上人头攒动。
过了半个时辰,陈富贵和陈星已经冻得嘴唇发紫。
这时,听到左边岸边第二条小船后舵上吊着的一个人叫道:“救救我!救救我!”。
拉上来,所有人惊呆了,是陈老实。只见他歪搭着头,两只眼球爆裂……
人没有死,还有一口气。
大家七手八脚把陈老实抬到茅山茶楼,找来干净的衣服换了。
请来了郎中王神医,一针神针下去,陈老实精神好了起来。
吴晴:“陈老实,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老实:“前天傍晚时分,我回到家,看到门上的条子,急忙往常州赶,快要到千果巷天已经黑了,遇到一个人对我说他是唐家弟子,叫唐文元。唐文元说事情已经过去了,让我放心,并安排我在客来居客栈住了下来。很快我进了梦乡,看到一个人翻窗进来,那人蒙着脸,我看不清,他朝我头顶拍了一掌,把我打昏过去,捆了起来,还捆上了块重物,然后上了一条船上,就是刚才那条船,把我轻轻沉入河里。”
陈李氏哭着说道:“把你打昏过去,捆了起来,还捆上了块重物,沉入河里,怎么没有死啊?”说完这句话,陈李氏也感觉到说错话了,连忙闭嘴不再哭闹,也不再言语。
陈老实说道:“我也奇怪的,我半夜头痛难忍醒了过来,看到房间里坐着一个小姑娘,她告诉我她叫船娘,是她把我从船上背过来的。”
陈富贵:“叔叔,你被人家打坏脑子了吧?你刚才不是说被人家打昏了,捆了起来,沉入河里的吗?怎么又说半夜在房间里?你会不会是做梦?”
陈老实说道:“那个小姑娘说了我才想起来,到了船上后我是感觉到那个蒙着脸的人把我捆了起来沉入了河里的,当时我感到河里冰冷刺骨想喊又喊不出来。可是,没有多久我就感觉到有一个人背着我回到了房里,她帮我换了衣服,然后把我放入被子里。”
停了一会,陈老实继续说道:“你们说奇怪不奇怪?开始我也觉得是做梦。可是,那个小姑娘说了那件事后,我看了,我的潮衣服都在房间里。我咬了自己的手,很痛。还有,不信你们看,我现在穿的可都是上好的绸缎,这可不是我们穷人可以穿的起的。”说完这段话,陈老实拉了一下自己衣服。
大家傻傻地看着他,听他继续说道:“更奇怪的是,我早晨醒来,发现我在河里。我听到你们叫我,看到这么多人,还以为是唐家人在找我,怕他们对我不利,忍着剧痛在船后吊了一会了,刚才听见侄子的呼喊,我才叫喊出来。”
陈富贵:“大家不要信啊。我叔叔被人家打坏脑子了,他生在山区,长在茅山,从小学了一些武功,身体非常好,又跟着我堂叔在运河边跑单帮,深悉水性。沉到河里后,水冷他醒了过来,挣脱捆绑游了上来,才没事的。”
陈老实讲的话比故事还神奇,没有人信。但是,他没死,就是受了一点伤,一伙人也无语了。
陈李氏又哭了起来说:“事情总是和唐家人有关,都是唐家人害的。唐家人应该赔偿。”
唐福:“我们为什么要害他?谋财害命?陈老实是穷人。就算唐家人理解错了,把事情做错了,要惩罚他,也是让他在码头罚跪,不需要这样把他打晕,然后捆绑起来甩到河里。其中一定有隐情,一定有人设计陷害?再说了,他讲的故事虽然连我也不信,但是,也算是证词,对唐家人是有利的。”
吴晴:“好了,事情已经搞清楚了,不要冤枉好人。”
唐福接着强硬地说道:“金坛的水果商李全财是来说过陈老实是骗租船钱,我派了唐文元到金坛调查,李全财三天前已经变卖家产全家迁走了,李全财本人到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们唐家派出去的文字辈的弟兄到现在还是音信皆无。一定出事了,一定有人设计了一个很大的阴谋。请吴捕头务必要明察。”
捕头吴晴:“什么阴谋?”
唐福:“我不知道。但是我感觉得到一定出大事了,请吴捕头不要不闻不问。我们家老太君还在。昨晚事情紧急,太晚,我们没有敢报老太君,可是,老太君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我相信等一会,老太君就会来传话,唐家会有人去找你们知府楚兰卿大人的。”
听了唐福这段话,所有人都安静了。
直称呼知府大人的名讳,也许只有唐家人了,还是唐家的管家。
吴晴也没有说话,呆呆的看着唐福。
吴晴在想:老太君出马,确实令人可怕。老太君活了一百多岁,到底是人,是鬼,还是神,无人知道。
吴晴清楚地记得知府楚兰卿大人悄悄告诉过自己,茅山道教秘藏了一份阴阳双修的无上法术,拜礼部尚书的邵元节嘉靖三年入京之前,专程到茅山拜唐孝诚为师,学习法术。嘉靖九年他请好友陶仲文再上茅山请教,也是为了秘藏,并带走了唐孝诚的关门弟子,老太君的嫡亲侄子王善仁。嘉靖一直没有子嗣,嘉靖十二年八月十九日阎贵妃生下世宗庶长子朱载基,虽然两个月后去世,追封谥号哀冲太子,但是后来却一直子嗣连绵,都是得益于茅山法术。
吴晴在想:漕帮这次请自己来,就给了自己五千两,他们也反复说了绝对公事公办,绝对不让唐家吃亏。既然这样,自己何苦找不自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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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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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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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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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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