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景澄看到大家这样看着自己,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想起母亲了,那时真好。喔,还有其他发现吗?”
邓云鹤:“有!可怕的事,是那奚里、胡图简直不是人。按照您的吩咐,王长老去问他们两个买一句话“当前江湖最关心什么”,交易的时候,我一直在房顶上候着,二更时分,他们两个像鸟一样从客栈靠河边的窗口飞了出去,上了一条小木船,两个人站在船头,没有人驾船,小船顺着河水迅速滑行,那个船就像是贴着水面飞行,我使了十二分的力气在陆地上都没有追上。不是我吹牛,即使轻功独步天下的独行大盗铁面狮王胡弘敏在世也不一定追得上。”
“哎!”叹了一口气,邓云鹤继续说道:“我听说过武功高强的人可以依靠内力驾船行舟,可没有想到在他们两个的驾驭下船这么快。更可怕的是我追了十几里地,明明看到他们两个人就在船上的,不想,突然有一个人在我的后面拍了我一掌,说道‘邓长老,天快亮了,回去睡觉吧’,我回头一看,吓出一身冷汗,一个人站在我的后面,正是那个留着长胡须的胡图。”
大家都停住了说话,静静地看着大公子,都在思考:大公子为何而来。
余若水笑了笑,点了点头,余化龙好像领悟了表哥的意思。为了打破僵局,余化龙指着西边水面说道:“大公子、李护法,各位长老,花船来了。”
这是一条双层花船,应该是万柳巷最豪华的花船了。船体雪白,饰以各种彩色,非常醒目。船上原来配有歌女伴奏音乐,游客可以在悠扬的乐曲中浏览运河常州城外两岸的美景,也可以在常州城网状的河道里游行浏览常州城的美景。
今天船上没有歌女,没有音乐。
大家在大公子的带领下走上花船,上楼,在靠右舷的茶桌前坐下,李护法和余若水相陪。四大长老在在靠左舷的茶桌前坐下,堂里的老人都在楼下就坐。
花船上准备茶水、点心,还安排了三个美女端茶倒水。
大公子点了点头,特意夸奖道:“余堂主很会做事啊,今天的安排很好嘛。”
听了大公子的夸奖,余若水连忙回答道:“谢谢大公子夸奖,应该的!”
余若水躬身问道:“花船如何行走,听大公子吩咐。”
大公子:“逆流而上,浏览常州城外运河两岸美景。”
花船穿过常州城外东下塘,经过千果码头,到达西下塘,然后调转船头往回开。
一路上,大家有说有笑,大公子一言不发。
回头经过千果码头时,大公子突然说道:“余堂主,这就是传说中的千果码头?”
余若水不知如何回到,只好匆忙应了一句:“是的。”
路程很短,未到午时花船已经到达万柳巷码头。花船靠岸吃饭,吃饭安排在万柳巷水榭饭庄,这是都大公子事先安排好的。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登上花船回到常州享苑码头。
常州分舵华龙堂内的老人全部散去,四大长老随着大公子步入享苑。
享苑,位于常州城外运河之中的半月岛之上,是一座粉墙环护绿柳周垂的长方形小院,院当中砌着个花坛,上面陈放着十几盆盛开的菊花,花坛旁有一棵高大的西府海棠树,大厅正中安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两边各放一张金漆雕花宝座,背后是一帆风顺围屏,大厅两旁各摆放八张红漆雕花宝座和红木茶几。
万景澄率领一帮长老走进大厅,一番客套之后,万景澄在正中的金漆雕花宝座坐下,小厮门奉上上好的茅山青峰茶。
万景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两位余堂主,我乃晚辈,帮中的很多旧事都不太清楚,这次受父亲委托随六位长辈和我李叔叔来常州了解千果码头之事,还望两位堂主多多相助。”
水麒麟余若水和副堂主黑水鬼余化龙连忙答道:“大公子客气了,属下应该的,应该的。”
水麒麟余若水与副堂主黑水鬼余化龙本是堂兄弟,两人历来心意相通,听了大公子的话,相互看了一眼,余若水急忙说道:“大公子,有话请说,尽管吩咐,一定效命。”
万景澄:“不客气,两位余堂主,我从小就听说千果巷是一个好地方,那里是果农商贾的天堂,水果的王国,天南海北最新鲜最香甜的各色水果那里应有尽有。我悄悄的去过两次,确实很美。千果码头位于常州水陆交通的中枢,紧靠常州城南门,由这里上下货物既便利又省力。我有两个问题搞不清楚,向余堂主请教。”
余若水连忙答道:“请教不敢,尽管吩咐。”
万景澄:“不客气,两位余堂主,我的两个问题,其实也是老问题了。第一,京杭大运河上千个码头基本都属于漕帮,为什么这个码头不属于漕帮,而属于常州唐家。第二,千果码头卖水果的可以靠岸,为什么货船为什么不能靠岸?”
余若水:“大公子,这让属下怎么说呢?您没有听老帮主说起过吗?”
万景澄:“是的,家父从未提起,也不许我们过问。”
余若水脱口而出:“这就不奇怪了。”
万景澄:“余堂主,就算满足我的好奇心。我从小到大一直想搞明白这是为什么?”
余若水笑了笑:“大公子,各位长老和李护法应该知道的,这可是陈年旧事了,属下也不知如何开口。”
余化龙悄然插嘴:“大公子,各位长老和李护法,千果码头很邪乎,唐家人也很神秘。在这几十年里,漕帮为了货船靠岸与唐家发生过三次大的冲突,唐家子弟挺着长枪杀上靠岸的货船,河面被晚霞染的血红,突然狂风大作,雾锁河面,大雾中游荡起阵阵哀哭声,那声音毛骨悚然,闻者无不丧魂落魄。帮里很多人经历过的,这不会假。这也让大家多了几分担忧和恐惧,帮众们也很少有人肯去冒险了。”琇書網
万景澄:“很邪乎?余堂主,你信这个世上真的有鬼?”
余化龙:“大公子,我黑水鬼余化龙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更不怕死,可是,千果码头确实很神秘。”
万景澄:“那就是说这个世道真的有鬼?真的有神仙?余若水堂主你信吗?”
余若水:“是的,是的,大公子,我也不信有鬼有神仙!”
万景澄:“没有鬼,没有神仙,那就好了!父亲年纪大了,让我代管帮里的事,我什么都不太清楚,今天来,除了给大家鼓鼓劲,还想搞清楚帮里的陈年旧事,尤其是千果巷和千果码头的事,请大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拜托各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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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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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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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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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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