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摆手道:“老夫已是年迈,哪里有什么喜庆?”
张汝舟笑道:“蔡大人此话差矣,蔡大人虽然年迈,可是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不是好吗?而且蔡大人为了朝廷鞠躬尽瘁,也是博得天下人的美谈。因此蔡大人这里,喜庆可是多得很呢!”
蔡京轻声笑道:“过奖了,张公子过奖了。”
赵挺之笑道:“今日告辞,日后再见吧。”
蔡京拱手道:“恕不远送。”
李清照搀扶着相公,看看蔡大人,心里想道:“蔡大人还是有意疏远爹爹他们,方才言语试探,那摆明了要清照难堪。还好清照说了出来,若不然定然尴尬至极啊。唉,陆兄弟现在已经在蔡大人麾下了,不知道日后会有什么变化。”
心里惆怅了一声,李清照与相公轻声说道:“相公,我们该走了。”
赵明诚还美美一笑,与娘子答道:“好,我们这就走。”
众人慢慢出了蔡府,蔡京见他们走远了,这才慢慢回来,与下人道:“关门。”
随即一扬袖子,蔡京愤怒一哼,低声自语道:“这个云儿,找的都是什么人,哼哼。陆德夫,一个顽固不化的人,冥顽不灵。留在身旁迟早是祸害。”
蔡女搀扶着相公一点点迈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便停了下来,向身后看了一看,见四下无人,不多时走过来几个巡夜的人。
蔡女忙将他们叫住。道:“客人们都走了吗?”
那几个人都是点头道:“都走了。”
蔡女又问道:“那你们知道。爹爹现在在何处吗?”
那几个人都面面相觑,一个人道:“方才老爷好像回房去休息去了。”
蔡女抿嘴放心,与他们道:“你们走吧。”
那几个人都点头。慢慢远去。
蔡女一直盯着他们远去了,这才慢慢回头来,看向相公,与他轻声笑道:“相公。他们都走了。”
陆德夫也不回答她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看。却又低下头来。
蔡女有些失望,这是怎么回事,相公到底喝醉了没有?
不过既然今日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自己也不用去多想了。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一口,蔡女只觉得浑身轻松,自我一笑。轻声言道:“*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嘻嘻。现在是快乐的日子,我干什么要去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又是将头一转,蔡女看向相公,见他还在耷拉着脑袋,便凑到他的耳旁与他轻声言道:“喂,姓陆的,我们该回家去了。”
陆德夫也不回答,只是低着头。
蔡女噘嘴,自语道:“真的喝醉了吗?怎么不理睬我?”
哼了一声,蔡女觉得有些失望,自己好心讨好相公,相公却对自己爱答不理,早知道这样,自己干什么要将他领回来?
不过无奈也罢,后悔也罢,都没有用处了,谁让自己将这个该死的姓陆的给大大方方地领了回来?
蔡女自笑一下,又瞅了瞅相公,见他还是那个样子,便冲着他娇气道:“绝代有佳人,却喜欢上了你,真是没有天理了。”
用力一扶相公,蔡女便向房门之前走去,心里想道:“既然爹爹已经回房去了,哥哥也不知道在哪里。客人都走了,就我和相公了,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
蔡女心里美好一想,登时觉得脸红,春宫图一般的场景便在心里萌生,忙摇摇头,蔡女还是忍不住笑了笑,内心欢乐不降反升。
刚刚一推开房门,蔡女将相公搀扶进去,又转身将房门关上。
突然自己腰间一阵痒痛,蔡女转身便要去看,却听闻道:“歌管楼台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哈哈……”
蔡女惊讶,随即娇气道:“相公你没喝醉吗?”
陆德夫笑着,还将浑身靠在云儿身上,好似跌跌撞撞,似醉非醉,却与云儿笑道:“云儿方才念的可是东坡公的诗吗?你念了上两句,德夫便与你接了下两句,这又有何不可呢?”
蔡女一转身,正欲看向相公,却是觉得腰间突然奇痒难忍,浑身跟着不自禁抽动,蔡女仰面笑了出来,笑声欢快,已无女子家的娇滴滴的模样。
陆德夫笑道:“云儿方才称我什么?”
蔡女浑身抽动,不自主便伸手去用力,猛地一抓相公的手臂,随即与相公说道:“你快放开我。”
陆德夫一来劲,道:“云儿你怎么了?”
蔡女用力一抓,反手一拧,娇气道:“好不知羞耻。”
陆德夫顺势一转身子,顺着云儿用力的方向转悠,便将她用的力都给泄尽了,随即又向前一步,与云儿故意急道:“怎么,你说我不知羞耻吗?”
蔡女方才是心急,因此口误,说错了话,现在听闻相公如此疑问自己,当即摇头尴尬道:“不是,我没有。你……快放开我。”
陆德夫还在用力,与云儿道:“娘子,德夫可是一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若向我求饶,我便放了你。可是你偏偏来硬的,那德夫偏偏不放了你。你可不要怪我。”
蔡女嘻哈一笑,自己本来是想着与相公玩乐,因此根本就不用全力,现在相公居然还用全力来束缚自己,真令自己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没有办法,芳心窃喜,只好任由相公胡乱动了。
陆德夫又是一用力,双手在云儿后背一推。便将她推向床上去,此时心里一想:“我要快过你才行。”
陆德夫一直觉得,云儿的轻功要比自己好不少,自己今日便想着要看看,到底谁人轻功更快。此时自己一迈开步子,一脚重重踩在地上,另外一侧身。浑身好似躺在地面上。身子却并未沾地,而是向前迅速一滑,随即来到床边。起身一坐,见云儿才过来,伸手又去将她接住了。
蔡女还在眨眼之间,已经觉得自己来到了床前。再一抬头去看,见相公正盯着自己看。满脸羞意,便是问道:“相公你怎么……”
陆德夫哈哈大笑道:“你说呢?平日里都是你的轻功快,今日你看看,到底谁人的轻功更快?”
蔡女摇头道:“不。相公你耍赖皮。”
陆德夫一怔,随即便问道:“德夫怎么耍赖皮了?”
蔡女嘻嘻道:“平日里我们同时起步才算。今日你没有让云儿起步,只是胡乱将我扔了过来。这便不算。”
陆德夫正色道:“那你说到底怎么才算?”
蔡女故意想了一想,道:“你想知道吗?”
陆德夫疑惑片刻。并不说话。
蔡女道:“待明日再告诉你。”
陆德夫摇头道:“算了,你说便说,不说便罢,德夫不听了。今夜好事,说什么谁的轻功高?谁高还不一样吗?”
蔡女摇头道:“不一样。你的轻功高,云儿便对你甘拜下风。假若我的轻功高嘛……”
陆德夫道:“那我对你甘拜下风。”
蔡女摇头道:“不,云儿不要你对我甘拜下风。”
陆德夫疑惑道:“那你要我怎么样?”
蔡女又是故意抬眼想了一想,随即便道:“还不知道,等等再告诉你。”
陆德夫仰面笑道:“哈哈,云儿就是云儿,一点也不拖拖拉拉的。好,你不告诉我,我也不愿意听。”
蔡女急道:“你还说我,方才你明明没有醉,却装作一副喝醉的模样,倒让云儿白费力气,将你扶过来。这一笔账,又该怎么算?”
陆德夫正色道:“什么怎么算?你是我的老婆,老婆搀扶丈夫,这还有什么算账的?”
蔡女摇头道:“不,你方才让云儿好幸苦,我不愿意。”
陆德夫正色道:“那你要怎么样才愿意?”
将双手再次向前一伸,陆德夫直接将云儿再度搂抱紧了,随即将嘴唇凑过来,凑到云儿耳旁去,与她轻声问道:“你说,你要怎么样才愿意?”
蔡女并不回答相公的话,却是眼珠子一转,看向相公,问他道:“你方才叫我什么?叫我娘子吗?”
陆德夫低头想了一想,随即哈哈笑道:“对,娘子守在身旁。德夫什么都不用愁了。”
蔡女点头道:“嗯,我以后称呼你为相公,你称呼我为娘子,这种称呼才算做好。”
陆德夫也不答话,而是接着凑到娘子耳旁,与她问道:“你还没有回答德夫的话,德夫想要问你,我要怎么样你才愿意?”
蔡女又是抬头想了一想,随即看向相公,与他轻声道:“你方才让云儿累了半晌,是不是要补偿我一些什么?你还在爹爹面前说那些话,真让云儿抹不开面子。”
陆德夫一愣,随即问道:“我说什么了?”
蔡女哼道:“你说什么朝廷百姓的,说了一大堆,好似你很有志向,其实你是在打爹爹的脸。”
陆德夫想了一想,摇头道:“我不知道。”
蔡女急道:“你怎么不知道了?还装作糊涂。爹爹说了,要你守在他身旁,日后共同为朝廷效力,你却将你自己扯开,说什么只要身在朝廷,便要共同报效朝廷。你这话什么意思?不就是说你是朝廷的人,并不是爹爹的人吗?”
陆德夫倒是不说话了,只是低头想了一想,随即便笑道:“云儿你听出来了?”
蔡女急道:“你这种话谁人又听不出来?爹爹好心拉拢你,你却给他泼一盆冷水。你这个样子,真让爹爹伤心。”
陆德夫正色道:“德夫不愿意参与其中。倘若恩师与岳父在朝堂上相对,德夫又该怎么办?”
蔡女低头想了一想,随即便道:“云儿知道,相公你还是不能放下心来。总是对爹爹心怀偏见。可是,爹爹就是再有错,他还是我们的长辈,不是你来说对说错的。你……”
陆德夫转面想了想,道:“这个我知道。因此德夫这才含糊回答,好给岳父留了面子。其实我并不想与岳父直言相对。只是他一直拉拢我,我还不想……”
蔡女点头道:“这个我知道。”
陆德夫道:“恩师待德夫恩重如山。这几日我们刚刚回来,想必恩师和岳父还会有争论。若到那个时候,德夫却不知道应该向着谁了。”
蔡女与相公直言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做了。”
陆德夫与娘子看了一眼,随即温柔笑道:“好,德夫就听娘子的话。”
蔡女也与相公温柔笑道:“好。”
陆德夫突然在娘子鼻尖上猛地弹了一下。蔡女失声一叫,道:“你干什么?”
陆德夫笑道:“德夫方才在酒桌之上装醉,那是德夫的不是。其实我是半醉半醒的。听闻人家说了半天,醉酒也醒了一会儿。现在回来,正值*之夜,德夫哪里能够醉酒呢?”
蔡女羞道:“相公真会盘算时间。”
陆德夫哈哈笑道:“今晚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不会盘算时间怎么能行?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这可是人生当中重要的日子,德夫要好好把握才行。”
随即向下一压身子,陆德夫又一转身,直接将娘子压在身下,与她笑道:“娘子,既然众人都已散去了,那我们也该歇息了不是吗?”
蔡女嘻嘻笑道:“云儿方才问了,周围确实没有人了。”
陆德夫点头道:“这个我听到了。”
蔡女娇气道:“哦,你一直就是醒着的,我还好心与你说呢,你这个姓陆的也太不地道了。”
陆德夫笑道:“德夫怎么地道了?我若地道,又怎么能够迎娶你这样一个人呢?皇上赐婚,这个面子可够大的。”
蔡女急道:“好啦,你这么不地道,我又有什么办法?算了,你想干什么,那还要看你的本事如何了。”
陆德夫正色道:“我本事如何,你还不知道呢!”(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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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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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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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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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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