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见状,这才松了气,心里寻思道:“小姐方才又是情痴状态,不知道事情如何,便要匆忙答应人家了。你可知道,这位公子与你相见这才多长时候,人家要和你相互倾慕真心,你就要答应人家?你真是个痴人。”
那人心里想道:“李小姐怎么不答应我?”
略有着急,那人又是冲着李小姐躬身行礼,随即便又说道:“书生现在便要坦诚相言了。其实我方才说来这里是为了要拜访李大人,那都是假话。其实我来就是要与李小姐相见的。”
李清照听他所说十分真诚,又是说到了自己的心里去了,当真开心难耐,还真就想要去与他说,说自己也是想要与公子相互倾慕真心。
可是又是努力克制,李清照这才将自己内心克制住,暗暗寻思道:“清照,即便人家已经说出了口,你也不可如此慌张了。你要记住,不可失了矜持。如若不矜持了,那就不好了。”
虽然心里如此想的,李清照还是微微笑了一下,也不看他,而是轻声问道:“哦?依公子之言,那清照倒是想要问上一问你,你为何想要来见我?”
那人想都没想,直言道:“李小姐的大名,那是自京城之内传向外面的,谁人不知?更是无人不晓了。因此书生也知道李小姐的名头。多日仰慕,今日斗胆前来相见。却没想到真的见到了李小姐。”wWW.ΧìǔΜЬ.CǒΜ
那人的话将李清照的虚荣心是极大的满足了。
李清照在内心不住欢喜,还真不知道。自己受人冷落多时,却还不知道这里有一位公子依然仰慕自己。更何况是,他还亲自来见自己,自称“斗胆”。真是将自己捧得高高的。
心里笑了笑,李清照又说道:“既然公子一直仰慕清照,为何多日不来见?今日才来相见?”
那人脸色一沉,又是尴尬一笑,摇头道:“惭愧。说来惭愧。书生本来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贸然前来相见。又逢读书的日子,只管进京科考去了。如今有了机会,又是与李大人偶有接触。受他的鼓励,这才敢来的。”
李清照听了,又是觉得不高兴,在心里暗暗想道:“原来是爹爹怂恿人家来的,并非是人家主动前来。这个真心的成分又打了一个折扣了。”
那人低头道:“说来惭愧,我一直是自内心崇拜着李小姐的,只因今日有了勇气。这才过来的。如若李小姐有什么觉得不对的地方,那我便离开了。”
李清照忙张口惊讶,伸手过去道:“公子留步。”
自己本来便就是一直孤单,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一个人来,还如此赏识自己,自己哪里有让人家走的道理?一来将人家赶走了不是主人家应该做的事情,二来自己也是觉得这个公子气度不凡,心里对他还稍微有些好感,因此自然是不想让他走了。
那人停步,回头与李小姐笑道:“李小姐是不愿意让书生走了?”
李清照一个“我”字出口。登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脸蛋瞬时又一次飞红,滚烫不已,烫得自己头脑都有些迷糊了。暗暗寻思道:“好像是我要留他一样。”
皓月见状,忙与那书生道:“公子此言是怎么说的?是小姐不愿让老爷说她,她若让你走了,老爷回来了,如何对老爷交待?”
那人心里想道:“真会为自己说好话。”
可是面色不变,突然又是大笑了出来。那人与皓月道:“哦?那个,如此说来,这倒是难办了,书生到底该不该走?”
李清照也是强行镇定住了心神,与那人微笑道:“无人要赶走公子,公子何以出此言?倒好像我们李家待你不周。”
那人忙摇头道:“不,李小姐言重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走了。”
李清照伸手道:“公子请坐下说话。”
那人憨厚笑了一声,随即便说道:“好。”
李清照也是坐下来,此时定了定心神,对自己也有了控制力了,好似又回到了当年心高气傲的样子,将腰挺直了,与那人直言道:“公子说了,是专门来看清照的。现在清照就在你的面前,你有什么话,便可直言,不必拘束。”
那人想了一想,于是又是憨厚笑道:“书生只是求得能够见上李小姐一面,哪里还想着要什么话说?”
李清照噘嘴道:“你若不说,那便是将清照看低了,以为清照不如你了,是不是?”
那人心里一笑,想道:“李小姐虽然为他人弃妇,却也是笑容甜美,还真不错。”
皓月也是与那公子道:“对,公子,你若不说,那便是看不起小姐了。你若看不起小姐,那就请回吧。”
那人看看皓月,又看看李小姐,心下好生烦恼,暗暗寻思道:“如此说来,我是不得不说了。可是,我又说什么呢?”
李清照与皓月看了一眼,在内心里偷偷笑了一笑,想道:“皓月妹妹真会说话。”
那书生想了一想,随即便说道:“嗯,李小姐既然赏光,那我也在李小姐面前卖弄一番。”
李清照点头道:“好,请你说上一说。”
那书生心里想想,稍稍有些懊恼,暗暗寻思道:“我也不知李小姐要我说什么,这该如何应对?”
突然心头一闪,那书生想道:“是了,我方才谈论诗词,那便接着谈论诗词算了。”
有了信心,那人当即将手中摇扇轻轻打开,随即又是慢慢摇晃着脑袋,说道:“哦,书生也不知道想说什么。随便聊聊,那就说词如何?”
李清照点头,心里想道:“我正好看看公子究竟有何见解,以好了解他。”
那人心里想道:“不如接着与你说好话。讨好了你,岂不是成功了一大半吗?”
当即摇头晃脑,那人便吟诵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李清照脸红了一下,随即又伸手掩面。不禁羞道:“你说诗词便说了,怎么还说我的词?”
那人道:“书生正是仰慕李小姐的芳名,现在又要说诗词,那说李小姐的诗词又有何不可?”
皓月也与小姐道:“是啊,小姐,人家说你的词,你还不愿意吗?”
李清照嗔怪道:“皓月多嘴。”
其实说皓月多嘴的时候,李清照气已无声,却是害羞到了极点了。道其原委,一个是自己本身害羞。让人家说着自己的词,实在不好意思。
再一个,还是孤独。自己多日未能见到陌生男子,现在不仅见到了陌生男子,而且还让人家说着自己的词,那自然是芳心大喜了。不过自己需要说着反话已显示矜持之意罢了。自己表面害羞,不愿让人家提及自己的词,其实是很愿意的。
那书生受到了皓月的鼓励,更是觉得自己说得对了,当即一挥舞手中的扇子。随即又说道:“对啊,这位姑娘说得对。依书生愚见,书生内心是如何想的,便要如何说了。现在书生看着李小姐。内心便是想着李小姐,那就说李小姐的词了。”
说至后来,那书生也是没有了语气,只剩下害羞了,心里想道:“我这样捧你,你还受得住吗?”
李清照自然难以控制自己。嬉笑不已,直到对方将话说完了,又待半晌,这才控制住了笑声,将脸一转,正对那位公子,还是有些难以克制笑声,又是笑了两下,这才停住,变成正色,说道:“那好,既然公子想说清照的词,清照便要听听。”
皓月在一旁,自然是局外人,俗话说,旁观者清。皓月自然将他二人看得清清楚楚了。瞧着小姐嬉笑的样子,皓月在心里暗暗想道:“看小姐笑的样子,真是没有了一点矜持模样,哪里还像一个大家闺秀?”
不过皓月又在微小姐暗暗庆喜,有了白公子这样的人爱慕,小姐日后定然能够快乐起来。这样也好,总比之前每日憔悴要好。姓赵的,你不要我家小姐,有的是人要我家小姐呢!”
那书生作势好似念了一念,不过在心里又是想道:“嘿嘿,李小姐虽为才女,却也是凡人,也有虚荣心。我这样说她,她也会高兴起来。”
正中李小姐下怀,那书生摸透了,便接着说道:“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哈哈,李小姐,这几句便将你的内心说了出来。”
李清照本就因此诗句而自觉高大,如今听闻人家谈论自己的诗词,更是来了精神,忙问道:“还请公子细讲一下如何?”
那人笑道:“哦,书生是读了李小姐的词,胡乱猜测的。试问卷帘人。这个‘试问’二字用得好啊,李小姐自比高雅之人,自然觉得自己的内心要高一些。这是很正常的,才女便与普通女子不一般嘛!不过呢,李小姐内心苦闷终于还是想要说出来的,因此便试探着问一下。是不是?”
李清照的内心正让人家说着了,因此连连点头,道:“不错。”
那人笑道:“看李小姐的害羞模样,即便你不说,我也以为是如此了。再一个,李小姐云:绿肥红瘦。书生以为,这四个字用得极妙!”
李清照忙睁大了眼睛,盯着那书生问道:“如何妙了?”
那人一指李清照,问道:“李小姐何故如此认真?”
李清照忙又将目光转移开来,遮掩道:“什么?我认真了吗?胡说,我哪里认真了?”
所言之意,其实已经将李清照内心的窃喜尽皆显露了出来。
那人心里暗暗寻思道:“好,瞧我如何再将李小姐抓到手。”
皓月忙帮小姐,与那人正色道:“你胡说,小姐哪里认真了?你快说你的话。”
那人与皓月点头道:“好,绿肥红瘦,书生以为,李小姐是想着自己已经年过十五,正欲找人家吧?”
李清照干脆将头转向一旁,也不理睬他。
那人不等李小姐回答,便接着说道:“李小姐,依书生之见,你在这里独自待了多时,是不是也感叹时光飞逝,而你容颜渐老,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李清照还不看他,只是轻轻点头。
那人道:“李小姐多日独处深闺,不觉得孤单吗?”
李清照也不知怎么了,不去想他问的问题,只管点头,红着脸认真道:“孤单,自然孤单。可是这又有什么办法?”
皓月故意咳嗽了一声,提醒小姐,越说越不矜持了。
那人接着问道:“那李小姐可想着再寻良婿了吗?”
李清照横波一动,此人正说到了自己内心深处了。
很明显,他要向自己求爱了吗?
自己要不要答应他?
皓月又是咳嗽一声,又与那公子道:“公子是否说话不恰当,轻薄了我家小姐?”
那人起身来,与皓月正色道:“说实话,书生今日前来,便是仰慕李小姐芳名。方才李小姐赏脸,愿意与书生邂逅相遇。那书生便要斗胆与李小姐求上一求了。”
又一转头,那人与李小姐道:“李小姐,我知道你是受了伤害。我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不说不行了。话已说到此处,便让我说到底吧。雨轻风色暴,梅子青时节。我知道,李小姐此时正如风雨之中的梅子一般,受了冷落,受了欺凌。因此愿意斗胆求上一求。
我自知才华不及赵公子,可是却愿意与李小姐做为一个下人,求得李小姐芳心。”
皓月简直惊呆了,怎么这个书生也是如此直白说话?
李清照听着十分心动,可是自己到底要不要答应他?自己已经孤独多日了,今日能遇上这样一个男子,也算是十分幸运了。自己要不要答应他?
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自己在面对人家直白大胆的求爱,哪里能够守得住底线?可是自己毕竟还要像一个大家闺秀一样,还要矜持。哪里能够随便答应他?
皓月见小姐的模样,自知小姐的心思,因此咳嗽了一下,与那人道:“公子说得真情,不过呢……”(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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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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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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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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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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