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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务生把我领到门外便自顾离开,我刚想敲门,包厢的门居然自行开启,门内张贺强那张我很难忘记的老脸差点和我的脸来了个亲密相见。我赶紧止住脚步,避免这一重点意外的生。
“摆脱你出个声好不好,刚来饭没吃上却被你吓个半死。”我拍了拍胸口,总算在最后关头硬生生刹住了,这万一……后面的状况不敢想下去。
“这怪我鲁莽了,刚刚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我才想出去看看你来了没有,没想到……”后面的话张贺强也自觉隐去了,讪讪的笑了两声。
霸王厅四周的墙纸用的是“鸿门宴”中的系列版画形式,加上现代人的白描手法,人物形象动作表情清晰,就连每个人的内心都跃然与纸上,光这里的墙纸和书法作品放到市场上也价值不菲。
“怎么样,这上面的作品还合你胃口吧?”张贺强见我对着墙壁上的墙纸不停的点头,这才有此一问。
“哦,作品本身很不错,就是总感觉少了一个‘动’字,加了这一个字整个画面才会动起来,画也便有了人的情感。”
“啪啪啪……精彩,精彩……”张贺强主动鼓起掌来,显然我的话说中了。
“我是眼高手低,光嘴上能说,实际操作就不行了。”出于习惯,我赶紧为自己辩解。
“果然不愧是清韵的社长,光凭你一双眼睛和一张嘴最不济也可以在艺术评论这一行里混到饭吃。”
“呵呵,看不出来你的眼光也挺不错的,居然知道我还会艺术评论。”我们之间的气氛因为一副墙纸而显得融洽许多,坐下来时已经没了刚进来时的拘束。
“这是我从一位朋友那里要来的野茶,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张贺强把面前两个盖碗茶中的一个推给我,示意我尝尝新鲜。
我端起茶碗,轻轻的打开盖子,一股甘草的香气扑面而来,放在唇下微微抿了一口,入口苦涩难咽,我不由得在嘴里停留了一会,说来奇怪只一会的功夫,这难以下咽的苦茶立时变得甘甜如饴,这奇怪的双重感受让人如坠云雾之中,身体轻飘飘的,那滋味别提多**了。
“好茶,好茶……”我连赞了两声,虽然对品茶之道不太清楚,但这次我用亲生经历验证了这野茶的神奇。
“这野茶有什么名儿没有?”我有个习惯,不管是吃过还是喝过的东西都想搞清楚它的姓名来历。
“这茶在朋友的家乡叫做‘阴阳双修’,据当地人说这茶就是为了消除练武者的惰性,快提升人体血液循环用的,和现在的毒品很像,但它有悖于毒品的最大一点是它没有丝毫的依赖作用。”
“阴阳双修。”我在嘴里轻轻的咀嚼着这句话。好名字,野茶能有这名字也算是它的福气。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事儿了。”这一碗茶差点就左右了我的思维,若是再让他继续不知道下面我还有没有还手的能力,糖衣炮弹这东西难以抗拒啊。
“既然你这么急着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好了。”张贺强轻轻抿了口“阴阳双修”,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来,“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是有事相求。”xiumb.com
他终于把话说到重点了,所谓的宴无好宴,这次也不例外,糖衣去掉了,炮弹现在露出来了。
见我静静的等待他的下文,张贺强继续说:“我知道这一阵子刮起的‘戒严风’是出自你的授意,我不明白为什么你那么恨我,非要和我对着干不可,能告诉我你的理由吗?”
“见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瞒你了,关于你派人刺杀我的事情,我并不怎么放在心上,我针对你主要是因为关如海。”既然他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怕他有什么其他意思,既然我今天敢来,就把最糟糕的事情都算在内了。
“如果我说关如海不是我杀的,你信不信?”张贺强的脸上露出一丝落寞,但只是转瞬即逝。
“其实杀人完全不必要亲自动手,对于你来说只是动一下嘴的事情。”
“要是我说我没有授意过任何人去暗杀过他,你信不信?”张贺强连续三个疑问让我如坠云雾,虽然我曾经也替他辩解过,但自从那个录音公布之后,我便强迫自己打消了这个疑虑,而现在张贺强又一次将这个话题提上了章程。
“我不信。”我咬了咬牙,提醒自己对面的这个人是杀死月月亲生父亲的凶手,但话语中明显出现了一丝动摇。
“说句很无奈的话,我感觉自己身边有人专门针对我进行一系列的活动。新成立不久的**派截止到目前为止已经有四名堂主无故遭到杀害,直觉告诉我危险离我越来越近了,即便是你不授意警方调查我的场子,我也会将它们关闭。”
今天在我面前的张贺强好像变了一个人,我甚至开始怀疑他是不是也被易容过,扮成他的样子把我哄骗到这里,然后一举除掉。但与箫疯子这么长时间的经历告诉我,我面前的整个人没有易过容,哪有易容的人面部表情有这么多变化还没丝毫的破绽的,据我所知,达到这种境界的也只有箫疯子一人而已,就连以易容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冯老爷子都没这能耐。
“其实我本人和你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为了计宏伟的事情你曾派人追杀过我,这件事和我在计宏伟身上造成的伤害可以相抵,我们之间可以说已经两清了,如果你能证明自己没有杀人,并能把罪魁祸揪出来的话,我毫无二话的相信你。”事情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我一再顽固下去也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索性卖个人情出去。
“那也要你配合一下才行,只有你别让手下人四处活动搅乱我的计划,我保证1o天后给你满意的答复。”张贺强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信封,“这里是2o万,作为你暂时放手的赔偿金。”
我静静的看着他的眼睛,并未现什么波动,这才接过信封,随手抽出里面的一张2o万的支票,“看你这么有诚意,我实话告诉你,这2o万我不能收,至少要等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后我才能心安理得的收下,不然我对不起月月。”我随手又把信封推给了张贺强,虽然我们处于敌对的一面,但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胆量和魄力。如果他有什么异动,我会毫不犹豫的拿出手中的军刀甩出去,我对自己的飞镖绝技还是有一定的信心的,在这么近的距离我相信即使他张贺强有所准备也不一定躲得过。
“好,那我就替你先保管着,事情只要一有眉目我就会通知你,我们各得所需,你报了仇,而我揪出了叛徒。”
望着张贺强稍显轻松的表情,我友好的伸出手去,两个不对路的男人第一次把大手握在了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大笑了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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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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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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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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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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