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趟茅房,一会就过来。”可能是吃得太多,他的表现纯属正常,要是他不提出这个要求,我反而要怀疑他的生理构造了。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见他迟迟不肯走,捂着肚子模样也怪可怜的,配上那身行头,活脱脱一个受了苦难无处伸冤的佃农。
见我保证,他这才放心的小跑着奔向洗手间。我看了下墙上挂着的钟表,指针指向了22:3o分,我拿起手机很想打个电话回去给在光明学院那些依旧关心着我的人,再过几天就是重阳节了,和亲人团聚的日子里我却孤身一人。我之所以到今日的地步完全和女人有关,如果不是霍艳我在汇江市不会混到上学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地步;如果不是因为胡芊芊,我也不会得罪张贺强那帮人;而关月月的出现正好将所有的矛盾扩展到了最大,我把能得罪的几乎都得罪了,而且这些人中无论哪一个站出来都会很轻易的将我弄死。想象一下人生的奇遇还真是不断。上学的那会我只想做个明哲保身的杂志编辑,谁曾想命运却将我推到一个接一个的浪尖上,即便是现在我想退出,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也许这便是人类社会的生存哲学,你不把别人踩死,总有一天会被别人踩到脚底下。
“请问这位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我正陷入沉思之中,冷不防被一个女声吓了一跳。不知何时我的面前已经坐了一位风韵犹存的贵妇人,长长的髻高高的盘在头顶,双耳上挂着银色菱形吊坠,红色的露肩短裙,涂着白色闪亮唇彩的双唇惹人遐思。
“我身上有什么不对吗?”对面的贵妇人冲我妩媚的一笑,眉眼间一片迷人笑意。
“不……不是,是我冒昧了。”被人抓住了,脸上有些挂不住,没想到居然连说话都变得不利索了。
“咯咯咯……”贵妇人看出了我窘迫,笑的胸脯直颤,胸前的两团也跟着晃动不已,我赶忙将眼睛移向别处,很怕被他看出来徒生尴尬。
“怎么我难道会吃了你吗,连看我一眼都舍不得吗?”说着她故意拧起了眉头,幽怨的眼神很适宜的出现为她平生一种诱人的魔力。
“怎么会呢,你那么美,我想多看两眼都来不及呢。”我眼睛看向洗手间的方向,心里一个劲地犯嘀咕:“这个乞丐不会掉到厕所里出不来了吧,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即便是拉肚子也应该出来了。”
“你好像是找你的朋友,我刚刚从侧门进来时正好见到一个乞丐慌慌张张的出去了,不知道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什么他出去了,怪不得呢。”我正说着,面馆老板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账单:“先生,刚刚那个乞丐消费了我们店里唯一一瓶十年藏红酒,那可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被那个乞丐硬是要走了,说是账款由你来支付。”
“忍住,忍住……”我不断的强调,可愤怒仍然染红我的双眼,账单上那可是2ooo多块啊,本来还以为可以好好的吃一顿免费的饱餐,没想到最后反倒被狠狠宰了一顿。
“我不……”我刚想喊自己不认识他,可看到对面贵妇笑眯眯的双眼,我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因为区区2ooo块毁了我大好形象。“我不认为他会这么早走,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走?”说着只好忍痛将银行卡拿给他。
出了面馆,我本想直接搭车回去,没想到贵妇从后面跟了上来:“肖先生请稍等。”
“你认识我?”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思议之状,我既不是名人,就连我的人名都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居然还有人记得我。
“呵呵,其实我也是在一次无意中翻看南明晚报看到的,上面好像是摘自于汇江晚报。”一听说汇江晚报,我的心里就一阵直颤,脸上有些不自然,没想到事情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还是有人抓住那件事不放。
“其实那件事并不像报上说的那样。”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向一个陌生人辩解。
“其实我很欣赏那样的你,在心爱的女人遭受攻击时就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就算被千人指万人骂又如何?”她的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把我这么长时间所受到的鄙视统统的宣泄了出去,我的心突然的轻松了许多,往日的负罪感也在她具有魔力般的话语下变得无足轻重了。
“媒体,你知道媒体是什么吗?媒体就像苍蝇,哪里有腥味它就往哪跑。”她的话评论的一针见血,我突然觉得自己又一次看走眼了,她远远不像她表面表现的那么市侩。可能这便是所谓的大德即大俗,境界到了这个层面上,打扮的好与坏都不重要了。
“你好像还没告诉我叫住我有什么事呢?”激动归激动,可对这个女人我还是要提高警惕,有了上次乞丐的教训,估计会影响我以后对所有乞丐的看法,现在那罪魁祸还不知道跑到哪里去逍遥自在了。琇書蛧
“我只是想让你陪我走一段路,有人想要追杀我,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女人这么晚了,很容易出事的,你忍心撇下我一个独自离开吗?”
晕死,又一个被人追杀的,而且还是个女的,如果她知道追杀我的对象更多也更加残忍之后还会不会让我陪她走一段路。
“我家就住在裕丰大道的居和苑。”居和苑怎么这么熟呢,我一拍脑袋才想起阿明就住在那个小区,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不过自己几个小时前刚从那边走过来,现在又要原路返回,看来人生的机遇还真是总在“轮回”的圈子里来回走动,我也不例外。
“你这疯婆子居然还敢回来,兄弟们给我打!”我和贵夫人刚到居和苑门前,意外现门前已经有十几个手持铁棍的平头青年等在那里了,像一张大网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快跑!”我拉起她的手往回就跑。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这些人手里头可都是些铁棍,挨在身上即便是铁人都能揍扁了,何况我这血肉之躯。
“你怎么招惹上他们的?”我边跑边问,身后十几个青年举着棍子在后面嗷嗷大叫,模样疯狂,显然和这婆娘有着不解的冤仇。
“还不是想对人家霸王硬上弓不成,恼羞成怒才集结人手准备堵住人家的。”她的话让我很难相信,看她年级应该在3o岁朝上了,即便是这些青年对熟女感兴趣,可也不至于这么明目张胆堵人啊,而且从他们的状态来看,如果让她落入他们手中能要了她的命。
“你对我说谎以为我看不出来吗,你准是做了不可饶恕的罪了,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往死了堵你。”
“你既然怀疑我,干嘛还要帮我,你自己逃命去吧,留我一个人让他们打死好了。”她说着果然不走了,站在那里等着后面的十几个青年。
“疯子!”我狠狠的骂了一声,转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继续向前奔跑。
“拐进去。”转过了一条街,见前方有一个公共厕所,她低声喊了一声。
“什么?”后面的追兵就要到了,现在跑进厕所等于自己把自己给罩了起来,这等于自杀的招数亏她想得出来。见我没有理睬她的意见,她甩开我的手直接钻进了女厕所中。
“**!”我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也紧跟着钻了进去,女厕所中还亮着灯,这么晚了应该不会有人来了。
“你在哪儿呢……”我轻声的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回应。这时候外面的吵闹声已经传了进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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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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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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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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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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