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变了,就是换颗心也无济于事,除非是…
猛然,她美眸微眯,脑子里闪现诡异的想法,除非是换个灵魂,那欧阳先生会不会?她既然能穿越过去,并且重生,那么就有人能夺舍复活。而且他们玄宗有一门引魂术,更够让不同的灵魂在切合的人体上复活,当年熊飞不就是在杨阳的身体上复活的吗?如今两魂公用一个身体。
黎墨心思透彻,朝着楚央央点了点头,似乎也想到了这点。
楚央央敛下眉宇,十分严肃的询问一脸失望的欧阳明心:“我问你,你父亲除了个性大变外,这些年可还有其他奇怪的地方?”
“奇怪的地方?”欧阳明低着头,皱着张正太脸,他极力搜索脑海里关于父亲不正常的记忆,就怕错过一丝一毫。忽然,他眼睛一亮。“啊!有,可我不知道算不算。”
“你只管说。”楚央央洗耳恭听,神情严肃。
“几年前,父亲突然患上严重的头痛症,每次发作时,脾气都很暴躁,不仅乱摔东西,更是以羞辱打骂我母亲来出气。奇怪的是,每次打完我母亲后,他的头就不疼了,跟个没事人是的。”欧阳明心黑着脸,想到这些年被伤得体无完肤的母亲,心里就气愤不已。他缓了缓情绪后,继续道:“有一次,母亲的脑袋被他打破了,肋骨断了三根,我气得快发疯了,就去找他算账。他那时在书房,我一到书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两个说话声,说着一切奇怪的话,可当我推门进去后,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是隐世佛门的弟子,若是书房内有第三人,他肯定会发现的。琇書蛧
“是吗?你可听到他说了些什么?”楚央央一脸高深莫测,面上依旧有了然之色。
“他说了很多,可我听得很模糊。不过有两句话我记得很清楚,什么‘你让老子不服输,老子让你痛不欲生’、‘不要,我不敢了,求你不要再那么对她’之类的。就因为这个,我还以为父亲得了人格分裂症,后来,我请来了爷爷,硬是让医生给他检查,结果什么事也没有。后来,他的头疼症就鲜少再犯了。”欧阳明心叹了口气,时间久了,他也没在意了。
楚央央听后,嗤笑地摇了摇头,这哪里是什么精神分裂症,根本就是一尸二魂。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欧阳先生的灵魂被外来的灵魂给压制住了。想到那可怜的欧阳夫人,她忍不住询问。“明心,你母亲如今在哪儿?”
“还在欧阳家。”欧阳明心咬了咬唇,艰涩地吐出几字。
“是吗?明明知道她过得很不好,怎么没想过带她离开呢?”楚央央有些同情眼前的小青年了。五年前,他也还是个孩子,可是却面对了那么多的变故,身心都疲惫不已吧?不过,和她母亲比起来,倒是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我怎么可能没想过?我无时无刻也想带母亲离开那鬼地方,离开那个变得陌生不已的男人。可是母亲不想离开,无论我怎么劝,她都不愿意走。”欧阳明心双目发红,他懊恼地抹去眼里的泪珠。他光是想想他母亲这些年的遭遇,估计就会发疯。母亲不仅被那个变了心的男人欺负,还被他带回来的贱女人当佣人使唤。他的母亲是那么美好的女人,那个男人怎么敢那样对她!
“你有问过她为什么吗?”楚央央听后,神情若有所思,给人递过去一张纸巾。欧阳明心压抑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崩溃,还真是坚强。
欧阳明心点了点头,想到母亲的回答,和她那张惊恐的脸,他露出疑惑的神情。“问过。也不知道是母亲精神恍惚,还是怎么了,她的回答有些古怪。她说,她要是离开了,父亲就会没了挂念,父亲肯定会死的。”
说完,他露出嘲讽一笑。“呵,真的会死吗?只有母亲才那么天真的以为,以为父亲心里还有她,还爱着她。估计我要带母亲离开欧阳家,那个男人和那个贱女人肯定会开着香槟与那所谓的私生子庆祝吧。我想,他们才是一家人。”
楚央央听后,露出了笑意。也许还真没说错,可能那三人真的是一家人,她幽幽说道:“不,明心。其实你的母亲一点也不天真,她看得很透彻,是个很有智慧的女人。”也许欧阳先生的真正的魂魄还在那具身体内,情况比她想象的要好。
这莫名其妙的夸奖,让欧阳明心一头雾水。
楚央央也不管他能否想得通,起身摸了摸肚子,笑着对欧阳明心道:“走吧,吃饱了就该去做事了,我们去拜会一下伯母吧。”
欧阳明心先是一愣,后来露出兴奋地点头。既然央央去他家,那是不是代表她能将父亲确实有古怪,也有希望变回原来的样子呢?他拉着一副‘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的慕容悟,开心道:“走,阿悟,我们先去车库取车。”
慕容悟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就被欧阳明心火急火燎地拉跑了。
这边,黎墨见人都离开了,他搂着楚央央的腰,将人拉入了怀中,接着牵起她的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心头上,而脑袋也埋在了她的颈窝。
“怎么了?”楚央央皱眉,有些懵。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那么感性?
歇了好一会儿,黎墨的唇畔才贴上她的耳朵,语气严肃道。“央央,我爱你,就是这颗心停止了跳动,我的灵魂依然爱你。”
楚央央听后,心里一暖,原来小师叔是被欧阳明心父母的事儿感触到了。她抬起脑袋,对着他的唇轻轻印下,眯着眼笑道:“我相信。”
纵使他不对她保证什么,她也信他。因为,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黎墨还要爱她、还要在乎她的男人了。她这些天总在想,或许是她上辈子迟迟未遇上黎墨,所以上天便给了她再活一次的机会。这辈子,她遇上了他,所以她和他注定是在一起的。
两人对视一眼后,心有灵犀地笑了。他们的生命有多漫长,他们的爱就有多久。
下午两点钟,楚央央就来到了欧阳家。
欧阳家的别墅是欧式风格的老宅,建筑加上院子的面积,顶的上好几个足球场了,而且宅子还位于香港的黄金地段,当真是寸金寸土。
当楚央央站在欧阳家的大宅外时,她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看着那被参天大树遮得严严实实的屋子,最后视线落在了树木上。“明心,你可认识这些树种?”
“认识,是柳树和槐树啊。”欧阳明心点头,语气不在意。
“那它们是什么时候种下的?”楚央央觉得,这些树木的年头至少有六七十年了。按理说,越是豪门大族,越发相信风水之说,怎么可能会选种这两种树木?因为稍微懂点风水之说的人都知道,在所有树木中,柳树和槐树是阴气最重的树木,有着‘冢树’之称。顾名思义,这样的树适合种在坟地,不适合种在阳宅内。
“我想应该是我去佛门后移栽过来的吧。”欧阳明心摇了摇头,这些树他没注意过,不过央央这么问,肯定有什么,他蹙眉询问:“有问题吗?”其实,他也很不喜欢这些树,总觉得这些书将阳光遮盖的严严实实。
“恩。”楚央央点头,没有明说,对心里的答案更加确定了。
这边,欧阳明心还没来及询问是什么问题,就瞧见欧阳家的一个穿着佣人服装的中年妇女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中年妇人往背后顾虑的看了一眼,然后一脸焦急道。“少爷,你总算回来了。”
“怎么了,吴嫂?”欧阳明心皱眉,他才出去几个小时而已。想到什么,他神情一变,难道是?
吴嫂看了看慕容悟,好似心里松了口气,然后又将视线落在楚央央和黎墨身上,眼里闪过惊艳和诧异,之后对着欧阳明心哭泣道:“老爷正在屋子里教训夫人,少爷和慕容少爷赶紧去看看吧,不然夫人又要吃苦头了。”
“什么?该死,他怎么敢,我要去杀了他!”欧阳明心听后,拳头紧握,怒气冲冲地往屋内跑去。
“等一下,欧阳,先别冲动。”慕容悟冷着脸,紧跟其后。
楚央央与黎墨看着那两道迅速的背影,并没有跟过去,而是与吴嫂并排走着。
“吴嫂是吗?”楚央央笑着对中年妇女打招呼,一脸友好。
吴嫂有些受宠若惊地点了点头,她虽然不知道眼前两个年轻人的身份,但是看气质和穿着都很不凡,就知道身份不简单,而且刚刚她家少爷和慕容少爷对两人也十分尊敬。她一个小小的佣人,更不敢不敬了的。
遂,试探着询问:“小姐,您好,你是我们少爷的朋友吗?”
“是的。”楚央央点了点头。“我和明心是很好的朋友,今天是特地来拜会欧阳伯母的,不过今天好像有些不适合…
吴嫂听后,抹了一把眼泪。“小姐选的日子不对。”
楚央央安慰地拍了拍中年妇女的背,眼神一沉。“吴嫂,欧阳夫人的事,我听明心说了,哎,好好的一个家庭,怎么就变成那样了。”
吴嫂听后,有些诧异,所谓家丑不外扬,既然少爷和眼前的小姐说出家里的事,那就说明关系真的好到不得了。她感叹了一句,哭着道:“夫人真可怜,以前老爷不是那样的。”
“是吗?你能和我说说嘛?或许吴嫂知道点什么?”楚央央看着吴嫂,她应该在欧阳家带了很多年才对。
“你相信我说的?”吴嫂有些质疑。
“当然。”楚央央一脸确定的点头。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欧阳先生性子突变,眼前这个佣人最有发言权。
吴嫂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模样,也不怕得罪什么人,她将心里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一股脑儿地吐露出来。“以前老爷对夫人好的不得了,夫人想要什么,老爷就是拼了命也会给她找来。可是,自从十年前,那个什么玄易斋的夏恭师傅来拜访老爷后,没过多久,老爷就像变了一个人似得。”
“哦,你怎么确定是玄易斋闹得古怪呢?”楚央央挑眉,又和香港玄宗有关?
‘玄易斋’,这是玄宗夏系一脉在外头开的风水铺子。如此说来,欧阳先生的事绝对与那个夏恭有关。至于夏恭,她还是有印象的,当年青市拍卖会,他带着‘游龙八卦镜’去拍卖,后来那枚镜子被黎墨和击碎了。她曾经问过黎墨为何那样做,黎墨的回答是封杀香港玄宗弟子在大6的一切活动,免得他们的势力越来越大。
吴嫂一脸笃定。“我说的是真的,谁不知道玄易斋的师傅们会妖术。”
楚央央沉默,有些好笑,并没有反驳。
在普通人眼里,或许玄宗的那些道法,的确算得上‘妖术’。
“你想想,老爷平日里是个很和善、很儒雅的人,从来不责骂我们佣人的。可是夏师傅前脚一离后,他就对我们指指点点,嘴里骂骂咧咧的。我那时到没放在心上,只当是老爷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可此后的几天,他不但动手打了许嫂,还对小梅动手动脚,要不是小梅大喊,一个好姑娘就没了。”
她感叹了一句,又见眼前的小姑娘听得很认真,心下松了口气,继续道:“那时,我们没有将这些事告诉夫人,因为他那会儿对夫人还是很好的。直到半年后,老太爷将欧阳家的大权都交给了他后,老爷才性情大变,不仅接回了大少爷母子,还总是对夫人打打骂骂的。”
楚央央听后,微微笑了笑。“是吗?我知道了。吴嫂,谢谢你能告诉我这些。你放心,今日你们老爷会便会那个和善、儒雅、爱妻的老先生的。”
说完,就与黎墨往屋内去了,留下一头雾水的吴嫂。
“这小姑娘是什么人?老爷真的会变回来吗?”吴嫂脸上写满了问号,也跟着进了屋子。
楚央央进去后,瞧见屋里坐满了人,而地上全都是玻璃渣,狼藉不已。
欧阳明心将一脸憔悴、摔倒在玻璃渣上的中年妇人从地上扶了起来,他脸上尽是心疼,而他对面坐着四个无动于衷且似乎是在看好戏的人。
其中一个长相儒雅、眼神阴鸷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欧阳云,也就是明心的父亲。这男人的身边是一个长相艳丽的中年女人,应该就是那所谓的情妇,此刻正幸灾乐祸地看着明心母子。
另外两个是年轻人,男的容貌也算英俊,可惜那双阴毒的眼神让人看了喜不起来。他旁边的女人还是个熟脸的,是叶家颇有心机的叶蓉。
欧阳明心看着妇人扎满碎玻璃的手,他如一只歇斯底里的野兽,对着中年男人喊道。“欧阳云,你他妈的居然放纵她推我母亲?你没看到这地上都是碎玻璃吗?”
欧阳云瞧见欧阳明心在慕容悟的面前对自己大呼小叫,他拿起桌子上的玻璃杯,朝着欧阳明心砸去。“放肆,你敢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欧阳明心是隐世佛门的弟子,握起拳头,在玻璃杯飞来之际,‘哗啦’一声,将其在空中击碎,他也不管被玻璃划伤的手,对着欧阳云嘲笑道:“父亲?你是吗?我欧阳明心可没有你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
那妇人缩回
自己的手,拉着明心,一脸惊慌。“明心,妈妈没事,不要吵好吗?你父亲会很伤心,他会很痛苦的。”
欧阳明心看着自己的母亲,一脸恨铁不成钢,他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神情有些疯狂道:“妈,你醒醒吧,别傻了,就他这个人渣会伤心,会痛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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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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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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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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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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