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科雷扎已经组织自己手下的立陶宛分队,用标准的欧洲步兵方阵抗拒着对面人数相当的哥萨克骑兵!其实,科雷扎是幸运的,到目前为止,双方只不过是“马刀对长矛”而已。虽然都见了血,但两边的首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克制。
骑兵哥萨克那边,碍于营地的地形不利于马队冲锋,他们只能采取后世欧洲骑马警察对付『骚』『乱』人群的通行办法,一点一点挤压立陶宛人的方阵。毕竟,大部分火枪还在人家立陶宛人手中,真把他们惹急了,尽管只能是“一轮”齐『射』,那也够自己吃一壶的了。再说了,立陶宛人哗变,莫斯科的贵族老爷自然会有处置,他们只不过是被雇佣的“自由人”,而且也让对面的立陶宛人付出了血的代价,足以替那个最先丧命的倒霉的瓦利亚报仇,就没有必要自找麻烦了。
科雷扎这里,也不敢轻易释放第一轮火枪。老旧的皮肖火枪准头太差,装填速度又太慢,一旦齐『射』之后,自己的步兵就会成为骑兵逐一消灭的移动靶子而已。不开枪,就是最好的震慑。另一个方面,自己刚才一怒之下斩杀了桀骜不驯的哥萨克人瓦利亚,出了一口恶气之后反而有些后悔——毕竟自己已经成了莫斯科在册的贵族,如果真是把今天的事情闹大了,后路何在?已经形同流放在西伯利亚了,自己还没打算投奔布里亚特人!
于是,在双方接触的边缘地带陆陆续续倒下十几人之后,哥萨克人和立陶宛人终于选择了对峙……
时间在一分一秒过去。谁也制服不了谁,但谩骂之声四起,只不过是虚张声势。
就在这时。倒霉蛋阿吉尔的两个手下,抬着自己头目的尸首返回了营地。初一进来。那两个人就傻了眼、愣在当场——这分明是自己人内讧血拼的节奏啊!
“你们把阿吉尔给老子抬过来!”科雷扎高声呼唤着,生怕哥萨克扣留了他们。还好,两个立陶宛人此时表现的很明智,连一眼也不敢多看目『露』凶光的骑兵哥萨克,而是像“缩头乌龟”和“亡命脱兔”的完美合体一般,一溜烟儿抬着头领的尸身就冲进了科雷扎的步兵方阵。
“我的好兄弟啊!我已经斩杀了瓦利亚,替你报了仇!”科雷扎有些激动。却不敢太过悲伤,毕竟对面还有虎视眈眈的哥萨克。于是他把自己兄弟的死故意安『插』到了那个被自己斩首的瓦利亚身上,而不是直指正主——小叶尔马克![]梦穿康熙换乾坤277
但当他看到自己兄弟脑袋上贯穿的那杆滴血长箭时,依然忍不住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该死的哥萨克!去叫你们的叶尔马克来见我!”科雷扎冲对面怒吼道。
“达理斯。立陶宛人,你们还是趁早投降吧。等我们队长回来,说不定直接就要剿灭了你们这些叛『乱』的俘虏了。别忘了,喝了伏特加酒的他,历来是不讲理的!”一名临时带队的哥萨克头目继续耻笑着对面的立陶宛人。
“伏特加酒?”科雷扎突然想到什么。急忙回头喊道:“小彼得,你在不在?”
“队长,我在这里。”还“健在”的小彼得急忙从自己的战位上回应。xǐυmь.℃òm
“你过来!”
“是。”不一会儿,小彼得挤到了科雷扎跟前。
“叶尔马克喝醉了没有?”
“他能不喝醉?早就烂醉如泥!”小彼得明显是想起刚才自己无缘无故狂挨的那一顿嘴巴,无比气愤的嚷道。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科雷扎急忙重新低头,仔细瞧看那位死不瞑目的阿吉尔兄弟——果然不对头!
对于小叶尔马克的骑『射』本领,科雷扎心知肚明。就算不喝酒,让他连发三箭『射』,哪怕其中有一支能命中五十步开外的大象都会成问题。也就是说,此人和普通哥萨克一样,箭术并不高明,甚至更差!但自己刚才悲痛之下却分明看到,『射』死阿吉尔的那杆羽箭可是直挺挺贯穿了脑壳!那力道和精准,绝对不是小叶尔马克的作品!
果然,这再次的一瞥,让科雷扎大惊失色——贯穿阿尔吉头颅的这根箭杆,一头是已经浸满鲜血的圆锥形铁箭头,另一端是黑色箭羽,全长怎么着也有三俄尺长[]了!而且箭杆上还写着一串儿他不认识的文字……这明显不是哥萨克人惯用的箭杆,长太多了,也精致多了!
其实科雷扎哪里能够知道,这是满洲旗通用的标配“战箭”!当下清军通用的箭头主要有三类:砒箭、梅针箭和战箭。批箭的主要特征是箭头薄而宽阔、箭杆较长,而梅针箭的箭头则更为细长。这两种和另外一类“响箭”一般是在校阅时使用的。而用来作战的,主要是战箭(『射』杀)和鸣摘(铁制的配小骨哨,示警之用)。战箭其箭头为圆锥形,所谓“凡成造长三尺,上围圆一寸二分,中围圆一寸四分,下围圆一寸箭杆”。
正如乌恩其的手下不无自豪的说的那样,如果此时科雷扎还有心思研究武器装备、将这只箭杆从四者脑袋上抽下来仔细把玩的话,他就会发现,大清的箭杆打造的是多么精细了——此物上围圆(靠箭尾处周长))寸分,中围圆(中间部位的周长)寸4分,下围圆(靠箭头端的周长))寸。因为是打磨细做,所以箭杆粗细的变化不是突然的,而应是呈流线形渐变的,以求飞行速度和稳定『性』。而这种前后粗细的变化很细小,通常观察不到,仅凭轻抚体会才能觉察出来。
至于科雷扎发现的箭杆上的文字,其实是弓箭使用者的名号。这一点即使是后世,也会有人大『惑』不解,还以为应该书写“制造者”而非“使用者”的名字。其实这很好理解——
清代箭体上书写使用者的姓名,尽管在前朝历代未曾听闻过,但清兵如此做法却自有道理:其一,箭通常是与弓配套使用的,最理想的情况是『射』手所用的箭都要完全一样,这样才可能达到“百发百中”。但箭不可能被制作的完全一样,如箭头的轻重、箭杆的弹『性』、箭杆重心与中心的比例关系等这些与箭杆材料直接相关的参数很难做到统一,即使是由一根木料制成的两根箭的『性』能也很难完全一样。这就要求『射』手对自己所用的每一支箭都要十分熟悉,要在不断的练习中体会最最合适的瞄准方法。因此,每一名『射』手的箭最好为其本人所用,写上自己的名字就是一种“专用权”的体现。其二,箭与现代的子弹不同,箭不是一次『性』的,而是可以反复使用的。如此一来,箭经过『射』手的多次习『射』和实战后,会有一些变化,如锋利程度、箭杆的弯曲程度等,这时『射』手应能进行一些简单的修理和校正,那么书写上『射』手的姓名还是利于对弓箭进行“动态管理”和“长期保养”的。其三,箭体上书写『射』手姓名,还便于统计习『射』时每一名『射』手的成绩,也有利于战后统计『射』手的作战效果。[]梦穿康熙换乾坤277
(本章待续)
《打油诗一首.藏头》
读文阅史只长息
正说当年有契机
版定图开皆夙愿
去来神秘亦难期
起身百载光阴渡
点尽人间苦与疾
中镇边夷平海晏
文安武定喜泪滴
[]一俄尺约为.4厘米。清代木工尺多用“营造尺”,一营造尺约合现在.厘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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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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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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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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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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