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乐生于天命十年九月十九日(1625年10月19日),时年31虚岁,大清宗人府宗令。..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七子阿巴泰之四子,玄烨堂叔。再让我们来看看剩下的几位下五旗旗主的真实年龄和辈分吧——
正蓝旗旗主:信郡王多尼,崇德元年十月十八日(公元1636年12月14日)生,时年16虚岁。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十五子多铎长子,玄烨堂叔;
镶白旗旗主:显亲王富绶,崇德八年五月十七日(公元1643年7月2日)生,时年13虚岁。清太祖努~尔哈赤第八子、清太宗皇太极长子豪格之四子,玄烨堂兄。
正红旗旗主:巽亲王常阿岱,时年15岁(此为杜撰,正史无考。但常阿岱为代善第七子、满达海之第一子,满达海天命七年,即1622年生,推测其长子应出生在满达海十七八岁的样子,也就是1640年前后)。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二子代善之孙,玄烨堂兄。
镶红旗旗主:平郡王罗科铎,时年20岁(此为杜撰,正史无考。代善长子岳托生长子罗洛浑,罗洛浑生长子罗科铎,后两人出生年月皆不可考!【很晕很晕!】岳托生于1599年,死于1639年,假若岳托十七八岁生第一子,罗洛浑也是十七八岁生第一子,那么推算罗科铎应出生在1635年前后,则其时年为20岁)。清太祖努~尔哈赤第二子代善之嫡曾长孙,玄烨之堂侄。
镶蓝旗旗主:敏郡王勒度,崇德元年九月二十九日(公元1636年10月27日)生,时年20虚岁。清太祖努~尔哈赤堂侄、叔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第三子,玄烨未出“九族五服”[1]的堂叔。
也就是说,论起真实年龄,在弘毅眼中,他们都还只能算是青少年序列!论辈分,基本都是顺治皇帝福临的兄弟辈、子侄辈甚至孙辈(平郡王罗科铎)!特别是随着叔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于今年五月初八病逝,现如今福临的宗室长辈所剩无几!这才有了福临、玄烨父子二人要借机将下五旗一网打尽的念头,都是孤儿寡母的,谁不欺负谁傻帽!
入了银安殿,岳乐稍一谦让就落座主位,可谁来坐主客位却颇费了一番周折:
论辈分,自然是二十岁的敏郡王勒度,可他偏偏是五位王爷中唯一一位不是太祖努~尔哈赤一脉的,自然不敢上坐;Χiυmъ.cοΜ
论年龄,还有一位平郡王罗科铎,时年也是二十岁了,可偏偏辈分最低,还要管玄烨叫叔叔,也是不敢无序;
论亲疏,显亲王富绶是太宗皇太极一脉,和福临、玄烨最为亲近,偏又刚刚纵奴行凶,更是不敢造次;
论爵位,只剩下另外一个贵为“巽亲王”的常阿岱,年龄也是不大不小,辈分也是玄烨长辈,可恰恰他今日遇到了平郡王罗科铎,人家是代善嫡曾长孙,代表着代善一脉正枝宗亲,既然皇上都说今日是商议“天家家事”,罗科铎不坐,他自己虽是叔叔辈,最终也是不好坐这主客的位置。
于是,大家“谦让”半天,最后终于百般无奈、不约而同得推举皇上钦差、不到两岁的娃娃玄烨来上坐!
弘毅故作谦虚推诿一番,直到岳乐瞅准时机发话,弘毅这才爬上座位,有模有样地继续“高高在上”。
“玄烨,皇上还有何圣训?”岳乐明知故问。
“回四叔的话,皇阿玛就是让玄烨来给各位宗亲吃一颗定心丸,其余事务,全凭各位王爷自相商定。”弘毅打定主意,汤水不进的做派。
“哦,我们几人刚才正是在说这旗务。”岳乐点头,若有所思之后,抬头望着正蓝旗旗主、“执掌旗务”堪堪六年的信郡王多尼说道:
“多尼,我们正蓝旗是个什么章程呀?”
“这个……”多尼冷不防被岳乐点名,居然身子轻轻一颤,面露难色,左顾右盼其他几位旗主半响,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岳乐也不在意,自己接过话茬,自说自话起来:“咱们正蓝旗,原本是太祖之五子莽古尔泰、十子德格类两人先后所领,但两人难承天意,先后中暴疾,不能言而死,此乃天意也[2]!于是,太宗将正蓝旗和正黄旗先合后分,成了新的正蓝旗和镶黄旗,并将正蓝旗交予肃亲王豪格统帅。九王多尔衮专政之时,害了肃亲王性命,这才将正蓝旗交予了十王多铎【多铎和多尔衮是同母兄弟】。唉……”
岳乐说完,打量着几人。果然,显亲王富绶听到自己父亲豪格的事情,早已是掩面而泣。而多铎之子多尼,听到岳乐提起皇上最最痛恨的多尔衮兄弟三人,更是心惊不已,又见富绶哭泣,愈加心烦意乱。
“哦,原来正蓝旗还真是不好管带呢,先是损了太祖五子和十子,后来又少了肃亲王,唉,信郡王你也真是不容易呀!”弘毅似有所指的跟了一句。
“这、这……”十六岁的多尼更是慌了神了。
弘毅那一句话,暗示这正蓝旗先后葬送了三位旗主了,有两位还是“中暴疾,不能言而死”!这听起来,简直和**裸的恐吓无异了!岳乐那句话,也在暗示这正蓝旗,你多尼作为多铎之子,本来统领的就名不正言不顺了!
“这正蓝旗,本王愿意奉还显亲王,镶白旗嘛……”多尼终于有了一个貌似不太吃亏的主意:两旗互换。
“不不,镶白旗刚刚犯下大错,本王……本王和母妃早就商议过了,本王年幼无能,无法统领一旗,恳请皇上亲领,本王我只愿做个梅勒章京(清代八旗官名,一旗之副职,职数不定。顺治十七年后改称“副都统”)就好!”十三岁的显亲王富绶一听多尼所言,立即停止了无谓的抽泣,慌慌张张开口说出了岳乐早就教授妥当的说辞了。
“这……这……”多尼傻眼了。
“多尼,正蓝旗乃是大旗,人口兵丁不比镶白旗少,你又能确保不出恶奴伤主之事吗?”岳乐也是正蓝旗人,这几年趁着多尼年少,早就将旗下事务料理的井井有条。作为正牌旗主的多尼,至于具体的旗务,还真是一头雾水。
“本王……”多尼再次语塞。
“四爷爷,侄孙还是认为,下五旗不能一股脑全推给皇上亲领呀!”二十岁的平郡王罗科铎,发现两个“年少无知”的小旗主根本不是玄烨和岳乐的对手,眼看着就要对玄烨和岳乐言听计从、坏了大家伙的大事了,急忙施以援手。
“哦?为何不能?”“四爷爷”岳乐问道。
“侄孙以为,其一,下五旗之所以为下,是在突出皇上亲领之上三旗的威仪,没有了‘下’,又何来‘上’呢?”罗科铎有备而来,见岳乐沉思不语,他继续说道:
“其二,下五旗人口兵丁原本杂乱,不如上三旗规制清楚,贸然请皇上亲领,这些个琐碎旗务,岂不是让主子心烦?四爷爷,二叔,您二位说是不是这个理儿?”罗科铎越说越觉得自己的主意站得住脚,在其它几位的眼神鼓励下,冲着岳乐和他“二叔”玄烨,侃侃而谈起来。就连弘毅,此时竟然也在频频颔首!
“其三,我们几人小王几辈都世受皇恩,岂能因为现如今一点旗务琐事就全身而退,枉食皇俸?那也忒不懂事了不是?”平郡王罗科铎说到最后,一派器宇轩昂、大义凛然。
“琐事?”弘毅开口了,用力抬了抬自己缠着夹板绷带的左臂,一脸愠色,接着说:“平郡王,你说我这骡马市受创虽不是什么大事,但皇室威仪现如今就在下五旗一文不值了不成?今日可以踢倒我一个小小多罗贝勒,可长此以往,保不齐下五旗的奴才就敢去午门砸场子闹事了!”
“二叔息怒,二叔,侄子不是这个意思呀!”罗科铎吓得赶紧抬屁股频频给弘毅施礼。其余四位也都是暗暗心惊。
“呵呵,平郡王不必如此,玄烨只是打个比方罢了。不过,你说的前两条也是有理,诸位王爷以为呢?”弘毅换回乖巧模样,继续发问。
“平郡王所言有理,我等不敢枉食皇俸。”几位异口同声,除了富绶。
“枉食皇俸事小,裹挟帝室事大!”岳乐突然重重说道,一下子把几位王爷齐齐从椅子上震到了地砖上,跪成一圈,“哇啦哇啦”分辨不停。
“几位,我皇阿玛曾不止一次和我说过,当年承续大统,若不是两白旗裹挟九王,身为旗主的九王多尔衮断断不会窥伺皇位。可一到了关键时候,下五旗为什么就不能和皇上心意相通呢?”弘毅声音不大,却十分有力的让殿内鸦雀无声。
“富绶再请皇上亲领镶白旗。”富绶带头了。弘毅口中的两白旗,正白旗早在多尔衮亡故之后就被福临亲领,成为上三旗之一。现如今,只有自己的镶白旗成为这历史的罪人一般。
“多尼……多尼愿意交出正蓝旗,请皇上亲领!”
终于,有两位表态了。还有三位默不作声。
弘毅冲着身旁的吴良辅点了点头。
“庄亲王、和硕承泽亲王妃到!”吴良辅抽身到殿门口,大声通传。
几位王爷不约而同回头望去,只有平郡王罗科铎瘫了一般无动于衷。
玄烨和岳乐都起身到门口迎接这位庄亲王和他的母妃、和硕承泽亲王妃那拉氏。庄亲王博果铎时年不过六周岁,可却承袭去年亡故的和硕承泽亲王塞硕的爵位,是玄烨的堂兄。关键一点,就是博果铎早在顺治八年就被改旗镶红旗!虽不是旗主,却是年幼的亲王,而且还是皇太极的亲孙子、福临的亲侄子!
也就是说,现如今的镶红旗,旗主为“多罗[3]郡王”,并非太宗一脉。旗内却有位“和硕[4]亲王”,而且是帝系一脉!这镶红旗的事物,早就被收拢在皇帝的手中了。
“各位王爷免礼!本妃听说四叔安郡王在府内与几位旗主商议旗务,就陪着博果铎来了,很是冒昧。”塞硕的未亡人、王妃那拉氏款款施礼说道。
“本王原将所领旗务交与皇上叔叔亲领!罗科铎,你呢?”六岁的庄亲王博果铎直入正题,大声质问跪在地上的二十岁的堂侄平郡王罗科铎。
“小王……小王也愿意……”平郡王罗科铎无奈应允。这庄亲王一到,他就明白自己这个早被架空的镶红旗旗主只有妥协的分了,否则,人家帝系一脉就能让自己没几天好日子过了!
一旁的正红旗旗主、巽亲王常阿岱,镶蓝旗旗主、敏郡王勒度,眼看着这猝不及防的一幕,都是暗自思量起来。
常阿岱的正红旗,旗下梅勒章京觉善,福临亲政之后就命其“专领”正红旗梅勒章京一职,实际上早就将一旗旗务收拢的十分牢靠。
勒度的镶蓝旗,旗下梅勒章京蓝拜,也是在福临亲政之后就命其“专领”镶蓝旗固山事,和觉善如出一辙。
两位旗主心里清楚,此时自己再不表态,门口的吴良辅就会一声一声把这两个管事的正主“通传”进来,那时候自己假使再不同意,恐怕第二天就没了旗内诸多供奉,阖府上下,总不能喝西北风吧……
十五岁的常阿岱终于抬起头来,说道“小王恳请皇上亲领正红旗!”
“咳……咳……,本王也愿附议,恭请皇上亲领镶蓝旗……咳咳……”二十岁的勒度近来身体日益虚损,眼看时日无多,也就不愿意去耗费这些个力气了[5]。
于是,满清八旗史上的一次前所未有的改革,在导演兼男二号玄烨、制片人福临、主演岳乐、配角若干人的共同努力下,顺利杀青!
[1]“九族五服”,九族中,纵向有高祖父母、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己身、子、孙、曾孙、玄孙;横向有己身、兄弟、堂兄弟、再堂兄弟、三堂兄弟、姊妹、堂姊妹、再堂姊妹、三堂姊妹。围绕着纵横向的九族,形成九族与五服的家族结构。
[2]关于太祖之五子莽古尔泰、十子德格类两人先后“中暴疾,不能言而死”一事,后世猜测应该是皇太极所为。有兴趣的读者可以搜索所谓“莽古尔泰、莽古济、德格类姐弟三人谋反案”。
[3]“多罗”满语写作doro,是满语的称美之辞,相当于汉语的“礼、道、理”之意,冠以在郡王和贝勒头衔之前,有“礼的、道的”意思。
[4]“和硕”,满语写作hoso,其义为四方之方,东北角、西北角之角。将其放在爵位之前,有统辖、管理一方的意思。
和硕亲王,满语写作hosoiwang,也就是一方之王。
[5]正史中,敏郡王勒度死于顺治十二年十二月,的确是时日无多了。
9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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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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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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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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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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