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龙兴之地”的崇明岛,具有太多的全国第一,乃至于是此时的世界第一了。其中,这个“崇明工业园区”,作为成立时间最早,现时规模最大,驻园工厂最多的工业园区,而声名远播。特别是这个园区大门口的那个大牌坊之上,金光闪闪的六个大字:“崇明工业园区”,那是吴王殿下的亲笔题字,那更是全天下的工业园区之中的独一份。
在这个工业园区里面工作的工人,除了很少一部分是因为原本的田地被征用工业园区征用,从而由农民变成工人的本地公民,过半数的工人都是来自崇明岛上的其它各区民众。此外,还有极少数的工人由外来流民转化而成。
那些住在园区附近的工人,包括把家就安在附近的宿舍区内的原流民们,自然可以天天下班回家。而那些家离园区很远的工人,平时只好以工厂的宿舍为家。不过,在这边工作,每工作六天,就有一天的休息时间。按照吴王殿下所说的“七星周期”,简称为“星期”的制度,每星期一,园区有专门的员工接送班车,往来奔跑在贯穿各区的主干水泥马路上,在定好的时间和地点,捎上回家休息的工人。而到了每星期六下午的四点半,园区也会用专门的员工接送班车,送大家回家,和家人团聚,度过一个轻松地星期七,也称“周末”。
如果星期一的早上错过了班车,那么这个工人就只能自己想办法,设法赶到工业园区了。许多工人碰到这种情况,都会选择出钱雇一辆马车,尽快地赶去上班。虽然雇车需要花钱,可是花在雇车赶路上的这些钱,比起不能在十点钟之前赶到工业园区的大门口,从而因为迟到而被扣去的奖金来说,还是要划算得多了。
今天正是一个星期一,早上六点钟不到,虽然在正月里,这个时候的天色还有些黑乎乎的,但是,作为“锦江商旅”崇明公司员工的罗遵殿,就赶着他的马车出门了。因为,每周一的这个时候,他的这辆马车,就是“崇明工业园区”的第十八号班车。他赶着的这辆马车,最多大概能挤下八个人,沿途一路上共要接上七个员工,在九点之前赶到工业园区的大门口。
因为工作关系,罗遵殿家里添置了一台摆钟,以便掌握时间。以他的收入,自己买一台摆钟还是有些小贵的。不过,作为“锦江商旅”的员工,购买了一座指定型号的简易摆钟,公司会给一半的补贴。开始时罗遵殿只有使用权,没有这摆钟的所有权。但是,随着罗遵殿在公司工作年限的增长,只要过了五年,这台摆钟就能归他个人所有了。
今天的接送工作,前头还挺顺利的,按时按地地接到了五个人。罗遵殿和这些乘客们早就熟悉了,虽然不一定都叫得上名字。
罗遵殿需要在前头看路赶车,上了车的这些工人,可没有什么事情。他们经常乘坐这辆车一起上下班,早就熟悉了彼此,此时无聊得很,自然是侃起了大山。
“张大婶,你们服装生产厂最近忙不?”
“还好,还好。年前那段时间赶工期,忙得不可开交。过了年后,生产情况就好多了,算是正常吧。侯大哥,你们制药厂好像最近上了一条新的生产线,在生产什么新药呢?”
“噢。你是说‘宝塔糖’那个新药呀,这只是小批量试制。据说这原料出自北边,如今供应量不大。”
“宝塔糖?听着怎么象是一种糖果呢?你们碘酒,药棉,针管针头之类的难道还不够生产的,怎么想着去抢小马他们糖果厂的生意了?”获得服装厂去年“先进工作者”光荣称号的张大婶大为疑惑。
上市公司“华佗医疗”的工人老侯笑咪咪地解释:“这‘宝塔糖’是看着好看,吃着也是甜滋滋的。不过,它并不是糖果,而是一种驱虫的药。原本可以是汤剂,也可以做成片剂,只是为了让小孩子们不害怕,哄他们乖乖地吃药打去肚子里面的虫子,才加入一定比例的食糖,做得和糖果一般。”
“原来是这样啊。”张大婶恍然大悟似地说道。
这个时候,马车到了下一个接人的地点。然而,本该是在这一站上车的纺织厂女工齐婶却没有候在路边。
罗遵殿停车等了有五分钟光景,还没看到齐婶的人影,就对乘客们说:“怎么回事,人还没到?这时间不早了,我得把你们按时送去上班,就不等了啊。”说完,他就准备继续赶路了。
“等一下,罗师傅。我看到她了,她正跑步赶来呢!”坐在车后的张大婶掀开帘子看个正着,赶快喊住了。
“小齐,今天你怎么迟到了这么久?”老侯代表大家关心地问道。
“别提了。都是因为家里的那个小鬼。这段时间,这个小东西老是肚子疼,吃不下饭,晚上还磨牙,脸上还有白斑。昨天,我就带他去医院,看了医生。医生说是他肚子里有了一种叫“蛔虫”的脏东西。给开了一种叫做‘宝塔糖’的新药。”
“哈哈,刚刚我和侯大哥还说到这‘宝塔糖’呢。你家孩子倒已经用上了。你接着说,这宝塔糖。”张大婶乐了,插了一句嘴。
“这宝塔糖甜甜的,颜色还是彩的,形状象一座宝塔,最好看的是粉红色的,大大的底座,塔身上还有有许多棱,一直旋转向上到尖尖的顶。我家小子一看到就被吸引住了,还别说,我看着也觉得挺诱人的。
昨天傍晚,他吃了六个宝塔糖,没出一个小时,就肚子疼了。你别说,这东西还真管用,真的打下了许多的虫子。结果,睡过一晚,今天早上这小子就特来劲,早早就醒来缠着我,不让我走,非要我再给他一些这宝塔糖。”
“呵呵”,“哈哈”,车上的人都听得乐了。
其实,这种专门用于驱除蛔虫的药剂是从菊科植物山道年蒿的花蕾中提取的,一般在每年8-9月花蕾含苞欲放时采收,采得的花蕾需立即利用火炕烘干,或摊开放在通风处迅速阴干。山道年蒿,别名,驱蛔蒿,其中的有效成分山道年能兴奋蛔虫的神经节,使其肌肉发生痉挛性收缩,因而不能附着于肠粘膜,从而被排出。用山道年蒿做驱虫剂,正是现代“辉瑞制药”的起家拳头产品。ωωω.χΙυΜЬ.Cǒm
黄复华对于童年时的这种“糖果”印象深刻,很早就让人在北边引种山道年蒿了。如今,才有这宝塔糖的顺利问世。请记住:(),努力提供最爽快的阅读体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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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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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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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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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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