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妈吃惊道:“谁来查的?不是初一刚查过么,还没到日子怎么又来查?”
龟奴答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小的只看见一大帮衙差凶神恶煞过来,只嚷着要查人。小的忙上来禀告,妈妈快下去应付应付罢。”
杨逢春浑身惊出了一身汗:“到底是哪里的人来查?今日白天没听他们说啊?”
肖妈妈总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强作镇定说道:“保不准是些搅场子的,杨爷别怕,只要给些银子也就走了。”
杨逢春心中稍稍镇定,强自坐稳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又一个丫头闯进来,面色大变禀道:“顺天府,顺天府的人!”
一听说是顺天府的人,杨逢春暗叫一声苦,这要被抓去,可怎么面见同僚啊?耳听得脚步渐趋渐进,杨逢春热血上涌,脑子空白一片,四处观望,见窗床下是藏身的好地方。来不及多想,双腿跪下,趴下身子就要往床下钻。只是杨逢春不比明夏雨,他身材肥胖,肚子凸出,这会儿要钻进床下实在有些困难。眼见头已进去,外面露着硕大**。肖妈妈无奈,用力往里面挤他**。可惜床太低矮,无论肖妈妈怎么用力,杨逢春**始终在外面凸露着。
门被撞开,肖妈妈急中生智,忙站在前面,悄悄提起裙子。盖在杨逢春**上面。为首的一位官爷凶神恶煞地看着她,喝道:“这房里的爷呢?”
眼见这位官爷素不相识,肖妈妈心中先是一惊。但转念想道,天下乌鸦一般黑,哪有见银子眼睛不亮的人?她不敢动,却示意龟奴从里间屋里拿出一盘银锭,双手奉到官爷面前说道:“爷们辛苦了。这些银子官爷却拿去喝茶。”
官爷冷冷地看了一眼银锭。喝道:“本官爷号称金不拿,今日见了你这银子倒要拿了么?你老实告诉我,这里的爷去哪儿了?”
银子使不通。肖妈妈有些无措。正要再想办法,眼见从这位官爷后面又出来一位爷,身着宝蓝色锦鸡蟒袍,威风赫赫。
“顺天府查官员官声。和你春红院无关,你可实说这屋里的爷去哪儿了?”这架子大官爷好生说道。听这声音很是熟悉。细细一看,肖妈妈心中暗喜,这不是和杨爷一起来的明爷么?原来他竟是偌大一位官爷。
原来春红院素来只接待官爷,但来的官爷怕传出去不好听。所以直叫某爷某爷,却不说出官职名字。
肖妈妈见是熟人,脸上即刻乐开了花。上前紧走几步,拉着明夏雨的手说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明爷啊。”
明夏雨脸上一红,甩开肖妈妈的手说道:“胡闹!你认错人了。”
肖妈妈一走,杨逢春那硕大的**立即露了出来。跟着明夏雨来的官爷右手一摆,立即走过来三四个衙差,两个拽腿,两个拉腰,生生把杨逢春从床下拉出来。
蹭了一脸一身的灰,杨逢春看起来狼狈不堪。好在耳听肖妈妈直叫明爷,心中倒踏实了一多半。若真是明兄,靠着他们十多年的交情,他肯定会想法遮掩过去。这张脸丢在朋友面前总还不算什么。
“明兄!”抬头见果真是明夏雨,杨逢春喜滋滋地叫道。
哪知道明夏雨面色铁青,却像不认识杨逢春似的,只看着同来的官爷说道:“范经历,皇上几次申斥官员不得狎---妓,抓到者定要上交朝廷,交由皇上处置!范经历,这事可是你们府尹大人发话了的,现在就看你的了!”
那官爷还真是刚正不阿,大手一挥,喝道:“拿下!”
衙差如狼似虎,上前扣住杨逢春,拥着下楼去。
悦来酒家二楼上房处,四五盏宫灯照得房中明亮如昼。正中的桌上早摆满了酒食菜肴。如此丰富的佳肴中间却只坐了一人。他垂头沉吟,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打着拍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蓝建章。xǐυmь.℃òm
店家躬身进来问道:“爷可要再等一会儿?”
蓝建章瞥一眼铜漏,缓缓说道:“莫急,就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得脚步声响,渐渐逼近,转眼就到门前。帘子一掀,那人进来说道:“蓝兄好等!总算把那里的事情解决了。”这人可是刚去春红院奉命抓杨逢春的明夏雨。见店家正站在这里,忙吩咐道:“快上酒,拿你们这里最好的酒上来,今夜我要和蓝兄不醉不归。”
店家应诺而去。
明夏雨一脸兴奋昂然,快言快语道:“蓝兄真该去看看他的表情,吓坏了!夏雨再想不到他会成那副样子,可悲啊可悲!”
“就在十天前,明兄还是他的至交呢。要不人怎么常说人心最异变呢。”蓝建章浅浅地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
明夏雨脸色微红,干笑两声说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选主而侍。夏雨一不小心选错了主子,这会儿总还有反复的机会。蓝兄不要再介怀才是。”
店家拿上酒来,却是十年的烧锅酒。明夏雨接过酒壶,摆手吩咐店家出去,先斟了一杯给蓝建章,自己也斟满,然后举杯相庆说道:“今日良辰美景,我和蓝兄一见如故,先喝个痛快才是。”
蓝建章也不推辞,一口饮了。
明夏雨脸上微微一笑,却笑得有些古怪。只见他双手击掌,一个青青涩涩的姑娘进来,手里端着一把扬琴。原来,明夏雨竟把春红院中的小七带过来了。小七正是肖妈妈荐给杨逢春的姑娘。
“干饮酒什么趣儿?夏雨借来这位姑娘,为蓝兄轻弹一曲,寥助酒兴。蓝兄意下如何?”
一杯酒下肚果然畅快,蓝建章举筷高歌唱道:“烹羊宰酒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好,好,今日有酒今朝醉,不管明日去于回。喝酒,我们只管喝酒。”(未完待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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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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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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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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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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