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让我觉得邪气,听不清,还想听,反正让我不安,发毛。
二爷突然把眼睛睁开,吓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抽冷着抽冷着的,吓死人。”
“你听出来是什么声音了吗?”
我一愣,原来二爷是在听声音,我摇头。
二爷也摇头。
“你到底是年轻,心太杂了,这种声音心杂根本就听不出来。”
“你听出来就行了。”
我看着二爷,他叹了口气,大概是对我有些失望了,或者是其它的原因。
“那是断音,听者断心气,断灵气,断魂气,断人气,也叫四断音,这个李福提到过,他也的到过,他知道,这是一种机关,对欲望过强的人,追求过多的人,欲念太多的人,没有能过去的。进水陵来的人,大概都是想拿到什么东西,得到点什么,所以这机关他们没有办法过去,我什么都没有,只是想让水陵安稳,不过算也是欲望了。”
“那怎么办?”
“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吧!弄不好就变成傻子,你说说,心气,灵气,魂气,人气都没有的人是什么人?”
“跟死人差不多了。”
二爷叹口气站起来,拍着石壁,我想,都拍一百次了,根本就没有用。二爷还在不停的拍着,我想叫他停下来的时候,才听出来,那是拍出来节奏来了,而且像是那种声音,我一激灵。
看来二爷的经验还是多,这辈子守墓人是没有白当。
十几分钟后,脚下一顿,下降了,几米后,一个门出现了,我和二爷进去,进去我一哆嗦,四面的墙上全是两米长,一米五宽的洞,看不到里面,一个挨一个,很整齐,房间里空空的,走进去,阴风阵阵的,这里还有风。
“有风,有可能有通到外面的出口。”
“那是阴风,你这都分不出来了。”
二爷瞪了我一眼,他走到中间坐下了,他不靠着角落了,因为那些洞的事,我往过去,走到一个洞那儿往里看,我“啊!”的一嗓子,我勒个去,里面竟然是棺材,没有看清楚是什么样的棺材,因为只能看到棺材的一面,我数了一下,一面就三十个,四面墙一百二十个棺材。
“二爷,里面是棺材。”
“看清楚是什么棺材没有?”
“只能看到一面,看不出来。”
“你看看是什么棺材。”
这意思就是让我爬进去,我爬进去了,可是依然只能看到棺材的一面,这一面是素板,上面什么都没有,木的本色,我敲了一下,像是秋子做的。
我爬出来,跟二爷说。
“看不到,挤得严实,缝隙只有牙签那么大,看不到,不过是秋子木做的。”
二爷回头看了我一眼说。
“过来坐下吧!”
我过去坐下了,二爷没有说其它的,水陵里有棺材那才是正常的,如果没有棺材那才是不正常了。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样,感觉这些都很正常。
“一百二十个棺材,都放到墙壁里了,这地方空着,这真是奇怪了。”
“这样做自然有这样做的道理,一会儿拖出来一口棺材看看。”
这也是我的想法,只是我觉得有些吓人,这些棺材都不知道是什么人的棺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随便的拖出来,拖出事怎么办?但是我没有说,现在也许只能是拖棺了,没有其它的办法。
最让人恐怕的是,四断音竟然没有了,在这儿什么声音都没有,很静很静,这事我没有问二爷,我想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二爷是用四断音敲开的机关,进来的,那么四断音就应该在这里。
二爷从包里翻出来两个勾子,然后系上绳子,那勾子竟然只有牙签那么细,那绳子也是一样。
“这么细,根本就拉不动。”
“你拉拉试试。”
我拿过来想,这勾子,不用使劲儿都会直的。可是,我没有拉动,那绳子竟然也是拉不断。
“这是特殊钢做的,是用在一种精细工作上的,它的拉力可以达到四吨。”
我有些吃惊,这东西竟然能拉起四吨重的东西,看来二爷守墓我有点怀疑了,这些东西有点跟李福包里的差不多了,什么都用。
我看了一眼二爷,他站起来,拿着勾子看了一圈,还是没有决定去拖哪口棺材。我走到西面,站在一个口那儿,二爷过来了。
“就拖这个吧!”
我爬进去,把勾子慢慢的送进去,两只勾子送进去,费了不少的时间。
我出来后,二爷说。
“一人拉一根,用力要均匀,别卡住了。”
我们一起拉,棺材很重,拉出来,我和二爷抬下来,至少有三百来斤,抬着吃力。
棺材下来后,我们才看出来,只有外面是素面,其它的三面竟然是漆雕,非常的漂亮,上面是狗,龙之类的东西,那是满族的图腾。
二爷看了一会儿说。
“普通的棺材,不过做得非常精致。”
二爷站住了,不错眼睛的看,我觉得那眼睛有些不太对劲儿。
“开棺。”
我去推棺盖儿,竟然没有推开,细看才发现,上面订了钉子,二十几个钉子,看那钉子的头儿,这钉子就不小。
“有钉子。”
二爷从抱里拿出撬棒,有点小,撬起来很费力。二爷坐在一边看着我。
我累得满头是汗,才撬出来几个钉子。
“这样不行,累得。”
我放下撬棒,坐在一边。
“慢慢来吧,我们有时间。”
二爷的意思是这活全是我的了,他不会伸手的。
我休息了一会儿,接着撬,最后一颗钉子撬出来,我的手上已经起了几个泡了。我扔下撬棒,没有去掀棺材盖儿。
二爷站起来,走到棺材那儿,猛的一使劲儿,棺材盖就掀提了,“咣当”一下就砸到了地上,把我吓了一跳,显然二爷是有意的。
二爷一激灵,我看出来了,我慢慢的站起来,盯着二爷,他站在那儿不动,也不说话。
“什么?里面是什么?”
二爷不理我。我走过去一看,也吓了一跳,是一个戴着黑铁罩的尸体,看衣服是男性。棺材里依然是没有其它的陪葬品。我伸手要去掀那个黑铁罩,二爷说。
“别动。”
声音太大,吓得我一哆嗦。
“这么大声,你也不怕费电。”
二爷瞪了我一眼说。
“这是黑铁罩,黑铁素来就是一种邪气的东西,你先别碰,再拖出来一个棺材看看。”
我一听这话,心里,这回又受罪了。琇書網
另一面墙的棺材拖出来,抬到地上,我就坐在一边,不说话。
二爷坐在那儿抽烟,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看二爷,他站起来,拿起撬棒就开始撬,简直就是破坏性的了,他直接的就敲棺材盖,没五分钟就给撬开了,我心里这个气呀!上次你不说,让我一个一个钉子的撬,弄了一手的血泡。
二爷看着里面的尸体,我过去了,没有黑铁罩,里面的脱衣服完好,头骨也完好,那已经都是骨头了。
二爷抬头看了我一眼说。
“这个没有黑铁罩,真是奇怪了,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反正是觉得邪恶到了极点。那黑铁罩像黑面人一样,冷冷的,阴阴的样子。我看着就发毛,心就提起来,放不下去。
“打开看看。”
二爷摇头。
“没弄明白最好别乱动,在二十年前出现过一次金罩,就在一个普通的坟里,当年那儿要修高速,迁坟,可是到最后的期限了,这坟也没有被迁走,就按无主坟处理了,处理的时候,就发现了金罩,在尸体的脸上,当时就报告了给文物部门,来人看了,确实那金罩只是流金。但是,也相当的金贵了,这个坟没有石碑,一直就没有弄明白是谁的坟,不过肯定是老坟了,那个金罩都在七八百年了,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当金罩摘下来的时候,下面竟然是一个狗头,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因为下面是人的身体。最奇怪的是,当然摘金罩的那个人当天晚上就死了,而且那条高速路修成以后,那儿三天两头的就出车祸。”
我知道那段高速路,是总出事,说是设计上有缺陷,更改过几次,依然没有用,我想应该是当年那个金罩狗头的原因。
“最后呢?”
“成了一个谜。”
二爷叹了口气,我们看着黑铁罩,越发的感觉到它的邪恶了。
“现在的问题是,我们要找到出口,那么我们就要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情,我们不可把一百二十口棺材全部打开来看。”
“是,不过这个黑铁罩肯定是要摘的。”
二爷说完看着我,我就知道,还得我摘,死活的就是这么一拼了,想起金罩狗头,我就害怕。但是,没有办法,我伸出手,二爷就往后退了一步。
我把黑铁罩抽下来后,我就大叫一声,二爷吓得一哆嗦,他也看到了,黑铁罩的下面竟然一个人头大小的蛇头,这蛇得有多大?
二爷站在那儿发愣,半天才说。
“邪恶,邪恶。”
二爷说是说,不动,我的冷流着,拿着黑铁罩,不知道怎么办好了。我听到了声音,四断音,二爷也听到了,清楚无比,那四断音诡异得要命,听过《嫁衣》的人,应该知道,比那个还诡异,让人受不了,一种折磨,恐怖,心慌,心悸。
“飞蛇,一千多年前的传说,没有想到会是真的,飞蛇会发出一种音乐的声音来,听着十分的优美,它用这个把人吸引过去,然后吸魂,人的魂被吸后,就傻傻的。”
二话的话刚说完,四断音里面就有一种音乐夹杂在里面,分得很清楚,那音乐是相当的优美了,听着就是一种享受,我和二爷就是在这两种声音中,被扯得心都快碎了。
二爷突然说。
“把耳朵捂上,快点。”
我把耳朵捂上了,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没用,二爷。”
“骨传导,通过耳朵,没有想到会这么邪恶。”
这声音竟然是用骨传导,除非你把耳朵摘掉。
“怎么办?”
“这么下去,很快心志就被扯碎了,然后就是精神扯碎,最后人就……”
我毛了,把黑铁罩一下就扣回去了,没用,依然不害响着。
二爷走到棺材前,看着蛇头,他伸出去,把蛇头拿出来,一下就摔到了地下,两种声音嘎然而止。我松了口气,可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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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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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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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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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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