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下去,就看到窗户有人影晃了一下,我跳过去,李福把头伸进来,差点没吓死我。
“去你八大爷的,你要死呀?”
李福说。
“我不放心。”
“不放心你就进来。”
李福不进来,他说他在外面呆着。
我下去的时候,李福探头看。
我下去后,慢慢的揭开蓝布,真的是那婉,我傻了,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那梦,那婉哭,哭什么呢?
我上来,走到窗户那儿,跟李福说。
“我要把瓷棺带走。”
李福想了一会儿说。
我去给你找人。
李福把工人找来了,一看这情况,都不干了。我一个劲儿的加钱,一人一千块钱,四个人才同意。
瓷棺拉上来后,我用床单子蒙上,然后找来车,拉到了阴村的小二楼,瓷棺放在院子里。
李福没有跟来。
我就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婉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我觉得很奇怪。
一夜没睡,早晨李福给我打电话。
“我觉得这事挺奇怪的,那婉怎么会跑到瓷棺里去了呢?”
“我也奇怪,这几天我一直梦到那婉在哭。”
李福说。
“有身上是不是戴了什么东西?”
我愣住了,我一下想到了二爷弄的五个易人的骨头,让我戴在手上。
我把这东西摘下来,看了半天,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我和李福说了,李福“天呀!”的一声。
我吓得一哆嗦,看来是真的有事了。
“易人之骨,活之都腐,这是真对那婉的。”
我当时就蒙了。
“那怎么办?”
“问给你戴上的人。”
李福肯定是知道二爷干的。
我对于二爷干出这样的事情,非常的生气,我回新拉城,进了二爷的房间,把这东西扔到他的桌子上,瞪着他。
二爷锁了一下眉头问。
“你什么意思?”
“二爷,你这么干就不地道了。”
“什么?”
“二爷装傻。”
“我告诉你,那婉要是真的有事,别说我翻脸麻子,立脸口子。”
二爷点了点头,明白了。
“那婉走得太远了,恐怕难回来,这样她也痛苦,你也难受,我就送她一程,对她有好处,转个轮回,没有什么不好的。”
“那婉可是救过你。”
“事是这么个事,道路不同,何况那婉现在走到的鬼的路上,太远了,扯不回来的。”
“二爷,你知道我为了那婉可以死,可是你还这样做,看来我们是不能在一起了。”
我说完,就走了,我去了阴村的小楼,一直守在那婉瓷棺的旁边。
我竟然坐着睡着了,那婉还是哭,我一下就醒了,看来事实还没有解决,我不戴那五骨手链也不骨用。
天亮后,我给李福打电话。
“那婉依然在哭,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五骨手链你得处理掉,那黑狗血喂上,三天后,就解了。”
我去新拉城和二爷要五骨手链,二爷说。
“你当真就这样做吗?”
“肯定。”
“其实,古叶更适合你,那是正常人的日子,你看孩子们也在一点一点的长大,你应该往回走了。”
我摇头。
二爷把五骨手链扔给了我。
“滚。”
我滚了,回去我就四处找黑狗,那种大型的黑狗确实是很难找,我去了农村,一直到天亮才找到。我跟他爱说要买狗,人家不卖,看来我只能是出重金了,那不过就是一条笨狗,我知道,人和狗都有感觉,可是我现在是救命。
我把事情说了,那家犹豫了,我出了一万块钱,那家同意了。
我找人把狗杀掉,把血取走。
回到阴村,把五骨炮到狗血了。
那夜,那婉还是哭,只是轻了很多,很多。
我知道,黑狗血泡五骨起了作用,我一直守着,怕有什么闪失。
那天,文物局长来了,我愣住了,这小子来干什么?
他进了院,就直接奔着瓷棺去了。他伸手就要掀上面蒙着的床单。我一下就喊住了。
“你干什么?”
“看看。”
“我同意了吗?出去。”
我火来了,这是什么人,带着一帮人,进来二话不说,就要动人家的东西。
“我听人说你弄了一个瓷棺,我想如果是文物那应该属于国家的。”
我一听就炸坏了。
“滚,都给我滚出去。”
文物局长根本就站在那儿没有劝,这时警察进来了,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了。
我想,这回是坏事了,瓷棺弄回来,不是一件小东西,让人知道,这是肯定的了,只是我不应该摆在院子里,应该放别人看不到,找不到的地方。我太大意了。
“你想怎么样?”
“我要拉走瓷棺,放进博物馆。”
这也太霸道了。
“你不觉得是在抢吗?”
“文物都属于国家的,何况你这瓷棺来历不明白,说实话,弄不好就打一个盗窃文物罪。”
我去他八大爷的,来给我弄了一个罪名。
“你最好先别动,过一段时间我亲自送上门。”
“过一段时间?你还讨价还价来了,拉走。”
进来人就要抬瓷棺,瓷棺上的床单子就滑落了,他们都目瞪口呆。瓷棺在太阳光下,那真的是太漂亮了,下面有素蓝是那样的高洁,我也有点呆住了,到现在也没有仔细的看过瓷棺,它确实是漂亮。
我发现李福站在人群中,这货,这个时候是少不了他的。
他不来帮我,站在人群里看热闹。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
“炸棺了。”
瓷棺盖真的就动了,瞬间人们就乱了,尖叫着,狂喊着,瞬间就乱套了。
站在远子里的人,跑出去一大半,只有警察和文物局长站在那儿没有动。
我也没有动,瓷棺盖在还有动。
“你们最好是离开这里,不要再打这个瓷棺的主意了,里面是那婉。”
一听到那婉,那些警察都慢慢的退了出去,谁都不想玩命,毕竟没有给他们玩命的钱。院子里只剩下文物局长和他带着的两个下属,两个下属是真的想跑,腿都在抖,可是他们怕丢了饭碗。
文物局长看着脸色不改,从容的笑了一下。
“死人有什么可怕的?那婉我到是听说过,关于死人的传说太多,那不过就是闲资新话罢了,闹个一乐,丰富一下枯燥的生活。”
这小子到是说得明白,看来他是没有看到那婉真实的情况。这个文物局长是省里派下来的,原来是厅里的一个科长。
这个市总是出现文物,还有墓,陵什么的,省里就重视了,怕地方的人有什么不适当的地方,他就来了。
其实,我说是那婉,是想吓走他们,可是这货竟然全然不知道,我心里一点底儿也没有,那婉现在没有可能从瓷棺里站起来。
瓷棺盖停下了,错开了半个,李福进来了。
“玩什么呢?这么紧张。”
李福说。
“你是谁?也去。”
文物局长说。
“应该出去的是你,这是人家的家,你没有经过人同意,你就闯进来,这算是什么?至少我进来我是他的朋友。”
李福有点阴阳怪你的。
“你小心说话,我可以连你一起抓。”
这个文物局长确实是霸道得要命。
“恐怕你不一定有这样的机会了。”
李福的话刚说完,就感觉有人推了他一下。他一惊,回头看,没有人,他有点毛了,大概这是他第一次碰到这样的事情。
他的汗下来了,李福不说话,瞪着他看。
“你们别跟我玩阴招子,李巫师,我知道你是巫师,玩邪门的。”
李福不理他,坐到椅子上。
文物局长竟然被煸了一个嘴巴子,不知道是谁打的,他身边没有人。那两个跟着他的下属就早没有影子了,这诡异的事情,我知道是李福弄出来的。
文物局长知道呆下去没有好果子,就喊警察,警察没有进来,他们只听他们局长的,这样玩命的事情,恐怕他是不好使了。
文物局长没有叫动警察,转身就走了。
他们走后,我把大门就插上了。
“真谢谢你。”
“小意思,这点伎俩我四岁的时候就会玩了,不过你得告诉那婉,我帮了她,以后不能再为难我。”
李福说完,看了一眼瓷棺,抬腿就走,他也害怕。
李福走后,我靠近瓷棺,把盖推上后,就打电话找人。
我找了四个哥们,让他们帮我把瓷棺抬到祖墓里。
瓷棺抬到祖墓的一个棺室后,我请他们吃的饭。
天黑的时候,我回来的,那盆里泡着的骨头和黑狗血在一起了,再有两天一切就都过去了。
这一夜,我见到了那婉,她没有哭,只是表情痛苦。
天亮,二爷来了,他坐下后说。Χiυmъ.cοΜ
“这事你真的考虑清楚,这是一次机会,如果那婉真的往回走,走到半路走不回来了,她可是仇怨必抒的。”
“你害怕了?”
“我不会害怕的,那婉对付我也不一定就能赢,我也不一定就输,何况我这么大年纪了,死也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我死过多少次了。”
二爷说得没有错,我也担心的是这事,李福也提到过,那婉走到过道上,这次她再从鬼路往回走,那是很艰难的,估计没有人能走回来,如果失败了,有可能性情大变,那真的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善恶不分,真的就要了命了。
我知道,也考虑过。但是,我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我都会等着那婉回来。
二爷一直在拦着我,有意无意的,我都不怪他,错的到底是谁?我觉得是我,二爷是拉郎配了,可是我当初我不同意,什么事都没有了。
我那个时候不知道爱情是什么,也许这么说太不要脸了。不过说实话,那个时候二爷鼓动我,娶了古叶,就是为了新拉人的延续罢了。
我以为,慢慢的我会喜欢上古叶的,可是我不行。
对于纪晓轻,那是真的爱。可是她竟然爱的不是我,而是贡文。她一直都是在想得到关于墓和陵的更多东西。
她付出的是惨痛的代价,而得到的,是更痛苦的得到。
这也许就是人生,生活在这个世界里,往往就是这样的。
但是,对于纪晓轻我还是有爱的,我们她的孩子,她也许不是爱而生的,而我的却是。
我想到纪晓轻,冷汗就会下来,想想都可怕。
那个时候,她对我是那么的温柔,可是她竟然是不爱我的,想想在一张床上,都觉得可怕。而且我还她还有一个孩子,这更可怕。
二爷对于纪晓轻做出的那种事,他也后悔了,可是为了新拉族的不灭亡,他是大义的。
我这样说,肯定会有人抽我的。
可是,那是一点办法出没有的事。
纪晓轻警醒之后,和贡小刚结婚了。那才是她的爱,那是真家。贡小刚能娶纪晓轻,那就是爱。也许,那是更高一层的精神的恋爱。
而我却不同,我是一个狭隘的人,如果是这样,我不会娶纪晓轻的,那是爱一点关系也没有。
二爷使出的手段让我都冒汗。
纪晓轻知道后,她才知道,她学的是考古,想做出成绩来。但是,她付出那么多都没有成功,反而……
但是,她接受了这个现实,从此再也上过班,她觉得那个东西遥远了。
她跟我说过。
“科学不一定能解释这些邪恶的东西的。”
纪晓轻说得没有错,她不爱我,而且我们新拉人是寒体,我去过医院,医生说,没有办法治,这一生也不可能有一个孩子。但是我有了,我和古叶自然有的,和纪晓轻,那是二爷使了手段。这样的事情,医院是解释不清楚了,超出了们的范围了。
我想得乱七八糟的,心都在外面。
其实,我碰到那婉,那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月老也有把红线给拴错的时候。
我看到那婉我就爱了她,我爱不行,最重要的是,她也爱上了我,所以才出现了问题。
如果那婉不爱我,那么我和古叶还在过日子,平淡,真实,如今,我就像梦里一样,何去何从,我不知道。如果那婉真的就走不回,我冲动过。那天就是我从楼上跳下来的日子。
似乎,人都喜欢跳点什么,就是选择死的时候,也会第一点想到跳,然后就开始选择死的地方。
死是庄严的、
我想得太复杂了,人死的时候,就是一念,想什么了,不知道,想起来,不过就是那些小事,后悔全都晚了。”
我站起来,跟二爷说。
“这事你别劝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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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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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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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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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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