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就把李福扯住了。
“小子,吃完喝完就想跑?”
“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就是那婉的事不行。”
“为什么?”
“我不想死。”
李福的脸都白了。他怕那婉怕到这个程度,里面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他从来没有说过。我没有能留住他。
我进了那婉的房间,看了半天说。
“今天晚上我住在这儿。”
那五那德差点没跳起来。
“出事我可不管,今天晚上不会在这儿呆着的。”
“出事你也管不了。”
那五那德收拾一下东西,背着包就走了,他还不知道,那婉还活着,这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那天,我躺在那婉的床上,纯香很淡。
我没有想到,这一夜我睡得很实,早晨起来,竟然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觉得有些奇怪了。那五那德给我打电话。
“你还活着?”
“不活着还能死了不成?”
那五那德回来了,看我没有事,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什么怪事都有,宅子老了,就爱出怪事。”
那天,我离开那家大院,去阴村的小楼,我竟然发生铜镜没有了,那东西就摆在桌子上。我给二爷打了电话,他让我回新拉城。
我回去的时候,两个孩子在外面玩,看到我就冲过来,抱着住我不放。
看到孩子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都不知道我一天都在干什么,其实,这样的事情让我非常的不痛快。我进了二爷的房间,那铜镜就摆在二爷的桌子上。
“你怎么随便动人家的东西?”
我不高兴。
“你小子真行,那婉没有死,还活着吧?”
“这事你不用管。”琇書蛧
“好,你记住了,我不会让她活着的,我让她彻底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转世都不能。”
二爷是真的火了。
“不行,二爷,你要是这么干,我就跟你翻脸,我就是不要这条命,也不有让你把那婉消失掉。”
二爷愣住了。
“你,你……你就是不看古叶的份儿上,也看看孩子,你简直就是疯了。”
我拿着铜镜就走了,我知道,那婉要是出事,在铜镜里就会哭。从那天起,我就把铜镜天天背着。我知道,一年后,那婉就会出来,一切都会好转起来了。
正飞最终还是离开了,彻底的走了,道士也走了,一切都安静下来了。
这到是一件好事,现在只在二爷和那婉不再叫上劲,一切都过去了。
二爷最终还是找我谈了一次。
“你放弃那婉,我就不跟她计较。”
“不行,如果你放了那婉,她出来之后,我就带着她远走高飞,永远不在你面前出现。”
二爷咳嗽了半天,突然就拿起东西扔了过来,我没有躲过去,脑袋出血了,我笑了一下说。
“二爷,我们的交情是到头了,这么多年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
我那天走走了,没有回阴村,阴村也不是我的,我去了李福那儿,我把事情说了。
“其实,二爷是对的,那婉是那不是路上的人,就是将来你跟着她,谁知道还要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呢?”
“你也别劝我了,这事我定了。”
李福叹了口气,摇了摇对。
贡文给我打电话,想问我点事,我就让他来李福这儿了。这一年,大概我都要在李福这儿呆着了,等着那婉。
那天贡文来了后,犹豫了半天说。
“贡敏不是贡敏,她是真的死了,那个是那婉。”
贡文说完看着我。
“对,我也是知道不久。我没有告诉你,怕你伤心。”
其实,我早就感觉到了,她的习惯不是贡敏的习惯,这也许就是命中注定了,贡文的老泪流了出来。
“或许,那婉可以当你的女儿。”
贡文摇了摇头,没有再多说一句话,他走了,已经是老态龙钟了,我心里酸酸的。
其实,那婉这样做,我也是觉得别扭,虽然说,贡敏会死于一场意外。但是,总是让我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我在李福家呆到第七天的时候,那天早晨,我看到那婉竟然在铜镜子里哭了。
我就知道出事了,我往那墓那边去,我看到二爷和一帮你在那儿。
二爷要把那墓打开,我看到了那墓四周有异样,我知道,那是《骺数》。
“二爷,你不能这么做。”
“这是我的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你做得太绝了,我也只能这样。”
我给二爷跪下了,他看了我一眼,一脚就把我踹开了。
“老张头,我告诉你,这么多年来,我跟着你,没求过你什么事情,今天你是要打开那墓,我也不会放你轻易的打开的,你知道我会怎么做。”
二爷愣了一下。
“你能怎么样?你会什么?你懂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教你东西,可是你笨,你愚蠢,你没有感觉到,自己不知道悟,到这个时候放狠话,恐怕一点用也没有。”
二爷说得对,其实,他一直在用实际来教我很多东西,我没有悟到,这是我的原因。我眼睛都快冒血了,二爷慢慢的走到那墓十米的地方,盘坐在那儿。
我知道,他是非得要把那墓打开了,如果那样,那婉就彻底的不存在了。
毒尸不化,那婉就得死。
这是二爷在逼着我回去,可是我真的回不去了,我不知道为什么,那样的爱着那婉,就是她和我不同路,我也是那样的爱着她。
我那天哭了,二爷突然大“嚎”一声,我就冲了过去,一头撞到了那家墓的入口出,血染红了那家墓的入口,所有的人都是目瞪口呆。二爷也愣怔住了,我软软的躺在地上,知道,自己这次肯定是完蛋了,我本来就没有打算活着。
“你小子尿性,我真的把你看简单了,你还知道新拉人的血可以封住墓的入口,不过你这么做真的不值得,真的……”
二爷冲我喊着了一声,那眼珠子都是红的,我慢慢的闭上了左眼,右眼睛一直瞪着,但是,什么都看不到了,我知道,我死了。
我醒来的时候,在医院里,我没有死,二爷把我送到了医院。
李福坐在身边,看着我摇了摇头说。
“这回你二爷是真的生气了,他让我告诉你,只救你这最后一次,他和你再也没有一点关系了,自己好好的活着吧!”
我知道,这次二爷所说的话是真的,没有错,确实是这样。我一下就感觉到心里空落落的,没有想到,会闹成了这个样子。
我出院之后,去了李福家,我等着那婉,然后远走高飞,死活就是我自己的命了。
李福不再提这些事,我们每天都很沉默,除了喝酒,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干。我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
落雪的时候,李福跟我说。
“《黑号》是《骺数》其中的一部分。”
我愣住了,难道二爷可以把黑水人赶走,原来二爷是把《骺数》吃透了。二爷这种狠劲儿,让我吃惊,那书是千年的书,本身就难懂。
我没有想到,快过大年的时候,李福告诉我,街上出现了一些怪事,新拉人的文字,满街都是,喷上去的,市里组织人清理。
“你没有问二爷是怎么回事吗?”
“二爷天天就在房间里呆着,谁也不见,就是市里的那些都不见。”
我去了街上,看到那些文字,我呆住了,新拉文喷上去的。
“易陵。”
就两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难道会有什么麻烦事情吗?我不知道。我去找二爷,他不见我,我离开新拉城,枝姐给我打电话,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问二爷,这事我不懂。”
我一直就琢磨着这事,看着铜镜里的那婉,在笑,没有什么事情。
不过是个易陵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谁喷上去的呢?
这些字只出现了一个星期后,就没有再出现,但是它在我心里已经重得让我喘不过来气了。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我还很在乎水陵。
我去了水陵,一切都很太平,虽然天很冷,游人还不少。
那天,我去了阴村的扎家大院,转了一圈后,没有什么异样的感觉,其实我要找线索。
那五那德竟然在扎家大院出现了,和一帮人有说有笑的,看到你就过来了。
“小守墓人,想那婉了吧?”
那些人都跟着大笑起来,我把那五那德拉过来,小声说。
“小子,你还得意呢?我告诉你,那婉没有死,就在那家墓里,这事你不相信去问贡文,或者二爷,他们会告诉你的。”
那五那德脸一下就白了,愣在那里,半天才说。
“你别吓我。”
“我不跟你开玩笑,那婉六月份就会出来,那天,你猜一下,会是什么日子?”
我看到那五那德尿裤了,我拍了拍他胖胖的脸说。
“小子,你好好的再嚣张一些日子吧!”
我离开扎家大院,那五那德还站在那儿。
一天到五月份,没有什么动静,但是我一直在担心水陵。
果然,湖里的冰一化,二爷就到了水陵,每天都去,我想过去问问二爷。但是,我没有过去,二爷那爆脾气说不定会踹断我的腿。
我知道二爷在担心水陵了,易陵竟然是用新拉文写的,这简直就是奇怪死了。当然,不排除会新拉文的,贡文就懂得一些。
我去了贡文的家里,他看到我,摇了摇头说。
“那婉你最好是别接触了,听你二爷的。”
“这事别说了,我想问问易陵的事。”
“我看那些喷上去的字了,很生,不像是懂新拉文的人,只是照猫画虎的弄上去的。”
“除了这些,还有其它的吗?”
“不知道,易陵,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去找过二爷,他谁也不见,现在他出来了,也闭口不谈这事。”
那天,离开贡文的家里,我就知道要发生大事。
那婉还有十五天就了来了,那五那德早就没有影了,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我等着那婉出来,如果我能帮上二爷,我就帮上一把,帮不上,我就离开这里。这是我的想法。二爷依然是每天去水陵坐上两个小时,抽烟,一直在抽,看来这事也让二爷头疼了。
就在那婉第二天出来的那天晚上,出事了。
我和李福跑到水陵地儿,湖里的水翻着花,像开水一样,恐怖四起,枝姐带着人看着湖面。
二爷一直不说话,就那样的做着,他眼睛没有离开过湖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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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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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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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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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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