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我心里还是一紧,我眼前的这老太太竟然给死人化了一辈子的妆,想都想不出来。那么二爷和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我没有敢问。
我回到阴村,二爷说。
“明天,我们把活棺送到一个地方,你今天就在这儿睡,好好的休息。”
我晚上睡不着,二爷到是鼾声四起的,不知道明天二爷会把这个活棺送到什么地方去。第二天,二爷很晚才起来,我以为他会早早的起来。
活棺并不轻,二爷借来了一个手推车,那种独轮的,让我推着活棺,顺着山上的小路走。独轮车推得很累,有几次差点没倒了。二爷不理我,就在前面走,还不时的催我。
推了一个多小时后,没有了路,二爷才停下来。
“就前面。”
我知道前面是翁家山,是翁家包的山,翁家这块山是永远的使用权,最初的经营相当的不错,后来翁家的人脉少了,就荒了,被埋了不少的坟。几乎就成了坟山,现在的墓地贵,还只有几十年的使用权,所以这儿的坟不下千座。
二爷跟我抬着活棺,到了一座坟前,那坟竟然是1905年的老坟,有石碑,但是看着就是普通人家坟,基本上不会有什么东西。
二爷用小锹把坟挖开,把活棺埋到里面,我觉得这样做有点太过分了。
“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你懂个屁。”
二爷邪恶的时候是真的邪恶,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我和二爷回到阴村,二爷就让我回家。我没有回家,去了古董店里。李福随后就到了,他请我喝酒,拎了两瓶好酒,我就知道李福有事。
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李福问我。
“那家小姐在什么地方?”
我是不会告诉他的。
“你问我?我问谁去?”
李福显然是知道了什么消息,他小声的骂了我一句,我装着没有听见。
“其实,我只是想看看那家的墓,很多的事情我都帮你了,你也应该帮我。”
“我不帮你是为你好,那家小姐你能摆平吗?”
李福不说话了,显然对于那家小姐他还是害怕的。李福给那五打电话,那五竟然来了,一副游荡哥的样子,我最看不上这种人。
那五坐下来就喝,当提到他家小姐的时候,那五脸色就不好看,李福也不识趣,那五最痛的就是那家小姐。我没有想到,那五有点高的时候瞪着我说。
“我知道你把黑桃人拿走了,这事我不怪你,但是你这么做有就不对劲儿了。”
我没有什么话好说。李福见缝来了,非得要插一下针。
“要不这样,我们大家合作,我把新拉城的雾气解了,你把黑桃人还给那五。”
“你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
我说。
李福笑了一下说。
“我是为你们好,我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让李福说的,我觉得一点真诚也没有。
“黑桃人别指望了,不在我这儿,我也要不回来。”
那五愣了一下,李福瞪了我一眼。
“那新拉城的雾气我就没有办法了。”
“说实话,二爷现在没有空理你,你以为他没有办法吗?”
我说完这话,李福梗着脖子不服。
“那就让他来。”
这事聊到这儿就没有意思了。如果说,再折腾下去,大家都没有好处。那五先走的,李福一直没有走,一直到半夜,看来他是有话说。
“今天我来,就是想进那家的墓,你帮我想办法,条件是新拉城的雾气解了,以后我不会再难为你们新拉人。”
我觉得这个条件还是可以的,如果要斗起来,二爷也未必能占到多大的便宜。
但是进那家的墓,那卡在二爷那儿,我要去拿来,我想了一会儿,告诉他,我同意。
第二天,我到阴村,二爷不在,卡竟然就二楼二爷的枕头底下。我拿了卡后,给李福打电话。李福来了,我带着李福去了那家的墓。
我和李福要进去的时候,那五出现了,他伸手。
“干什么?”
“把卡给我,你不能这样吧?什么人都往里带,我是相信着二爷了。”
我想了一下,把卡递给那五,就在这时,李福一下把卡抢走了。然后就跑了。那五愣了一下,并没有追,有的时候李福很愚蠢,那五--不过就是多说几句话的事,那些看着人的就不会放李福进去。
那五走了,我呆着也没有意思了,回到古董店里,一个男人就进来了,说要买什么东西。
我让他看,店里其它没有一件真东西了,真的都被买走的,摆着的东西,都是我从矿务局的地摊弄来的,充个样子。www.xiumb.com
那个人看了半天说。
“没有什么好东西。”
这个男人转身就走了,他出门的时候,我差点没叫出声来,这个人的背影我太熟悉了,就是那个二爷可以感觉到的人,却没有见过面的人。
我追了出去,跟上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进了古城,上了高尔山,高尔山辽代的塔就在那儿,他一直上去,这黑夜里,我有点害怕。
男人没有奔辽代的古塔去,而是过了青年林,顺着山道走,我知道这条山道,是通将军峰的,将军峰有早早年留下来的废弃的日本炮楼。
这个男人真的就往那儿去了,进了一个炮楼。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会住在这儿。
我转身回去,去了阴村,把事情说了,二爷愣了半天。
“走。”
“要不明天白天去吧!”
我知道二爷就一只眼睛,眼神还不好使,将军峰很陡峭,我怕出什么事。二爷没有说话,出了门,我只好跟着。
到了将军峰,二爷看了一会儿,就进了炮楼,我跟进去,那个人竟然不在,但是可以看出来,这里住着人。显然,这个人看到我们来了,或许是我跟着他的时候,他觉察到了。
二爷竟然点了一把火就走了。
返回阴村,已经是大半夜了,我就睡在楼下,二爷在楼上睡。这一夜,二爷大概也没有睡,没有鼾声传出来。
早晨起来,二爷的眼睛通红。
“你回去照顾孩子们去吧!”
我回去了,我知道二爷肯定会去将军峰去找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在二爷身边十几年,二爷竟然没有看到,他去了我的古董店,我想他是有意让我跟着的,一个可以在二爷身边呆上十几年的人,根本就不会让我发现。
我坐在古董店里发呆,警察就打电话给我。
“李福你认识吧?”
“认识。”
“他让你来保他出去。”
我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李福用那卡让警察给抓了。我去了派出所,把李福给保了出来。
“你就是一个二货。”
李福不说话,脸阴着。
第二天,李福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新拉城一切正常了,不过九爷那尸体放在那儿,终不是好事,最好移走,找一个地方葬了。
我知道,一栋楼里,有尸体放在那儿,总不是一个事儿。
我去新拉城,果然一切都正常了,我找了两个家政的服务员,收拾卫生,然后我给二爷打电话,说了九爷的事儿。
二爷犹豫了很久,才同意把九爷的尸体抬出去。
那天,把堵上的墙打开,把九爷的尸骨弄出来,二爷想送回山里的新拉城,我没有同意,那需要的时间太长,而且背着尸骨,二爷恐怕难吃得消,而我根本就不想送。
二爷最终是把九爷的尸体背回了阴村的祖墓里,寄放在了那儿。
新拉城收拾完事后,我买了不少的花草,摆在院子里,然后把古叶他们接回来。我想让这里有生气,孩子们来了,新拉城真的就有了生气,二爷也搬了回来。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正常,把那些新拉人再接回来。
黑水人和道士一直没有再出现,但是我知道他们是不会安静的。
黑水人一直没有出手,也是对骺数的顾忌,他们也不是轻易的敢胡来。但是,他们一旦要来,那就是准备好了,我和二爷就有罪受了。
现在我所担心的就是那个隐藏着人,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二爷有的时候也感觉到了恐慌,事实上这事,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我把这里面的事都顺了一遍,一切都指向了水陵。这个冬季过去后,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这个人把纪晓轻给困到了活棺里,这就是一个手段,告诫我们的。
我没有想到,那个给死人化妆的老太太找到我,我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不过看着她很善良,是一个善良的老太太。
我跟着老太太去了她的家里。
“今天我找你来,是关于你二爷的事情,这事已经有很多年了,我有点担心你二爷。你二爷会骺数,介是骺数有一个致命的问题,那就是用到极致的时候,人就是石化,这是骺数的一个无法破解的问题。”
“怎么会这样呢?那黑水人的符合呢?”
老太太没有料到我会知道这么多,好看了我一眼说。
“其实,骺数和符号原来是一种,只是两本书的一上一下罢了,符号原本也是属于新拉人的,但是新拉人的一个女人爱上了黑水人,就偷走了下册,就是符号,符号研究出来的时候,并没有完善,所以当时只有两个人会,不过这两个人当天就被黑水人给害死了,这个符号就一直让新拉人无法破解,简单的到是可以,如果遇到复杂的,就完全不能破解了。”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头有些大。
“今天您让我来的意思是……”
“其实,你应该劝劝你二爷,这里不适合你们新拉人,应该回去那个属于你们的新拉城。”
这个观点我本身也不赞成。
“我觉得那个新拉城是苦寒之地,那里的条件怎么也不如这里,如果新拉人在那儿呆下去,恐怕就要灭亡了。”
对于新拉城是苦寒之地,那里确实是苦,它有它的好,它有它的苦,这点谁也不清楚,没有在那里生活过的人,是不知道那里的苦,只知道那里的好。确实是,新拉城是一个桃源之地,没有人来打扰,自耕自种的生活,有着自己的闲散,有着自己的轻松。可是,那毕竟是生活在一个封闭的山里,不管怎么样。
就新拉城的新拉人的寿命,也短了很多,原因就是那里的条件不行。
对于老太太所说的,也有她的道理,但是,就我看来,那的想法,是来自另一方面的。确实是,一个新的族类到这里生活,需要长时间的适应,适应本身就是一种艰难,也许一年,两年,或者是更久的时候。这点我是承认的,最初二爷把新拉人带出去,他也是挣扎了很久。带出来后,他也有后悔的时候,面对着不适合,新拉人的恐慌,新拉人的害怕,新拉人的故土,这都是难免的。
把这儿完全当一个家,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里,有着更多的分争,更多的挣扎。而在新拉城,那是和环境的挣扎,有着不同的方式,但是都有着自己的痛苦,痛苦不同,习惯也不同。你习惯了和自然挣扎,那么,你换了一个挣扎的方式,恐怕就非常的艰难的,那痛苦是要加倍的,这点二爷是清楚了。不管怎么样,这样的痛苦是无尽的付出,为下辈人挣扎着一个平坦。新拉人是愿意付出的,为了他认为值得的事情,新拉人是勇敢的,是智慧的,这点,很多人是承认的。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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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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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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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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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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