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坐在河边,就会让我安静下来,沉杂的东西都会消失了。突然我跳了起来,一条鱼竟然一下就冲出了冰面,冰面虽然很薄,但是水下会温暖一下,鱼都往下游,这条鱼到是怪了,一下冲上冰面,在冰面上挣扎着。
冰薄,我不敢上去,想找棍子,把它弄下水里去,可是它竟然几下就跳上了岸边。我犹豫了一下,捡了起来,两三斤重的鱼。
我想了一下,拎着就回家了。
李福站在门口,我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过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把鱼扔了。”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愣在那里。
“你不觉得反常吗?”
是有点不正常,我激灵一下把鱼扔掉了。李福走过来,把鱼拎起来,爬上树,他竟然没有手,爬树竟然是那样的快,那样的速度。
他把鱼挂到了树顶上,然后下来。
“怎么回事?”
“先不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
我没有再说什么,看来诡异的事情又要发生了,我到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发生诡异的事情。二爷说过,我极阴而生,就会有这样的诡异的事情,看来我这是命苦之人了,这辈子注定要倒霉了。
每天,我和李福去草甸子,或者是小河边,我们聊着一些不有用的东西,似乎在等待着发生什么事情。
那天,我竟然听到了鱼叫,那种嘎鱼的叫声,我要出去看看。
“别出去,是树上的鱼在叫。”
树上鱼,还会叫,而且那么多天了,早就冻成了干了,这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我还是出去了,真的就是那条鱼在树上叫,我哆嗦了一下,诡异得要命。
李福第二天告诉我,天黑后去火化场,他出去办点事,我知道他要去县里,县里离这儿有十里地。
我一直在家里呆着,可以从窗户那儿看到那条鱼,白天它不叫,就是在晚上会发生那种叫声。我听过嘎鱼的叫声,就是这种叫声,听着就诡异得要命,像一个孩子的叫声。
天黑了,李福才回来,我也不知道他是去干什么了。
他让我收拾一下,吃点饭,我们就出门了,古叶从来不问这事,也不问李福来干什么,纪晓轻也不问。
我们进了火化场,打更的出来,和李福打招呼,他竟然和打更的认识,也许是刚认识没有几天。
打更的没有问什么,李福和我进去,北侧是二层楼,一层二十间房子,那是骨灰存放的地方,西面是烧人的炉子,东面和南面是空着的。
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了。李福带着我进了骨灰室,那里摆着无数的骨灰盒,都有名字和照片,看着有些不舒服,这个阴森的地方,总是不让人喜欢来。
李福上了二楼,走进了东侧的一个房间。房间里依然是一样的,架子上放着有灰盒,进了最后一排,李福站住了,看着一个骨灰盒,上面没有名字,也没有照片。
“就是这个骨灰盒,其实,完全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现在就有关系了。”
李福把骨灰盒拿下来,然后让我拿着,他拿出布来,似乎拿布他费了点劲儿,然后包上,那是一块绿色的布,我去。包骨灰盒都都红布,或者是黑布,这哥弄了一个绿色的,真是想不明白。
我们出了火化场,李福就往西走,那是一片松树林,越走越深,我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但是李福似乎很熟悉,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天很黑,李福走得磕磕绊绊的,好在我能看到,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我看到了坟茔地,十几个坟,四周种着树,留着一个口,那应该是谁家的坟地。
“这个骨灰盒原本是这里的,一直抛弃在火化场,她找到了你,那你就得给办。”
“和我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事情是这样的,但是,这个女人的八字和你是一样的,要找一样的进位,巧就巧在,你有一天在火化场的四周转过了,离她一里的地方,还有一个八字相同的人,她等了十几年了,如果我不去,恐怕要等上千年万年的。”
“这是谁家的坟茔地?”
“不知道,这事我们管不着,左面的那个坟是空的,就是埋这个人的,当年应该是挖好好坑,打好了棺材,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下葬。”
李福让我把坟挖开,有一把锹已经准备好了,看来李福是把一切都准备好了。
我挖开坟,棺材都烂了,一碰就碎了。
“不用管那么多,把骨灰盒放进去就行,然后埋上。”
我把骨灰盒放进去了,坟上后,我们就离开了。我以后这事就结束了,其实,没有,这只是一个可怕的开始,竟然和新拉人能扯上关系,还和守墓人扯上了关系。
这是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我和李福回去,他没有提出要走,而是又住了下来,我想他愿意在这儿呆着就呆着吧!
奇怪的事,我发现那挂在树上的鱼没有了,我以为是被猫叨走了,也没有上心,反正那事已经摆平了。
然后,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天,古叶偷偷的把我叫到房间里,小声说。
“我看到一个女人,青面青眼皮,披着头发。”
我一听一紧张。
“你看错了吧?”
古叶摇头,其实我知道,古叶说的是真的,她不会乱说的。
“没事。”
我转身出来,进了李福的房间,他坐在那儿喝酒,喝的眼睛通红。
“遇到点麻烦事,古叶看到一个青面青眼皮的女人。”
李福一听我这么说,一口酒喷了出来,喷了我一身。
“怎么会这样呢?”
“那个女人会是谁?”
“这事说起来还真的就麻烦了,先让我冷静一下。”
李福坐在那儿,冒着冷,他的汗又出来了。他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才站起来。
“你跟我走吧!”
我们出了屯,找了一辆车,就顺着乡道跑了起来,一个小时后,车停下了,那是龙湖,有名的龙湖。
龙湖在五年前发生了一件大事,一夜间龙湖的水就没有了,那一望无际的水,竟然在一夜间就没有了,在湖的中间,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洞,那水就是从洞里流走了,至少后来怎么处理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现在龙湖里的水和以前一样了。wWW.ΧìǔΜЬ.CǒΜ
李福沿着湖边走,绕着湖走,又是湖,我有些心里不安,绕湖走了两个多小时,转到了一片林子,然后再往北又走了一里地。
那是一块平坦的地方。李福站下说。
“就是这块地方,原来新拉人在这里生活过,后来因为这里的湖水每年都上涨,就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把一个坟给落下了,这个坟就和我们拿骨灰盒有关,那个骨灰盒就是新拉人的,一个女人的,当时这个女人和一个汉人扯上了,后来自杀了,所以就一直没有拿走。而那个汉人知道后,把骨灰盒取走,本身葬那个坟地,可是他家里人不同意,就一直存放在了火化场。”
我这个时候才明白,一切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古叶看到的那个女人……”
“就是那个女人,她虽然死了,但是新拉人有一种印阴之术,其实那是影像,有的时候人无疑中也会看到,但是印阴之术,却能让你看到很久,她并不存在,当年这个女人学了印阴之术。”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二爷告诉我的,来之前告诉我的,有可能出现的情况。”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现在看来没有办法了,只能是带着她回到新拉城,老新拉城,进祖墓了。”
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二爷让我带你看看这个原来生活过的地方。然而,准备一下,我们带着那个女人印阴影像回去,还有那骨灰盒。”
“我有一件事没有想明白,这个女人不应该是骨灰盒。”
“其实,这只是一部分人的骨灰,死在这儿的,因为当时离开这里的时候,带着大棺没有可能了,就把他们都烧了,在你们家的祖墓里,也有这种骨灰盒,应该有十几个,就是死在这儿的人,回去放,把骨灰盒放到大棺里,所以你并不知道。”
显然这一切都是二爷告诉李福的。
那天我们回去,我告诉古叶和纪晓轻,收拾一下,准备回去。
夜里,李福把我叫醒。
“我们把印阴影像引回来,你把骨灰盒换成黑布,记住了,抱着,不能松开,不能让印阴影像进到骨灰盒里,到时候他会报复你们新拉人的。”
我有些害怕。我抱着骨灰盒跟着李福进了树林。他在前面后,我跟在后面,跟得紧。
“那鱼怎么回事?”
“借体,我们巫师也总是这样做,传递信息罢了。”
李福说得轻描淡写的,我觉得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树林的深处,李福站住了,他看了一会儿,盘坐在地上,嘴里念叨着什么,我听不清楚,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念叨的是什么。
那个印阴影像突然出现了,吓了我一跳,果然是青脸青眼皮的。我不禁的哆嗦了一下。我一下就想起来,我六岁的时候,和几个小伙伴上山玩,就遇到了这样的一个女人,我们当时就吓尿了,鬼哭狼嚎的,玩命的往家跑,第二天,就有两个小伙伴病倒了,怎么也看不好这病,最后请了跳大神的,看好了,我并不相信,只是那病已经快好了罢了,碰个巧。
我完全没有想到,我会于次碰到。
李福跳起来,从兜里拿出一个瓶子,没拿住,掉到了地上,是一个蓝色的瓶子。他捡起来,然后说。
“回家,回家,回家……”
弄得我老紧张了。
那印阴影像真的就缩小了,进了那蓝色的瓶子。
“这个盖子不要打开。”
第二天,我们返回去,直接找二爷。李福把东西交给了二爷说。
“任务完成了,我以后什么都不干了。”
李福说完,转身就走了。二爷看着我说。
“我今天就进山,回新拉城,你让古叶和纪晓轻都搬进来住,不要去其它的地方。”
我收拾出来两个房间,把古叶他们接进来,然后就把大门锁上。
我送二爷进山后,就去了阴村,我想去扎家大院里看看,那那家小姐的样子总是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的,让我忘记不了。我不知道是她的美丽,还有其它的什么原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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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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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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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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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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