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前院,吃饭喝酒。二爷只字不提他是怎么回来的,也不提移墓的事,就说以前的事,我都听一百遍了。我想问,二爷不让我插嘴,我就知道二爷不想让我知道。
一直到天黑,二爷让我守一会儿,他去休息一会儿。
我守天十点多的时候,二爷起来了,他让我睡一会儿,一过半夜,我们就走。我想,二爷肯定是弄来了车,把这些骨头拉走。
过了半夜12点,二爷就把我叫起来,我们到了后院,我当时汗就下来了,一百多个人,背着一百多袋东西,排着队,从前门出去,让我告诉我,他在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不要落下人。
二爷在前面领路,我在后面断后,这些人都蒙着黑布,什么都看不到,他们不说话,一句话也不说,走路有也有点奇怪。
我不知道二爷花多少钱雇到这些人了,我估计这是往新拉城去了,这一走就要二十多天。这又是一个漫长的开始。
这些人一直不说话,二爷让他们休息,他们就休息,排形都不乱,我们吃饭,喝水,他们不喝水,也不吃饭。
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我想问,二爷摆了一下手,不让我说,我感觉到诡异,甚至是害怕。从陵消失后,二爷就鬼鬼祟祟的,让我觉得奇怪。
这一路二爷也很少言语,路程过半的时候,一个人蒙着的黑布被吹下来,我差点没有叫起来,那就是一个骨头架子,二爷过来把黑布给蒙上,又在前面走了。
我的汗都下来了,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全是骨头架子。我去你八大爷的,这二货也不告诉我一声,吓死我了。Χiυmъ.cοΜ
我跟在后面,就感觉后背都冒凉风。
休息的时候,我问二爷。
“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需要你知道的,你可以知道,不需要的你就不用了。”
“我们去新拉城?”
“对,只有那个地方,现在只有那个地方是安全的了。”
“我想知道陵的事。”
“这不是你需要知道的。”
我们吃过饭,二爷又开始走了,我跟在后面就觉得很诡异。这是驱骨而行,一种邪恶的手段,我都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弄来了这么多的尸骨。
那可是一百多的尸骨。
二十二天,我们到了新拉城,那个蒙着布的新拉人过来接的,他把那些人接走了,二爷让我住在我上次住的那个房间里,他就跟着进去了。
一百多个尸骨,背着袋子进去了,在下面看着,人不大,越发的诡异。
二爷第二天早晨才进来,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他一夜没有睡。
他告诉我,不要乱走,他休息一下,晚上可以带我转转。二爷走了,那个蒙着黑布的新拉人进来了,给我送来吃的,喝的,没有说话,就走了。
诡异的城堡。
晚上九点多,二爷才过来,显然喝了酒。
“我带你去转转。”
“祖墓在什么地方?”
“暂时还没有弄好,过一段时间我带你过去。”
二爷并没有带着我往那梯形的城堡上走,而是绕过去,通过一段石路,走了十几分钟后,便是一个大台,那大台在广场的中间,很大,有十八根柱子都倒下了,倒得挺有规矩的,也很均匀,这十八根大柱子,一个就有二十多米长,粗也得有五米,可见原来是一个什么建筑,现在已倒塌了。
从这点上来看,当年的新拉城的雄伟和壮观了。我感觉到是一种震撼,穿透心灵的那种,就像到了西藏的布达拉宫一样,站在那儿就是一种肃穆,一种敬畏。
二爷跳下台,往那边走去,我跟了过去。
下去后,那些柱子比我想得要大得多,柱子上面都雕刻着一种奇怪的动物。
“这是什么动物?”
“新拉兽,一种邪恶的动物。”
我看着到没有那么邪恶,我也不知道新拉族为什么弄一个邪恶的动物弄到这个柱了上,一般雕刻的柱上的,都是这个民族的一个图腾。
我不想问得太多,十八根大柱子,倒下竟然没有把下面砸出裂痕来,而且柱子的根部竟然没有插下去的坑,我意识到,那不是倒下去的,而是有意是这样做的。它原本就是那个样子,这到是让我觉得奇怪,新拉人肯定都不太正常,柱子倒下去还叫柱子吗?
而且我还发现了无数的小孔,有拳头大小,布在十八根柱了的中间,柱子的根部都对着这些小孔,拳头大的小孔散乱而无章,看为出所以然来。
“这些小孔是干什么用的?”
二爷看了我一眼说。
“这个也不需要你知道。”
我想把他绑在柱子上,一顿皮鞭沾凉水,抽他个半死不活的。
二爷带着我离开这里,我觉得他是有意带我来的,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他这个轻易的不会去做无用功的。
二爷带着我转回去,让我回房间。
“一个星期后,我们离开这里,去办其它的事,然后我们就在这里生活。”
我头都大了,在这里生活?就三个活着的人,那得孤单到什么程度?你守了一辈子墓,习惯了,我可习惯不了,还不如就弄死我。
我准备逃跑,在这个地方生活,比监狱更可怕。
二爷下午来了,告诉我。
“你别想逃跑,那是不可能的。”
二爷的预知能力越来越强了。我觉得逃跑不太可能了,看来我需要长点本事,我决定留下来,学一下本事,新拉人有很多的能力,那是常人所没有的,我是新拉人的后人,他们应该能教给我。
我往那山上梯形的楼上走,那个蒙着黑布的人就出来了,冲着摆着,意思是不让我上去。我没有听他的,我还是往上走,我觉得上面黑白格子的房子吸引着我。
二爷冲了出来,像疯子一样,冲我跑过来,我就知道坏事了。他跑到我面前,上来就给了我两个嘴巴,打得我一愣一愣的。
“至于这样吗?”
我也火了。
“你告诉过你,在这儿乱动你会死的,你是新拉族的后人,但是你还没有会新拉族的那些能力,这里充满的诡异,也充满了邪恶,这邪恶是对于外人来讲的。”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如果是这样,我就老实的呆着,我回到房间,坐在那儿喝酒,我不知道新拉族的规矩。
二爷在天黑后进来了,他瞪了我一眼。
“对不起,白天的事。”
我没有说话,二爷能说出对不起,真是不容易,这个倔强的货。
二爷和我离开,我们走回去用了二十多天,我们刚进院子,佝偻爷就来了。
“你老家伙没有死,那是命大,我到是担心你死了,不过你没死,也够你受的了,陵没了,你要自裁的。”
“屁。”
二爷说了一句,就上楼了,佝偻爷跟着上了楼,两个人在楼上干了起来,两个老头打成了一团,这到是有意思,我根本就没有上楼。
两个老头打累了,下楼来,二爷让我准备酒,我陪他们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二爷就骂起我来,我听明白了,他怪我没有帮着他。
我气得把酒杯扔到桌子上就出去了。
我跑回家里,纪晓轻在家里,她看到我似乎没有好气,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她炒菜做饭,我父亲还是没有在家里,估计是找小三去了,他就是一个骚货,没治了。
我们吃饭,纪晓轻除了在我进门的时候说了一句“回来了?”,就再也没有说话。
我们吃完饭,我母亲就出去了,母亲是躲出去了,给我们创造机会。母亲一走,纪晓轻不翻脸了,她一下就把我推到墙角。
“你小子干得好事,以后别睡我的床。”
我一下想起来,在纪晓轻被窝里遗了精的事。我大笑起来,纪晓轻气得脸通红通红的,跟发烧了一样。
“对不起,我不想那样,那香味让我……”
“你还说?”
纪晓轻要抽我,我躲开了。
“说正事,你那边有什么情况?”
“初步确定,陵是没有了,那些棺木,可以证明,在湖底也找到了很金的骨头,也有很多破碎的陪葬的东西,可惜了。”
我也觉得可惜,这陵就这样的毁了。
“那你也不用当守墓人了,回来过正常的日子吧?”
“恐怕现在不行,二爷不会放我走的,我那边有点新情况,你也别问是什么情况,我不会说的,等我能回来的时候,我就回来。”
我呆了一天就回去了,我怕二爷找上门来。我回去的时候,二爷没在小楼里。我不知道他去干什么了。
二爷第二天回来的,他告诉我,事情已经办妥了,他心情看着非常的好。
我不知道去办什么事了,我也不想再听到“不是你知道的事情”这句话。二爷带着我回去,这来来回回的真是要命,一走就是二十多天。
“二爷,有什么近道没有?”
“有,你准备直升飞机,除此没有其它的办法。”
这二货,我跟二爷又走了二十多天,简直就是受罪,这个冬季过得非常不错。
雪下了几场,都是大雪,在深山里走,特别的费力气。
我们回去后,二爷就告诉我。
“在下面再住上一段日子,到时候就搬上去,你在这儿守着,这儿就是守门,就是门卫,你千万小心,明天会有人来。”
我想问是什么人了,但是没有问,我这人就是知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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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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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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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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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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