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毛得不行,绕着湖转,我感觉我没有地方下手,有劲使不出来。一直到天黑,我返回村子。
大门还开着,我追出来的时候,门都没有关,我进了院子,把门关上,上了二楼,坐在窗户前,往外看,屋子里很冷,如果二爷在,就会把屋子弄得很温暖,可惜二爷不在。
此时,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等二爷回来。
夜里,我坐着睡着了,我听到脚步声,没有动,那脚步声不是二爷的,二爷走路是一轻一重的,而这个人两脚一样。
这个人上楼了,我也没有动。
他露出看到我坐在那儿,瞪着眼睛,他吓得一哆嗦。这个人我不认识,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
他转头跑的时候,我就跟上了,我不知道这个人来干什么,是小偷,还是其它的什么人,我就不太清楚了。
这个人往山里跑了,那速度很快,我跟得也紧,他跑到一片坟地,在一个坟前停了一下,就没影儿了,我吓得一哆嗦,别看现在是半夜,但是下着大雪,什么都能看得很清楚。我没有想到会这样。
我走到坟前,果然脚印就是在有消失了,他妈的,这么诡异的事情也让我碰到了。我小时候到是听过很多老人讲过这样的事情,今天让我碰到了,肯定不是什么活人了。
我返回去,如果他不是人,我跟他也折腾不起,不同路,没同谋。
我回去后,觉得心里总是不安,总是感觉有人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的。天亮后,我拿着锹,就去了那个坟那儿,大雪停了,北风一吹,我直哆嗦,估计现在有零下三十三四度,这儿是长白山,三十三四度,还不算是最冷的时候。
我拿着锹就挖这个坟,土还没有完全冻透,只是一层。
这个坟看样子也有年头了,填的很大,看样子后人没有忘记这个坟。
我挖了一个多小时,见到了棺材,是那种大棺材,一看是老坟,至少在没有火化这事前埋下的。
棺材板子很厚,除了角腐烂了一点外,其它的地方还挺完好的,这棺木是用油浸过了,如果普通的棺木,恐怕早就烂掉了。
我用锹劈开了棺材盖,往里看,我一下从坟坑跳出来,坟竟然是空的。
二爷说过,如果坟是空的,就说明这里住着的东西出去了。
我扔下锹,撒丫子就跑,跑回院子,一身的汗,加上风一吹,我不禁的就打哆嗦。我进了屋子里,把炉子生着了,火上来的时候,我感觉舒服多了。
我从缸里捞出一颗酸菜,又拿出咸肉,炖了一锅的酸菜肉。
我把二爷的烧酒拿出来,倒在碗里,喝了一口,烧心。
我想,如果二爷在,纪晓轻还活着,当一个守墓人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我感觉我有点喜欢这种生活了,喜欢上这种孤单了。
当时喝到第二碗酒的时候,那个五十多岁的人气势汹汹进来了,吓得我一哆嗦,这货竟然竟然没有声音。
“你把我的家给扒了干什么?”
我一听愣住了,我扒谁的家了?我跟你根本就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我猛的站起来,一身的冷汗就下来了,这家伙所说的家,就是那个坟,肯定的了。
“你私自闯到我家里来,非偷即盗的,我就警告你,这次是扒你的家,下回就扒你的皮。”我想吓住这货,但是这货并滑害怕。
“我不过是来跟你二爷要鸡来了,那天我的领魂鸡让你二爷给吃了,他答应还我一只,可是到现在没有还,每天我都会来的。”
我知道惹活了,让这货缠上就要了命了。
“我不知道这事,先喝一碗酒,然后我们商量解决。”
这货坐下了,喝着酒。我打死也没有想到,会跟一个鬼喝酒,刚开始是害怕,紧张,到后来,我竟然不觉得害怕了。
这货是鱼村的,十八岁死的,因为是横死,没有进祖坟,就埋在这儿了,他让我给他在西北坡的那棵千年老树下给从新安一个家,这事就算完了,不然就找我麻烦。
我答应他了,我扒了人的家,我就得给人家再弄一个家,我不想惹上这祸。
第二天,我去清水河子村,那儿有一个老棺匠,还在做着棺材,我让他给做棺材,一个星期后,送到村子里。
这个星期挺安静的,那个货没有来。
二爷也没有出现,估计现在湖也快封死了。
我去了湖边,果然差不多了,湖心没有冻死外,四周都冻死了,我不敢再下去。
我回村子等,没有其它的办法,如果二爷真的死了,我就真的成了守墓人了,陵我过不了,这祖墓我得守,不然没人来守。
我去北坡,挖了坑,挖了两天。
棺材运来的时候,那个货出现了,看了棺材后,不太满意,说做得太薄了,不过他对那个新同来的地方还很满意,这事也就将就了。
我把棺材运到那儿,他就钻了进去,我给埋上了,回到家里已经天黑了。我接着喝酒,吃酸菜肉。
我越来越毛了,二爷如果真的死在陵里,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半夜,我喝大了,拎着斧子准备进到祖墓里,把那个门劈开,把六开六心拿出来,给李福,让李福把纪晓轻找到,救活。
我拎着斧子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我看到二爷站在院子里,吓得我一哆嗦。
“二爷……”
二爷点了点头,看着我手里的斧子。
“我担心有坏人来。”
我把斧了扔了,二爷没有说什么,进屋就开始吃饭,喝酒。
二爷逃出来在湖马上就要副反应上的时候,我没有问他怎么才出来。
我和二爷说了纪晓轻的事,二爷愣了一下,他大概没有想到,我把纪晓轻给弄出来了,又把纪晓轻给丢了,二爷一直没有说话。
他吃饱后就上了楼。
早晨我还在睡觉的时候,二爷就疯了一下,把我扯起来,瞪着眼睛看着我,随后就大叫起来。
半天我才听明白,原来是那个坟的事。
我把事情说了,二爷举起手来就要煸我,但是后来又放下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激动。
“你真是什么都不明白,那北坡的千年古树下是一个阴眼,你把他埋在那儿,那是占了一眼,这块有三眼,他一个外鬼占了一眼,其它的都会不高兴,恐怕会找我们麻烦的。”wWW.ΧìǔΜЬ.CǒΜ
我没有想到会这样,那个死鬼竟然算计我。
“明天我给挖走。”
“占眼之鬼,一夜便增阴气十分,惹不起,算了。”
我哆嗦了一下,他娘的,我竟然让鬼给算计了。
我问二爷纪晓轻的事,他半天才说。
“这事很麻烦,让我想想。”
二爷上了楼,他依然坐在窗户前,看着对面山上的坟。
我不知道二爷会不会帮我找纪晓轻,如果他不帮我,我就把六形六心弄出来,找李福,最后一拼,我知道二爷肯定会跟我拼命的,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如果过了六个月,纪晓轻就没有救了。
一直到天黑下来,二爷才下楼,我们喝酒,吃酸菜肉。
“明天半夜我带你去找纪晓轻,不过今天半夜我会出去,两三点钟我会回来,回来后,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要装着没有看到,更不能说话,搭话。”
二爷总是玩邪性的东西,让我受不了。这次不知道他又会玩出什么花样来。二爷半夜走的,我就回屋睡了。
我听到动静的时候,我没有出去。
早晨我起来,从屋子里出来,看到一个人,呆呆的坐在椅子那儿,我哆嗦了一下,想问他是谁,但是想起二爷的话,我没有敢问。
我走过去,那个人依然呆呆的坐在那儿,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
二爷下了楼,冲我摆了一下手,我过去,二爷小声说。
“你千万不要跟他说话,更不能打招呼,就当没有看到他一样,一会儿我们跟着他走。”
我和二爷吃完饭,那个人就木木的站起来,往出走。我把大门打开,那个人就往东面走了,我和二爷跟在后面,一直走到中午,那个人才在一个坟前停下。
二爷看了一眼地坟,点了点头,从那个人的身后拔下来一个银簪子,放到杯里,那个人一下不倒下了,二爷说。
“背着他。”
原来这个人竟然是一个死人,我哆嗦了一下,还是背上了这个尸体,毕竟二爷是为了帮我找纪晓轻。
二爷在前面走,我跟在后面,一个小时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新坟,被挖开了,我把尸体放到棺材里,二爷让我拿着锹,把坟填好。二爷给深深的鞠躬。
“谢过,以后有什么难事找我,我欠你一个人情。”
我没有想到,二爷竟然还会这手,他没有交我,这不是守术里面的,而是邪门。二爷说过,这些东西不要学,弄来弄去的,最后死得很惨。
我拿着锹,跟二爷回到那个坟那儿。
“挖。”
我挖坟,一个小时后,棺材打开了,纪晓轻竟然躺在里面,我摸了一下她的鼻息,还有。
我背着纪晓轻回了村子,我把她放到炕上后,问二爷。
“怎么回事?”
“阴尸附在纪晓轻的身上,这是难找的阴体,任何的个鬼魂都想要这阴体,然后借阴体还阳,虽然不再是自己,但是还是有命活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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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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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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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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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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