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下的时候,发现筷子没有捡上来,我和哑巴比划着,哑巴一愣,比划着,我看明白了,那意思是说,我捡上来了。
哑巴转身就去拿筷子,然后他却是空手回来了,然后开始四处的找,我知道是在找筷子。这真是要命了,好几双筷子能放到什么地方呢?那是筷子,不吃饭谁用?
我觉得不对劲儿,那哑巴竟然在那儿乐,还出声了,我靠他妈的,吓死我了。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在哪儿笑。
我转过身那哑巴竟然拿着那只粉色的手在笑,我大叫一声,一个高儿就跳到了门口那儿,那哑巴拿着手冲我走过来,我撒丫子就跑。
哑巴竟然追我,我冲出院子,和进来的二爷撞个满怀,二爷趴到地上,看到哑巴拿着粉手冲出来,也愣住了。
“站着。”二爷这一嗓子声音很大,震得耳朵都不舒服。
那哑巴就真的站住了,二爷夺过粉手,就进了后院,他从后院进到屋子里,就把哑巴连踢再踹的给赶走了。
“二爷,这是怎么回事?”
“那是守墓的手,谁知道,这段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了,这手不安分起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那是谁的手?”
“我们家族出现过这种情况,在《家史》上有记载,那是六百年前,出现在断手之案,随后就投这井自杀了,本来尸骨不全之人是不能入祖墓的,但是还是入了,那下面二屋里一个棺室里就有这个人,入祖墓的原因就是这只手,被守墓人老祖人用了一种守术,就守在这井里,有六百年之久了,如果你到了井边,被抓住,就是溺死,还生的可能性都不大。”
“可是那哑巴怎么不害怕?”
“其实,说这话就长了,那哑巴原来是我们这房子的老守家的儿子,哑巴,而且有的时候精神还不正常,我是看着可怜,就让他过来了,每年都这样,都是被我赶走,可是他到时候就会回来呆上一段日子,唉……”二爷叹了口气,我听得冷汗流了下来,这层子也太邪恶了,一只手都满屋子的跑,这简直就是吓死人。
晚上我睡觉的时候,把窗户都关严实了,把门也插紧,生怕那只粉手再进来捣乱,谁知道他会在什么时候掐住我的脖子,或者把我拖到井进去呢?
老管家的鬼数棺又运过来了,我并没有出去看,我知道,这回可够老管家喝上一壶的了。
早晨起来,我就觉得和平时不一样,我和二爷吃饭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总是感觉到有阴风,我四处看,还能为是那手,但是我发现阴风是从院子里刮进来的,绝对不是那手。我不停的往院子里看,二爷把碗突然的墩到桌子上,吓得我一激灵。
“总往外看干什么?”
“有,有风……”
“关你屁事,撑你的饭。”
二爷纯是有病,再不就是喝印度神油了,整个人就像疯子。我害怕,这饭吃了一半,不吃了,我也不敢回屋,就坐在那儿看着二爷吃。
二爷也不吃了,他走到院子里,站在那儿不动,其实他早就感觉到了这股邪风,只是没有说。
二爷把大铁门打开,一个棺材就摆在门口,正冲着门,我看那棺材,就知道是老管家的棺材,我认得。
我是目瞪口呆,二爷愣在那儿没有说话,半天转过身来,把门关上,坐在院子里抽他那老旱烟。
“你不要离开院子,不要去碰那棺材,我出去看看。”二爷说完,跳墙就走了,那利索劲儿,我都怀疑,他从来没有走过门。
二爷出去了,我是进屋也不是,不进去也不是,就在院子里转。我转了三个小时,都快成驴的时候,二爷从墙头跳了进来。
“他妈的,这老管家太不是东西了,把鬼数棺摆在我门口了,肯定是那个李福出的坏主意。”
“为什么?”
“鬼数棺得有破解之术,那老管家是七送不出,实在是没招了,肯定是听了李福的,就把鬼数棺摆到了门口。”
“我们不理他就是了。”
“鬼数棺摆到门口,就像客人到人家里来,能让人站在门口吗?不能,这鬼数棺更不能了,拒之来祸,只能请进来。”
“请进来……”
“请进来,破鬼数棺。”
“当初都怪你,烧了李福的房子,结下了这么大的仇。”
二爷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发现最近二爷竟然也没有犯阴寒病,真是奇怪了,有可能我们两个是进到陵墓里碰到了什么,不过二爷的那鬼手是越来越黑了,他竟然弄了一副破手套戴上了。
二爷上了楼,在楼上不知道弄什么,一个多小时才下来,他拎着纸扎,扎得那东西我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十多个,摆到了门口,然后地上铺上了黄纸,黄纸是几块粘在一起的,他铺的时候,没有粘住,不时的就断了,他还嘟囔着:“什么破纸”,简直有点像三岁孩子玩的。黄纸上每隔一步一个洞,一共是十三个洞。
二爷小声对我说:“你就站在一边,弯着腰,不要动,不管发生什么事。”
二爷把铁门打开后,“嚎唠”的一嗓子,这二货,总是弄这让人出其不意的事情来。
我还没有缓过劲儿来,二爷在黄纸上跳起来,不踩那十三个洞,然后绕回来,那舞蹈我生来就没有见过,他要是再不停下来,非得跳残废我不可。
二爷停下来后,站在一边,我和对站,那棺材竟然就往里进,压住黄纸最后一个洞的时候,停了下来,二爷拿出打火就把那些纸扎点着了,然后就跳到一边。
“呆逼,还站在那儿干什么?”
我一个高儿跳开了,我说:“你不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要动吗?”
“呆子,等着烧死吗?”
几分钟后,那棺材就跟着着了起来,棺材发出了人的惨叫人,那真是毛骨悚然,听着浑身发冷。
那棺材也不知道是什么木的,烧得那个旺,二爷在一边还大笑,突然就听“咣”的一声,棺材炸开了,棺材板子带着火,四处的飞散,我一个高儿就跳到角落那儿,二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躲,一块棺材板子就打到了他的身上,火一下就把他的衣服烧起来,我冲进屋,拎出一桶水,一下就浇了过去。
“我的新衣服……”这二货还心痛我给买的衣服了。
“烧伤没有?”
二爷摇头说:“还真他妈的有邪劲儿,临死还来这么一炸。”
“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鬼数棺,鬼数棺进门,必死人,我说是你死,还是我死?”
我摇头。
“那就是结了,我们谁都不想死,那就得他死,这破招还能对付得了我?”
二爷正吹呢,老管家的上上下下的几十口人就冲到了门口,手里拎着棒子。我看了吓得想跑,可是那样有点太不厚道了,传出去,我爹都会瞧不起我。
我腿在哆嗦,我控制着,越控制越不行。
二爷竟然没有害怕,往外走,那棺材炸开后,里面的尸体也烧了,一股难闻的味道在飘散。二爷跳过去,站在那儿瞪着这些人。
一个年龄大的人说:“你怎么这样做?”
“你还有脸说我?你把鬼数棺放在我门口,什么意思?你七送不出,家里出诅,然后你就把鬼数棺放到我门口还冲诅,我当我不明白吗?我是守墓人。”
那个人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吗?你可以破,在半夜把鬼数棺送到这儿来。”
“那我得有多大的病?再说,是我亲口说的吗?”
“这,这到不是,是那个哑巴比划着告诉我们的。”
“那是一个精神病,你们连这样的人都相信,这次我是给你们留下了尸骨,如果有下场,我就挫骨扬灰。”
那个人摇了摇头,让人把尸骨收走了。
二爷关上门,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我靠,这货敢情是在装,如果装不成,下场不是被人乱棒打死,也得把房子给你点了。
我开始收院子,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拿到外面埋掉了。
二爷晚上和我喝酒的时候问我:“收拾干净了吗?”
“我都扫干净了。”
“这个哑巴真是恩将仇报,下次我碰到他,我再让他变成聋子。”二爷快把牙咬掉了。
虽然说是躲过了一劫,但是我知道,不会安宁多久的,在二爷身边,就是没完没了的事情,而且都让你刺激得要命。
第二天早晨起来,我还是感觉不对劲,就是有一种异样的感觉,也许是昨天吓得。二爷也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的,似乎也不安起来。如果有一条狗,也会跟二爷一样。
二爷站住,坐下院子里。
“奇怪。”
“什么?”
“我感觉到不对劲儿,似乎还有什么事情,就在院子里,你确定把院子扫干净了?”ωωω.χΙυΜЬ.Cǒm
“我扫了三遍。”
二爷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开始担心起来,心里发毛,人这心里发毛,什么地方都跟着毛起来。天黑了下来,我和二爷进屋吃饭喝酒。
这天的晚上没有星星,这个样的村子里,没有星星和月亮,把手伸出去,你看不到手,那可是真的,就是一个人走到你对一米,你都看不到。
快十点的时候,我听到院子里有动静,很轻微,二爷的耳机比我好使,他确装着没有听见一样,和我说着那些没有用的话,就是没话找话。
声音越来越大,“刷刷刷”是扫地?是爬行?我不知道,反正我的头发根都立起来了,二爷这货竟然像没事人一样,还在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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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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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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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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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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