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狼的态度很明朗,指责道:“你怎么现在才来,虎哥都来半天了,我们都在等你。”
凌云分别向噬虎、噬狼、李耳朵鞠躬致歉,“对不起,十分抱歉,我们就直接开始吧!我先来说一下具体的营救计划……”
“这个你说过了,如果没有变动说十遍能提高成功率吗?”噬虎干脆打断说道。
噬狼、凌云和李耳朵都看着噬虎,都在嘀咕,如果不说计划,那他今天前来到底是要干嘛。
噬虎说:“制定的这个计划我反复思忖了良久,觉得有个问题,今天来就是说这个问题的。”
噬狼问:“是什么问题?”
噬虎说:“到时候交起火来肯定会伤人死人的,噬豹要穿过枪林弹雨从排水道逃出来,你们谁能保证不长眼的子弹不会打中他?”
噬狼等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们三个都没想过这个重要的问题吗?”噬虎问道。
噬狼和李耳朵是要杀噬豹的,要是真被子弹打中,那真是太好了,还省得他们动手射杀,所以,噬狼和李耳朵还真没想到这个重要的问题。凌云是要救人的,这个问题凌云是想到过,还和郭小桔探讨了一番,郭小桔的建议是改用仿声枪。
噬虎斥责道:“你们都长了颗猪脑袋吗?这个问题是你们有意忽略掉的,还是真没想到?”
噬狼非常自责道:“还是虎哥您考虑问题全面,我们的脑袋有时候就是,怎么说呢!就是傻,这么重要的问题我们都没人想到,我们真是傻啊!”
噬虎目光直对噬狼,像是在针对他,“我问你,这次如果救得是你的亲人,这个问题会不会考虑到?”
噬虎这般问让凌云很是疑惑,噬虎、噬豹和噬狼都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亲兄弟啊!噬虎这样问显得很矛盾。
噬狼颇为紧张,眼睛不停地闪烁,像是在掩藏什么,竭力地说道:“你和豹哥就是我的亲人啊!至亲的人呐!”
“你是不是特别希望噬豹永远被关在监狱,或者特别希望他死掉?”
凌云听出来了,噬虎这话是话外有音,是在暗指着什么,隐约觉得所暗指的应该和噬狼要杀噬豹有关,或许可以将这件事情解释清楚,目前高队长正在调查这件事情,苦于没有头绪,一直没有进展,如果将这条线索告知高队长,或许就能尽快调查清楚了。
为了表明自己绝无二心,噬狼甚至发起誓来,“我发誓,这次我一定要把豹哥救出来。”
一旁的李耳朵也跟着发誓,“我发誓,这次就算舍了性命也要把豹哥救出来。”
接下来凌云应该也识趣地发誓,表明自己和噬狼李耳朵是同心的,一致要把噬豹救出来,但凌云没有,今天噬虎前来肯定是要解决他所提出的问题的,而不是看每个人在他面前起誓。
凌云直接说:“我觉得用真枪确实太危险了,用仿声枪……”
噬虎噗嗤笑了出来,“用仿声枪,你是怎么想的,用仿声枪和武警交火,你觉得能骗得了他们吗?”
噬狼也插嘴说:“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凌云没有理会噬虎和噬狼的耻笑,继续接着说道:“用仿声枪也不行,仿声枪只有声响,但没有子弹出膛的那种火光效果。”
噬虎听得有点兴趣了,“你继续说,那该用什么?”
“把实弹改为空包弹,空包弹常用于军事训练和演习,不会产生多少射击能量,”看到噬虎在微笑地冲自己点头,凌云细说起来,“空包弹可以分为两种,收口式和全形的,实际上就是有弹头和无弹头……”
“好了好了,不说了,不必讲这么细了,”噬虎摇着手说道,“你和我想得是一样的。”xiumb.com
“哦,是吗?那我们到时候就用空包弹。”
噬虎问:“你提出用空包弹,是我提出问题后你想到的,还是你早就注意到了用实弹不可取,早就准备用空包弹?”
凌云想了想说:“刚才想到的。”
“看来你的脑袋想问题挺快的,最起码比我快,我想了好久,但是你没能一早发现这个问题真是太不应该了。”
最后,噬虎说:“营救计划已经谋划了很久,能否成功在于明天一举。”
凌云用保证的语气说:“明天一定会成功的,你就等好消息吧!”
“明天我不会坐等消息的,会在现场督战。”
大家散了后走出来,李耳朵好奇地望着凌云,问道:“用空包弹你真的是当场想出来的?”
凌云笑了笑不想回答,说起了另一件事,“今天下午运输车就要开往监狱了,我得想办法把它弄脏,好让疤子有机会接近,然后动手脚让车灯亮不起来。”
“需要帮助吗?”
“需要一辆洒水车,我已经备好了。”
“那好,注意你一切顺利。”
“哦,对了,”凌云记起了一件事,“我们入狱前说为了保证运输车走能走省道,让你把国道堵塞,现在不需要堵塞了。”
“你确定?”
“你放心,没什么问题的。”
凌云早就研究了运输车去监狱的路线,有好几条路可以走,但都要必经一条街道,只需在这里等候便可,凌云驾驶着一辆洒水车在街边等候,似乎是掐指算好了时间,没等候多久十多辆运输车向这条街道开来。凌云把洒水车也开动了,和运输车是相向而行,就在快要擦肩而行时洒水车喷起了水,喷射范围很广,街道两边的绿化都被波及到了,喷射的力量很大,一些绿化上的枝叶都被打落下来。开运输车的武警把车窗赶紧摇起,水喷打在运输车上的声音特别作响,尤其是车玻璃,感觉都快要被打裂了,还有路人,没有提早预料到喷射范围之广,力量之大,没能够躲得远远的,一些瘦小的弱不禁风的人直接被喷倒在地了。
很快,洒水车和运输车就擦肩而过了,喷洒过后这条街道没有干净如洗,到处都是泥水,绿化失去了绿色,路人从头到脚没干净的地方,像是从泥浆里刚爬起来,当然,运输车也不容乐观,必须得清洗。
这时,凌云驾驶着一辆轿车正赶往监狱,开得很快,要抢在运输车之前赶到,凌云时不时看着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包,里面装有锁车*,在此之前凌云只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种东西,但从未使用过。去购买的时候才知道竟然有大、中、小三种型号,凌云向店主了解各种型号的性能时,店主那张嘴夸夸其谈,对每一种型号都是一番赞美,为了彻底了解各种型号的利弊,凌云便都买了下来,自己进行试验,试验的结果是根据辐射距离将他们分成了三类。那么,凌云当然首选大型号的了,不过凌云的背包里都装有这三种型号,所以,背包看起来鼓鼓的,像是装了不少东西。
轿车跑起来果然是快,把运输车甩在后面先到达了监狱,凌云把车停在高墙跟前,这堵高墙另一边就是操场,一会儿运输车来了会停在操场上。凌云在外面会清楚听到运输车的轰鸣声,在熄火后武警就会锁车门,凌云适时用*对车门上的电子锁进行干扰,武警锁车门时虽然会听到“咯哒”的声响,但车门并没有真正锁上,等到疤子他们被叫去洗车的时候可以轻易把车门打开,然后进入驾驶室把车灯线路断掉。
现在已经下工了,大家都在食堂吃饭,疤子、凌风和赵壁在一张桌子上吃晚饭,吃得很心不在焉,心事重重的,毕竟等会儿能不能把十几辆车的车灯线路切断事关明天能否越狱成功,做这种事如同虎口拔牙,注定不会平静的,或许要和狱警斗智斗勇一番。
疤子说:“要是凌云能在外面把运输车的车灯线路切断,那该多好啊!省得我们麻烦。”
听这话凌风有点不乐意,“如果凌云把你需要做得事情都做了的话,那我们这个越狱计划中就没你这个人了。”
赵壁点着头,应道:“是啊!还是别妄想了,只有一起齐心协力我们才能逃出去。”
疤子说:“不知道凌云出狱后有没有去拜过佛?”
凌风说:“什么意思?”
“我们做的事情具有很高的风险,除了计划无懈可击,还需要运气女神的眷顾,这是非常重要的。”
赵壁又点起了头,表示赞同,“哎呀,不知道凌云有没有拜过,如果拜过的话我们的运气应该能好一点,即便成功率增加五个百分点,也是值得去拜的。”
“拜你个头啊!”凌风敲打了一下赵壁的脑袋,“佛都是用石头雕刻出来的,所以没必要去拜石头。”
疤子说:“我这样说就是求个心里安慰。”
“操场上有块石头,待会儿我稍加雕琢,可以让你们拜拜。”
凌云以为自己开轿车只比运输车快了一小步,现在十五分钟都过去了,仍不见运输车来,凌云等的有些焦急了,便朝监狱的大门走去,想去那里等等看,看运输车到底是慢还是在半道上出现了状况。凌云很谨慎,没有大摇大摆在大门前转悠,而是躲在隐蔽处观察,观察了足足五分钟,一切仍很平静。此时,凌云不得不焦虑起来,运输车虽然不如轿车灵巧,但它再怎么说也是用发动机驱动的,轮子比轿车还多,而且目前并不堵车,能有这么慢的速度吗?突然,凌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紧张的要命,运输车会不会去洗车行洗车去了,如果真是这样就等于要了凌云的命。
一时间,凌云觉得天昏地暗,一切都要完了的样子,内心极为复杂,痛恨起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赶到监狱,为什么不尾随在运输车后面,凌云的视线模糊起来,是被泪水模糊掉了。不过很快又清晰起来,凌云激动的抹掉泪水,看到了,看到了运输车,没有去洗车,车身脏兮兮的,终于来了,凌云激动的几乎叫出了声,然后往回跑,准备从车里取出*,凌云已经将*操作的很熟练了,不会有意外发生的。
此时夜幕已经降临了,运输车的车灯通亮,正如凌云所料运输车真的停在了操场上,和凌云只有一道高墙相隔,*绝对能把每一辆车都干扰到,武警熄了火,车灯随即也灭了,从驾驶室下来顺手锁上车门,一声“咯哒”让武警认为车门已紧紧地锁好了。
一个武警找到了监狱长,说:“麻烦你派人帮忙把车擦一下。”
监狱长看了一眼运输车,皱起眉头来,“怎么搞的?怎么会脏成这样?”
“今天像是撞到鬼了,遇见一辆洒水车,但它喷出来的是泥水,别说这车了,整条街道泥水横流。”
“还有这样的洒水车?”
“所以我才说像是撞到了鬼。”
“好了,你们去休息吧!车我派人去清洗。”
疤子看到操场上的运输车果然是脏兮兮的,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也不佩服凌云,毕竟他都能把查砼从医院救走,这事对他而言就是小菜一碟。疤子、凌风和赵壁没有像别人去洗脚准备入睡,他们就在牢房静静候着,等候被叫去擦洗运输车。很快,一个狱警找到疤子,让他找几个这几天上工懒散的人去把运输车擦洗干净,疤子叫了凌风、赵壁,还有和他同牢房的那三个伙计。
凌风出于担心问道:“你找的这三个伙计到底靠不靠谱?别出现什么不该出现的事情。”
疤子听了很不爽,直接怼了回去,“他们三个是我最信任的人,都胜于你和赵壁。”
一行人来到提着水桶,拿着擦布,拉着水管,来到了操场上,虽然是夜晚,但路灯还是将整个操场照的很通亮,车上的泥巴清晰可见。那三个伙计将水接通用水管很快冲洗起来,泥巴遇水立马在车上附不住了,这车洗起来很是容易。
疤子见状立马骂起来,“我去,你们冲洗这么快干嘛?慢一点,拖时间,懂吗?”
疤子看了看眼前的车门,然后又望了望凌风和赵壁,说:“不知道凌云在外面用锁车*让这车门是否处于假锁状态?”
凌风说:“别疑神疑鬼了,快动手吧!”
疤子伸出了自己的手,握住车门把手,用力拉了一下,凌风和赵壁突然睁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议,“怎么回事?为什么打不开?是不是你没用力气?你使劲拉啊!”
三人接连又拉了好几辆车,车门都锁的死死的,拉不开,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赵壁叫道:“还是疤子说得对啊!要拜佛,凌云肯定没拜,看看,凌云在外面肯定出现了什么意外状况。”
没错,凌云确实出现了意外状况,让人始料不及,凌云跪在地上,泪流满面,痛苦的让人看了着实心疼。当时,凌云看到运输车姗姗来迟,兴奋的往回跑,准备从车中取出*,但是放在副驾驶座上的背包不见了,车窗被砸了,显然有人见包起了贼心,以为里面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监狱的周围没有卖这种东西的,凌云守着车没有离开,在痴心妄想,妄想偷包的人看到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能够将背包还回来,可是这种几率很小,凌云不但妄想着还跪在地上祈祷,希望上天能帮帮自己,让自己的锁车*能够回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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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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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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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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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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