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玄幻小说>布谷鸟的幽鸣>第七章 寻凶
  家门是虚掩的,何健推开门就唤老婆,一直从庭院唤到房间也没人回应,房门也是虚掩的,何健轻轻推开,房门没发出一丝的声响。老婆侧躺在地上,双手在肚子上放着,像是抚摸着孩子,睁大着眼,有些愠色,看着站在门口的何健,似乎在质问,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何健整个人在发抖,趟过满地的血来到老婆跟前,将已经冰硬的她和孩子紧紧抱在怀里,给他们取暖。

  何健提着一把菜刀,出来把刀架在路过的邻居脖子上,浑身的杀气,眼睛中充满了血,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声嘶力竭地大喊:“说,是谁干的,你知不知道?”

  邻居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你怎么了?谁把你气成这样?我想一定是查砼,他出狱了,几天前他进去时我看见了,我就知道他出狱准不干好事,他做什么了?”

  何健紧紧攥着菜刀,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手刃了查砼这个狗东西,不知道他在哪,没关系,一条街一条街找,只要他没在天涯海角,总会被找到的。找了几条街何健慢慢停下了匆忙的脚步,不是因为累了,而是在思考一个问题,自己同查砼从未谋面,就算遇见他也不认识,找到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

  于是,何健返回至起点,扯开嗓子大喊:“查砼,你个王八蛋,给我出来。”一条街一条街重新找了起来。

  “哎哎,瞎喊什么呢。”

  何健闻声回头看是捡破烂的康子,没有理会,继续大喊。

  康子把贝儿送到了乡下,回来刚下车就听到何健大喊大叫,喊叫师傅没什么,却还辱骂呢!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再骂一声试试,我师傅可不是善主,被他听到知道什么后果吗?”

  听到这话何健折身走了过来,把刀架在康子脖子上,“你说查砼是你师傅?”

  康子太大意了,完全没注意到何健手里提着刀,“我,我说了吗?我,我和你说话了吗?我刚才是给前面那人说话。”

  康子慢慢地想把脖子上的刀推开,却被何健一把推倒在道牙上,“看来不放点血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别,别,他是,他是,他是我师傅。”

  “他人在哪?”

  “不知道。”

  “你会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我刚从乡下回来,以前他没事就在家里,现在他媳妇改嫁给你了,也没家了,真不知道他在哪?”

  “你必须知道,不然要了你的命。”

  康子看给何健说是说不通了,得想办法自己脱身,道牙上有块地砖松了,这引起了康子的注意。

  “他的电话是13411968,你给他打个电话。”

  “你给他打,问他在哪。”

  “那你把刀拿开啊!这样我没法打。”

  何健把刀刚拿开就被康子用地砖砸在脑袋上了,立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这几天查砼一直盯着龙儿,发现龙儿是这所学校最豪的富二代,绑架他是不二选择,现在康子也回来了,是该动手的时候了。以前干的都是抢劫,现在干绑架,康子心里难免犯嘀咕。

  “师傅,你干这事心里有几成把握?”

  查砼看康子持怀疑的眼光看着自己,顿时不高兴了,“算了,你回去捡你的破烂去吧,看,那块一个瓶子,赶紧去,别让别人捡去了。”

  “不是,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你的能力没得说,我是担心我自己,怕第一次做这事万一哪块搞砸了,把咱俩送进监狱。”

  为了安抚忐忑的康子,查砼打了一个比喻,“我把这事比喻成做菜,掌勺的是我,放调料的是我,掌控火候的也是我,你就把我炒好的菜端上桌就行了,你说你能成吗?”

  康子看起来憨憨的,但心里挺贼的,顺着这个比喻继续问:“能成,但,但我把菜端上桌后咱俩怎么吃啊?”

  “你是问得到赎金后怎么分?那我问你个事,你一直跟着我打劫,为什么会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不跟别人去?”

  康子笑嘻嘻的说:“是因为你永远都不会亏待我。”

  “好了,废话说得多了,说正事,看西南角那个小窗户,那是个杂货间,待会儿我进去会从那小窗户把龙儿丢出来的,你要把他看好了。”

  没成功拿到证据的凌云心痛如绞地躺在地上痛哭到深夜,一直痛哭到睡了过去。天亮醒来发现自己却躺在了床上,旁边郭小桔看着自己,她很不解,不知道什么事情让他如此伤心,哭得眼睛好肿,肿得比额头都高,还有流在地上的眼泪,用拖把才拖干净了。睡了一觉凌云好了许多,不能一味地去难过自责,哥哥还在监狱里,自己必须行动起来,凌云突然神经地坐了起来,吓了郭小桔一跳。

  “再睡一会吧,我看你的情况有点糟糕。”

  “没事了,睡一觉好多了。”凌云说着下了床。

  “你当然好多了,但不是因为睡一觉,你要是在地上睡一觉现在肯定会感冒的,难受的要死,为什么你会睡地上?”

  凌云开玩笑说道:“可能是从床上滚下来的吧!”

  郭小桔从厨房端来一碗粥,“吃早饭,我做的。”

  “谢谢,我有些事急着要出去一下,就不吃了。”

  “爱吃不吃。”有些愠怒的郭小桔连粥带碗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凌云走出房门,但没有走远,感觉家里的环境有所不对,便返了回去,望着郭小桔真情实感地说了声:“谢谢,谢谢你。”

  “粥我已经扔了,不用谢我。”m.χIùmЬ.CǒM

  “我指的不是粥,是整洁的房间。”

  昨晚气急败坏的凌云把房间弄得一团糟,还喝酒了,醉得一塌糊涂吐了一地,但现在这些都看不见了。

  “原来你眼睛没瞎啊!”

  凌云坐在了饭桌前,“还有粥吗?感觉有些饿了。”

  郭小桔从厨房重新端了碗粥,凌云津津有味吃了起来,看郭小桔一直看着自己,不禁问道:“看我干吗?你怎么不吃呢?”

  “我就煮了两碗,我的那碗扔垃圾桶了。”

  凌云把粥放到饭桌中间,给郭小桔取了把勺子,俩人愉快地吃了起来。

  “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今天有点变化。”

  “什么变化?

  “和你说了这么久没有说‘老娘’。”

  “嗯,那烟呢?把烟戒了吗?”

  郭小桔认为自己做出的这点改变是惊天动地的,没想到凌云会得寸进尺,“老娘不戒烟,还准备抽大烟。”

  凌云把她搂进怀里扯了扯她的嘴巴。

  “那天你惹我生气了。”

  “我不清楚。”

  郭小桔拿出那两张火车票,“这票不是买给你和你哥的,是,是咱俩的。”

  凌云沉默了一会儿,“是我惹你生气了,我该死。”

  郭小桔从凌云的怀里起来,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整治这个该死的家伙,在房间里拖着嬉闹,凌云要用右腿支撑倾斜的身子。

  “放开我,疼,真疼。”

  “别装,我是轻轻勒着的,没使劲。”

  “我说得是右腿。”

  “你的右腿怎么了,受过伤?怎么伤的?”

  凌云轻描淡写说道:“监狱里的人脾气都很爆的,跟他们稍有不和,动手就难以避免了。”

  何健迷迷糊糊醒来只感觉脑袋剧痛,睁开眼看到了妻子,她挺着大肚子,好像快要生了似的。何健忘了剧痛,欣慰地笑了起来,妻子也笑了起来,但笑容渐渐地模糊了起来,直至消失,何健寻不见妻子的踪影了,只看到天花板。转了一下脑袋看到自己躺在医院里,何健竭尽全力坐了起来,拔掉胳膊上的吊针,下了床,自己不能躺在这,要找到查砼手刃他。

  一个护士进来看到何健醒了,不但醒了还能下床走动了,欣喜万分,“你恢复的真快,真的难以想象。”

  “你走开。”何健推开护士。

  看他要冲去病房,护士才感觉情况不对,“喂,你要干嘛去?你伤得很严重,你这样出去会丢了命的。”

  何健全然不顾自己的伤势,顽强地离开了医院,走在街上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该去哪,对了,康子告诉过自己查砼的电话,虽然脑袋很痛,但何健还是冒着脑袋炸裂的风险去回想那个电话,经过一番努力有惊无险地回想了起来,血从脑袋上的纱布渗了出来。

  查砼和康子在学校门口抽了快一包烟了,其他孩子都到了学校,就龙儿半天不见来,不会因什么事不来了吧!查砼有些来气,前几天自己不打算动手,龙儿准时上下学,从未缺过,看了眼太阳,觉得上天在和自己作对。

  心情正糟时查砼的电话响了,“喂,谁?”

  “你是查砼?”

  “对,我是。”

  “你个混蛋,王八蛋,畜生,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何健失控地叫骂起来。

  查砼一脸茫然,“你神经病啊,就算我睡了你老婆,你也不能这么骂我吧。”

  “她还怀着孩子呢,我要杀了你,哇哇哇……”何健哭了起来。

  查砼恍然明白了,知道他是谁了,“噢,原来是你,是你睡了我老婆,你还骂我?你个混蛋,王八蛋,畜生。”

  “告诉我你在哪,我要杀了你,告诉我。”

  这时,姗姗来迟的龙儿来上学了。

  查砼看到目标便挂断了电话,自言自语道:“他怎么会知道我的电话?”

  缩着脖子的康子以为在问自己,立马摇头说:“不,不,不知道。”

  师傅看徒弟一看一个准,“吞吞吐吐的,说他怎么知道的,你小子告诉的?”

  “当时那情况万分危急,我是命悬一线,孤立无援啊……”

  “别说成语,说事情。”

  这时,何健又打来了电话,查砼挂了。

  “他用刀顶着我的脖子,问我你在哪,我不知道,就告诉了你的电话,让他问你。”

  “然后你活了下来,他现在找着要杀我。”

  电话又响了,是何健打来的,查砼挂掉。

  “不是,我用地砖把他砸晕了,这才脱的险。”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砸死呢?”

  “哦,对,师傅你就是想得远,如果砸死就永绝后患了,当时由于职业习惯我把他钱包掏走了,里面也没多少钱。”

  查砼被康子搞得有些头疼,龙儿已经进了学校,现在该行动起来了,“你将功折罪吧!到西南角那去,我会把龙儿从那小窗户丢出来的,放机灵点。”

  查砼准备进入学校时电话又响了起来,烦不胜烦的查砼关机了,门卫是进入学校的关口,查砼决定不再用自己那擅长的一招,如果一拳把卫门打晕,他上年纪了,弄不好会被打死的。

  查砼走进门卫室,注意了一下里面的摆设,笑嘻嘻地递上了一根烟,“不知这烟你抽的习惯吗?”

  “你是?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我就想打听个事,学校里有个徐老师吗?”说着把备好的钱攥在了手里,并丢进桌子下。

  “不知道,我只认识人,姓什么叫什么我不清楚。”

  “哎,你看这桌子下面有钱,你把钱遗那了。”

  门卫起初不信,俯身一看还真有,便挪桌上的东西,把桌子往出拉,身子探进去捞那钱,捞到后欲给查砼说声谢谢,但不见人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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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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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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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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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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