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夜,寂静又可怕。
突然,那个粗狂的声音又骂声:“骚狐狸!不男不女的狗东西!”
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的哄笑声随之而来,声音很大,大到附近都可以听得到。
聂盼的眼力,本来就敏锐得很,能将距离数十丈之外的景物都看得清清楚楚,即便在这种暗淡的光线下,也能看得仔仔细细的!
他将眼睛用力闭上,然后又迅速睁开,想极力调整好状态,以便顺着窗户与窗框的空隙将外面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此时,只见一个身高八尺有余,皮肤黝黑,满脸虬髯的汉子,正矗立在那里。
此人身形健硕有力,肩膀又非常的宽阔厚实,胳膊粗壮得很。
虬髯大汉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提了提手里的玄铁大斧,破口大骂道:“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跟老子这么说话!见状是活得不耐烦了”
接着又一阵嘈杂的哄笑声从他身后传出来,显然比刚才更大声了。
“你在骂我?”一个身着紫色罗衫,一头长发披肩的人便映入了眼帘。
听此人说话的声音,明明就是个男人,但却还要故意将声音语速放得极慢,声调放低,轻声细语的像个女人。
他用一块黑色的薄纱遮住脸颊,喉咙还生有喉结,身段倒是纤细窈窕,只不过胸部很平坦,看上去一点都不协调。
“隔那么远,都能闻着那股味儿”虬髯大汉故意用手捏着自己的鼻子,作出一脸嫌弃乖张模样。
他一边说还一边看那人。
“哦?”紫色罗衫忍不住笑笑,朝虬髯大汉说道:“是有那么一股味儿,臭,很臭!”他一边说还一边用手拍拍自己的鼻底。
“哈哈”虬髯大汉听了,甚为得意,大笑道:“算你小子还有自知之明!倒是知道那股味儿难闻,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哟!”
“哈哈!”很快又从他身后传出一阵哄笑声。
“你们也觉得好笑是罢?”紫色罗衫朝望了望,忍不住‘哈哈’笑道:“都问着屁的味道了罢”
“你!”虬髯大汉的脸立马沉了下去,迅速提起立着身旁的斧头,朝地上劈了下去。
只听着“铮!”一声巨响,地上一块诺大的石板就给劈成了两半。
很快,原本吵杂的场面,没人在笑,也没有人在议论,安静极了。
“好大的胆子,竟敢拐着弯来骂老子!”虬髯大汉将眼睛瞪大又大又圆,怒视着紫色罗衫,骂道:“好你个骚狐狸,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哦?”
“哼!你那身上那股臭味谁都能闻到!不在家好好歇着竟敢出来浪荡,害臊不害臊?”虬髯大汉骂道。
“那也比你好!”说着紫色罗衫又开始忍不住笑了起来,“倒是你呀,一条成了精的大虫!还好意思说别人,哼,不害臊!”
“啊?”虬髯大汉心里很是疑惑,也不知这家伙为何要这样说话,便忍不住骂道:“什么大虫小虫!老子没听说过!”。
“那是你没有见识!连大虫都没听说过!”紫色罗衫说着便伸直了双臂,比划了几下,说道:“大得很!而且还是条臭虫!”
虬髯大汉顿时反应才反应过来,原来这是在拐弯抹角骂了呀,于是便冲紫色罗衫大骂道:“他妈的!你是瞎子?!老子明明就是一条龙,哪里会是什么大虫!也更不是什么臭虫!”
“难道忘记了?”紫色罗衫笑了笑,说道:“你不是真正的龙!”
虬髯大汉开始有些面红耳赤,轻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哈哈”紫色罗衫半天不说话只是不停地嬉笑。
“你!”虬髯大汉瞪大眼睛,望着他,追问道:“这你都是听谁说的?!”
“这里可不知我一个知道”紫色罗衫朝四周看了看,又忍不住笑道:“倒是不知人家会不会告诉你?”
“他妈的!”虬髯大汉白了他一眼,冷哼道:“故意装蒜!”
“我没有蒜?”紫色罗衫皱了皱眉,一本正经说道:“若你有蒜的话,倒可以拿几根来!”
待他话还没说完,身后就立马又传来一阵哄笑声。
“他妈的!””虬髯大汉脸涨得通红,气得咬牙切齿,骂道:“他妈的!你们就知道笑!别笑了,都给老子憋回去!”
可无论他怎么说,还是有嘲笑的声音传出来。
虬髯大汉有点急了,举起大斧头,迅速朝地上劈下去。
“铮”的一声巨响,一块偌大的石块就被劈成了两半。
顿时,一切变得鸦雀无声,安静地可以听见风声。
“还是斧子好使!”虬髯大汉看着地上被自己劈开的石块,甚为得意地笑道:“不拿出来亮亮,人家还以为生锈了!”
“哦?”说着紫色罗衫便缓缓朝虬髯大汉走来,他一边拍手,一边微笑着说道:“那得让我瞧瞧才是!”
虬髯大汉见紫色罗衫前进一步,自己便朝后退一步,退了几步便将手伸出来,大声道:“你要干嘛?!”
“小气!”紫色罗衫停了下来,瞪大眼睛望着他,说道:“难道都不想要我瞧瞧?”。
“哼!”虬髯大汉当即将斧头撇了身后,说道:“一把都快生锈的斧头,有啥好瞧的嘛!”
紫色罗衫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藏着后背干嘛?难不成那斧头还见不得光?”
“哼!”虬髯大汉望着他,说道:“你且休要胡言乱语!”
“那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瞧瞧呢?”紫色罗衫疑惑地望着他,说道:“难不成真的如我所说的一样,那是见不得光的东西?还是故意不让我瞧!”。
“他妈的!”虬髯大汉瞪了他一眼,说道:“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想看我就能让你看?太拿自己当回事了罢!”说着便用手握了握藏在身后的斧头。
“你是当真不让我瞧?”
“不行!”虬髯大汉咬了咬牙坚定地说道:“我就不给你瞧了!看你又能把我怎么样?”
“我是不能把你怎样!”
“哈哈”虬髯大汉就扬天大笑起来,一边笑还一边朝身后说道:“瞧见了没有!我就说他怕我嘛!哈哈..说的一点没错吧!哈哈..”话刚说完,
“哈哈,哈哈!”他身后又开始传来刚才的哄笑声,而且这次笑得比先前更大声,杂音更多了。
紫色罗衫环绕四周,好似所有的人都在笑话他,但他脸色却丝毫没有变化,嘴角还仍旧略带着几丝微笑,不慌不忙地说道:“你这人,不礼貌!”
“礼貌?”虬髯大汉看了看他,又朝后方看了看,大笑道:“礼貌能值几个钱!这年头谁讲礼貌谁就得大傻子!”
“哎...”紫色罗衫故意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你不礼貌,那我就只好受累教教你了!”
他一边说还一边摇头,左手手心还集满了蓝色雾气,右手也集满了青色雾气。
透过雾气,明显发现气体中间散发着白色的亮光。wWW.ΧìǔΜЬ.CǒΜ
“我不礼貌了!你又能把我怎样?”虬髯大汉蔑了他一眼,便立马避开,将脸转向身后笑道:“我不礼貌了,他又能把我怎样?难道还要打我不成!”
“没错!”紫色罗衫将手里两股青蓝雾气汇集在一起,然后凝结成固体,一把朝虬髯大汉弹射了过去。
“啪!”
正好打在了虬髯大汉腰间的左侧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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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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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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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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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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