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后的赫连雪不仅冰雪聪明,而且天性可爱,特别会讨好赫连托,每次赫连托来宁月轩,他都会像亲生女儿一样亲昵称呼赫连托,一句一句“相父”的叫个不停,一会儿练剑给赫连托看,一会儿又把自己偷偷搜罗来的武学秘籍给赫连托,哄得赫连托不胜欢喜。
这日,赫连雪正在宁月轩书房炼字,提笔写到汉朝皇帝刘邦的诗词“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笔尖墨迹忽然停滞于此,
她寻思着:“相父跟大护卫最近怎么都不来宁月轩呢?”忽然女仆进来,朝她盈盈一笑,通禀道:“云主,骨都侯跟大护卫来看你了!”她快走几步,跑出去招呼,赫连托与赫连锦颜被迎进书房,喝退仆人,赫连托倚在桌旁,看看赫连雪,蓦地有一种难言之隐袭上心头,忍不住叹了口气。赫连锦颜瞧见叔父赫连托带有风霜的目光,不禁心头一震,暗暗为赫连雪担忧起来。
赫连雪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赫连托,对他如此异样的神态,甚是好奇,问道:“相父,为什么不说话,累了吗?”赫连托道:“不是累了,是太担忧你了!”赫连雪近前,笑吟吟的说道:“相父,我不是好好的嘛,你担忧我什么?”
赫连托又叹了口气道:“你是我的云主,我总是担忧的!”又眼睛出神的望着赫连雪,接着道:“你长大了,总是要知道的!”赫连雪被赫连托这番话说的甚是糊涂,在赫连雪眼里,从小到大,相父从来没担忧过什么,更不曾因为她而担忧过。
赫连雪眼睛一亮,笑着自我结论道:“我知道是什么了,是不是相父想摆擂台,比武招亲呢?”赫连托摇摇头道:“我还没想把你嫁出去,是另一件事!”
赫连雪在赫连托面前徘徊了一下,用手拍拍脑门说道:“相父,是不是担忧我去昆仑山学武呀?”赫连托见她这么东猜西猜的猜谜语,心情欢畅了许多,居然露出了喜悦之色,起身道:“雪儿,有件事,相父必须告诉你!”赫连雪脸现惊奇之色,疑问道:“是什么事,相父快说!”
赫连托瞧了瞧站在一旁的赫连锦颜,面色自然,神情淡定,微微点头,然后便说:“雪儿,你本名叫拓跋雪,当年你家中有一把李陵流传下来的鸳鸯铜锁,内壁刻有汉朝飞将军李广的四十九招骑射武学步法,你阿父拓跋辉因此被奸人所害,是我让人救了你跟你阿母回骨都府养育你,你有个哥哥也死在了那场浩劫中,那把鸳鸯铜锁也因此失落江湖、、、、、、”
拓跋雪双手颤抖的攥紧了拳头,自己仿佛置身一个冰冷的湖水里,赫连托过来,拍拍她的肩膀,接着说道:“如今,你长大了,是该寻找那把铜锁的时候了,我会放风出去,说鸳鸯铜锁在你身上,已得这把铜锁的人,可能认为他那把是假的,就会前来寻找,那时,鸳鸯铜锁会现身于世,你就能找回家传的武学,以告慰你阿父阿母的在天之灵。”
泪水已经从拓跋雪脸颊流下,她惊愕的望着赫连托,摇着头说道:“相父,你在骗我,这不是真的!”赫连托道:“傻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云主,我怎么舍得你伤心?”他的话语极其慈爱与疼惜,令拓跋雪痛苦的同时,又有几分温暖,拓跋雪伫立着,嘴角动了动,狠狠咬了咬自己的下唇,问道:“迫害我阿父的奸人是谁?”琇書蛧
赫连托凝神瞪目的望着她,加重了语气说道:“是左贤王,栾提诺!”拓跋雪忽然从腰间拔出宝剑,就要往外冲,赫连锦颜一个健步过来,挡在她的面前,安慰道:“雪儿,此事不可鲁莽!”拓跋雪冷冷的看着他,问道:“我替阿父报仇也有错吗?”
赫连锦颜道:“替阿父报仇没错,但不是现在。”然后双手按住了她欲拔出的宝剑。站在一旁的赫连托点点头说道:“锦颜说得不错,报仇不是现在,你还有家传的鸳鸯铜锁未找回,岂可因小失大!”他拍了一下拓跋雪的臂膀,回骨都府内院去了。
拓跋雪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故事扰乱了,犹如漠北早春胡杨上刚刚发绿的嫩芽,怎么能够一下承受得了这样的寒风,她痛苦的流着泪,不说一句话,赫连锦颜看在眼里,也疼在心,他内心隐隐的觉得自己把她当成了亲人,而叔父赫连托根本没把这个姑娘放在心上,只是把她当作了一枚棋子,用这枚棋子来换取一把鸳鸯铜锁,叔父是何等的残忍,又是何等的深不可测,赫连锦颜觉得心好痛,他好想带着拓跋雪离开骨都府,可是又万万不可能。
看见痛苦流泪的拓跋雪,他慢慢近前,轻轻将她拥入怀中说道:“想哭就哭吧!”拓跋雪趴在他的肩头大哭起来,他就那样仍凭这个姑娘趴在自己肩头哭泣着,许久之后,拓跋雪忽然挣脱他的怀抱,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说道:“大护卫,我没事的!”
赫连锦颜脸色有些微红,瞬间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安慰道:“雪儿,不管发生,大护卫都会保护你!”拓跋雪转过身来点点头,道:“何时,我才能报仇?”拓跋雪锦颜道:“等事情水落石出了,再报仇也不晚!”
拓跋雪应道:“嗯!”片刻好似又恢复了往日的天真,对赫连锦颜道:“我们练剑吧!”二人便一起纵身到庭院中,拓跋雪身轻如燕,赫连锦颜潇洒飘逸,两剑相逢,冷光寒影,好似两条蛟龙水中起舞,看不出烦恼,一切便不在其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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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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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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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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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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