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竖着四个粗木桩,然后在四个木桩的顶部用木板搭建成的正方形平台,离地不到一人高,平台四周装有木制护栏,正面有个小爬梯用来上下。
平台的中间有个七、八平米的小木屋,爬梯这面是木门,其它三面各有一扇木窗,木窗用棍子支起来就是个遮阳挡雨的搭棚,拿去木棍,窗口便被搭棚完全遮住,房顶是斜坡顶,中间镶着一块三、四平米大小的玻璃窗。
“豆豆,这木屋挺复古的啊。”刘真说。
“是吗?这是我爸设计的,我其实挺喜欢,尤其是房间里木头散发出的香味,超喜欢的。”唐豆豆又指着左边第一间说:“第一间我的,你住第二间,第三间做储存室,马力哥和多吉住第四和第五间。”
“你到你房间把东西都扔出来,该洗洗该晒晒,三、四年没住人了。”
说完朝着马力和多吉他们边招手边喊:“赶快过来,分宿舍啦,你俩住四号和五号!”
“五号不是杂物间吗?”平时话不多的多吉不禁问道,看来多吉上学时也曾来玩过。
“那个……杂物间……改三号了。”唐豆豆吞吞吐吐回到。
多吉不再问,往木屋这边跑过来。
马力听到他俩对话,嘬了下牙花子,嘿嘿坏笑两声,也跑过来。
刘真爬上平台推门进了木屋,房间家具极为简单,一张床,一张小桌,一把小椅子,然后房间一角有个带个浴帘的小洗手间。
但是这房里的物品就复杂多了,床单被子自不必说,这个独轮车是什么情况,斧子,锤子,木板,玩具,还有数不清的瓶瓶罐罐。
这唐妹子是不是从有这个木屋那天起,就没整理过啊,刘真边想边弯腰查看床底,伸手拉出一个折叠太阳椅,再伸手又拉出一把太阳伞,跟着又滚出一堆瓶瓶罐罐……
刘正抱着一堆杂物,拎着独轮车走出房间,看见唐豆豆正站在地上,拿绳子在刘真木屋的护栏脚上努力打着绳结,唐豆豆头上扎着块手帕,手帕的两个角朝天支棱着,活像两只兔耳朵。
见刘真出来,唐豆豆笑着说道:“手上东西先扔下来,把这绳子系紧,一定要系紧,明天开始你就要在这上面走钢丝啦。”
“不会吧豆豆,杂技我们国家也是第一门派!”刘真边说边把手上东西顺到地下,从唐豆豆手中接过绳头。
“锻炼你的平衡力和身体协调性,我还没让你在上面翻跟头呢。”说完,唐豆豆抱起杂物,支棱着兔子耳朵摇摇晃晃的骑着独轮车去了三号木屋。
“果然是她的东西!”望着唐豆豆的背影,刘真笑了笑,蹲下身来将绳子使劲蹦的直直的,然后打了个结。
多吉从三号房搬出个床板递给下面的马力,见唐豆豆骑着独轮车过来,多吉两手撑着护栏,意味深长的眯起眼睛看着唐豆豆,唐豆豆跳下独轮车,朝多吉扮了鬼脸说:“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问,赶紧搬。”
多吉笑了笑,转身进屋去搬东西。
这时四号木屋传来马力的声音:“这自行车是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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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的被子、床垫和枕头,被唐豆豆整齐地挂在绳子上晾晒;而五个房间清出的杂物在三号房门前却堆成一个小山,四人此时正围着杂物开始分拣。
多吉抽出一些木板扔到一旁,嘀咕了一声“做个置物架。”
又把独轮车和自行车拽出来放旁边,把剩下的木板抽出来比了比,又嘀咕一声“做个三轮车?”
唐豆豆则蹲在地上,对着满地的瓶瓶罐罐进行着分类,还时不时的拿起一瓶或亲或抱或惊叹。
刘真从杂物里面抽出三把太阳椅和两把太阳伞,问道:“豆豆,这些东西你想支到哪?”
全身心投入在瓶瓶罐罐里的唐豆豆这时抬起头,四处看看,往一号木屋旁边的海滩上一指,“就那吧”,然后又说到“今天训练结束,大家整理内务,收拾东西。”
刘真和马力扛着东西,走到一号木屋旁边的海滩上,把椅子放好,太阳伞也撑开,然后并排躺下晒太阳。
马力突然做起,拍了下大腿喊道:“坏了,我烟忘带进来了。”
刘真摸了摸裤子口袋,掏出皱皱巴巴的半包香烟扔给马力,说道:“就这么多了,其他在车上包里……”刘真说着也猛地坐了起来。
“我的车给唐豆豆撂到半路了,车上还有行李,你说这车要放那三个月,会不会连轮胎都不剩啦!”话刚出口刘真一下蹦了起来,撒腿就跑。
“豆豆!我们赶紧出去!”,刘真边往唐豆豆他们那跑边喊到。
唐豆豆回头看着一脸惊慌跑过来的刘真,多吉也停下手中的活儿看着刘真。
“你们说那个叫徐青倩的如果这几天过来找刘瘸子,再把我们传送门给关了可怎么办?我们不就给活活封这了吗?”刘真着急地说。
多吉听完,继续敲敲打打,做着置物柜。
唐豆豆站起身,拉着刘真的膀子笑道:“你吓我一跳,记得跟你说过,我们穿越出发和回归的时间是比较接近的,不论在时间轴上的另一个空间呆多久,记得吗?这伪类虫洞就更接近了,我们在这里三个月,在传送门外也就是短短几分钟而已”,说着把刘真的膀子推还给刘真,掐着腰笑嘻嘻的看着刘真。
刘真点点头,显然在时间空间这个问题上,不是一两天就能习惯的。
刘真对唐豆豆笑笑便转身往马力那边走去,他脑子里却在想着另外一个问题。这唐豆豆刚才拉自己膀子时竟然毫无唐突之感,放开自己的膀子的时候也是极其自然,但是……不过……,刘真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十分正常。
马力扭头看着心事重重的刘真走过来,说道:“早知道你问这个事情,哥哥就可以给你个完美的解释,我扔出铁锹进来,说了半个多小时话出去,铁锹才‘哐当’落地,懂了吧?”
刘真重新躺回椅子上,对马力说:“我这几天是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度了,都没法正眼看豆豆,感觉自己一颗色心蠢蠢欲动。”www.xiumb.com
马力一骨碌起来,把太阳椅拉到刘真旁边,在刘真耳边小声说:“唐妹子看上你啦,真的,本来三号木屋是住人的,她非要多吉搬五号木屋去,把三号木屋堆杂物,这是为什么?这是把我们隔开来,她好趁着月高风黑对你下手啊!”说着大手抓向刘真胸部。
刘真打开马力的手:“月黑风高,月黑风高好不好?”然后开始瞎琢磨。
马力重新躺在椅子上,“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你小子洗洗干净准备恋爱吧。”说完,从皱皱巴巴的烟盒里抽出根弯弯曲曲的香烟扔给刘真。
天空中悬浮的显示牌显示着:“时间:0天17小时35分18秒;力场引力系数:1.2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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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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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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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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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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