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不见了。”月儿脸色也严肃了起来,对她摇了摇头。
果然!
能神不知鬼不觉拿走她私印的只有她的好夫君了!
“去将王爷请来!”玉雅唯动了怒,她说最近为何王爷总是对她的东西感兴趣,原来是……不对,王爷为何会拿她的私印,若只为了将小妹唤来——
“小妹,今日是什么日子?”
从长姐否认之后玉舞儿脸色就变了,她心中的不安加重了许多。这会听到长姐的问话,也顾忌不了什么,直接道:“今日,是我家夫君的生辰,我本来准备给他做一碗长寿面的,长姐,是不是夫君——”
玉雅唯自从怀孕基本上就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情了,如今出了这事她也不太清楚,正要摇头,只见刚刚出去的月儿神色凝重的回来了。
“王妃,夫人,奴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两人皆看向她。“说。”
“皇上刚刚下旨,边境战事告急,赐了温大将军虎符与先斩后奏之权,令他即刻离京,如今……如今已经出了京——”
“小妹——”
听到这儿,玉舞儿脑中一白,转身就跑出去了。
……
今日是夫君生辰,她还有一块平安扣要送给他,还要为他做一碗长寿面,这些都还没做,他怎么能走了呢……
玉舞儿被长姐身边的月儿拦了下来,后面跟了长姐。琇書蛧
“他已经离京,你现在怎么都追不上的,小妹……”
玉雅唯话说到一半,便看到了她家小妹眼神清亮,却蓄满了浓雾,面容哀伤。
“长姐,我给他挑的一枚上好的平安扣还未送给她,长寿面还没来得及给他做……我想今晚他回府给他一个惊喜,我若知道今日他回不来,我该早些送给他的……”
说着说着玉舞儿控制不住,心中难过的哭了出来。
玉雅唯心中一时之间思绪纷杂,惊怒交加,不过还是先忍下了,轻轻拥着她家小妹,拍了拍她。
安慰道:“好了,好了,温谨之……你家夫君临走时肯定心中念着你的,只不过皇命难为,不然他肯定不愿意离开你的。”
“真的么?”玉舞儿哽咽着问。
玉雅唯低头看她。“当然,长姐何时骗过你,虽然刚开始长姐一点都不想你嫁给他,因为那时便已经预料到了会有今日之事,只是你们两情相悦,长姐也不能强行拆散,只能让你嫁给他。”
“这段时间他如何对你长姐看在眼里,他心中有你,虽然做事随意,对你却很上心,如今他必须离开,甚至都不能跟你道别,肯定跟你的心情一样……”
玉雅唯这话说的半真半假,总算是哄好了她家小妹。
“长姐,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先回府了……”
正好她也要处理家事了,玉雅唯亲自送她出门,临走时还不忘让她放宽心,温谨之于打仗一事的本事还是值得相信的。
……
送走小妹,玉雅唯冷着脸回了正堂,肃亲王已经在里面等了一会了。
见她回来,笑容讨好的道:“王妃怎么一脸怒容,生气对腹中孩子不好,本王……”
“王爷好本事!”玉雅唯抑制着心中怒火,平静的道。
若非她不能像寻常人家一样做出失礼的事情,她现在绝对二话不说直接巴掌呼到他脸上的。
在她心中小妹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她与他做了十年夫妻,他不可能不知道,却依然做出这种事,让她怒火冲天的同时也对他失望。
外人只道她便是十年无子,王爷依旧待她一心一意,人们赞叹肃亲王情深似海,也深深的羡慕着她,可又有谁知道,当初是他手段强硬逼迫她嫁与他的。
十年独宠说的好听,从不纳妾是真,对她言听计从是真,可在关键时刻毫不顾忌她的立场,只为了一句皇命难为也是真。
她倒宁愿他妻妾成群,只为了能略微顾忌一点她。
如今这样的真心,她倒分不清是不是真心了……
……
失魂落魄的回到府中,管家拿给了她一封信。
“夫人,这是世子半途回府写下的信,特意让奴才交到您手中。”
接过信,看完后玉舞儿眼神亮了亮,而后又沉寂了下去。
夫君……
……
玉舞儿让柳眉出去打听消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边境怎么会忽然战事告急的,不是说需要休整吗?
柳眉打听了消息回来禀报给她家夫人。
“似乎是景国从凌国借来了十万大军,再加上景国自己的三十万军队,一齐集中攻向了边境城池,我们卫国驻守在哪里的也不过二十万,对方整整比我们多了一倍,所以……”
“皇上在朝堂上说了这个消息,让众位大臣推荐人选,所有人都推荐了,世子……后来,皇上说军情危机,命世子即刻出发。”
“路过咱们侯府的时候,世子曾坚持中途下马了一次,应该本来是想与夫人您告别的,但是您不在……”
“所以最后只留下了一封信而已。”
玉舞儿听得这话,实在是难过,“备马车,我们去隐居庙为夫君祈福。”
“这……是,夫人。”
握紧了手中那枚平安扣,玉舞儿闭了闭眼,战场凶险万分,愿夫君一切平安。
……
她心情消沉的很,拒绝了管家让她多带些护卫的提议,反正是去山上寺庙,出不了什么事情,便只愿意带着柳眉跟清风去。
后来,还是柳眉说起了下山途中曾路遇土匪一事,她才松了口,带几个护卫护送他们过去。
不过,她要在隐居庙多待一些时间,那些护卫也不用一直在哪儿,留下一个传信,到时她要下山府中再排马车去就行了。
这个方法也行,管家请示了一下侯爷,都没什么异议,便只能同意。
说来也是,她多次上山去隐居庙,心情从来不一样。
刚开始娘亲带着她来合二姐八字,后来爹娘生辰祭祀她来祈愿点长明灯,再后来她为了自己,也曾陪着夫君前来,如今……
物是人非这个词真是十分贴切了。
玉舞儿每日诚心向佛祖祈祷,抄经念佛,只为了她家夫君。
这日,玉舞儿在禅房中正专心抄写方丈借给她的一本佛经,忽然们便被推开打断了她,她放下笔,皱眉抬眼看去,是柳眉。
“何事?”
“夫人,近些日子来上山礼佛的人增加了许多,奴去打听了一下,得知了一个消息。”
看柳眉凝重的表情玉舞儿便知不是小事,只不过,如今除了她家夫君的事情还能牵动她的心神外,其他的都排在后面。
“说吧。”
受她家夫人的感染,柳眉缓缓平复了一下心绪,然后才道:“奴听闻,国师年前曾说出了一个预言,便是在那次连续下了许多天的大雨之后。”
玉舞儿看向她,示意她继续说。
“国师预言,那是天要亡卫国的征兆。”
“皇上一直隐瞒着这件事情,如今,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
“从哪儿传出来的?”玉舞儿如今也是很会抓重点的。这件事情要说不是人为的很难相信。
“国师有一个徒弟,是他亲口说的,而且他还道,国师如今已经失踪了许久……”
这样说来,这件事就不好说了。
从卫国建朝以来,国师之位一直便有,而且他们卫国人十分信仰国师,国师也是有一些真本领,如果真的如国师所言,那……
恐怕现在整个卫国都是人心惶惶的,怪不得隐居庙里多了许多人。
夫君现在也不知道如何了,玉舞儿听完这件事继续抄写佛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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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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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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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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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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